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齡,曾衍桃
(1蘭州商學院 外國語學院,甘肅 蘭州 730020,2華南師范大學 外國語言文化學院,廣東 廣州 510631)
英語習語是英語民族在長期的生產勞動和日常生活中積累和流傳下來的約定俗成的特殊語言表達形式,它通常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語組成,具有形式上的固定性和意義上的整體性。對習語展開研究,不僅可以為我們了解英語民族的文化和生活提供一把鑰匙,還能幫助我們更好地學習和使用英語語言,從而更好地實現(xiàn)交際目的。
國內外對習語的研究有不同的視角,綜觀習語研究的歷史及現(xiàn)狀,不難發(fā)現(xiàn)對習語的研究經歷了從微觀結構入手到宏觀跨學科發(fā)展的歷程,體現(xiàn)出越來越明顯的寬范圍、多角度、深層次傾向。然而,相對于詞匯研究,習語研究在語言學領域內一直未受到足夠的關注(Fernando 2000),而從語用角度對習語進行的研究更是鳳毛麟角。
英語習語數(shù)量眾多、內容豐富、使用廣泛,尤其是它們與日常言語交際聯(lián)系密切。筆者認為,從語用學角度對習語的結構、功能、意義等進行考量是十分必要的,不僅有理論意義,更有實踐指導價值。本文擬從語用語境的基本概念入手,將語用和社會因素介入到習語研究,探討不同層次的語境因素如何影響英語習語意義的產生和理解。
從語境研究的歷史與現(xiàn)狀來看,各門不同的學科以及各個不同的學術流派關于語境的定義及分類并不完全相同。人類學家Malinowski (1923)最早提出“語境”(context)這一術語,并把語境分為文化語境和情景語境;后來Firth (1957)對“語境”作了引申,把其含義擴大到包括社會環(huán)境、文化信仰、交際者的個性、言語行為的效果及語言上下文環(huán)境等因素;Halliday (1964)提出語域這個術語,且把語域分成范圍、方式、話語風格三個部分。實際上,Halliday所說的語域就是語境;此后,美國社會語言學家Hymes(1967)和英國語言學家 Lyons(1977)分別對語境的含義進行了詳盡的論述和分類。至此,語境的含義得到了進一步擴充。
語境是語用學研究中的重要概念。傳統(tǒng)的語用學理論把語境分為語言語境與非語言語境,包括上下文、語言知識、社會文化背景知識、說話人和聽話人(或作者與讀者)、交際的時間和地點等因素(何自然 冉永平 2009)。語言順應論的提出者Verschueren(1999)認為,語境可劃分為交際語境與語言語境。語言語境主要指上下文;而交際語境包括語言使用者、心理世界、社交世界、物理世界等因素。Sperber&Wilson (1995)在關聯(lián)理論中將傳統(tǒng)語境觀的內容再次擴展,認為語境并不限于非語言及語言因素,而是一個動態(tài)的心理構建體,是一系列存在于人們大腦中的假設。索振羽(2004)對語用學語境也進行了較為全面和科學的劃分,他認為語用學中的語境大致可分為三個方面:上下文語境(context)、情景語境(context of situation)、民族文化傳統(tǒng)語境(context of national culture tradition)。
從以上論述可見,因語境參數(shù)具有動態(tài)性和可變性,語境這一概念在語用學領域并未形成完全統(tǒng)一的界定,因此,有學者干脆把在交際過程中影響人們的言語行為、話語形式及其交際效果的種種因素所構成的特定環(huán)境,統(tǒng)稱為語用學框架下要探討的語境(馬冬 2007)。雖然各學者對語境的理解與劃分存在一些分歧,通過仔細比較,我們可以看到他們在語境概念的認定上還是存在共識的,比如,關于語境的研究范圍,學者們普遍認為它涉及的范圍非常寬泛,包括影響交際的一切語言的(如語篇銜接、語體風格、話語順序等)和非語言的因素(心理因素、物理因素、文化因素和交際因素等)。
基于這一共識,筆者認為可以將語境因素在層次上做如下劃分:語言層次的語境,指約束語言產出和理解的上下文語境和語言知識因素;交際層次的語境,指語言活動發(fā)生的情景如時間、地點、話題、場合及交際參與者等;文化層次的語境,指約束語言產出和理解的宏觀背景因素如歷史、文化、習俗和價值觀等;心理層次的語境,指交際主體對外在種種因素進行心理加工所形成的一系列心理假設。前三者構成客觀的語境因素,后者構成主觀語境因素。
本文主要探討在英語習語的使用過程中,語言、交際和文化三個客觀層面的語境因素對其意義的生成和理解產生的影響和制約作用。至于主觀語境因素的影響,將另文討論。
語境的概念雖然寬泛難以界定,但它對語言現(xiàn)象的影響和制約作用卻是不言而喻的。英語習語作為一種特殊的語言現(xiàn)象,由于長期的演化發(fā)展,其中很多無論從形式還是意義上似乎都已經和最初促使其產生的語境沒有了任何的聯(lián)系,但當我們拋開表面現(xiàn)象,深層考察習語運用的語境因素時,就不難發(fā)現(xiàn),語言、社交及文化層面的語用語境因素都對英語習語的使用,尤其是對其意義產生了諸多的影響。
1.上下文語境影響英語習語的本體意義。前文提到語言層面的語境包括上下文語境和語言知識因素。上下文語境因素對習語意義的影響表現(xiàn)為:其意義隨著上下文語境的不同而發(fā)生變化,同一習語在不同的上下文語境中具有不同的意義或者存在某些細微的差異。比如,習語a man of straw,其常規(guī)意義(或字面意義)為稻草人、假想的對手,但受具體的上下文語境影響,人們很容易對其本體意義進行引申而產生不同的理解。試看下列例句:a. It would be unwise to put money into his business; he is a man of straw.(投資于他的企業(yè)是不明智的,他是一個靠不住的人。) b. He was accused by his opponents of being a man of straw and lacking in decisiveness.(他的對手攻擊他,說他意志薄弱,而且優(yōu)柔寡斷。)c. His speech has emotional appeal, but it wasn’t really convincing because he attacked a man of straw rather than addressing the real issues.(他的發(fā)言有感染力,但沒什么說服力,因為他抨擊的是假設的論據(jù),而不是針對真正的問題而講的。) d. He won’t oppose the powerful members of the board. He is a man of straw.(他是不會反對董事會里有權勢的成員的,他是個傀儡人物。)man of straw由于在使用時的上下文語境不同,其意義隨之發(fā)生變化,被分別理解成了靠不住的人、意志薄弱、假設的論據(jù)、傀儡人物。
2.語言知識因素影響英語習語的本體意義。習語的意義不僅在不同的上下文語境中會表現(xiàn)出差異性,還會受到語言知識因素的影響而發(fā)生變化,這些語言知識因素包括語音、詞匯、語法等方面知識。如習語beg your pardon,用降調說出表達“請原諒”的意思,而用升調說出則是“請再說一遍”的意思,同樣一個習語,由于說話人采用的“語調”不同,所傳達的意義也就有所差別。再如習語look through,其本體意義并不固定,可以被理解為:調查或研究、看穿,看透、閱覽、顯露等多種意義,在具體的文本或話語中,就需要借助一定的語法知識才能準確理解其真實含義。試看下面兩個例句:a. I’m sure they will look through this matter. b. The reason looks quite through. 在a句中,look through被用作動詞短語,其意義為“詳細或徹底調查、審查”,較容易理解。但在b句中,look through 的詞性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其中l(wèi)ook成了系動詞,而through被用作了形容詞,在句中充當表語的成分,該句的主語又是一個抽象名詞,排除了look through作為“調查、審查”這層意思,綜合利用這些語法知識,便可以得出習語look through在該句中應理解為:“顯露、變得明顯”。
以上論述說明,習語經過長期使用后,雖然意義已經相對固定,但仍然逃脫不了語言層面語境因素的影響和制約。這就要求我們在日常使用習語時,一方面要注意具體的上下文語境,避免對習語的真實意義造成誤解。另外還要學會靈活地利用語音、詞匯和語法等知識對習語的意義進行恰當?shù)耐茢?,以達到對文本或話語的準確解讀。
1.情景語境影響英語習語的語用功能。有些習語用于某些特殊的語境之中,除了本身的常規(guī)意義外,還發(fā)揮一些特殊的語用功能,比如,用于開始或結束對話的習語Good morning, See you later;只用于講故事開頭的習語Once upon a time…等。這些習語之所以能夠發(fā)揮相應的語用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是特定的時間和場合等情景語境因素所決定的。Fillmore et al (1988)把這些習語稱為帶有語用因素的習語。
這類習語數(shù)量很多,應用也很廣泛,如常見的Can I help you? 或 Could I have the bill, please? 等等,在多數(shù)情況下,它們的常規(guī)意義往往被忽略,而被用于特定的場合中實現(xiàn)特殊的交際目的。還有習語take off the gloves, 字面意思很簡單,意為:“脫掉手套”,但當這一習語被用在辯論、爭辯等情景語境中,其意為 “言辭激烈;對對方毫不留情”,體現(xiàn)出了一種詼諧、幽默的效果,使交際雙方產生了輕松感。在非正式的場合下,使用這種習語往往能發(fā)揮調節(jié)交際氛圍的語用功能。
帶有語用因素的習語能否發(fā)揮相應的語用功能,往往與情景語境息息相關,這就要求使用者在處理這類習語時,順應情景語境要求,以達到既定交際目的。比如在一些交際活動中,當說話人不得不向聽話人提及一些負面信息時,他們往往會使用一些帶有“緩沖”(Fernando 2000)意味的習語,如: I’m afraid…, I’m sorry…等,在這種特定的情景語境中,這類習語就起到了一種緩和作用,幫助聽話人降低失望程度,最大程度上保存了聽話人的 “面子”。從這一層面上講,“緩沖”類習語便發(fā)揮了維護交際雙方信譽和加強交際雙方友好關系的語用功能。
相反,如果忽視了情景語境對習語意義的這種限定作用,不分具體的話題、場合而濫用或錯用習語,就會使交際失敗,給交際雙方帶來誤解和不必要的麻煩。如果對一個并未過生日的人使用 Happy birthday這一問候語,就會讓人覺得一頭霧水,無所適從(除非說話人想要制造某種特定的幽默效果)。更有甚者,當聽話人只是遇到一些小麻煩而并未遭遇喪親之哀時,就對他(她)使用 With sincere sympathy, With sympathy in your sorrow等慰問語,就會讓他(她)感到說話人很失禮,甚至非常氣憤,導致交際陷入僵局。
情景語境影響習語表達的言語行為。奧斯汀的言語行為理論認為,說話本身并不都是在描述或陳述信息,而是在通過言語(即說話的形式)來實施一定的行為(Austin 1962/1968)。眾所周知,許多英語習語常用來表示建議、忠告、命令、威脅等言語行為,然而受到交際層面的語境因素的影響,即使是同一習語,也可能會表達出完全不同的言語行為。試看下例:
對話1
a: Come on, we will be late for the party.
b: I wish I could but I’m having some trouble in putting on this dress.
對話2
a: Laura, come on, you can tell me, I won’t tell anybody else.
b: I won’t do that, it’s a top secret.
對話3
a. Come on, you don’t really expect me to believe that, do you?
b. I don’t know why people don’t believe me, but what I said is totally true.
習語 come on常用于非正式場合中表達鼓勵這一言語行為,根據(jù)上述例句,由于情景語境不同,come on所表達的言語行為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如在對話1中,對話發(fā)生在參加聚會之前,a 在等待遲遲不出發(fā)的b,情急之下使用了習語come on, 意在催促對方趕快行動;對話 2中,根據(jù)對話雙方談論的話題,我們推斷出 come on要表達的言語行為是勸誘,哀求;而在對話3中,come on 被用于關系親密的對話者之間,可以被理解為是一種訓斥,責備??梢?,同一英語習語由于被不同的對話參與者在不同的時間、地點和場合,用于談論不同的話題,因而傳達出了大相徑庭的言語行為。
1.歷史文化語境與英語習語語義的特異性。任何言語的產生和使用都離不開特定的宏觀語言文化背景,習語也不例外。從語義角度看,英語習語有三個主要特征:整體性、特異性和比喻性(許巧軍1997)。其中,特異性和比喻性特征和英美民族所特有的歷史、習俗和價值觀等文化語境因素息息相關,反映了文化層面語境因素對英語語義特征形成所產生的影響。
英語習語語義上的特異性表現(xiàn)為:受其文化和社會生活習俗的影響,部分習語的語義明顯地背離思維邏輯的常規(guī),雖如此,卻長期為英美民族沿襲使用。如習語:rain cats and dogs(滂沱大雨;下瓢潑大雨),stones will cry out(冤屈深重石鳴不平),talk through one’s hat(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等。下傾盆大雨怎么變成下貓下狗?石頭怎么會說話鳴不平?就常理而言,發(fā)生這些情形是難以想象的,不符合常態(tài)的思維認知習慣,但這些異于常規(guī)的語言現(xiàn)象的確發(fā)生了。
其實,如果我們追蹤溯源,聯(lián)系這些習語產生的文化層次語境,就不難理解它們的特異性了。比如,習語 baker’s dozen, 規(guī)約意義為“面包師的一打”,一打為十二,可為什么該習語的意義并不是理解為“十二”,而是“十三”呢?原來該習語的背后有一個關于早期英國人社會生活的有趣故事。據(jù)傳,在13世紀的英國,面包師的名聲很不好,他們常常缺斤短兩,欺騙顧客。為了遏制這種行為,英國議會專門頒布了一條法令來懲治這種行為。為了免受懲罰,面包師們每售出一打必奉送一個來彌補可能的重量不足。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種習慣。加上英語民族宗教習慣上忌諱數(shù)字十三,baker’s dozen也就成為人們對十三的委婉說法了。
再如習語by and large,現(xiàn)代語言知識都無法合理地解釋其結構和意義。就結構而言,一個介詞和一個形容詞通過一個連接詞and連接而成,這是不符合語法規(guī)則的,但作為一個意義整體,它卻表示“就各方面而論”這樣一個意義。這個意義整體的來歷也挺有趣,它源于航海者行話,by在航海者術語中表示“頂風”或“逆風”(by the wind), 而large一詞在古英語中意為“順風”(off the wind)。這樣組合起來的話,by and large是指帆船行駛時稍微偏離風向以減少風向突然改變船只逆帆的危險,這樣,不論吃風不吃風,帆船都能照樣行駛。了解這些背景語境知識,就不難理解為什么它被引申為表示“就各方面而論”這個意義了。從此例可以看出,要充分準確理解習語,不僅要了解文化背景知識,還要有詞源學知識。
類似的習語還有很多,比如,由于特殊的生活背景和民族性格,不同國家的人對同一事物的認識往往體現(xiàn)出不同的價值觀。同樣是表示顏色或動植物的詞,到了英語習語中就烙上了英美民族所特有的文化價值的印跡。如西方人普遍認為黑色代表了邪惡和黑暗的力量,故 black hole ( 黑牢)、black sheep(敗類;害群之馬) 等與 black相關的詞語在使用中往往帶有貶義。在西方,“鵝”往往被視為愚蠢的象征,因此很多與鵝(goose)有關的習語也都帶有貶義,如cook someone’s goose(毀掉某人的希望;毀掉某人)、kill the goose that lays the golden eggs(殺雞取卵;竭澤而漁)、a wild goose chase(徒勞之舉;白費力氣的追逐)。玫瑰花在西方素來被視為榮華、富貴、幸福的象征,被譽為盡善盡美的典型,所以習語bed of roses用來表達“安樂窩”的意思。但是上述這些習語的語義對于一個持有完全不同的價值觀的外族語學習者來講,難免會覺得難以接受,因而將它們的語義打上“怪異”的標簽。
由此可見文化語境因素對習語意義影響之深厚。英語習語特異的語義現(xiàn)象及其用法并非憑空而起,而是歷史、社會因素使然,它們反映英美民族鮮活的生活場景和特有的民族傳統(tǒng)習慣,是社會規(guī)范和生活習俗語境對習語產生影響的直接結果。對這類習語,我們不能基于自己的價值觀望文生義,否則就會在理解或表達上出現(xiàn)錯誤。
2.文化層面語境與英語習語語義的比喻性。修辭轉義現(xiàn)象是眾多國內外學者都非常關注的課題(曾衍桃2004),習語語義的比喻性也是一種修辭轉義,體現(xiàn)為語義上的委婉性、間接性和隱蔽性,即其意義不是各組成成分的字面意義的簡單相加,也很難根據(jù)各組成成分的意義推斷出來,如 kick the bucket(翹辮子;死亡),red herrings(轉移別人注意力的話題),let the cat out of the bag(露出馬腳;泄露秘密)等。
習語語義的隱喻性與歷史和文化背景因素有密切關系,如果能對這些因素加以考察的話,就能夠拋開習語表面的隱喻性,參透其真實含義了。如習語eat (a) crow(忍氣吞聲;被迫道歉)就與1812-1814年英美戰(zhàn)爭期間的一段歷史典故有關。在1812年英美戰(zhàn)爭結束時,一個外出打獵的美國人在射殺一只烏鴉時,不小心越過了英方邊界線,因此被一位英國官員抓獲。英國官員不僅繳獲了他的獵槍,還強迫他吃掉一塊烏鴉肉來作為貿然越界的懲罰。美國人只得照辦,但當美國人把獵槍拿回來的時候,他立刻將槍口對準英國官員,逼他把剩余的烏鴉肉全部吃掉。此后,eat (a) crow這個習語就一直被用來比喻一個人被迫做使自己丟臉的事或被迫認錯(或認輸)。
再如習語with a grain of salt(半信半疑地;對某事持保留態(tài)度),用現(xiàn)代的思維方式很難推斷出其真實含義,但如果我們從該習語產生的歷史和社會生活語境入手的話,就不難理解了。該習語的產生要追溯到幾千年以前,那時候,食鹽還很稀有,被人們視為珍貴而神秘的物品,因為他們不僅認識到食鹽是很好的調味品,還相信它有治病驅邪的神奇效果。如果有人懷疑某種東西可能有毒或會導致人生病時,就會用食用鹽來作為一種防范措施。在這種社會生活場景中,將習語with a grain of salt隱喻為“半信半疑”這一含義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英語習語語義的隱喻性深深植根于最初的歷史背景和現(xiàn)實生活情境,只是在后來的使用過程中,人們?yōu)榱诉_到簡潔高效的交際目的,往往省去了與該習語有關的細節(jié),長此以往,很多習語的字面意思應用范圍越來越窄,幾乎被人們忘記,而其隱喻意義卻逐漸占據(jù)了主導地位。如果我們能夠采取逆向思維的方式,從習語產生的歷史文化背景入手來考察其語義,就能夠準確理解它們的真實含義了??梢哉f,歷史文化語境因素不失為我們理解習語比喻性的一把金鑰匙。
語用語境因素對英語習語意義的影響是方方面面的。語言層面的語境因素影響英語習語的本體意義,使同一習語的常規(guī)意義在不同的上下文中、受不同的語言知識因素影響而產生不同的理解;交際層面的語境因素影響英語習語的語用功能和言語行為,人們總是要隨著交際場合以及交際對象的變化選擇恰當?shù)牧曊Z,以求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交際目的;而文化層面的語境因素使得英語習語在使用過程中表現(xiàn)出特有的語義特征。
研究不同層次的語境因素在英語習語意義的產出和理解中發(fā)揮的作用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從交際層面講,它能提高我們在日常使用習語時的語境意識,減少由于習語使用錯誤而導致的交際失誤;從語言學習層面講,它能幫助我們準確地理解和使用相關英語習語,避免陷入望文生義和主觀臆造的誤區(qū);從教學層面講,它有利于我們更好的理解英語習語意義形成和理解的特點和規(guī)律,從而有助于我們找到一套行之有效的習語教學方法。因此,我們認為,從語境層面入手對習語進行的研究應該得到更多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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