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正良,張錫祿
(1.大理學院圖書館,云南大理 671003;2.大理學院民族文化研究所,云南大理 671003)
20世紀以來大理國張勝溫畫《梵像卷》研究綜述
黃正良1,張錫祿2
(1.大理學院圖書館,云南大理 671003;2.大理學院民族文化研究所,云南大理 671003)
張勝溫畫《梵像卷》是世界佛教藝術(shù)的瑰寶,是南詔大理國史研究的重要史料。20世紀以來,張勝溫畫《梵像卷》引起國內(nèi)外學者廣泛關(guān)注,研究成果頗多。在全面收集整理20世紀以來國內(nèi)外主要研究成果的基礎(chǔ)上,就《梵像卷》研究現(xiàn)狀、形成的共識、有待繼續(xù)深入研究的方面進行述評,對深入研究南詔大理國歷史文化具有重要的意義。
大理國;張勝溫畫卷;研究成果
現(xiàn)收藏于臺北故宮博物院的張勝溫畫《梵像卷》是世界佛教藝術(shù)的珍品,是研究南詔大理國歷史、宗教、民俗、藝術(shù)的珍貴資料。20世紀以前,致力于《梵像卷》研究者寥寥可數(shù),其成果主要有盛德年釋妙光題記,洪武年宋濂、宗泐、來復,永樂年曾英,天順年失名,乾隆年弘歷跋文。20世紀三四十年代,《梵像卷》引起了學界的廣泛關(guān)注,研究者有美國的海倫·嘉萍(Hellen B.Chapin)和亞歷山大·梭柏(Alexander C.Soper),以及我國的李根源、李為衡、方國瑜、羅膺中等。他們就《梵像卷》的某一方面發(fā)表了頗有見地的文章和題跋。代表作有李根源《勝溫集》、羅膺中《張勝溫梵畫瞽論》、方國瑜《跋大理國張勝溫畫卷》等。20世紀六七十年代,研究者主要有日本的松本守隆、關(guān)口正之和中國臺灣學者李霖燦。其中李霖燦《南詔大理國新資料的綜合研究》〔1〕一書的出版,引起學界廣泛關(guān)注。20世紀80年代至今是《梵像卷》研究的繁榮期,此期研究的主要學者有楊曉東、李公、張楠、李玉珉(中國臺灣)、邱宣充、李偉卿、梁曉強、楊延福、侯沖等,他們分別從考古學、歷史學、藝術(shù)學、社會學、宗教學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在許多領(lǐng)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出版了一些論著和論文??傊?0世紀以來國內(nèi)外有關(guān)《梵像卷》的研究,可謂碩果累累,并且正處于不斷深入研究之中?;仡櫩偨Y(jié)這些研究成果,對深入研究南詔大理國歷史文化具有重要的價值和意義。
(一)國外學者研究現(xiàn)狀
1936年,海倫·嘉萍女士發(fā)表“Journalof the Indian Society of Oriental Art.Vol IV,Vol VI,A Long Roll of Buddhist Images”;1945年,發(fā)表《云南觀音》(載美國《東方雜志》)。海倫·嘉萍成為第一個關(guān)注和介紹《梵像卷》的學者。1977年2月,日本松本守隆發(fā)表《大理國張勝溫畫梵像新論》,他根據(jù)佛教經(jīng)典及圖像學原理對畫卷進行了研究。
(二)中國大陸學者研究現(xiàn)狀
中國大陸對《梵像卷》的研究主要在兩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是20世紀三四十年代,第二個時期是20世紀80年代至今。
20世紀30年代以前國人對《梵像卷》鮮有耳聞,直到1944年1月《梵像卷》在重慶展出后,李根源依所觀畫卷賦詩35章〔2〕,引起方國瑜、石鐘健等學者對《梵像卷》的關(guān)注,掀起了20世紀以來國人第一次研究《梵像卷》的高潮。1943年3月,李根源將所作詩35章和有關(guān)往還信札和學者們的考訂成果編成《勝溫集》(1943年8月收入《曲石詩錄(卷十)》,1998年5月又收入方國瑜編《云南史料叢刊》)〔3〕。段曉林對《勝溫集》評價為:“開《梵像卷》研究之先河,集國人《梵像卷》研究之大成,奠定了以畫證史的基礎(chǔ),保存了極為珍貴的資料?!崩^之,羅膺中依據(jù)《勝溫集》提供的資料,于1944年9月撰寫《張勝溫梵畫瞽論》,通過對畫卷的畫派和結(jié)構(gòu)進行考證,提出畫卷“完整對稱說”,否定了乾隆認為《梵像卷》有錯簡的觀點。李偉卿、李公、梁曉強和周祜繼承了他的結(jié)構(gòu)對稱理論。1989年春,邱宣充根據(jù)《法界源流圖》的神像次序及各開題名作了訂正和復原。1992年發(fā)表《張勝溫畫卷及其摹本的研究》,將《法界源流圖》和《梵像卷》進行對比研究,把乾隆皇帝和章嘉國師《法界源流圖》中省去的“利貞皇帝禮佛圖”、“十六大國王眾”、“禪宗七祖神會”、“大理僧俗”收入他復原的《梵像卷》中。這是我們看到的中國內(nèi)地重新訂正《梵像卷》題名、圖序最早的一篇文章〔4〕。
1990年,楊曉東發(fā)表《張勝溫〈梵像卷〉述考》,從考古學的角度對《梵像卷》的圖序、成畫年代、作者族屬、大理名僧、十三代南詔王和畫卷組合六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一是認為《梵像卷》的成畫年代是南宋孝宗淳熙七年(公元1180年),否定了明代宋濂所斷“理宗嘉熙四年(公元1240年)”和李霖燦所推斷“孝宗乾道八年(公元1172年)”的觀點。二是通過大量的事實論證,得出張勝溫是“白族佛畫大師”,否定了李霖燦、李偉卿等學者認為張勝溫是“漢族佛畫大師”的觀點。三是認為《梵像卷》在繪畫風格上不僅保持了華麗嚴謹?shù)奶扑萎嬶L,也融入了印度和吐蕃的梵畫技法。四是關(guān)于歷史價值,作者認為《梵像卷》為南詔大理國的研究提供了珍貴的形象和文字資料。以上觀點論據(jù)充分、邏輯嚴密,具有較強的說服力,許多觀點被后世學者所采納。
1990年,李偉卿發(fā)表《大理國梵像卷總體結(jié)構(gòu)試析》和《論大理國梵像卷的藝術(shù)成就》;1991年發(fā)表《關(guān)于張勝溫畫卷的幾個問題》;1995年發(fā)表《從南詔圖傳到大理國梵像卷》。李偉卿對《梵像卷》的結(jié)構(gòu)、藝術(shù)審美等方面進行了深入研究,但他的結(jié)構(gòu)理論主觀臆斷太多,脫離畫卷實際內(nèi)容。
1991年,侯沖發(fā)表《從張勝溫畫〈梵像卷〉看南詔大理佛教》,認為佛教傳入南詔有三條主要路線,即中土、印度和西藏,南詔大理佛教是由阿叱力教、禪宗和華嚴宗三個教派構(gòu)成的〔5〕。1995年發(fā)表《南詔大理漢傳佛教繪畫藝術(shù)——張勝溫繪〈梵像卷〉研究》,認為《梵像卷》是漢傳佛教繪畫,《梵像卷》是大理國描工張勝溫描摹的作品,而非創(chuàng)作,《梵像卷》中的供養(yǎng)人、佛會圖、經(jīng)變圖以及單開佛像、菩薩像、護法諸天像大部分都不是成于大理國時期,而是南詔時期就已存在的,云南漢傳佛教繪畫的出現(xiàn),與中原內(nèi)地漢傳佛教繪畫,尤其是四川成都大慈寺壁畫的影響有關(guān)。1997年發(fā)表《張勝溫畫〈梵像卷〉復原前的三點檢討》,對歷代有關(guān)畫卷結(jié)構(gòu)與復原問題研究的論文論著和題跋進行了綜合研究,分析了各家研究的成功與不足,為大家研究畫卷結(jié)構(gòu)提供了新思路〔6〕。
2000年,李公發(fā)表《略論〈張勝溫畫卷〉的民族宗教藝術(shù)價值》,他根據(jù)《梵像卷》中描繪的南詔王及其官員“椎髻”、“跣足”、“披氈”等特征,否定了李霖燦先生認為南詔王室的族屬為彝族的觀點,認為南詔王室的族屬應(yīng)是白族。又從畫卷描繪的眾多佛陀、菩薩、尊者、天神、龍王彩像研究,認為南詔大理國的佛教信仰至少包括了藏密、華密、滇密(阿叱力)、禪宗等教派。
2002年,張楠發(fā)表《〈(宋)大理國梵像卷〉與〈天龍八部〉》和《〈大理國梵像卷〉研究與開發(fā)的思考》,從文物與旅游經(jīng)濟發(fā)展的角度切入,探討了如何使張勝溫畫《梵像卷》與大理地方旅游事業(yè)發(fā)展相結(jié)合,達到保護與開發(fā)利用雙贏的一些方法和措施。張楠對畫卷研究獨辟蹊徑,所論觀點新穎,保護畫卷和開發(fā)利用畫卷的措施很有前瞻性和現(xiàn)實意義。
2008年,梁曉強發(fā)表《〈南詔歷代國王禮佛圖〉圖釋》,對《梵像卷》作者身份、畫面布局、國王描繪、禮儀變化、題名情況作了論述,認為張勝溫是漢族畫家,同時論述了畫卷中南詔歷代國王禮佛圖的布局、描繪、禮儀變化〔7〕;2010年發(fā)表《〈張勝溫畫卷〉圖序研究》,繼承羅膺中的觀點,認為《梵像卷》是完整的,圖序大部分是正確的,沒有通常認為的缺失和錯亂情況〔8〕。
(三)中國臺灣學者研究現(xiàn)狀
中國臺灣致力于《梵像卷》的研究,首推李霖燦教授和李玉珉教授。
1.李霖燦的研究
李霖燦曾于1939年12月赴云南省劍川縣,對石寶山石刻進行了考察,并于次年正月將考察報告寄給沈從文先生。報告推斷石寶山石刻應(yīng)是唐代南詔國之作,這一重要發(fā)現(xiàn),可惜由于種種原因未刊行。1960年5月撰《大理國梵像卷和云南劍川石刻——故宮讀畫札記之三》,以《梵像卷》中《利貞皇帝驃信畫》這一段中利貞皇帝與劍川石窟(今編第2窟)《南詔第五代國王閣羅鳳出巡圖》中南詔王的冠飾進行比較研究,得出《梵像卷》的成畫年代在宋孝宗乾道八年(公元1172年)。同時指出《梵像卷》在中國繪畫史及云南宗教研究方面的重要價值。此文揭開了李霖燦研究《梵像卷》的序幕。
1967年《南詔大理國新資料的綜合研究》一書出版,該書共分六個章節(jié),各章資料互相引證,詳盡探討了大理國時期的歷史沿革、佛教信仰、佛教藝術(shù)等。該書研究范圍寬廣、考訂審慎、資料詳盡,奠定了李霖燦關(guān)于南詔大理佛教藝術(shù)研究的學術(shù)權(quán)威地位。1984年6月,李霖燦發(fā)表《大理梵像卷和法界源流圖——文殊問疾圖的比較研究》,對《梵像卷》和《法界源流圖》中文殊問疾與《維摩詰經(jīng)》進行比較研究,從構(gòu)圖、用筆、用色、書法四個方面研究了文殊問疾圖的藝術(shù)特點。1986年發(fā)表《黎明的法界源流圖》,介紹了《梵像卷》在清代出現(xiàn)的兩個摹本的始末,將《梵像卷》與現(xiàn)藏遼寧省博物館、清代黎明于公元1792年依丁觀鵬摹本所繪的《法界源流圖》相對照,比較了原卷與黎本之間的取舍關(guān)系,并據(jù)島田修二郎(日本)的研究,指出《梵像卷》的第116單元是日本的降三世明王,第118單元是日本的軍荼利明王,第120單元是大威德明王,認為這些圖像與東密有一定聯(lián)系。此外,又敘及日本小林圓照教授的看法,認為《梵像卷》與天臺密宗有關(guān)。文末將《梵像卷》與黎明臨本的諸圖像依名號進行對比〔9〕。李霖燦有關(guān)《梵像卷》的研究還有《大理國梵像卷的新資料——法界源流圖的發(fā)現(xiàn)》、《大理國梵像圖卷的故事》、《南詔大理國的繪畫藝術(shù)》、《國際展覽和研究視野的展拓——大理國梵像卷的有趣故事》等。
李霖燦作為《梵像卷》研究之開拓者與奠基人,在資料公布及全面追蹤研究方面歷經(jīng)30多年,提升了《梵像卷》研究之學術(shù)水平,其價值和影響已具國際意義。
2.李玉珉的研究
李玉珉在《梵像卷》的圖像結(jié)構(gòu)、圖像義理、南詔大理國佛教藝術(shù)遺存等方面多有建樹,成為繼李霖燦之后,《梵像卷》研究的翹楚。1986年9月發(fā)表《梵像卷中幾尊密教觀音之我見》,重點論述了《梵像卷》中11身密教觀音的定名,并結(jié)合云南本土阿叱力教和密教經(jīng)綸,對成像原理、尊像內(nèi)涵等圖像義理作了討論;1987年2月發(fā)表《張勝溫〈梵像卷〉之觀音研究》,論述了大理的觀音信仰、《梵像卷》觀音圖像、大理國與鄰近地區(qū)的文化關(guān)系等;1989年至1991年,先后發(fā)表《張勝溫〈梵像卷〉藥師琉璃光佛會與十二大愿初探》和《張勝溫〈梵像卷〉藥師琉璃光佛會與十二大愿之研究》,分別就《梵像卷》中藥師琉璃光佛會與十二大愿進行了深入研究,解決了學術(shù)界久懸未決的問題;1991年發(fā)表《梵像卷釋迦佛會、羅漢及祖師像之研究》,首先依《法住記》的十六羅漢次序,將《梵像卷》中十六羅漢次序重新調(diào)整,接著又從圖像入手,研究了釋迦佛會(第39~41單元)以及十六祖師像(第42~57單元),認為卷中十六羅漢由左而右依次安排的原因,是為了適合此段以釋迦佛會為中心的左右對稱構(gòu)圖的需要。
(一)關(guān)于《梵像卷》成畫年代
關(guān)于《梵像卷》成畫年代,妙光首跋記為“盛德庚子歲”;宋濂跋斷為“宋理宗嘉熙四年(公元1240年)”,清高宗弘歷、《國立北平故宮博物院提要》以及王伯敏《中國美術(shù)史》均沿用宋濂之說;李根源認為宋濂的推斷有誤,應(yīng)該是公元1180年,方國瑜、楊曉東、李偉卿、趙學謙贊同此說;李霖燦認為當在“宋孝宗乾道八年(公元1172年)”;侯沖認為在“后理國第四個皇帝段智興利貞時期(1173-1176)”。綜觀各家之論,大部分學者趨同于公元1180年。
(二)關(guān)于《梵像卷》作者問題
由于現(xiàn)存《梵像卷》無作者落款,作者及其生平無考。對此,后世學者各抒己見,歸納起來主要有獨撰說、合撰說、白族說、漢族說四種觀點。
1.獨撰說與合撰說
從目前研究看,大部分學者從《宋時大理國描工張勝溫畫梵像》的題名判斷畫卷的作者就是張勝溫。而許斌認為《梵像卷》是由張勝溫及其弟子共同完成的。侯沖認為《梵像卷》是大理國描工張勝溫“描諸圣容”的結(jié)果,他只是描摹而非創(chuàng)作〔10〕。
2.白族說和漢族說
楊曉東從漢地畫風對云南的影響、白語讀音等六方面得出“畫工張勝溫是一位白族佛畫大師”。侯沖認為楊曉東所說的“勝溫”白語“塑佛的人”的意譯在現(xiàn)代白族語言中,并未得到確證,有待進一步研究。認為張勝溫是白族畫家的主要有李偉卿、楊曉東、王海濤等。李霖燦認為張勝溫是漢族畫家。梁曉強在《〈南詔歷代國王禮佛圖〉圖釋》中,從民族比例、史料記載中的利貞皇帝、劍川石寶山部分石窟的年代和落款、地理位置(大理與天竺的臨近關(guān)系)、白族佛教徒普遍盛行的三字名(即名字中多夾有菩薩名或佛號)、畫家的技藝水平等得出張勝溫是漢族畫家。綜觀各家所論,《梵像卷》作者基本確定是張勝溫,而張勝溫的族屬大多傾向于“白族說”。當然,這一結(jié)論還有待繼續(xù)考證。
(三)關(guān)于《梵像卷》結(jié)構(gòu)
對《梵像卷》結(jié)構(gòu)的研究與認識是復原《梵像卷》的重要指導思想。只有清楚認識畫卷結(jié)構(gòu),才能與畫卷主題結(jié)合起來,恢復《梵像卷》的本來面目。就目前研究來看,《梵像卷》結(jié)構(gòu)研究主要有“錯簡說”、“對稱說”兩種觀點。
1.錯簡說
最早提及畫卷錯簡并對其復原的是乾隆皇帝。乾隆皇帝認為畫卷有錯簡,所以他命宮廷畫工丁觀鵬在章嘉國師指導下,以《畫卷》為藍本摹《法界源流圖》(吉林省博物館藏)和《蠻王禮佛圖》(遼寧省博物館藏)二卷。乾隆五十七年,乾隆又命畫工黎明再摹丁觀鵬《法界源流圖》。1967年李霖燦《南詔大理國新資料的綜合研究》一書出版,他將《梵像卷》作了136個等量劃分,并在上面以阿拉伯數(shù)字標號,這一分類標序法比海倫·嘉萍的劃分多出了不少號碼,這一方法被大多學者所采用。但邱宣充以李霖燦排序的方法研究后發(fā)現(xiàn)《梵像卷》有多處明顯錯位,上下緣的圖案似乎是裝裱后加的〔11〕。認為李霖燦分類劃分法依然有不足之處。持錯簡說的還有李玉珉、侯沖、楊延福等。他們也分別從不同的角度對畫卷的復原作了深入探討。
2.完整對稱說
持此觀點的主要代表有羅膺中、李偉卿、楊曉東等。羅膺中認為是有主次和對稱性的,楊曉東從其說。李偉卿繼承了羅膺中《梵像卷》結(jié)構(gòu)論,提出《梵像卷》“結(jié)構(gòu)框架”論,但侯沖指出:李偉卿的結(jié)構(gòu)框架缺乏考釋,脫離了畫卷內(nèi)容。
觀各家之言,目前大部分學者認為《梵像卷》有錯簡,但依然沒有形成統(tǒng)一認識,有待進一步研究。
(四)關(guān)于《梵像卷》與宗教關(guān)系
《梵像卷》結(jié)構(gòu)與宗教之關(guān)系是畫卷研究的重點和難點。這方面的研究者主要有海倫·嘉萍和羅膺中、李霖燦、李玉珉、楊延福、李偉卿、侯沖等。學者們主要從畫卷中的佛教類別、高僧、觀音、大理宗教的由來、大理佛教傳入路線等方面展開研究。研究成果主要有嘉萍女士的“A Long Roll of Buddhist Images”和《云南觀音》;李霖燦《南詔大理國新資料的綜合研究》、《大理梵像卷和法界源流圖——文殊問疾圖的比較研究》;李玉珉《梵像卷中幾尊密教觀音之我見》、《張勝溫〈梵像卷〉之觀音研究》、《張勝溫〈梵像卷〉藥師琉璃光佛會與十二大愿初探》、《梵像卷釋迦佛會、羅漢及祖師像之研究》;楊延?!秾Α磸垊贉禺嬀怼档膸c淺見》;侯沖《從張勝溫畫〈梵像卷〉看南詔大理佛教》、《南詔大理漢傳佛教繪畫藝術(shù)——張勝溫繪〈梵像卷〉研究》;周祜《張勝溫畫卷中的南詔大理國宗教文化》;樸城軍,曹星飛《〈梵像卷〉觀音造像與大理國的信仰結(jié)構(gòu)》等?!惰笙窬怼放c宗教之關(guān)系是揭開《梵像卷》思想內(nèi)涵的重要突破口,它是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需要長期深入研究的熱點和難點。
關(guān)于《梵像卷》的研究,雖然國內(nèi)外都取得了可喜成績,但因《梵像卷》歷史悠久,文化內(nèi)涵豐富,加之《梵像卷》收藏歷經(jīng)滄桑,存在許多疑惑沒有達成統(tǒng)一認識,這些都有待繼續(xù)深入探究和探討。
〔1〕李霖燦.南詔大理國新資料的綜合研究〔M〕.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1982.
〔2〕沈家明.李根源紀念文集〔M〕.昆明:云南美術(shù)出版社,2005:392.
〔3〕方國瑜.方國瑜文集:第二輯〔M〕.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602-636.
〔4〕邱宣充.張勝溫畫卷及其摹本的研究〔M〕//云南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南詔大理文物.北京:文物出版社,1992:185.
〔5〕侯沖.從張勝溫畫《梵像卷》看南詔大理佛教〔J〕.云南社會科學,1991(3):81-88.
〔6〕侯沖.張勝溫畫《梵像卷》復原前的三點檢討〔J〕.佛學研究,1997:85-90.
〔7〕梁曉強.《南詔歷代國王禮佛圖》圖釋〔J〕.曲靖師范學院學報,2008,27(2):62-67.
〔8〕梁曉強.《張勝溫畫卷》圖序研究〔J〕.大理學院學報,2010,9(3):1-5.
〔9〕屈濤.20世紀臺灣《張勝溫梵像卷》研究之貢獻〔J〕.敦煌研究,2003(2):29-41.
〔10〕侯沖.云南與巴蜀佛教研究論稿〔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6:112.
〔11〕張福三,張楠.南詔文化論〔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1:402.
(責任編輯 楊朝霞)
A Review on Research Results of Zhang Shengwen's Fanxiangjuan of Dali Kingdom since 20th Century
HUANG Zhengliang1,ZHANG Xilu2
(1.Dali University Library,Dali,Yunnan 671003,China;2.Institute of Ethnic Cultures,Dali University,Dali,Yunnan 671003,China)
Zhang Shengwen's Fanxiangjuan is the Buddhist art treasure in the world,which is the important material to study Nanzhao and Dali Kingdom's history.Since 20th century,domestic and foreign scholars were widely attracted by Zhang Shengwen's Fanxiangjuan.Many research results appeared.Based on these results,the article gives an overview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common views and further study about this masterpiece.
Dali Kingdom;Zhang Shengwen's picture scroll;research results
J19:K207
A
1672-2345(2012)01-0001-04
云南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地立項課題(2007JD-27)
2011-08-08
2011-11-11
黃正良,副研究館員,主要從事民族文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