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基于國內各省區(qū)經濟增長和資源豐裕度的統計考察,構造新疆經濟增長與資源豐裕度、技術、制度、物質積累等變量的回歸模型。檢驗發(fā)現,新疆自然資源對經濟增長的負影響存在一期滯后,制度因素對新疆經濟增長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關鍵詞:資源豐裕度;“資源詛咒”;制度
中圖分類號:F2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2)14-0065-03
一、提出問題
經濟增長率上很微小的差異一旦與長時期結合起來將會造成驚人后果。也即,如果我們想要了解為什么各國之間以及不同地區(qū)之間在生活水準上差異如此巨大,那么我們就不得不要了解各國、各地區(qū)在長期增長率上經歷了如何巨大的歧異。幸運的是,“富者愈富,貧者愈貧”的社會現象在更大的層面上并非普遍,以亞洲四小龍為代表的一些新興工業(yè)化國家成功地縮小了與發(fā)達國家的收入差距,這種窮國比富國增長更快的趨勢被稱為收斂。特別是當我們把注意力局限于同質的經濟集團,諸如美國、一些歐洲國家的區(qū)域、日本各縣時,這種類型的收斂的確出現了(巴羅和薩拉伊馬丁[1991,1992a和1992b])。這些情況下,貧困地區(qū)趨于比富裕地區(qū)更快的增長?;诟鼮橥|的經濟體,在中國,“富饒”而“貧窮”的新疆是不是正在經歷比其他發(fā)達省份更快的經濟增長呢?不幸的是,數據顯示,新疆地區(qū)經濟增長長期落后于國內其他發(fā)達省份。國內外一些學者把這種現象稱為資源詛咒(curse of natural resources)?;诒容^優(yōu)勢的經濟增長模式在新疆行不通嗎?新疆富饒的資源為什么會成為新疆經濟增長的包袱?本文通過對國內各省區(qū)經濟增長和資源豐裕度的統計考察,并構造新疆經濟增長與資源豐裕度、技術、制度、物質積累等變量的回歸模型,試圖實證研究新疆“資源詛咒”的存在性。
二、 文獻回顧
直到20世紀90年代初新增長理論出現以后,經濟學家對自然資源與增長關系的研究興趣又得到復興,出現了一批相關的研究文獻。在這些研究之中,較早對資源詛咒問題關注的是Gelb(1988)和Auty(1990)。Auty(1993)在研究礦產國經濟發(fā)展問題時第一次提出了“資源詛咒” (Resource Curse)這個概念,即豐裕的資源對一些國家的經濟增長并不是充分的有利條件,反而是一種限制,并將這一悖論總結為“資源詛咒”假說。最先建立相關模型的則是Matsuyama(1992),他將經濟體分為農業(yè)和制造業(yè)兩部門,考察了各自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指出如果經濟從具有“干中學”效應的制造業(yè)轉向農業(yè),就會減緩經濟增長。Sachs和Warner(1995)對資源充裕程度與經濟增長之間做了經驗研究,發(fā)現在控制初始收入、貿易政策、政府效率和投資率等影響經濟增長的多種變量后,自然資源充裕度與經濟增長速度成反比。Sachs和Warner (2001)再次證實了即使在控制了其他遺漏的地理和氣候等解釋變量之后,資源之咒在國別間依然存在,并對原因做了分析。Cook等(2006)運用美國國內不同地區(qū)的截面數據,通過實證檢驗證實了“資源詛咒”命題在美國國內是成立的。Manzano和Rigobon(2001)利用面板數據研究發(fā)現資源充裕度和經濟增長之間并不存在負相關,而是通過某些機制降低經濟增長率;Martin和Subramanian(2003)利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討論了資源和經濟增長之間直接關系,也沒發(fā)現這種負相關。
國內這方面的研究也越來越多。徐康寧、韓劍(2005)重點考察了中國不同省份之間資源稟賦與經濟增長的相互關系,結論表明,1978—2003年中國資源豐裕的地區(qū)經濟增長速度普遍慢于資源貧膺的地區(qū)。徐康寧、王劍(2006)以中國的省際面板數據為樣本,對“資源詛咒”假說進行了實證檢驗,表明該命題在中國內部的地區(qū)層面同樣成立,多數省份豐裕的自然資源并未成為經濟發(fā)展的有利條件,反而制約了經濟增長。馮宗憲、于璐瑤、俞煒華(2007)討論了資源詛咒的成因和規(guī)避資源劫難的國際經驗,并從中國西部資源開發(fā)利用的實際出發(fā),就調整資源價格體制、提高技術水平、加快對外開放、完善生態(tài)環(huán)境管理體制和改變經濟增長模式等提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建議。鄧可斌、丁菊紅(2007)認為,政府干預的低效率與“資源之咒”現象、經濟增長低下是密切相關的。而程志強(2007)利用雙重差分方法發(fā)現,煤炭資源豐富對煤炭資源型地區(qū)的經濟增長有負面影響,煤炭繁榮在短期內提高了經濟增長速度,但是可能存在資源詛咒的機制。邵帥、齊中英(2008)通過1991—2006年的省際面板數據對西部地區(qū)的能源開發(fā)與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性及其傳導機制進行了計量檢驗和分析。研究結果表明:能源開發(fā)在西部主要通過其對科技創(chuàng)新和人力資本投入的擠出效應,以及滋生尋租和腐敗而引起的政治制度弱化效應這三種間接傳導途徑來阻礙經濟增長,其中人力資本投入是作用最強的傳導因素。
縱觀以上可以發(fā)現,目前有關研究自然資源與經濟增長關系的文獻大多基于面板數據以國別為對象,很少有涉及一國內各地區(qū)是否存在“資源詛咒”的,而基于某省時間序列數據之上的實證研究更是少之又少。本文以我國新疆地區(qū)為對象,力求對以上空白予以彌補。
三、 新疆“資源詛咒”的直觀觀察
筆者以1989年為基期,基于1990—2010年的全國27個省份和4個直轄市的人均GDP數據,統計并計算了各地年人均GDP的增長率,并以1996—2010年各省年人均GDP增長率的平均數來表示該地人均GDP的增長率;另外,以1996—2010年全國27個省份和4個直轄市為考察對象,計算并統計了各地區(qū)的資源富裕度(以采掘業(yè)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占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額來表示),并以1996—2010年各省資源富裕度的平均數來表示該地資源豐裕度。人均GDP增長率排名后十位和資源豐裕度排名前十位的省份見表1。
四、 新疆“資源詛咒”存在性的計量檢驗
(一) 模型的構造和指標解釋
我們在經濟增長與可能影響經濟增長的因素間建立如下模型:
Y=c+c1x+c2x1+c3x2+c4x3+c5x4+c6x5+μ (1)
Y:人均年GDP增長率;
C截距項;
Ci表示系數;
X:基期GDP;
X1:資源豐裕度 用采礦業(yè)固定資產投資占總固定資產投資比重表示;
X2:技術 用年專利批準數的變化率來表示;
X3:制度 用進出口總額占GDP之比表示;
X4:物質積累 用資本形成表示;
X5:人力資本 用中等專業(yè)學校和高等學校學生數之和占總人口之比來代替;
μ殘差項。
由于數據的缺乏,我們收集了1996年到2007年間新疆地區(qū)的有關數據,并對這些數據進行計算列表如表2:
(二)計量檢驗
經eview5.0統計軟件對以上數據檢驗,發(fā)現x3與x5高度相關,模型存在共線性問題,為了消除共線性,合并x3與x5。再做x1-x4,結果看到x1-x4各指標相互之間相關性非常低,沒有共線性問題。
模型修改為:Y=c+c1x+c2x1+c3x2+c4x3+c5x4+μ (2)
各指標解釋同上,使用eview5.0對以上模型進行回歸。結果如下:
Y = 0.07155430302 - 9.29514218e-005*x + 0.6967545531*x1 -
T=(0.612728358) (-2.68815732) ( 2.273014908)
0.07221363719*x2 + 1.604046426*x3 - 0.003958453565*x4 (3)
(-1.82032180) (3.867091555) (-1.25200688)
R2=0.853602039744128 S.E= 0.025775781167668
F=6.99683551534913
x4的顯著性不夠好。x1的系數為正數,表明當期資源開采在新疆與人均GDP增長率正相關,但我們不能馬上得出在新疆不存在資源詛咒的結論,因為有存在資源豐裕滯后影響的可能。接下來我們看x1滯后一期的情況,得到結果:
Y = 0.07069181665 - 7.267587077e-005*x + 1.715498402*x1 -
T=(0.961815) (-4.0129458) (6.0117933)
1.029498797*x1(-1)0.100019186*x2 + 1.076571232*x3 -
(-3.9487347) (-4.5589976) (4.5458477)
0.002689335925*x4 (4)
(-1.5165548)
R2=0.974337056139848 S.E= 0.9358426403496
F=25.3111272411414
結果顯示,方程擬合度高達97%,即使經過修正后也達到了93%。除了x4系數在20%的水平下顯著外(數據較少20%是可以接受的),其他各指標都達到1%水平下顯著,這是非常理想的結果。X負系數說明,在新疆,經濟增長在時間序列上存在收斂。x1(-1)的系數為負,證實了新疆資源豐裕對g存在滯后一期的負影響,證實了資源詛咒在新疆的存在性。但x2和x4的系數也都是負數,似乎有悖常理,實則不然,這恰恰說明:在新疆,技術和物質積累可能存在閑置、浪費或其和其他影響經濟增長的因素不相匹配,以致當年這些重要的因素在新疆并不能立即轉化為生產力,反而造成了GDP增長的損失。x3前的正系數說明高度市場化和開放化的制度對新疆經濟增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其實,正是受到極端勢力和其他破壞勢力的干擾,在新疆不得不采取的集中、管制和政府干預的政治經濟制度,阻礙了x2和x4立即轉化為現實的生產力,造成了資本形成和技術在當期消耗了大量的GDP卻未見多大成效。
參考文獻:
[1] 巴羅,薩拉伊馬丁.經濟增長[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3.
[2] 袁志剛,等.高級宏觀經濟學[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4.
[3] 程志強.資源詛咒假說:一個文獻綜述[J].財經問題研究,2008,(3).
[4] 徐康寧,王劍.自然資源豐裕程度與經濟發(fā)展水平關系的研究[J].經濟研究,2006,(1):78-79.
[5] 徐康寧,韓劍.中國區(qū)域經濟的“資源詛咒”效應:地區(qū)差距的另一種解釋[J].經濟學家,2005,(6):96-102.
[6] 徐康寧,邵軍.自然稟賦與經濟增長:對“資源詛咒”命題的再檢驗[J].世界經濟,2006,(11).
Does Xinjiang exist the resource curse
PAN San-mao
(Dawei accountant school,Anhui finance and trade vocation collge,Hefei 230601,China)
Abstract: Based on domestic economic growth and resource abundant in the various provinces of statistical investigation, structure and economic growth in Xinjiang resource accumulation of wealth, technology, systems, materials, and other variables in regression models. Tests found that negative impact on economic growth of Xinjiang natural resources there is a delay, system factors on the economy growth in Xinjiang played a prominent role.
Key words: resource abundance degree; resource curse;system
[責任編輯 王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