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喆，師宏睿

(中共寧夏回族自治區(qū)委黨校 a．公共管理教研部；b．機關黨委，銀川 750021)

《西行漫記》是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撰寫的一部紀實作品，記錄了自1936年7月至10月在西北革命根據(jù)地進行實地采訪的所見所聞，該書向世界披露了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國革命的真實情況。它像一扇打開的窗戶，第一次讓世人看到了真實的中國共產(chǎn)黨及其領導的紅軍的政治主張和實踐行動。斯諾在蘇區(qū)進行了3個多月的采訪，其中近1個月是在寧夏度過的。當時恰逢紅軍征戰(zhàn)甘寧，進行西征作戰(zhàn)，所以《西行漫記》中記載了不少西征紅軍在寧夏的史事。本文試對這些記載和報道進行歸納、考證和評述。

1 斯諾到達蘇區(qū)后在寧夏實地采訪的基本情況

1.1 輾轉到達陜北

1936年6 月，在上?！睹芾帐显u論報》工作的埃德加·斯諾在宋慶齡的幫助下，和另一位美國醫(yī)生喬治·海德姆(即馬海德)一起到陜北蘇區(qū)進行采訪。6月初，兩人一起抵達西安。在這里見到了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派來協(xié)助安排他們進入蘇區(qū)的董建吾和紅軍聯(lián)絡員劉鼎、鄧發(fā)，具體商定了去蘇區(qū)的辦法。7月6日，兩人在東北軍的幫助下，藏在往前線運送服裝的汽車里，躲過特務和憲兵的檢查，出了西安城。9日下午到達安塞縣城，當晚住在白家坪并與周恩來座談。10日晨，兩人告別了周恩來，經(jīng)過3天行程，來到了黨中央所在地保安，開始了長達3個多月的采訪活動。[1]

1.2 在蘇區(qū)的采訪行程

7月16日，毛澤東在保安會見斯諾和馬海德，對他們發(fā)表了中國共產(chǎn)黨對國內(nèi)外時局看法的談話。在保安期間，斯諾除了同毛澤東進行十幾次長談外，還先后采訪了林伯渠、張聞天、徐特立等黨和紅軍的高級干部。同時也采訪了許多紅軍的基層干部與普通戰(zhàn)士，并參觀了紅軍大學、部隊工廠和合作社，觀看了紅軍劇社的演出。7月下旬，斯諾提出要到紅軍西征在寧夏的前線采訪。8月中旬來到寧夏豫旺，在豫旺堡、下馬關、吊堡子等地采訪20余天。由于西征紅軍要西進甘肅，打通與紅二、四方面軍會師的道路，斯諾遂于9月7日在吊堡子與彭德懷等人告別，取道甘肅環(huán)縣河連灣回到保安，10月21日又由保安到西安，后返回北京。到北京后開始撰寫《紅星照耀中國》即《西行漫記》這本名震世界的不朽著作。

1.3 在寧夏采訪的行程和主要工作

從1936年8月中旬至9月7日，斯諾在寧夏工作、生活了20余天。8月16日來到西方野戰(zhàn)軍總部和紅一軍團司令部所在地豫旺堡，采訪了10天左右。26日，應徐海東邀請，前往駐下馬關的紅十五軍團采訪，在下馬關工作了4天。29日在徐海東陪同下，前往駐紅城水的紅七十三師前線陣地參觀采訪，又找了部分紅軍指戰(zhàn)員和當?shù)鼗孛袢罕娊徽?，較為系統(tǒng)地了解了紅軍和當?shù)厝罕姷膽?zhàn)斗生活情況。后又轉入豫旺堡西南的吊堡子一帶對駐軍指戰(zhàn)員進行采訪。9月7日離開吊堡子，結束了在寧夏為期20多天的采訪活動。

斯諾在寧夏期間的主要活動有：(1)采訪紅軍領導人。主要有西方野戰(zhàn)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詳細介紹了彭德懷的苦難家史和革命經(jīng)歷，并著重介紹了他講述的紅軍游擊戰(zhàn)術。采訪紅十五軍團軍團長徐海東，記述了他的苦難家史和革命經(jīng)歷，特別是“紅色窯工”的身世和開創(chuàng)鄂豫皖革命根據(jù)地的斗爭史。采訪西方野戰(zhàn)軍政治部主任劉曉，介紹了他兩次被警察逮捕，獲釋后輾轉到達福建蘇區(qū)的革命經(jīng)歷。采訪紅一方面軍政治部主任楊尚昆，從他提供的檔案中了解到紅軍的基本情況。(2)訪問紅軍指戰(zhàn)員和少年先鋒隊員(紅小鬼)，并深入一線連隊，參觀列寧室，旁聽政治課，觀看文藝演出，參觀醫(yī)院、兵工廠等，較為系統(tǒng)、細致地調查、了解紅軍的戰(zhàn)斗和生活狀況。(3)報道西北地區(qū)的民族關系、黨的民族政策執(zhí)行情況和“四大馬”(馬鴻逵、馬鴻賓、馬步芳、馬步青)的情況，特別突出報道了寧夏的馬鴻逵驕奢淫逸的私人生活和寧夏人民不堪忍受苛捐雜稅和抓丁之苦的悲慘境地，從而與西征紅軍在寧夏模范執(zhí)行黨的民族政策，與當?shù)鼗貪h人民和睦相處的情形形成鮮明的對照。

2 《西行漫記》對西征紅軍在寧夏政治、軍事和文化生活諸方面的報道和描述

2.1 報道了紅軍模范執(zhí)行黨的民族政策以及由此帶來的和睦融洽的軍民關系

紅軍西征經(jīng)過的的寧夏是回族聚居區(qū)，能否正確對待民族問題，做好回族群眾的工作，就成為影響革命前途的大問題。西征期間，黨中央發(fā)布了一系列重要文件，如《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對回族人民的宣言》《關于回民工作的指示》《回民工作問答講話》等，強調民族工作的重要性和開展民族工作的方式方法。在具體的實踐中，從黨和紅軍的領袖到普通的士兵，都是貫徹執(zhí)行民族政策的模范。在《西行漫記》里，斯諾介紹了駐在回族聚居區(qū)的全體紅軍戰(zhàn)士守則。其中有：未經(jīng)房主同意不許進入回民家中，不許以任何方式侵犯清真寺或教職人員，不許叫回民是“小教”，叫漢民是“大教”等?！凹t軍各連派宣傳隊去挨家挨戶宣傳共產(chǎn)黨的政策，鼓勵農(nóng)民組織起來；部隊的劇團到各村子里去巡回演出，表演回民戲，那是以當?shù)厍闆r和歷史事件為根據(jù)的，目的是要‘鼓動’人民?！盵2]西征紅軍充分發(fā)動群眾，使黨的政治主張和多項政策深入人心，軍民關系非常融洽。斯諾記載了一件和他相關的事：徐海東把他住的比較好的回民的房子騰出來讓斯諾住，以便采訪工作方便。斯諾一進那個房子，由于個子高，進門時頭碰到門欄上。老鄉(xiāng)看見了，沒吭氣，等斯諾一走，就把門欄給鋸掉了，徐海東過來一看，要給這個回民賠錢，回民說啥都不要，說你們紅軍對我這么好，我們怎么能讓你賠錢呢。從中可以看到當時的軍民關系是何等和睦融洽。

2.2 記述了回族武裝力量、各級政權的建立特別是豫?？h回民自治政府的狀況

西征紅軍進入寧夏后，就把幫助回民建立武裝力量和各級政權作為一項重要的政治任務。紅一軍團成立了回民教導團，專門培養(yǎng)回民干部。紅十五軍團成立了回民獨立師，這是一支正規(guī)軍建制的回族武裝力量。西征各部隊以團為單位成立了回民工作團，各連成立了回民工作委員會，深入開展建黨建政活動。斯諾在紅十五軍團采訪時了解到“共產(chǎn)黨在前線組織的兩個回民團，他們比漢人高大，結實、胡須深、膚色黑，長的很英俊，明顯有突厥人的外表，杏眼又黑又大。他們都帶著西北人的大刀，熟練地給我表演了幾下，能夠一舉手就能砍下敵人的腦袋?！蔽髡髌陂g，黨領導的各級政權紛紛建立起來。斯諾寫到：“早在九月間，寧夏已有了足夠的進展，可以召開一個大會，有三百名回民代表從紅軍當時占領下的各村蘇維埃選出，還有一些阿訇、教師、商人，兩三個地主參加，但大多數(shù)是貧農(nóng)……。代表會議選出了一位主席和一個回民蘇維埃臨時政府委員會。他們通過決議，要同紅軍合作，接受它的幫助建立回民抗日軍隊的建議，并且立即組織漢回團結同盟、貧民會，以及群眾性的抗日團體”。斯諾在這里提到的“回民蘇維埃臨時政府委員會”，就是1936年10月建立的陜甘寧省豫?？h回民自治政府。這是我國第一個回民自治革命政權，也是第一個縣級少數(shù)民族自治政權。自治政府只存在了短短9個月時間，但這卻是寧夏乃至整個西北回族人民在黨的領導下，真正當家作主，實現(xiàn)民族自治的首次嘗試，是“回民解放的先聲”。[3]

2.3 描述了我黨統(tǒng)一戰(zhàn)線策略的成功運用

統(tǒng)一戰(zhàn)線是我黨民主革命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在西征期間，這一策略得到了充分的運用。主要是圍繞這幾個方面開展的：(1)爭取東北軍。在我黨統(tǒng)戰(zhàn)政策的感召下，西北戰(zhàn)場呈現(xiàn)出一種特殊的戰(zhàn)爭奇觀。名義上是敵對的雙方，實際上成為共同抗日的朋友，白天碉堡林立，兩軍對壘，晚上卻同唱抗日救亡歌曲。(2)爭取“二馬”?！岸R”(馬鴻逵、馬鴻賓)是西征紅軍打擊的主要對象，但又是西北地方軍閥，是受蔣介石排擠的，同國民黨中央軍有矛盾。所以對“二馬”采取既對抗又團結爭取的政策。(3)爭取哥老會。1936年7月15日，以毛澤東的名義發(fā)表了《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對哥老會的宣言》。為貫徹《宣言》精神，陜甘寧政府和西征紅軍政治部在蘇區(qū)各地普遍設立了哥老會招待所，有計劃地動員和指導哥老會中的進步成員到蘇區(qū)參觀，給其以抗日救國的影響。斯諾在《西行漫記》中對我黨統(tǒng)一戰(zhàn)線策略的成功運用著墨頗多，他在紅十五軍團回民教導團采訪時發(fā)現(xiàn)，這個團的士兵基本上是從“二馬”部隊中爭取過來的，大多數(shù)參加紅軍還不到半年，而他們現(xiàn)在已從文盲到能認識幾百個字，甚至有一位連長原本還是穆斯林阿訇。斯諾在紅一軍團采訪時記載了這樣一件事：“有一團敵軍已被(一軍團)二師包圍。向敵軍致了高喊歡迎的友好口號和吹軍號的‘敬禮’。因為他們沒有吃的，紅軍送去了二百頭羊，附去一信解釋紅軍的政策。白軍答應下午答復。紅軍在信中提出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綱領，雙方講和，如果對方后撤就不開槍追擊。兩點鐘時這一團兵(他們是馬鴻逵的部下)后撤了。彭德懷高興地說，‘這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斗爭中的勝利一步’?！庇纱丝梢娊y(tǒng)一戰(zhàn)線策略實施的成效，充分顯示了其威力。

2.4 記錄了西征紅軍的文化生活和獨特的政治工作

斯諾在豫旺采訪時，對紅軍的政治思想工作和文化生活有特別的興趣，尤其對每個連隊和戰(zhàn)地小工廠的“列寧室”即文娛室或叫列寧俱樂部感到新奇。在豫旺堡的紅一軍團采訪時，紅二師政治部主任肖華為他安排了詳細的訪問日程，使他對紅軍豐富多彩的生活有了較全面的了解，對“列寧室”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列寧室里有土制模型，供軍事戰(zhàn)術研究用。室中央還有一張乒乓球桌，打球、開會、學文化和開飯都由它一身兼任。斯諾常常看到，開飯的時候，往往有四五個戰(zhàn)士“拿著乒乓球和球網(wǎng)站在旁邊，催促同志們快些吃，他們要打乒乓球。每一個連都有幾個乒乓球選手。我簡直不是他們的對手”。在列寧室里，紅軍還巧妙地把識字同政治思想教育結合起來，甚至把娛樂(如打牌)也同識字和政治思想聯(lián)系起來。紅軍自己發(fā)明的一種“識字牌”，高分牌上分別寫有“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倒地主”、“革命萬歲”和“蘇維埃萬歲”等口號，低分牌上的口號則根據(jù)當前的形勢任務而隨時變化。這樣就在娛樂中既學習了文化知識，又受到了政治教育。所以紅軍的干部、戰(zhàn)士政治覺悟都很高，而且連以上干部都有文化，戰(zhàn)士中有文化的占到60%—70%。

2.5 揭示了西征紅軍革命的樂觀主義和崇高的精神境界

斯諾到達寧夏之際，正值紅軍西征取得重大勝利之時。西征紅軍按照作戰(zhàn)部署，正準備迎接紅二、四方面軍北上會師。他在豫旺堡呆了大概10天左右，拜訪了彭德懷這樣的紅軍高級將領，也接觸了一些普通的紅軍指戰(zhàn)員，對這樣一個當時紅軍與國民黨部隊犬牙交錯的特殊的地域空間，斯諾是這樣評價的：“如果不到這里，就不會明白紅軍不可戰(zhàn)勝的聲譽從何而來，不會相信正規(guī)紅軍的精神、紀律，特別是高度的政治覺悟，不會了解紅軍是中國唯一一支從政治上來說是鐵打的軍隊?！奔t軍生活雖然很艱苦，他們“住在窯洞里，富有地主原來的馬廄里，用泥土和木料草率建成的營房里，以前的官吏或駐軍丟棄的場地和房子里。他們睡在硬炕上，甚至沒有草墊，每人只有一條棉毯?！钡己芸旎?。用斯諾的話講“這是我在東方所看到的第一批真正快活的中國無產(chǎn)者?！睘槭裁磿羞@樣的反差，斯諾已經(jīng)意識到了，那是因為“他們的‘革命覺悟’，那是他們維系斗志的主要支柱。”后來，他深有感觸地說：“我和紅軍相處……是一段極為令人振奮的經(jīng)歷。我在那里遇到的人們似乎是我所知道的最自由最幸福的中國人。在那些獻身于他們認為完全正義的事業(yè)人們身上，強烈地感受到了充滿活力的希望、熱情和人類不可戰(zhàn)勝的力量。自那以后，我再也沒有過那樣的感受了?！?/p>

3 對幾個問題的認識

3.1 《西行漫記》有關西征紅軍在寧夏的內(nèi)容在全書中的分量

自治區(qū)黨委黨史研究室編撰的《中國共產(chǎn)黨寧夏史(1919—1949)》和《中國共產(chǎn)黨寧夏簡史(1926—2009)》等黨史著作均提到：“在這本書中，有1/4的篇幅是記述在豫旺地區(qū)的采訪活動和感受?！盵4]而在2011年紀念建黨90周年期間，有的新聞報道則說“《西行漫記》有1/3的篇幅記述了豫旺地區(qū)的采訪活動?！庇械碾娨暺踔撂岢觥啊段餍新洝酚幸话胧侵v寧夏的”的觀點。那么，《西行漫記》中有關寧夏的部分在全書中的分量究竟如何？《西行漫記》全書共406頁(三聯(lián)書店1979年12月第1版)，分為12篇，其中寫去西安、去保安和在保安、吳起鎮(zhèn)的采訪活動有7篇，寫回到保安和西安事變的有2篇，兩項合計9篇312頁，占全書的77%；寫在豫旺地區(qū)采訪活動的有3篇，即第八篇《同紅軍在一起》、第九篇《同紅軍在一起(續(xù))》、第十篇《戰(zhàn)爭與和平》，共94頁，占全書的23%，亦即將近1/4的篇幅。這說明寧夏黨史正本的說法是比較準確的。盡管篇幅不是很大，但隨著《西行漫記》在全世界的廣泛流傳，在上個世紀30年代，寧夏的豫旺就已經(jīng)聞名于世了?？梢哉f斯諾既是最早向世界宣傳中國共產(chǎn)黨和中國革命的第一個外國人，也是最早向世界宣傳寧夏的第一個外國人。

3.2 這些報道和記載所反映的斯諾的職業(yè)精神

斯諾在《西行漫記》中關于西征紅軍在寧夏的報道，體現(xiàn)了一位記者對于新聞真實的探索與追求。該書第一篇《一些未獲解答的問題》中，斯諾對于西行的目的做了說明?！拔以谥袊?年中間，關于中國紅軍、蘇維埃和共產(chǎn)主義運動，人們提出過很多很多問題。熱心的黨人(指國民黨——筆者注)是能夠向你提供一套現(xiàn)成答案的，可是這些答案始終很難令人滿意。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們可從來沒有到過紅色中國呀?！彼怪Z堅信只有親自去“紅色中國”才能了解紅軍、蘇維埃和共產(chǎn)主義的真實面目，任何人的解說都無法代替事實本身。在寧夏采訪期間，在采訪前的準備上、采訪對象的選擇上，都鮮明體現(xiàn)了他細致扎實的職業(yè)作風。如在訪問對象的選擇上，為了反映全貌，斯諾總是盡可能的將采訪的范圍擴大，不僅訪問了共產(chǎn)黨的高層領導和紅軍將領，同時一般的紅軍指揮員、普通的士兵、“紅小鬼”都列入了采訪名單。他深入一線連隊，參觀列寧室，旁聽政治課，觀看文藝演出，參觀醫(yī)院、兵工廠等，系統(tǒng)全面地調查了解紅軍的戰(zhàn)斗生活情況，寫出了許多紅軍學習討論和日常生活的真實、生動、深刻、感人的篇章。這樣的采訪更接近于事實，同時也更能反映出“紅色中國”的全貌。

3.3 斯諾在寧夏采訪期間留下了不少佳話，這也是非常值得挖掘的珍貴歷史資料

斯諾在寧夏工作、生活了近1個月，途徑10多個縣鎮(zhèn)，行程數(shù)百里，在記錄西征紅軍戰(zhàn)斗、生活場景的同時，也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彌足珍貴的歷史足跡。如在西方野戰(zhàn)軍總部為斯諾和馬海德到來舉行的歡迎大會上，斯諾為紅軍高昂的戰(zhàn)斗精神和會場洋溢著的歡樂氣氛所感動，發(fā)表了充滿激情的講話。其中講到：“你們的斗爭不是孤立的，全世界的無產(chǎn)階級都擁護你們。我這次要把你們幾年來艱苦奮斗的經(jīng)過去告訴全世界無產(chǎn)階級知道，最后你們應努力把中國的革命模范用來推動和領導全世界革命?！睍?，住在豫旺堡附近楊家堡子的紅軍把斯諾的講演摘要用毛筆寫在一所民房的石灰墻壁上。1963年，寧夏回族自治區(qū)博物館在征集革命文物時發(fā)現(xiàn)了這面墻壁并拍了照片。雖然墻壁在“文革”中被挖掉，但照片卻成為歷史的見證。在寧夏期間，斯諾與紅軍指戰(zhàn)員和當?shù)鼗貪h群眾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戰(zhàn)士們親切地稱他為“斯諾同志”、“紅區(qū)調查員”，當?shù)乩习傩照写浴拔鞴涎纭?，請他吃羊羔肉，把自家的雞殺了來款待他。豫旺堡南源村村民王青選的上房曾是斯諾采訪紅軍指揮員的地方，為了紀念斯諾和紅軍，直到1979年，主人還精心地保留著這間房子。[5]今天，在同心縣的一些地方，到了農(nóng)閑時節(jié)或節(jié)假日，這里的農(nóng)民有時還圍坐在一起，聽老人講述“斯諾的故事”。這些《西行漫記》之外的話題，同樣也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需要我們深入挖掘整理，從而進一步豐富寧夏的紅色文化資源。

[1] (美)埃德加·斯諾．西行漫記[M]．北京：三聯(lián)書店，1979：291．

[2] 寧夏區(qū)黨委黨史研究室，寧夏軍區(qū)政治部．紅軍西征[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1993：94－95．

[3] 張文琳．國際友人西北行記[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3：36－37．

[4] 寧夏區(qū)黨委黨史研究室．中國共產(chǎn)黨寧夏史(1919—1949)[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2000：126．

[5] 寧夏區(qū)黨委黨史研究室．中國共產(chǎn)黨寧夏簡史(1926—2009)[M]．銀川：寧夏人民出版社，20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