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力鳴,焦 昆,翟亞南,楊 碩,李勝利,盧 靜
(1.首都醫(yī)科大學實驗動物部,北京 100069;2.首都醫(yī)科大學附屬北京朝陽醫(yī)院,北京 100043)
補片作為外科疝修復術中重要的生物植入材料已廣泛地應用于臨床。傳統(tǒng)的補片以單純的聚丙烯單纖維(polypropylene,PP)為材料,做成大孔蜂窩樣結構。與傳統(tǒng)修復方法相比,此種補片雖然可以降低疝復發(fā)率,但其存在植入后易引發(fā)炎癥與肌體的不適應性[1]。為解決上述缺點,一種新型補片問世。新補片在傳統(tǒng)補片的基礎上加入了可降解的成 分 聚 乙 交-己 內 酯 (poly(glycolide-co-ecaprolactone),PGCL),制備成部分可吸收補片——善釋Ⅱ組織修補片(PP+PGCL)。本實驗旨在通過測試該新型補片與傳統(tǒng)聚丙烯補片及另一種進口超普補片在腹壁組織修復效果上的差異,研究補片中成分的改變對機體組織造成的影響。
表1 實驗分組Tab.1 Comparison of the 3 groups
1.1 補片材料
本實驗采用三種不同的補片,分別為:善釋Ⅱ組織修補片,善釋聚丙烯補片,超普補片。
1.2 實驗動物
普通級健康雄性新西蘭兔45只,體重1.8~2.2 kg,購自北京富豪實驗動物養(yǎng)殖中心[SCXK(京) 2010-0010]。適應性飼養(yǎng)1周后,根據要植入的補片材料隨機分為三組,實驗組、對照組I、對照組Ⅱ。每組15只。分別于實驗前稱量體重。(見表1)
1.3 外科操作及術后觀察
每只動物按30 mg/kg及0.1 m L/kg肌注鹽酸氯胺酮與速眠新Ⅱ進行復合麻醉。麻醉后仰臥位固定。于下腹部正中位置剃毛,備出8 cm×6 cm的一片皮膚區(qū)域,常規(guī)消毒,鋪孔巾。于劍突下5 cm處行正中切口切開皮膚、皮下組織及腹壁肌,切口長約1~2 cm。分別于腹膜外植入3.5 cm×3.5 cm的經過消毒的補片。采用4/0縫合線逐層關閉腹壁及皮膚切口。術后給予動物肌肉注射青霉素80萬單位,每天一次,連續(xù)3 d。
術后對受試動物的飲食,活動進行觀察,注意其傷口有無感染,傷口處皮下是否有血腫、積液等。
1.4 取材及樣品處理
于手術后的1周、4周、12周,每組分別處死動物5只,取出植入補片及補片周圍的腹壁組織,用生理鹽水沖洗干凈。測量補片的尺寸,計算皺縮率。計算公式為:皺縮率(%)=取材時補片面積/初始面積×100%
組織標本用10%福爾馬林浸泡48 h固定,石蠟包埋切片,HE染色,進行組織學觀察。觀察項目主要包括炎癥反應及纖維組織反應的程度。
1.5 統(tǒng)計分析
統(tǒng)計采用t檢驗或x2檢驗,分析三組數值在不同時間段的差異。P<0.05時認為數值有顯著性差異。
2.1 一般情況
術后4 h所有家兔完全蘇醒,6 h后開始進食,進食情況良好。術后1周傷口基本愈合,無感染現象。術后1周觸及埋植補片處,對照組I(聚丙烯補片)9只家兔有積液,術后2~3周積液逐步消失。其余兩組未見有積液。
2.2 腹壁缺損修復情況
手術后整個觀察期間(12周),均未發(fā)現有家兔手術部位有疝形成。術后12周用手觸摸補片處腹壁。對照組I(聚丙烯補片)較硬,異物感明顯;對照組Ⅱ(超普補片)和實驗組腹壁較柔軟,不易觸及補片,異物感不明顯。
2.3 補片皺縮情況
各個時期的補片皺縮率見表3。對照組I的皺縮率略低于另外兩組,總體上三組之間無顯著差異(P>0.05)。
表2 植入1、4、12周后補片的皺縮率(%)Tab.2 The shrinking rates ofmeshes at 1,4,12 weeks(%)
2.4 病理學檢查
病理組織學觀察表明,3組的單絲纖維周圍均出現了局限性炎癥反應,以單纖維軸為中心的周圍形成典型的異物肉芽腫,以上皮樣細胞和異物巨細胞為主構成了炎性細胞層包圍在纖維的外層。炎性細胞外為肉芽組織(彩插6圖1)。未發(fā)現退行性鈣化灶。
隨著植入時間的增加,肉芽腫的內環(huán)徑逐漸縮小,所引發(fā)的炎性反應也逐漸減輕。植入1周后的外環(huán)由疏松的成纖維細胞和少量膠原蛋白組成,含大量毛細血管;植入12周后,成纖維細胞大多老化為纖維細胞,膠原蛋白增多,毛細血管閉鎖,補片的周圍出現許多填充的脂肪細胞(彩插6圖2)。
術后1周時,3組的炎性細胞類型基本一致,均為中性粒細胞、巨噬細胞及剛形成的少量多核巨細胞。較之對照組I(聚丙烯補片),實驗組與對照組Ⅱ(超普補片)在炎性反應上更輕,表現為注入部分滲出少,炎性細胞數量少。至術后12周,3組的炎性反應均明顯減弱,炎性細胞主要為上皮樣細胞,多核巨細胞,偶可見巨噬細胞,組織反應趨于穩(wěn)定,但對照組I(聚丙烯補片)形成了更多的包裹帶(彩插6圖3、圖4、封3圖5)。
聚丙烯網狀補片作為用于疝修復的有機材料使用已有五十年的歷史。在臨床實驗中,單純的聚丙烯材料的補片具有以下一些缺陷:抗張強度過大,影響肌體的順應性,同時容易誘發(fā)比較強的炎性反應。所以在新型補片的研究中往往考慮減少聚丙烯這種單纖維不可吸收材料的含量,而是使用復雜的聚合系統(tǒng)的柔軟片段,并且可以自我降解的材料。減少了異物成分而制成的輕量型補片,副作用較小,又能增強肌體順應性[2]。本研究在聚丙烯補片的基礎上添加了可降解生物材料——聚乙交-己內酯(PGCL)單絲,制成可部分吸收的補片,以達到減少異物植入量的目的。
實驗組和兩組對照組均未發(fā)現有復發(fā)性疝出現,證明減少了聚丙烯纖維含量的補片其修補效果并未受什么影響。實驗結束(12周)時,對照組 I (聚丙烯補片)的術部腹壁觸感較硬,而實驗組與對照組Ⅱ則相對柔軟,說明聚丙烯含量的減少有助于提高腹壁順應性[3]。
炎性反應的表現取決于人工合成材料的特性與質量[4]。實驗組與對照組Ⅱ(超普補片)比對照組I(聚丙烯補片)更輕。表現為植入部位滲出較少,積液不明顯,炎性細胞數量少。隨著時間推移,炎性反應逐漸減弱。實驗結束時,補片單絲纖維周圍已被纖維化組織包裹,組織反應穩(wěn)定。同時相對于對照組I形成的較為堅硬的腹壁,綜合表明降低補片中聚丙烯含量可以顯著降低炎性反應并減少組織纖維化。
在皺縮率上,對照組I的數值略低于其他兩組,但三組數據之間并未出現顯著差異。造成補片收縮較多的原因與炎癥反應的程度和瘢痕形成程度有關[5]。而結果也證明單純的聚丙烯補片造成了更重的炎性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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