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瓷只要經(jīng)過歲月的摩挲，無論是在其外在的釉面上，還是在其內(nèi)部的胎體中必定會留下痕跡，而這些痕跡是我們可以感知卻無法復制的。也正如我們每一個人從出生到年老，我們肌體的生長變化都會在我們的身體內(nèi)外表現(xiàn)出來。化妝只能掩飾外在的東西，而內(nèi)部實質(zhì)性的東西無論多么高明的化妝師也是無能為力的。那么，歲月在古瓷器體的內(nèi)外都留下了什么痕跡呢?

古陶瓷的釉面，從微觀角度來看，存在著相當多的孔隙和裂紋。只不過因為我們視力的局限，觀察不到而已。古陶瓷的胎體由于淘洗水平的制約，較為粗糙，氣孔較多。釉面、胎體對其周圍的溫濕冷暖變化比較敏感，時刻不停地受內(nèi)外因素作用而不斷進行物理化學變化，一定會對其周身內(nèi)外產(chǎn)生影響，有影響就必定會留下被影響的痕跡。把這些痕跡認知出來，即可將它們運用于鑒定實踐中。從微觀角度講，痕跡多種多樣，這里只從氣泡、紋片、釉面斑痕等容易被感知的幾方面來探討。

一、氣泡的大小、疏密、多少與老化

氣泡是瓷器身上的一種客觀存在，分為胎泡和釉泡兩種，這里把它們暫且算在一起來討論。在不同的瓷器品種、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釉層厚度、不同的火候氛圍、不同的窯口工藝、不同的保存狀態(tài)等條件下，氣泡的形體、形式、形態(tài)和狀態(tài)千差萬別，千姿百態(tài)。

(一)氣泡的大小

不同的瓷器品種，不同的歷史時期的同一瓷器品種，釉層厚度不同、窯口不同、燒制方法不同、燃料不同、火焰氛圍不同等都會導致氣泡的大小不相同，即使是同一窯甚至同一件瓷器，由于在窯中所處位置不同以及朝向不同也都足以影響氣泡大小。氣泡的大小對斷定瓷器的年代和品質(zhì)有一定的幫助?？偟囊?guī)律大致是：大氣泡的瓷器一般早于也好于小氣泡的瓷器。這是因為瓷器中氣泡的大小是與釉質(zhì)的優(yōu)劣、釉層的薄厚、爐膛溫度升降的速度和幅度、升降溫的頻率幅度及同一溫度的持續(xù)時間等因素緊密相關(guān)的，一般說來，釉料越黏稠、釉層越厚、爐膛溫度的升降幅度越巨大越頻繁、同一溫度的持續(xù)時間越短，瓷器的氣泡就越大，反之則氣泡就小。

從瓷器的燒造史來看，大致分為柴燒，煤燒與氣燒、電燒三個層次和階段：明中期以前以柴燒為主，釉層相對較厚，氣泡相對大而明亮；明中期以后至20世紀60年代，以煤燒為主，釉層相對稀薄，氣泡相對較??；當代則以電燒、氣燒為主，釉層更為稀薄，氣泡小如痱點。當然這并不是說，明中期至今就絕對沒有柴燒瓷器，即使有但由于釉質(zhì)及釉層與明中期以前大不相同，所以氣泡的大小也相去甚遠。

應該注意的是，氣泡的大小是相對的，既沒有絕對的大，也沒有不經(jīng)比較的小。如果以某一特定的尺度測量氣泡的直徑并以所得數(shù)據(jù)為標準參數(shù)，來作為衡量、斷代的依據(jù)，那么這種行為是徒勞和荒謬的。因為氣泡的大與小是一種動態(tài)的比較。因為今天也可以燒出大氣泡的瓷器，也不能說小氣泡的瓷器就一定不夠老。問題的關(guān)鍵并不在于氣泡大小的本身，而在于我們通過研究氣泡的大小究竟能感知什么、把握什么、確定什么。我們不應該以個別的存在而否定普遍的規(guī)律，當然也不能夠用普遍的規(guī)律去漠視或抹殺個別的存在。畢竟瓷器的新與舊、真與假、好與壞并不僅僅取決于氣泡的大與小，但氣泡的大小卻的確為我們辨識瓷器提供了一條非常有價值、有意義的信息渠道。

(二)氣泡的疏密

無論是大氣泡還是小氣泡都有疏與密的不同分布狀況。大氣泡可能稀疏地排布，也可能密集列陣；而小氣泡可以密集聚集，也可以稀疏地存在。但從一般情況來看，新瓷的氣泡小而密集，舊瓷的氣泡大而稀疏。當然，老的瓷器也可能大而密集，有的也可能小而稀疏，但不會小而密集；還有的可能大小混雜，有的甚至大中小俱全，或疏或密、間疏間密?？偟恼f來，新瓷的氣泡不但大小單一，僅有細小氣泡的一種，而且氣泡的分布也相對一致、呆板；而老瓷不僅氣泡大中小俱全，而且其分布種類和方式也千變?nèi)f化、靈動自然。

當然，我們也不排除造假者為了追求氣泡效果與古瓷的氣泡相類，而故意使用柴、煤燒造的可能，但無論其如何努力，氣泡自然衰變的形態(tài)和過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人為控制和刻意仿造的，而且在器型、大小比例、制造工藝、紋飾、釉質(zhì)、釉色、胎質(zhì)、胎色、手感、比重、玉質(zhì)感等諸多方面也都會留下蛛絲馬跡而最終露出偽贗的特征。

(三)氣泡的多少

無論氣泡是大還是小、是疏還是密，都有多與少的問題?！岸嗌佟北M管與“疏密”有密切的關(guān)系，往往多者自然密、少者相對疏，但畢竟一個側(cè)重于氣泡的數(shù)量，一個著眼于氣泡的間距，實際是相關(guān)而又絕不相同的事物的兩個方面。

氣泡的多少與爐窯升溫的快慢、溫度的高低、釉層的厚度和?；扔兄芮械年P(guān)系。一般說來，新瓷的氣泡是多而小且密并勻，呆板而千篇一律；老瓷尤其是明代以前瓷器，無論是什么瓷器品種，氣泡的大與小、疏與密、多與少的組合情形豐富多彩、變化多端，既有大而多且疏而勻的，也有大而少且疏而不勻的，有小大間雜均勻排布的，也有大中小團絮狀不均衡分布的，千變?nèi)f化、多種多樣、不一而足。

(四)氣泡的老化

氣泡的整個生命周期由明亮期、衰變期、老化期和死亡破滅期等幾個生命階段所組成。氣泡的明亮鮮活期盡管各類瓷器品種各不相同，有的甚至相差很多，但總的來看氣泡的漸變衰變期的出現(xiàn)一般會在10。年以上。這就為我們給瓷器斷代提供了非常有利的依據(jù)。且實踐證明，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能夠人為控制和改變瓷器氣泡的漸變衰變期、衰變老化期的出現(xiàn)與進程。因此，觀察瓷器氣泡的整個衰變進程和狀況，對正確認識和把握瓷器的年代、品質(zhì)有著十分可靠的作用。

氣泡在從生到死的整個生命周期中始終處于一種動態(tài)的變化之中。氣泡的老化，是指古瓷經(jīng)過相當長的時間，受到周圍環(huán)境的作用和影響，釉層中的氣泡發(fā)生老化的現(xiàn)象。氣泡老化的特征，綜合起來主要有變色、變形、脫落三種狀態(tài)，這是氣泡連續(xù)的老化進程的三種表現(xiàn)形式，與瓷器存世時間的成正相關(guān)，是瓷器存世時間的歲月痕跡。

1、明亮期的氣泡的顏色

此時期的氣泡，由于瓷器的存世期間較短，受內(nèi)外因素的侵蝕還沒有達到使其明顯變色的程度，泡壁仍依然保持圓潤，經(jīng)過一段時期以后(年輪大體上是以百年計)，顏色由明亮通透開始向乳濁轉(zhuǎn)變，其形象類似于在透明玻璃下墊上了一層白色塑料布。

2、衰變期的氣泡變色

衰變期的氣泡變色，是指瓷器存世時間漫長，釉層中的部分氣泡自然著色而失去正常的明朗通透性特征。此時期氣泡的泡壁保持原狀態(tài)，形態(tài)上沒有發(fā)生改變。衰變期氣泡變色呈現(xiàn)的顏色有白、黃、褐、黑等。氣泡的衰變速度和進度與釉面的玻化度成反比，也就是說，瓷器釉面的?；仍礁摺⒃郊毭?、越明亮的話，氣泡的衰變速度和進度也就越緩慢，反之就相對而快；氣泡的衰變速度和進度與釉層開片的密度、深度、持久度成正比，也就是說，瓷器的開片越密集、越深入、越持久的話，氣泡的衰變速度和進度也就越快速，反之結(jié)果亦相反。

(1)白色氣泡。氣泡的顏色呈乳白色，泡壁不再通透，產(chǎn)生乳濁感。

(2)黃色氣泡。氣泡老化的顏色呈現(xiàn)深淺不一的黃色，多見于早期老化氣泡。

(3)褐色氣泡。氣泡的顏色呈現(xiàn)深淺不一的褐色，較多見。

(4)黑色氣泡。氣泡的顏色呈現(xiàn)黑色，多見。

在同一件古瓷器上，一般是一種顏色的老化氣泡較多，其他顏色的老化氣泡較少，不同部位上氣泡的老化狀態(tài)、顏色、數(shù)量比例會有差異。

老化氣泡的顏色來源有兩個途徑：一是胎體內(nèi)部，即氣泡內(nèi)除水分、空氣之外，還有許多礦物質(zhì)，會緩慢發(fā)生氧化還原反應，氧化還原反應的產(chǎn)物，其顏色便是老化氣泡的顏色；二是胎體外部的周圍環(huán)境，氣泡壁有許多我們?nèi)庋蹮o法看到的細小孔隙，水汽、氣體、塵埃、微生物由此進入并沉積。

老化氣泡著色的狀態(tài)，有的氣泡全部著色，有的氣泡部分著色，著色的狀態(tài)是與時間的長短或著色物質(zhì)的質(zhì)與量相關(guān)。

3、氣泡的老化變形

氣泡的老化變形，是老化氣泡的泡壁失去自然圓潤狀態(tài)而變形，變形老化氣泡是在變色老化氣泡的基礎(chǔ)上深度老化的繼續(xù)，因此，變形老化氣泡既變形又變色，表明瓷器存世的時間更久遠，老化氣泡的泡壁變形多見于變糙、變平、凹陷、皸裂、泡壁完全脫落五種狀態(tài)：

(1)泡壁變糙，氣泡壁由光滑變?yōu)榇植冢欛奁鸱?，在一個具體的老化氣泡壁上，有全部糙化與部分糙化之別，一般是瓷器的存世時間越長，糙化的面積越大，糙化氣泡的比例越高。

(2)泡壁變平，是泡壁變糙老化的繼續(xù)，泡壁失去半球形的泡膜而變平，一般是存世的時間越長，平化的氣泡的比例就越高。

(3)泡壁皸裂，變形的老化氣泡的泡壁發(fā)生皸裂，是氣泡壁老化脫落前的特征。

(4)泡壁凹陷，是泡壁變平的老化氣泡深度老化的繼續(xù)，氣泡壁低于瓷器的整體釉面呈現(xiàn)凹陷，瓷器的存世時間越長，凹陷的比例就越高。

(5)泡壁脫落，是變形的老化氣泡的泡壁皸裂老化的繼續(xù)，泡壁皸裂，使泡膜失去附著力而脫落，留下孔洞和痕跡。瓷器存世的時間越久，泡壁脫落的比例就越大。泡壁有完全脫落和部分脫落之分，泡壁完全脫落后，氣泡就剩下一個空洞?？斩磧?nèi)殘留下礦物質(zhì)和微生物等遺跡。

4、氣泡老化的復雜性和規(guī)律性

影響氣泡老化進程和老化深度的因素很多，主要分三種情況：第一類是瓷器存世的環(huán)境因素。環(huán)境不同，對瓷器表面產(chǎn)生腐蝕、風化作用的因素會有差別，對氣泡內(nèi)殘留礦物質(zhì)發(fā)生的氧化反應提供的催化條件也會有差別，進而影響氣泡的老化進程速度。第二類是每個氣泡自身的個性因素。個性狀態(tài)不同，抗老化能力就不同，從而也就決定了每個氣泡自身老化的進程速度。如氣泡內(nèi)殘留的礦物質(zhì)的種類和數(shù)量、氣泡壁的厚度、氣泡壁的封閉和開放狀態(tài)等，都會影響氣泡的老化進度和老化深度。含有礦物質(zhì)多的、開放性大的、壁薄的氣泡容易產(chǎn)生老化狀態(tài)，反之則比較緩慢。第三類是瓷釉的質(zhì)量因素。配方不同、燒制的方法不同、釉層厚度不同、影響氣泡的自身質(zhì)量決定氣泡老化的基礎(chǔ)能力，進而影響氣泡的老化狀態(tài)。

綜上所述，瓷器氣泡在使其老化的內(nèi)外因素共同的作用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進入老化過程。老化因素與時間是決定氣泡老化狀態(tài)的兩個變量，其中時間是流逝無回的變量，隨著時間的延伸，氣泡的各種老化狀態(tài)依次顯現(xiàn)。氣泡老化進程中的每一種顯像狀態(tài)，都需要幾十年、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的時間，這些連續(xù)不斷的顯像狀態(tài)可以看作是記錄瓷器存世時間的大年輪，可以推斷出瓷器的相對年代。無論哪種瓷器，鮮活的氣泡都具有明亮性和通透性，形狀也往往都圓潤而有規(guī)則；100年以上的瓷器則往往會開始出現(xiàn)氣泡變色、裂變等現(xiàn)象，如果是銅紅釉瓷器則往往開始閃現(xiàn)水銀狀針尖大小的小亮點，如果是透明釉瓷器則往往需要200年以上才呈現(xiàn)出明顯的衰變跡象，有些氣泡開始變得渾濁失透，有發(fā)紫、發(fā)黃、發(fā)混的現(xiàn)象，且所有瓷器品種都呈現(xiàn)出年代越久遠則氣泡衰變比例越眾多的線性升冪不可逆排列的總體趨勢；400年左右的瓷器，會有相當一部分氣泡變黑、破裂、畸變，而且其數(shù)量和程度也是與年代成正比；800－1000年左右的瓷器，其氣泡就會部分甚至全部地破滅死亡，只留下與氣泡的直徑大小相吻合的黑洞與麻坑。

依據(jù)氣泡老化的特征，判斷瓷器的相對年代，有兩個尺度：一是在同一件器物上，以老化程度最深的氣泡及其數(shù)量作為判斷瓷器存世時間的主要依據(jù)。同一件器物上，往往會有老化程度不同的氣泡，可能還會有正常的氣泡。在瓷器存世時間的判斷上，把老化程度最深的氣泡及其數(shù)量作為主要的判斷依據(jù)，其他進程的老化氣泡及其數(shù)量作為輔助的判斷依據(jù)。瓷器存世時間越久遠，深度老化的氣泡比例就越大，正常氣泡的比例就越小，當然，對此一定要采取審慎的態(tài)度，排除非時間因素而偶然產(chǎn)生的極少數(shù)的變形老化氣泡的干擾。二是同一時期的同一品種瓷器，以相同最深度的老化氣泡作為判斷存世時間的主要依據(jù)。這是因為同一時期燒制的瓷器，每件瓷器上必定會有相同的易于老化的氣泡的存在，只是數(shù)量多少會有差別，因此，相同深度的老化氣泡，對判斷同一時期瓷器的存世時間都具有很強的判斷意義。

二、瓷器釉面的老化紋片

瓷器釉面的老化紋片是指瓷器釉面上的紋片隨著器物的存世時間的增長而呈現(xiàn)的老化狀態(tài)。其老化特征是：紋片縫隙變寬，縫隙內(nèi)沉積物增加，一定溫度下紋片周邊翹起明顯。

(一)紋片縫隙變寬

存世時較短的瓷器紋片的縫隙窄，幾乎看不出紋片兩邊之間的縫隙。存世時間越長，其縫隙就越寬。但是，應注意到紋片縫隙的大小，與瓷器種類、釉層厚度相關(guān)，釉層薄的縫隙小，釉層厚的縫隙大。

(二)紋片縫隙中的沉積物

存世較短的瓷器，其紋片縫隙中看不到沉積物，存世時間越長，沉積物就會越多，其沉積物主要有人工染色的色料、塵埃、釉層風化脫落后的殘屑，微生物及微生物的遺骸。

(三)紋片邊緣翹起變形

存世時間越長，紋片邊緣翹起就越明顯，但是要注意，紋片周邊不僅會翹起，還會下凹，翹起或下凹是受冷熱溫度的影響而形成的。

三、自然老化的釉面斑痕

古陶瓷釉面經(jīng)過時間歲月的摩挲和內(nèi)外因素的共同作用而形成的自然老化痕跡，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通過對大量的古陶瓷釉面的觀察、鑒別、分析和歸納，總結(jié)出了幾種自然老化痕跡：

1、釉面因受侵蝕，在釉表面形成的直線、曲線、環(huán)形線等形狀的下凹線；

2、不規(guī)則的幾何形線；

3、覆蓋在釉面上氧化膜層；

4、侵蝕斑塊；

5、結(jié)晶斑；

6、蠅翅紋；

7、蛤蜊光；

以上的綜合分析，為我們區(qū)分瓷器的新舊、辨別真?zhèn)?、斷定年代提供了一種十分有益參考資料。在收藏實踐中我們不能因為器型新穎從未見過或者好像有一些作偽痕跡等原因而輕率地予以完全否定。因為鑒定是一種綜合的而非單一的工程，我們反對“一票否決論”是因為它過于草率，我們當然更應該反對“一票肯定論”，因為它會使人膚淺毛跺、利令智昏而縱容偽贗盛行。盡管偽贗者不可能做到面面俱佳、無處不精、無一不像，但至少也要有那么一點或幾點相似，否則何以蒙人眼力、騙取錢財?在歷史的傳承過程中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我們的主要任務固然是透悉“似是而非”，戳穿偽贗者的本質(zhì)。但另一項更為緊迫和重要的責任就是撥云見日、慧眼識珠，找出“似非而是”的那些被歷史和無知所遺忘、遺棄、篡改、扭曲的瓷器的真品和珍品。

當然，以上的年代判斷是依據(jù)已有可靠瓷器實物間的年代差異而做出約略的陳述和推斷，不可能非常精確，但具有很大的參考性，因為沒有人可以或可能親眼觀察和記錄這些演進與變化，這樣的研究也尚屬空白，以上的觀察所得也僅僅源自極其有限的可靠瓷器實物的類比。如有不當不足之處，望有緣者同好者多多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