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固執(zhí)地認為,漿面條是家鄉(xiāng)洛陽獨一無二的美食,它豐富了洛陽的飲食文化,也滋養(yǎng)了洛陽人的味蕾。
凡是喝過漿面條的人,提起這道美食,就會覺得齒頰留香、回味無窮。而生在洛陽長在洛陽的我,雖已吃過無數(shù)次漿面條,可還是覺得余香滿口、絲毫不膩。
漿面條歷史悠久。相傳,東漢年間,劉秀為躲避王莽追殺,日夜奔走,數(shù)日水米未進。一日深夜行至洛陽附近,見到一戶人家,便想討些飯食,可主人家貧窮,只有幾把干面條和一些已經(jīng)放酸的綠豆磨的漿水。主人就把面條、菜葉、雜豆下入酸漿鍋內(nèi)燒熟。劉秀饑餓難耐,狼吞虎咽,竟然覺得香氣撲鼻,吃得津津有味。后來劉秀當(dāng)了皇帝,雖然有百味珍饈,卻依然對落難時的漿面條念念不忘,從此御宴中就有了漿面條這道菜。
而今漿面條走下御宴,已經(jīng)和洛陽牡丹、龍門石窟齊名,并稱洛陽三絕。
漿面條的主料是面條,但配料很關(guān)鍵。因為做漿面條用的是一種特制的漿水,漿水做得如何,決定漿面條質(zhì)量的好壞,也代表著主婦烹飪手藝的高低。做漿時,先把綠豆用水浸泡,膨脹后放在石磨上磨成粗漿,用紗布過濾去渣,然后放進罐中。幾天后漿水發(fā)酵變酸時,這漿算是做好了。
做好了酸漿,就可以做漿面條了。將酸漿倒在鍋里煮至開鍋,等到漿水的表層泛起一層白沫時,要用勺子輕輕打漿,漿沫消失后,漿體就變得細膩光滑,然后放入香油、五香粉等調(diào)料。漿水煮沸時,把手搟面下鍋,再放入鹽、蔥、姜、花生、芝麻、黃豆、芹菜、辣椒等調(diào)料,把面條煮熟,這樣,漿面條就做好了。
吃漿面條時,洛陽人常常配以韭菜花或辣椒油,看時五顏六色,綠白紅黃黑,色相誘人,吃時酸辣香甜糯,濃香四溢。無論哪個季節(jié),吃漿面條都是一種享受。冬天吃,驅(qū)逐寒氣,夏天吃,開胃消食,秋天吃,濃香撲鼻,春天吃,回味無窮。更可貴的是,漿面條絕不會浪費,“剩漿面條兒”是漿飯中的上品,民諺有云:“漿飯熱三遍,拿肉都不換”,可見漿面條的魅力。
也正因此,即便千山萬水走遍,我依然認為洛陽的漿面條是中原飯食中最獨特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