[摘要]“海上絲綢之路”一詞是舶來品,它最早由外國學者開始使用,我國老一輩從事這方面研究的專家,采用的是“中西交通史”、“南洋交通史”、“海交史”等稱呼。20世紀80年代,國內(nèi)有學者開始使用“海上絲綢之路”,但此詞的普及是在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實施《“絲綢之路”:對話之路綜合項目》后。本文以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北海、廣州、漳州、泉州、福州、揚州、寧波、蓬萊八個城市為中心,對近30年來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作了梳理。
[關(guān)鍵詞]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chǎn);中外文化交流
[中圖分類號]K92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13)02-0013-04
“海上絲綢之路”一詞是舶來品,1913年,法國漢學家沙畹(Edouard Chavannes,1865~1918)首先提出了“海上絲綢之路”的概念,他在其所著的《西突厥史料》中提出:“絲路有陸、海兩道,北道出康居,南道為通印度諸港之海道?!?967年,日本學者三杉隆敏在《探索海上的絲綢之路》正式使用了“海上絲綢之路”這一名稱。1974年,香港學者饒宗頤在《蜀布與Cinapatta ——論早期中、印、緬之交通》一文的《附論:海道之絲路與昆侖舶》部分,專門討論了以廣州為轉(zhuǎn)口中心的海道絲路。80年代以后,北京大學陳炎教授在季羨林教授的鼓勵和支持下,研究“絲綢之路”,陳炎把陸上絲綢之路與海上絲綢之路結(jié)合起來,先后出版了《陸上和海上絲綢之路》(1989年)、《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外文化交流》(1996年)兩部專著,“海上絲綢之路”才逐漸在中國學者中使用。我國老一輩從事這方面研究的專家、學者如馮承鈞、岑仲勉、向達、張星烺、方毫、韓振華、朱杰勤等人,采用的是“中西交通史”、“南洋交通史”、“海交史”等稱呼。此外,我們應該注意到,海上貿(mào)易的商品并不僅限于絲綢,陶瓷、香料、茶葉等也是大宗貿(mào)易商品,所以海上絲綢之路也被有些學者稱為“海上陶瓷之路”、“海上香料之路”、“海上茶葉之路”?!昂I辖z綢之路”之所以能夠在眾多稱呼中脫穎而出,越來越普遍,為眾人所皆知,筆者認為與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發(fā)起的《“絲綢之路”:對話之路綜合項目》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
1987年,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決定對絲綢之路進行國際性的全面研究,旨在推動東西方全方位的對話和交流,維護世界和平。其命名當時曾引起過討論和爭論,有些國家的學者提出,絲綢之路貿(mào)易不僅有絲綢,而且有大量的香料和瓷器,所以應該稱為“瓷器之路”或“香料之路”。但更多國家的學者認為,古代東西方國家經(jīng)此路往來的不僅有商品貿(mào)易,還有宗教文化和科學技術(shù)交流,假若將十年規(guī)劃定名為“瓷器之路”或“香料之路”,則限制了項目自身的含義。經(jīng)過討論和爭論,最后一致認為,“絲綢之路”是以中國的絲綢貿(mào)易為開始的,影響頗大,而且能夠涵蓋東西方國家之間物質(zhì)、文化交流的豐富內(nèi)涵,所以最后采用了1987~1997年《“絲綢之路”:對話之路綜合項目》名稱(Integral Study of the Silk Roads:Roads of Dialogue)。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在這個項目下,曾組織了絲綢之路沙漠路考察(1990年)、海上絲綢之路考察(1990年)、草原絲綢之路考察(1991年)。海上絲綢之路考察活動分為四個階段,第一階段:由30多個國家的50多位專家、學者和新聞記者組成了考察隊,乘坐由阿曼、蘇丹提供的“和平方舟”號考察船,于1990年10月23日從意大利的威尼斯出發(fā),經(jīng)過希臘、土耳其、埃及、阿曼,穿越了歐、亞、非三大洲。第二階段:1990年11月25日從阿曼首都馬斯喀特出發(fā),經(jīng)過巴基斯坦、印度、斯里蘭卡三國。第三階段:1990年12月24日從印度馬德拉斯東行,歷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三國。第四階段:1991年1月23日從泰國曼谷出發(fā),駛往中國廣州和泉州、韓國釜山、日本博多和大阪。在考察活動中,考察隊員曾在沿途的博物館和考古遺址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中國瓷器和貨幣,也召開過十余次國際學術(shù)討論會??疾礻犜?991年2月9日到達廣州,停留三天,與廣東學者在東方賓館舉行了“廣州與海上絲綢之路”學術(shù)座談會,后來出版了《廣州與海上絲綢之路》論文集和《南海絲綢之路文物圖集》。考察隊經(jīng)過泉州時,于1991年2月17~20日在華僑大學召開了“中國與海上絲綢之路”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除了考察隊里的各國專家、學者,會議組織者還直接邀請了來自美國、加拿大、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瑞典等國的學者,共有27個國家的100名代表與會,提交了50篇論文。論文收集在《中國與海上絲綢之路》論文集(1991年)和《中國與海上絲綢之路》論文集續(xù)集(1994年)。
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海上絲綢之路考察活動,極大地推動了國際、國內(nèi)學術(shù)界在該領域的研究。1991年,海洋出版社出版了陳高華、吳泰、郭松義編寫的《海上絲綢之路》一書;我國沿海的一些城市成立了專門的研究機構(gòu),例如1991年福建社會科學院成立了“中國與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中心”……這些行為推動了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不斷走向深入,港口史、海洋史與區(qū)域史、經(jīng)濟史、宗教史、文化史結(jié)合,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研究呈現(xiàn)全方位的發(fā)展勢頭。
2000年以后,一些港口城市提出將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chǎn)向聯(lián)合國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起先是單獨申報,后來聯(lián)合申報,截止目前,北海、廣州、漳州、泉州、福州、揚州、寧波、蓬萊八個城市決定將“中國海上絲綢之路”聯(lián)手向聯(lián)合國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下文以各個城市為中心,將相關(guān)的學術(shù)研討會和文章作一簡單梳理。
廣州是中國歷史上長盛不衰的大港。早在秦代,廣州就是犀角、象牙、翡翠、珠璣等外來奇珍異寶的集散地。唐代,廣州是中國最重要的對外貿(mào)易口岸,外商云集,賈耽(730~805)描述的“廣州通海夷道”,詳細記述了從廣州經(jīng)越南、馬來半島、蘇門答臘到達波斯灣的航線、航程。南宋時期,廣州雖然被泉州超過,但仍是中國重要的港口。明清兩代,由于政府實行海禁政策,中國官方的海外貿(mào)易受到嚴重影響,其間廣州成為中國唯一對外開放的貿(mào)易大港。廣州在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的地位無城市可媲美。
廣州作為廣東省的省會城市,其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不僅僅局限于廣州,還涉及到徐聞、合浦、北海等地。
2001年,廣東省人民政府參事室(文史研究館)、湛江市人民政府和中國海外交通史研究會聯(lián)合舉辦了“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國南方港”學術(shù)研討會,學者們認為徐聞、合浦、北海、廣州、泉州、揚州、寧波等港口在不同歷史時期“海上絲綢之路”史上占有各自重要的地位,如此眾多的港口深刻而且有力地證明了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海洋文化大國。此次研討會提交的一些論文從宗教、民俗、語言及建筑藝術(shù)方面探討了外來文化與嶺南文化的關(guān)系。會后正式出版了《海上絲綢之路與中國南方港》學術(shù)論文集(2002年)。
2002年1月,海上絲綢之路與廣州港學術(shù)研討會在廣州沙面舉行,會議就廣州、徐聞誰是始發(fā)港,海上絲路如何斷代,廣州如何打響海上絲路品牌等內(nèi)容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在研討會上還公布了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館藏的十三行資料以及廣東省檔案館珍藏的粵海關(guān)的歷史檔案。
2006年6月,廣州召開了海上絲綢之路廣州發(fā)祥地研討會,意在挖掘廣州是海上絲綢之路發(fā)祥地的國際名片,以期提升廣州的國際知名度。此次研討會與瑞典哥德堡號再生船訪問廣州有關(guān)。瑞典哥德堡號大商船原是一艘建造于1738年的木質(zhì)遠洋大帆船,它在1745年9月12日抵達家鄉(xiāng)海港時觸礁沉沒,當時它滿載著來自中國的貨物。哥德堡號再生船將沿著哥德堡號大商船的航行足跡,重訪廣州。
泉州在南北朝時期已成為對外交通的港口,唐代是我國四大外貿(mào)港口之一,“云山百越路,市井十洲人”。反映了當時泉州有眾多的外國商人、使者。在宋元時期,泉州與埃及亞歷山大港齊名,被譽為東方第一大港。著名的外國旅行家馬可·波羅和伊本·白圖泰都贊譽過泉州。明洪武七年(1374)九月,罷泉州市舶司,標志著泉州失去了世界大港的地位。明清時期,由于政府實行海禁政策,導致了泉州港的衰落。此外,泉州的海外移民眾多,是我國著名的僑鄉(xiāng)。泉州與臺灣隔海相望,與臺灣關(guān)系十分密切,是許多臺胞的祖籍地。
1994年2月,為紀念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海上絲綢之路考察活動三周年,泉州舉辦了海上絲綢之路與伊斯蘭文化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絲綢之路”:對話之路綜合項目》協(xié)調(diào)員迪安親自與會,有來自17個國家的近40位學者參加了此次會議。會議涉及中國伊斯蘭文化和中國穆斯林的發(fā)展、中國與伊斯蘭世界的友好往來、海上絲綢之路在伊斯蘭文化傳播方面的作用等,1997年,正式出版了《海上絲綢之路研究1——海上絲綢之路與伊斯蘭文化》論文集,收錄了會議大部分文章。
1997年12月,為紀念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絲綢之路”:對話之路綜合項目》十年活動圓滿結(jié)束,泉州舉辦了中國與東南亞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這是泉州第三次主辦由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參與合作的大型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會議圍繞中國與東南亞的關(guān)系,中國移民、宗教對東南亞的影響,以及中國與東盟的關(guān)系展開,部分論文收入《海上絲綢之路研究2——中國與東南亞》論文集。
2002年9月,中國航海學會、泉州市人民政府舉辦了泉州港與海上絲綢之路學術(shù)研討會,專家、學者們就泉州港在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地位及作用、港口建設、航海貿(mào)易、文化交流等方面作了精彩的發(fā)言,會后部分論文編輯出版了《泉州港與海上絲綢之路2》。此次會議前就出版了《泉州港與海上絲綢之路1》,《泉州港與海上絲綢之路1》從近半個世紀以來有關(guān)泉州與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文章中精選了51篇匯輯而成。2005年,為紀念鄭和下西洋600周年,又出版了《泉州港與海上絲綢之路3》,此書專門探討了鄭和下西洋的目的、貢獻、鄭和的宗教信仰、鄭和下西洋與宗教傳播的關(guān)系等。
2002年10月,泉州舉辦了中華文化與域外文化互動暨海上絲綢之路泉州學術(shù)討論會,許多學者從中外文化互動的角度,對泉州的伊斯蘭文化、基督教文化、民間信仰進行了梳理,認為泉州在中外文化互動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泉州被譽為“世界宗教博物館”,說明了古代泉州是一個對外開放、多元文化并存的城市?!度菸幕c海上絲綢之路》收集了這次學術(shù)討論會的部分論文和其他相關(guān)學術(shù)論文。
2008年11月,由中國海外交通史研究會、福建海峽文化研究會、泉州市政府舉辦的海上交通與伊斯蘭文化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在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館舉行。從唐代中國與阿拉伯海上交通航線的考釋,到穆斯林的海洋貿(mào)易與中國古代的航海文化;從宋代廣州港的伊斯蘭文化地理,到中國東南西北伊斯蘭文化比較研究。文章內(nèi)容多樣,從不同角度、不同方面對海上交通與伊斯蘭文化進行了詮釋。
寧波地處浙東平原東海之濱,早在7000年前,這里的先民就已活躍在海上,創(chuàng)造了河姆渡文化。春秋戰(zhàn)國時期,句章(寧波)是著名的軍港,唐代明州(寧波)是中國與日本交往的港口之一,日本遣唐使曾從這里登陸。北宋時,廣州、杭州、明州(寧波)設有市舶司,是官方指定的對外開放的港口。元代慶元(寧波)也是我國“三司”之一。明代嘉靖以前,寧波是中、日朝貢貿(mào)易的唯一指定口岸。清代實行閉關(guān)鎖國政策后,寧波的對外貿(mào)易衰落了。
2001年8月,寧波召開了寧波與海上絲綢之路學術(shù)研討會,來自全國各地的60多名專家、學者與會,從寧波港的歷史,寧波與日本、高麗的關(guān)系,寧波與中國其他港口的比較方面做了探討。
2005年12月,由中國中外關(guān)系史學會、浙江日本文化研究所、寧波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召開了寧波·海上絲綢之路學術(shù)研討會,來自中國大陸、港澳臺地區(qū)和日本的60多位專家、學者,圍繞寧波港口貿(mào)易、多元文化、歷史地位進行了深入地探討,大會通過了《寧波倡議》,為相關(guān)港口城市聯(lián)合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提供了學術(shù)聲援。會后出版了《寧波與海上絲綢之路》論文集(2006年)。
2011年12月,海上絲綢之路與世界文明進程國際學術(shù)論壇在寧波市舉行,來自中國、韓國、日本、加拿大、法國、意大利等國的近40位專家參加了本次會議,對海洋文化及海上絲綢之路理論問題,進入21世紀,海洋問題等進行了探討。此外,在此次會議上,北海、廣州、泉州、漳州、寧波、揚州、蓬萊七城市政府領導作了主題為《“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chǎn)保護、申遺與城市科學發(fā)展》的演講,簽署了《新機遇、新挑戰(zhàn)、新跨越——中國“海上絲綢之路”七城市聯(lián)合申報世界文化遺產(chǎn)行動綱領》。
蓬萊是古登州所在地,它位于山東半島的最北端,瀕臨渤海、黃海,與日本、韓國隔海相望。隋唐時期,登州是中國與朝鮮、日本友好往來的主要港口,11批次的遣隋使、遣唐使曾從這里登陸;朝鮮半島的高麗、百濟、新羅等國經(jīng)過登州中轉(zhuǎn)的朝貢使團有79批。宋代,登州逐漸成為海防要地,刀魚水寨的修建就是證明。明代為了防倭寇,在登州修建了蓬萊水城。宋、元、明、清四朝,登州一直是高麗、朝鮮使節(jié)出入中國的口岸。
2008年11月,蓬萊召開了登州與海上絲綢之路國際學術(shù)研討會,來自韓國、日本、中國的學者就登州(蓬萊)與海上絲綢之路、山東半島與海上絲綢之路,以及登州在中韓、中日漫長交往中的重要地位展開了討論,會后出版了《登州與海上絲綢之路》論文集?!兜侵菖c海上絲綢之路》里收錄的論文反映了登州在海上絲綢之路的地位,以及登州在中韓、中日關(guān)系方面的作用,這填補和加強了以往研究的空白與薄弱環(huán)節(jié)。
此外,中國其他地方召開的學術(shù)會議也涉及到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例如,2001年10月,云南昆明召開了西南、西北和海上絲綢之路比較研究學術(shù)研討會;2011年4月,海南??谑姓匍_了南海海上絲綢之路學術(shù)研討會。除了學術(shù)會議及會議論文集,一些學者主編、出版的書籍有不少也涉及到海上絲綢之路,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1986~2009年有18本,按出版時間順序排列如下:
朱江著:《海上絲綢之路的著名港口:揚州》,海洋出版社1986年版。
莊為璣等編著:《海上絲綢之路的著名港口:泉州》,海洋出版社1989年版。
夏應元著:《海上絲綢之路的友好使者—— 東洋篇》,海洋出版社1991年版。
陳瑞德等著:《海上絲綢之路的友好使者—— 西洋篇》,海洋出版社1991年版。
廣州市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發(fā)展中心等編寫:《論廣州與海上絲綢之路》,中山大學出版社1993年版。
張建國編寫:《海上絲綢之路:東洋篇》,東北朝鮮民族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蘇冰編寫:《海上絲綢之路:西洋篇》,東北朝鮮民族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
杜經(jīng)國、吳奎信主編:《海上絲綢之路與潮汕文化》,汕頭大學出版社1998年版。
黃鶴、秦柯編:《交融與輝映:中國學者論海上絲綢之路》,廣東旅游出版社2001年版。
徐肖南等編譯:《東方的發(fā)現(xiàn)——外國學者談海上絲綢之路》,廣東旅游出版社2001年版。
陳永正編注:《中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詩選》,廣東旅游出版社2001年版。
陳達生、曲鴻亮、王連茂主編:《海上絲綢之路研究3——澳門與海上絲綢之路》,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
黃啟臣主編:《廣東海上絲綢之路史》,廣東經(jīng)濟出版社2003年版。
吳傳鈞主編:《海上絲綢之路研究:中國北海合浦海上絲綢之路始發(fā)港理論研討會論文集》,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
劉鳳鳴著:《山東半島與東方海上絲綢之路》,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
顧澗清等著:《廣東海上絲綢之路研究》,廣東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
戴之昂著:《海上絲綢之路歷險記》,復旦大學出版社2008年版。
吳偉峰、謝日萬、范國君主編:《海上絲綢之路遺珍——越南出水陶瓷》,科學出版社2009年版。
上述各種有關(guān)海上絲綢之路的學術(shù)會議和書籍,充分顯示了專家、學者對海上絲綢之路研究的熱情,海上絲綢之路不僅僅是一條貿(mào)易通道,還是文化交流的橋梁,也是一條移民之路。海上絲綢之路把世界文明古國,如中國、希臘、羅馬、埃及、波斯和印度連接起來,埃及文明、兩河流域文明、印度文明、中國文明通過海上絲綢之路互相影響、傳播,給許多國家、地區(qū)的文化帶來了巨大的影響。研究海上絲綢之路,可以給我們帶來更深層次的思考,中國的海上絲綢之路,是中國對外開放交往之路,是經(jīng)濟發(fā)展之路。在清朝閉關(guān)自守的政策下,中國逐漸失去了制海權(quán),進而失去了獨立,最終淪為西方列強的半殖民地。今天,海洋權(quán)益日益受到各國的重視,1994年11月16日開始生效的《聯(lián)合國海洋法公約》,使人們更加意識到制海權(quán)的重要性,中國在東海、南海面臨的海洋爭端日益升級,為此,加強中國領海權(quán)的研究及其歷史文化的研究顯得更為重要,而歷史文化的研究與海上絲綢之路研究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回顧這30年來,中國海上絲綢之路的研究,筆者認為在以下幾點取得了共識:
一方面,海上絲綢之路研究是借用已被普遍認同的,連接東西方的海上通道的名義作為研究題目,它涉及人類通過海洋進行的種種活動,包括航海交通、經(jīng)濟貿(mào)易、國家關(guān)系、科學技術(shù)、文化、宗教、移民等方面,其領域十分廣泛,內(nèi)涵極為豐富,是一門跨學科的綜合性的研究。
另一方面,在海上絲綢之路的發(fā)展史上,中國人、希臘人、羅馬人、埃及人、印度人、波斯人、阿拉伯人等在經(jīng)營海上交通和東西方貿(mào)易上都產(chǎn)生過重要的作用,海上絲綢之路不僅僅是中國的,更是世界的。圍繞它產(chǎn)生的貿(mào)易曾經(jīng)極大地豐富了世界各國人們的物質(zhì)生活,人們互通有無,加強了彼此間的溝通和了解。相互間頻繁的科技交流、文化交流促進了人類文明的進步。
通過挖掘海上絲綢之路文化遺產(chǎn)的價值,能向大眾展示人類創(chuàng)造文明、共同發(fā)展的智慧,這種智慧是人類共同的結(jié)晶,在歷史上曾經(jīng)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今天,我們重新關(guān)注它、重視它,希望它為東西方的和平發(fā)展營造良好的國際環(huán)境。對話和開放是當今世界的主流,海上絲綢之路是這種對話和開放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