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岳, 黎昔柒, 夏 凡
(1,3.長沙理工大學文法學院,湖南長沙 410076;2.湖南信息科學職業(yè)學院,湖南長沙 410000)
海德格爾人與世界關系的思想及其當代啟示
林慧岳1, 黎昔柒2, 夏 凡3
(1,3.長沙理工大學文法學院,湖南長沙 410076;2.湖南信息科學職業(yè)學院,湖南長沙 410000)
海德格爾現象學從存在論的“此在”出發(fā),論證了人與世界、人與技術是一種操作與實踐關系,并在存在主義人文主義的立場上進行技術批判。當代技術現象學聚焦于人與技術的關系,在“形而上”的研究傳統之外,呈現了“形而下”的經驗轉向。對技術的批判固然重要,但技術的社會建構更為根本,通過對技術的調節(jié)與控制可以建立人—技術—世界的生態(tài)平衡系統。
海德格爾;人與世界;人與技術;技術現象學
海德格爾的現象學從存在論的“此在”出發(fā),論證了人與世界、人與技術是一種操作與實踐關系。在操作與實踐的融貫關系里,憑借對技術的支配,人對自然世界進行著“促逼”與“訂造”式的掠奪。本文從當下人與技術之間形成的一種壓迫性的緊張格局出發(fā),追隨技術現象學的路徑,從人與技術關系回到人與世界關系的實踐取向與操作關系之中來,嘗試構建一種解決社會技術問題的新型社會建制。
人與世界的關系是哲學反思亙古不變的主題。海德格爾認為西方傳統上對人的理解主要有兩個向度的規(guī)定:其一是把人規(guī)定為理性動物;其二是認為人是一種能超出自身而到達神的存在者[1]。第一種向度始源于古希臘關于人的定義,后來被笛卡爾、康德、黑格爾等繼承并進一步發(fā)揚。海德格爾認為這一向度把人當做現成的“存在者”,而忘記了深入揭示人的存在方式。第二種向度起源于基督教對上帝的理解,人來自上帝,而且通過對上帝的信仰與沉思可以達到與上帝的融合。近代對其形式有了新的發(fā)展,如卡爾文認為,“人的優(yōu)越稟賦令其境遇出類拔萃:依靠理性、理智、遠慮、決斷,人不僅足以駕馭塵世生活,甚至可以超越升騰,直達乎神與永恒福祉”[2]61。海德格爾認為,在談到人的本質規(guī)定的時候,傳統以來的哲學家都遺忘了人的存在問題,人們把這種人的存在理解為不言自明的,其意義等于其他受造物的現成的存在[2]61。西方哲學傳統把人理解為理性、超越性的動物,僅僅把人當做一個現成的存在者。海德格爾另辟了一條道路,即從人與世界的操作關系與實踐取向的現象學思路開始對傳統的人的本質認識的批判。
為了區(qū)別于傳統意義的人,海德格爾提出了一個獨特的概念——“此在”(德 dasein,英there being),他認為這種特殊的存在者才能提出與追問存在問題,揭示存在的意義。“此在”對于其他的存在者具有明顯的優(yōu)先地位,有三層含義。第一是存在者狀態(tài)上的優(yōu)先地位。因為“此在”是為它的存在本身而存在,是生存著的存在者,它總是為其生存的種種可能性而存在。第二是存在論即本體論的優(yōu)先地位。“此在”能追問自己的存在,追問“此在”作為存在者的存在的意義?!按嗽凇痹谒娜魏未嬖谥锌偸穷I會著自己的存在。非“此在”的其他一切存在者都不能自己存在。由于“此在”能夠根據其領會進行選擇,這昭示了“此在”的能動性。第三,“此在”還包括了對一切其他存在者的存在的領會,由此打開了通向一切存在者的門戶,對其他存在者作生存論的研究,都須通過“此在”來進行。因此,首先必須追問“此在”,即對“此在”的存在的原始結構進行分析。
“此在”反映了世界操作與實踐的融貫關系,“此在”的基本結構是“在世”(德 in-derwelt-sein,英 being-in-the world),它總是處于世界之中,與它的世界不可分離,“此在”與世界同時呈現。“此在”與世界并非是各自獨立的三維空間的關系,而是渾然一體的融貫整體,是不斷實踐著的操作關系。這種在世結構是“此在”與其他存在者處于三維空間關系的前提條件。海德格爾將客觀世界是否獨立存在排除在自身的哲學理念之外,認為世界只能是與“此在”融貫的并為其所領悟和揭示的世界。人乃“融身”在世界之中,“依寓”于世界之中,世界乃是由于人的“在此”而對人揭示自己、展示自己……世界萬物不是首先作為外在于人的現成的東西而被凝視、認識,而是首先作為人與人打交道、起作用的東西而展示出來。人在認識世界萬物之先,早已與世界萬物融合在一起[3]?!按嗽凇笔桥c世界相依相融的,世界只有在“此在”的“操勞”中被世界化,而“此在”唯有在世界化的世界中存在。人與世界的關系就這樣在突破與超越傳統哲學主客二分的基礎之上建立起來。
在人與世界的關系里,“此在”憑借用具與客觀世界產生聯系,這種用具是人工制造物,人與世界的關系是以技術作為中介的?!霸诓賱诨顒又?,可能會碰到一些切近上手的用具,它們對自己的確定用途來說是不合用的或不合適的……然而,靠什么揭示出‘不合用’?不是通過觀看某些屬性來確定,而是靠使用交往的尋視。在對不合用性質的揭示活動中,用具觸目了。”[2]86在實體意義上涉及工具成分,“此在”便是當前現實“在手”(presence-at-hand)與未來潛在“將在手”(readiness-to-hand)的雙重構建[4]。實體存在表征了兩層內涵:實體構成融浸在“此在”之中,實體效用融入“此在”之中,過程里,前者帶來“在手”,后者帶來“將在手”。唯有當這兩者按“此在”程序結合,才能形成刀片劃開紙片的經驗?!按嗽凇痹谑褂糜镁叩臅r候,一方面揭示了用具的存在,另一方面也呈現了“此在”本身的存在,至此建立了人與世界的工具性聯系。用具一旦失效或損壞,它便跳出“此在”設定的先驗運行程序,掙脫原初的工具運行現象(tool-being),一旦能夠突現出來,它就有機會脫離具體的情境——至少脫離工具的工作計劃,出現工具損壞現象(tool-broken),與先驗程序聯結相分離,工具就變成了研究的對象,成為“在手”,這種損壞反過來使人意識到“此在”的一種特定存在?!按嗽凇笔紫葢唤涷灋槎髴摫凰甲鳛橐粋€處所——即存在的真理之定位。
海德格爾關于“此在”以及在世的學說表現了他以存在論的思維方式取代認識論思維方式的基本傾向。他強調“此在”的存在關系先于和高于認知關系,人只有先存在才能夠去認識事物,人的存在關系相對于其認知關系具有始源性意義?!按嗽凇迸c世界并非是外在的、相互孤立靜止的關系,而是一個存在著的統一的整體[5]。海德格爾的“煩忙”就展示了“此在”與物打交道的過程與狀態(tài),也即人與世界的關系中人與技術制造物的操作過程與實踐關系。
人與世界的關系是通過“此在”在世界之中的“操勞”即實踐而展現的,其價值取向是實踐優(yōu)先而非認知優(yōu)先的?!按嗽凇痹谑赖摹盁┟Α憋@現了人與技術的操作關系。技術依附于人又指向世界,人與技術的關系有了更直接、更現實的意義,審視人與技術的關系必須完成對“技術的追問”。海德格爾認為如果我們僅僅只探求技術因素,那我們經驗不到貫穿并支配技術的東西。如果把技術當做中性的工具,那我們仍然會對技術的本質茫然無知。技術不僅僅是一種手段,更為重要的是一種解蔽(德unverborgenheit,英 un-concealedness),解蔽是原始的本真狀態(tài)得以顯現,這種解蔽的領域也是真理的領域。因此技術是在真理的發(fā)生領域中成就其本質的。海德格爾從古代與現代兩個向度分析了技術的本質。古代技術是一種產生或解蔽,它是一種守護著的出現(如農民守護著種子的發(fā)育),是一種關心與照料,是出于自身原因的事物的涌現,如日升日落、花開花落、草木榮枯,等等?,F代技術也是一種解蔽,但其與古代技術具有截然不同的內涵?,F代技術的解蔽是一種促逼(德herausfordern),這種促逼是一種挑戰(zhàn)、挑釁與引發(fā),它向自然提出橫蠻要求,要求自然提供本身能夠被開采和貯藏的能量[6]。海德格爾用集置(德das gestell)這個“座架”的特定用法來表示現代技術的本質,集置是解蔽的方式,它操縱并促逼著人。海德格爾技術批判理論認為,現代技術是真理的展現,它最終變成了“座架”,“座架”的力量無限大,以至于把自然變?yōu)榱恕俺执嫖铩?德bestand);隨著自然變?yōu)椤俺执嫖铩?,人類自身也變?yōu)榈却焕玫摹俺执嫖铩?。新興納米技術可以論證人與現代技術的緊張而具有壓迫性的關系,這種關系隱藏的危險并非技術本身,而是技術的“座架”本質。納米技術可用于提高自然界里食物的風味和質地,減少脂肪含量,添增營養(yǎng)物質,技術成為一種對自然形態(tài)“促逼”與“訂造”式的開采,食品中所添加的納米材料,因其體積微小,可以自由進出腸上皮細胞中,融入血液,達到二級疤器官并在那里積累,這對人體構成無法預期的潛在威脅。當前人類越來越受制于對技術的需要與技術的生活方式,以至于這種生活方式成了一個無法逃匿的厄運,這便是人類遇到的“最高的危險”。在現代技術實踐過程中,人類的主體性與對象性思維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當中世紀“惡魔”般對人身的束縛被解放后,笛卡爾從“我思故我在”出發(fā)確立了人的主體性地位,人就成為其他一切存在者的主人,其他存在者完全被當做客體對象來對待。這樣,人只從自身的尺度出發(fā),凸顯出自身“擺置”自然的主體地位,來認識和考量自然對象,并且從滿足自身無限膨脹的欲望的角度來獲取自然的能量與資源。因此,現代技術是人對自然的一種促逼與擺置,這種促逼與擺置缺少了古代技術對自然的關愛與尊重,由此形成了人與現代技術緊張與壓迫性的關系。
海德格爾的技術批判思想帶有濃厚的存在主義人文主義的鄉(xiāng)愁憂思和浪漫情懷,盡管他本人拒接存在主義者的頭銜[7]。實際上,海德格爾對現代技術的批判是存在問題由學術研究向現實的回歸,是技術由工具功能向目的功能的轉向,是主體與客體的兩分向主體與世界的連接的發(fā)展。技術作為人與世界的中介,它不僅僅是工具理性,也包含了價值理性。在海德格爾現象學那里,人與世界的關系被具體的、生動的和豐富多彩的人與技術的關系所顯現。
在技術社會里,技術成為社會的關鍵因素,技術的影響力滲透于社會的每個角落和各個層面。技術現象學聚焦于技術社會中人與技術的關系并作了進一步拓展研究。海德格爾從整體上對待技術和技術產生的后果,但缺乏對技術的具體的分析。伊德的現象學的技術哲學所關注的就不是作為揭示世界的整體的技術,而是日常生活中具體的技術,即具體的技術產品[8]。伊德認為技術不僅具有非中立的、放大—縮小的本質特征,也具有工具的“意向性”能力和潛在傾向性等,并且工具是人與世界的居間調節(jié)者,它既是知識產生的基礎,又是所獲得事物的非中立性改變[9]。伊德提到了四種人—技術關系:具身關系、解釋關系、背景關系和他者關系[10]。具身關系是指人類經驗被技術的中介調節(jié)所改變,人類與技術融為一體。解釋學關系表示人與世界之間具有不透明性,世界類似一個文本,通過技術(物)被人解讀。背景關系指在一個日益發(fā)展的技術社會中,越來越多的人—技術關系呈現出一種機器背景的氛圍特征。他者關系是指技術在使用中成為一個完全獨立于人的存在物,即他者。維貝克超越伊德中介意向性的概念,認為在人與世界的關系中存在非中介意向性,這就是賽博關系和合成關系[11]。斯蒂格勒的技術現象學提出并創(chuàng)立了一個富有啟發(fā)性的關于人類起源的哲學理論。人類自起源開始就是一個“缺陷存在”,這就決定了它從一開始就必須要有一個作為“代具”的技術來補充,從而構成“人—技術”的結構,以便生存下去,因而人是代具性的存在。這個結構其實是一個具有本體論性質的“人性結構”,斯蒂格勒正是從這個結構出發(fā)闡述了他的關于人(或技術)的存在的時間性和歷史性。如果海德格爾是終結傳統形而上學的過渡性人物,那么斯蒂格勒因其思想的新穎性已經沖破了傳統形而上學的藩籬[12]。伯格曼的裝置范式和焦點物是其技術哲學的基石,他把今天人們對待現實的方法稱為“技術”,最明顯的體現是電視機、發(fā)電廠、汽車等器具。前技術時代人們打交道的是事物而不是器具,一件事物不可能與相關具體情景和人們對這一事物和情景的影響相分離。而作為現代技術器具的機器部分對于人的全面發(fā)展和人豐富的社會關系具有一種不斷遮蔽或縮減的趨勢。通過對焦點物(如壁爐)的分析,伯格曼展現了人與技術物的關系所掩蓋的人與人的文化關聯。克羅斯的技術哲學研究綱領基于技術人造物有二重性:它既是具有實體性的物理實體,又是具有特定功能的功能實體,因而只能在物理概念和意向概念兩個空間里描述和闡述[13]。工程設計者通過實踐的推理能橋接結構描述與功能描述這個邏輯鴻溝,事實命題(結構描述)與價值命題(功能描述)在設計者的實踐活動中能得到統一,因果關系就轉變成實用準則(這個轉換不具有邏輯演繹的形式)。因此,不作為演繹解釋的技術解釋在因果關系以及基于因果關系實用準則的基礎上聯結了結構與功能[14]。
現象學的技術哲學(技術現象學)研究有兩種向度:“形而上”向度與“形而下”向度。技術現象學“形而上”的向度是向技術本質的“盤根”,它的目的是追求技術“形而上”的根源,例如海德格爾與斯蒂格勒等。海德格爾認為,從柏拉圖“理念”到笛卡爾“我思”再發(fā)展到尼采的“權力意志”是具有必然性的發(fā)展趨勢。正是笛卡爾主客兩分的思想導致了現代技術世界中的人類中心主義,這種人類中心主義確立的人類主體地位正取代了笛卡兒哲學中的主體的地位。尼采用“權力意志”代替了笛卡爾的“我思”,這種“權力意志”成為現代人的本質,領引著人們從事技術實踐,以此加強他們對世界的統治和支配,使他們成為所有事物圍繞的中心?,F代技術人就成了尼采的“超人”?!皺嗔σ庵尽笔谷祟惒蛔杂X地冒險,以致人也變成了“持存物”,人忘記了自身的存在?,F代技術根植并形成形而上學的基礎,形而上學為現代技術的產生和發(fā)展開辟了道路。在技術現象學的形而上傳統外,隨著技術的中心化和影響力的日益擴張,現代技術現象學的研究面向具體的技術或技術的某一具體方面,“形而下”特征顯現,反映了當今技術哲學研究的經驗轉向(Empirical Turn)。要用描述、分析、經驗的方法,盡可能地窮盡人與技術的種種關系,使人與技術關系回到其自身顯現的現象。如伊德應用尼克立方體、成像技術等對人—技術關系的研究,德雷弗斯對計算機技術的研究等。特別是,經驗轉向背景下的荷蘭技術哲學家維貝克,通過超聲波技術與墮胎等案例分析擴展了人與技術的賽博關系和合成關系,反映了現象學結合實用主義和案例分析的后現象學特點[15]。
技術現象學的研究需要從人與技術關系回到人與世界關系的實踐取向與操作關系之中。人與技術關系的處理得當與否事關人與世界關系的實踐功效。技術是顯現,是解蔽,技術不僅顯現了真理而且展現了整個世界。在技術的作用下,越來越多的天然自然轉變?yōu)槿嘶氖澜?,對自然資源的開發(fā)、利用與消耗為我們提供了越來越多的人工制造物。人在不斷強化的實踐中對對象的操作所表現出來的浮士德精神可能走向反面,技術的發(fā)展在滿足人類需求之后,將出現一個“臨界點”,即技術的發(fā)展與對人的需要的滿足成反比。這一方面是人的需要發(fā)生變化,基本的物質需要滿足之后,產生了更高層次的精神需要;另一方面,技術的影響發(fā)生了變化,環(huán)境問題、生態(tài)問題使得人的全面需要得不到滿足,特別是近代以來的技術創(chuàng)新把追求經濟價值作為判定技術創(chuàng)新成敗的唯一價值標準,導致其蘊涵的生態(tài)與人文危機全面爆發(fā)[16]。因此,應該在技術高速發(fā)展的今天重新審視技術的本質和作用,技術化的世界或世界的技術化反映的只是越來越多的技術產品的使用這樣一個不爭的事實,這個趨勢還沒有停止和減慢的意思。當前,技術與社會的關系比任何一個歷史時期都更加緊密,對技術社會問題(特別是技術的生態(tài)問題)的解決更依賴于技術外部的社會建制。對技術的批判固然重要,各種哲學傳統的思想資源也可資借鑒,但技術的社會建構更為根本。當生態(tài)問題成為21世紀繼和平與發(fā)展之外的第三主題時,應該強化技術的中介作用,通過技術的倫理調節(jié)與倫理控制來建立人—技術—世界的生態(tài)平衡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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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asing on"Dasein"of Ontology,Heidegger demonstrated that human-world relation and human-technology relation are an operational and practical relation and he did a skillful critique from existential and humanistic standpoint.Contemporary technological phenomenology focus on human-technology relation and it shows experience turning besides metaphysical tradition.Critique of technology is important, but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technology is more fundamental.Through the adjustment and control of technology, the ecological balance system among man, technology and the world can be established.
Key words:Heidegger;human and the world;human and technology;technological phenomenology
Zhou Enlai's Contributions to the Formation of China's Diplomacy Pattern
WANG Jia-yun
(School of Politic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aiyin Normal University, Huai'an, Jiangsu 223001, China)
Zhou Enlai made the following foundation contributions to the formation of China's diplomacy pattern:First is the breakthrough of foreign body.Zhou Enlai attached importance to summit diplomacy, and actively carried out party-to-party diplomacy and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second is the transcendence of foreign objects.Zhou Enlai focus on diplomacy with socialist countries,and transcending ideological differences to frequently develop the foreign relations with the third world countries and the capitalist countries;third is the expansion of foreign content, including political diplomacy, economic diplomacy and cultural diplomacy.
foreign body;foreign objects;foreign content;economic diplomacy;cultural diplomacy
Mao Zedong's Views on Science
ZENG Min
(Research Department of Mao Zedong Thought Sichuan Provincial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Chengdu, Sichuan 610072, China)
Abstract:Mao Zedong interpreted the complex concept of"Science"from various perspectives,by studying and absorbing the reflection and research on science from various subjects.On the basis that science is the embodiment of knowledge, he raised the idea that science is the crystallization of the knowledge.On the basis that science is to search for truth, he introduced that science is the weapon of searching for truth.On the basis that science is the tool to change the world, he proposed that science is armed forces to fighting for freedom.On the basis that science is social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he thought that moderniza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s the key to realize the modernization of industry, agriculture and national defense.Mao Zedong's scientific minds explained the basic areas of Mao Zedong's thought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Key words:Mao Zedong;scientific concept;thought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hilosophic Foundation of the Unity of Natural Science and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Based on"The Same Science"Perspective in the Manuscripts of Economic Philosophy of 1844
ZHU Chun-shan1,WANG Rong-jiang2
(1.College of Law and Politics, Xuzhou Normal University, Xuzhou, Jiangsu 221116, China;2.School of Politic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Huaiyin Normal University, Huai'an, Jiangsu 223001, China)
Abstract:The problem of achieving the unity of the natural sciences and the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has always been concerned by academic circles, which has not been resolved.In the Manuscripts of Economic Philosophy of 1844, by transforming Feuerbach's"perceptual"criticism,Marx established the new understanding of man and nature and social relations,and made an ideological assertion that natural science and human science essentially belong to"the same science".Marx's"the same science"idea implies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f the unity of natural science and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The emotion and practical existentialism based on the dialectic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nature are the logic starting point and the end for human liberation, a blend of natural sciences and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Key words:natural science;human science;perceptual practice;the same science
Heidegger's Thought on Human-World Relation and Its Contemporary Revelation
LIN Hui-yue1, LI Xi-qi2, XIA Fan3
(1.& 3.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Changsh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2.Hunan Information Science Vocational College, Changsha, Hunan 410000, China)
B151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
A
1007-8444(2011)06-0725-04
2011-05-25
2009年度國家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荷蘭技術哲學后現象學綱領與當代技術哲學文化轉向研究”(09BZX025)。
林慧岳(1952-),男,廣東平遠人,教授,主要從事技術哲學與技術社會學研究。
責任編輯:王榮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