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品品

應(yīng)用評價理論淺析《白雪公主》

胡品品

應(yīng)用J．R．Martin的評價系統(tǒng)理論對童話《白雪公主》中主要人物的特征進行深入分析。將《白雪公主》故事置于態(tài)度系統(tǒng)的三個子系統(tǒng)的框架中進行分析和評價。運用情感子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故事的敘述語言集中描述主人公白雪公主的坎坷經(jīng)歷以及皇后的卑劣;運用判斷子系統(tǒng)分析敘述語言在描述白雪公主和皇后的性格特征;運用鑒賞子系來刻畫白雪公主的美麗和皇后的邪惡。還運用級差系統(tǒng)塑造白雪公主的美貌，同時也為白雪公主的悲慘經(jīng)歷做鋪墊。

評價系統(tǒng);情感子系統(tǒng);判斷子系統(tǒng);鑒賞子系統(tǒng);級差

一 引言

童話《白雪公主》是格林兄弟的名作，已被從不同角度進行了大量的研究，例如，結(jié)合審美形象和審美情感，對白雪公主和皇后進行美學(xué)角度的探討或是從道德準(zhǔn)則角度探討做人的道理。由于《白雪公主》是童話故事，且童話是文學(xué)體裁的一類，故大部分研究并未脫離文學(xué)角度研究的范疇。從語言學(xué)角度看，對文學(xué)作品的分析是三維的，即作家角度，篇章角度和讀者角度。篇章分析重在篇章結(jié)構(gòu)和語言特點。作家在使用語言構(gòu)建篇章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對人物的觀點，感情，態(tài)度及對事件所持的立場。這樣作家通過篇章塑造了人物表達了觀點。語篇分析是全面理解文學(xué)作品最有效的手段。傳統(tǒng)的系統(tǒng)功能語法對把語言學(xué)理論應(yīng)用于語篇理解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韓禮德從社會學(xué)的角度概括了語言的三大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澳大利亞語言學(xué)家馬丁(J．R．Martin)在系統(tǒng)功能語法的基礎(chǔ)上提出并發(fā)展了評價系統(tǒng)理論。評價系統(tǒng)是在人際功能的基礎(chǔ)上發(fā)展的。本文試用馬丁的理論對《白雪公主》從語言學(xué)的角度進行分析。

二 評價系統(tǒng)

馬丁沿襲了Halliday的研究方法，大大擴展了有關(guān)態(tài)度意義的論述。他將表達作者或說話者的觀點、態(tài)度、日常的語言資源稱之為評價系統(tǒng)(appraisal system)，并進一步劃分為態(tài)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級差(Graduation)三大子系統(tǒng)(Martin＆White，2008)。這三個子系統(tǒng)又分別次系統(tǒng)化。態(tài)度次系統(tǒng)化為情感(affect)、判斷(judgement)和鑒賞(appreciation)。介入次系統(tǒng)化為自言(monologue)與借言(heterogloss)。級差次系統(tǒng)化為語勢(force)和聚焦(focus)。(見圖1)

在整個態(tài)度系統(tǒng)中，情感系統(tǒng)是中心。只有人的感情受了影響，才會對他人的行為進行判斷，對事物進行鑒賞。童話作為一種很重要的敘事語篇類型，充分體現(xiàn)了這一點。評價系統(tǒng)中的情感系統(tǒng)屬于心理學(xué)的反應(yīng)范疇對行為、文本、過程及現(xiàn)象的反應(yīng)和感受。情感評價有正面和負面區(qū)分。判斷系統(tǒng)屬倫理范疇，是根據(jù)倫理道德的標(biāo)準(zhǔn)來評價語言使用者的行為。它分為社會評判和社會約束。二者都有正面和負面兩種含義。鑒賞系統(tǒng)屬于美學(xué)范疇，指對文本過程及現(xiàn)象的評價，同樣也可分為正面和負面含義。本文以態(tài)度系統(tǒng)的理論為主線，從詞匯層面的角度進行討論分析《白雪公主》中的主人公的人物特征和經(jīng)歷，并在分析過程中關(guān)注這些語言是怎樣攜帶評價意義的。評價系統(tǒng)反映在詞匯層面上主要由性質(zhì)形容詞、副詞、心理過程及行為過程等中心詞等來體現(xiàn)。

圖1 評價系統(tǒng)(J．R．Martin and David Rose，2003:47)

1．情感系統(tǒng)。

態(tài)度系統(tǒng)揭示說話人或作者用以表達情感的語義資源。人們在說話過程中表達感情時，有兩種方式:狀態(tài)好時，會用積極的詞匯;反之，就會使用消極的詞匯。在情感系統(tǒng)中，人們可以通過情感詞(如happy，hate)，身體狀態(tài)詞或特別的行為直接或間接地表達對故事中各人物的情感。本文主要從詞匯方面討論作者對白雪公主和皇后的情感。

首先來看《白雪公主》故事中，對白雪公主的積極情感表達和消極情感表達。敘事文體比其他文體包含了人的更多感情，而童話作為給孩子講故事的敘事體，包含了還要多的情感要素。大部分童話都集中描寫主人公的悲慘經(jīng)歷，然后最后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栋籽┕鳌肪褪且粋€典型。這一特點反映到情感系統(tǒng)的用詞中，首先是描寫白雪公主的具有消極意義的詞組和短語:

hates;was taken away;wanted to pierce Snow－White’s innocent heart;weep;run away into the wild forest;poor;be devoured;alone;terrified;run over sharp stones and through thorns;hungry;thirsty;tired;little;feel frightened;be killed;run for the whole day;lose her breath;fell down as if dead;lying on the ground;neither stirred nor moved;seemed to be dead;fell down senseless;had no breath;dead;cry．

積極表達的例子如下:

loves her;spared her life;did not wake her up;let her sleep on in the bed;were friendly to Snow White;stay with the dwarfs safely;with all her heart;kind;fair;alive and well;the wedding with great show and splendour;lead a happy life together．

消極詞匯和積極詞匯在文章中的先后順序正是按白雪公主的苦盡甘來的經(jīng)歷來安排的。另外。這些富有正負情感的詞匯和短語反映了該童話主題發(fā)展的順序。文章的前面部分的情感表達都是負面的，因為我們可愛的白雪公主正遭受皇后的迫害，被迫走上逃亡的道路。只是當(dāng)白雪公主遇到七個小矮人時，她的生活才開始好轉(zhuǎn)。她不用忍受饑餓，寒冷以及居無定所。她“stay with the dwarfs safely”。然而，恰在白雪公主以為能平靜生活之際，她的更加悲慘經(jīng)歷又接踵而至了，從而故事進入了高潮。根據(jù)這部分消極詞匯的顯著集中，也可以得出這是故事的高潮。白雪公主不斷受到皇后的迫害，幾次險些失去生命。作者不斷用以下幾個動詞描述白雪公主受害的現(xiàn)狀，如“fell down”“seem to be dead”“have no breath”。這些身體表達情感的詞匯直接描述了白雪公主的痛苦經(jīng)歷，間接傳達了作者或讀者對白雪公主的同情。另一方面，也突顯了皇后的邪惡以及作者或讀者對皇后的厭惡。文章的最后面部分的情感表達都是積極的，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

再次來看《白雪公主》對皇后的情感表達?？v觀整個故事，人們可以得出作者對皇后的情感表達幾乎是否定。故描寫皇后的所有情感詞，身體狀態(tài)詞及行為詞都是含有消極意義的。這些消極的詞組和短語如下:

pround;haughty;was shocked;turned yellow and green with envy;hate;envy and pride;like a weed;had no peace day or night;had eaten the heart of Snow－White;was astounded;old;all her blood rushed to her heart with fear;trembled;shock with rage;cried;envious heart;curse;stood still with rage and fear;dropped down dead．

所有這些消極詞匯和詞組正是按故事主題的需要安排的，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另外，文章也需要皇后的丑惡來反襯白雪公主的善良?；屎蟊幻鑼懙迷叫皭?，妒忌心越重，白雪公主就顯得越純潔，她的遭遇越能獲得讀者的憐憫。

2．判斷系統(tǒng)。

判斷是用來判斷人物性格的。這種評價是關(guān)于人的常態(tài)(如 normal)、能力(如 clever)以及心理性質(zhì)(如brave)的判斷。和情感系統(tǒng)一樣，對人的性格的判斷也可以是肯定也可以是否定的。在童話《白雪公主》中，同情感詞匯相比，判斷詞數(shù)量較少。文中對白雪公主的判斷詞匯幾乎都是肯定的，直接的，贊美的。描寫白雪公主的身體特征主要是“beautiful”和“fair”“l(fā)ittle”這兩個判斷詞，而描寫她的心理性質(zhì)主要是“kind”這個判斷詞。人們可以從以下一些句子看出，如“Snow White was growing up and grew more and more beautiful”;“she was as beautiful as the day and more beautiful than the Queen herself”;“none is so fair as Snow White”等等。判斷詞“l(fā)ittle”雖是中性的，但是在這也是積極的，且含有一定的感情因素。因為“小”的事物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同情的感情的。總之，這些判斷都是敘述者的判斷且是積極的。根據(jù)這些判斷詞，人們可以了解作者對白雪工作的態(tài)度。至于對皇后的判斷詞，它們幾乎都是否定的，直接的，譴責(zé)的。雖然描寫皇后的身體特征是詞“beautiful”，但是這個判斷詞卻是含有消極反諷的情感。這與皇后丑陋的內(nèi)心形成極大的反差。為了童話情節(jié)的需要，為了給白雪公主襯托，描寫皇后的心理性質(zhì)的判斷詞大部分是詞“envious”和“wicked”。從這些判斷詞中，人們可以得知皇后是邪惡的象征，是妒忌的化身。關(guān)于皇后的判斷詞也是都出自敘述者，故作者對皇后的態(tài)度是批判的。

3．鑒賞系統(tǒng)。

鑒賞是人們對他人或他人行為的感受。而且鑒賞系統(tǒng)也處理對事物的鑒賞。它的價值觀是涉及美學(xué)的。和情感和判斷一樣，對事物的鑒賞可以是肯定的，也可以是否定的?！栋籽┕鳌分械蔫b賞主要屬于形式方面和內(nèi)容方面的鑒賞，處理的是白雪公主的長相和內(nèi)心以及皇后的長相和內(nèi)心。

該童話的題目是白雪公主(Snow white)，題目間接用了含有比喻意義的鑒賞詞“snow white”來評價白雪公主的美貌和內(nèi)心的純潔。這位公主因為“as white as snow，as red as blood，hair as black as ebony”，故公主就取名Snow White。就從名字上看，人們就可想象公主是如雪一樣純潔美麗，根本不需作者更多的鑒賞詞。據(jù)統(tǒng)計，描寫白雪公主的鑒賞詞組“as white as snow，as red as blood，hair as black as ebony”在故事中出現(xiàn)了3次，鑒賞詞“beautiful”出現(xiàn)了5次，鑒賞詞“fair”出現(xiàn)了15次(包括fair的比較級和最高級)。可見，作者對白雪公主的鑒賞是積極的且是不容質(zhì)疑的事實。正是這些肯定的鑒賞才使白雪公主屢次遭受妒忌心很重的皇后的殘害。至于童話中的另一主人公邪惡的皇后，作者引入的鑒賞詞是否定的。鑒賞詞“wicked”和“envy”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都出現(xiàn)了4次。從頭到尾，作者都對皇后的形象做了邪惡的評價。根據(jù)對白雪公主和皇后的鑒賞詞，我們可以了解作者對白雪公主是肯定的，對皇后是否定的。該童話至始至終都在傳達一種內(nèi)心美才是美的美學(xué)觀。

4．級差系統(tǒng)。

級差是對態(tài)度介入程度的分級資源。它通過兩種方式表示程度增強。一種是語勢，包括語氣加強詞(如very，really，extremely)和包含強烈程度的詞語(如 happy，delighted)。另一種就是聚焦，指使人或事物的范疇“明顯”或“模糊”，通常使用 about，exactly，sort of等詞語(Marin＆Rose，2003:33)。該童話是寫給孩子看的，故在《白雪公主》中強化修飾語很簡單。評價白雪公主時，“so”和“more”這兩個修飾語用得最多。

and grew more and more beautiful

and more beautiful than the Queen herself

more beautiful still is Snow White

She was so beautiful

Little Snow－white was so hungry and thirsty

As she was so tired

None is so fair as she(出現(xiàn)3次)

The old woman laced her so quickly and so tightly

這兩個強度修飾語放在表示強度程度的詞匯之前，表現(xiàn)對白雪公主感情反映的強烈程度。除第五、六句外，其余詞組和句子都強調(diào)白雪公主的驚人之美。正是因為她的無與倫比的美貌，才會激起自認為最漂亮的皇后的濃濃嫉妒心和邪惡的害人之心?；屎笞砸詾槭堑卣J為只有除掉白雪公主，她才能成為天下第一美人。作者評價皇后時，雖沒有強度的修飾詞語，但是描寫皇后的丑陋性格的詞匯程度都是很深的，不需在用強度修飾語。況且，上面所列的第五、六句也是從側(cè)面反應(yīng)皇后的邪惡，作者對皇后的厭惡情感。由于皇后的迫害，白雪公主才會有坎坷的經(jīng)歷，不得不忍受饑餓，口渴和勞累。相比強化的態(tài)度語勢，表現(xiàn)聚焦的例子不明顯。

三 結(jié)論

本文從態(tài)度系統(tǒng)的三個子系統(tǒng)出發(fā)，深刻分析了白雪公主和皇后的性格特征以及把握白雪公主痛苦經(jīng)歷的主要線索。在故事中，為了獲得讀者對白雪公主的同情以及對皇后的厭惡，作者顯然用了比判斷詞和鑒賞詞更多的情感詞。另外，從判斷詞和鑒賞詞中，人們也能得知白雪公主屢次遭受皇后迫害的原因。故情感詞，判斷詞和鑒賞詞是相互應(yīng)的。級差系統(tǒng)也突出白雪公主的美貌，同時為白雪公主的悲慘經(jīng)歷做鋪墊。通過評價理論對《白雪公主》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出該故事的主題以及作者對故事人物的情感和態(tài)度。由此可見，評價語篇為理解和欣賞文學(xué)作品提供了一種方式。

［1］Martin．J．R ．＆ Rose．D．Working with Discourse: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M］．London．Continuum，2003．

［2］Martin．J．R．＆ White．P．R．R．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praisal in English［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8．

［3］王振華．評價系統(tǒng)及其運作－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xué)的新發(fā)展［J］．外語研究，2001(1)．

［4］Little Snow White［OL］ http://www．tingroom．com/lesson/yingwengushiju/43148．html．

Abstract:The thesis mainly exerts J．R．Martin’s appraisal system to analyz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main characters in the fair tale Little Snow White．The article puts the story of Snow White in the frame of the three subsystems for analysis and evaluation．Through the affect subsystem，it is found that the descriptive language of the story focuses on describing the rough experience of Snow White and the vileness of the queen．Meanwhile，the paper applies judgment subsystem to analyze the personalities of Sown White and the queen through the descriptive language．The kindness of Snow White and the evil of the queen are also depicted through the application of appreciation subsystem．Besides，the thesis uses graduation system to portray the beauty of Snow White，which also is the foreshadowing for the miserable experience of Snow White．

Key words:appraisal system;emotion subsystem;judgment subsystem;appreciation subsystem;differential

Class No．:H030Document Mark:A

The Analysis of Snow Whit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ppraisal System

Hu Pinpin

H030

A

1672－6758(2011)03－0114－3

胡品品，碩士，浙江工商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浙江·杭州。郵政編碼:310018

(責(zé)任編輯:蔡雪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