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系統(tǒng)功能語法作為目前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語言學理論之一,一直以來都在語言和翻譯研究領域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近幾年功能翻譯理論的日漸興盛, 翻譯研究也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的理論框架下展開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這為英漢翻譯研究開辟了一片新天地。可以發(fā)現(xiàn)譯文與原文在及物性方面發(fā)生了偏離。該文將運用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及功能翻譯觀對比分析魯迅作品《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及其由楊憲益與戴乃迭所著英譯本,得出偏離類型并進而從翻譯目的、翻譯策略、翻譯風格和語言差異幾個角度歸納不同偏離產(chǎn)生的原因。這一研究將為翻譯理論和實踐帶來獨到的見解。
[關鍵詞]系統(tǒng)功能語法;翻譯研究;及物性;偏離
一、引言
系統(tǒng)功能語法中及物性分為六種過程(process)類型,“這些過程中,參與者(participant)、過程和環(huán)境(circumstance)相互依存,共同形成一個有意義的命題?!盵1]由于源語文本同譯入語文本所使用的文化背景和語言環(huán)境千差萬別,所以譯者很難實現(xiàn)英漢翻譯中及物性的成功對譯。因此,原文與譯文在及物性方面定出現(xiàn)一定的偏離(deviation)在所難免。作為語篇分析者,我們應該找出譯者為何會用某些特定的形式來表達原文的意義以及這種選擇是否是有意識的。因為他們的選擇會決定效果??傊?,選擇本身就是意義。[2]
二、分析
(一)翻譯目的:例:原文:現(xiàn)在得到機會了。(Material Process)譯文:Now my chance had come. (Material Process) 原文描述的是“我”對于“怪哉”這個東西的迷惑不解和急于想從先生那里得到答案的心情,體現(xiàn)了孩童的那種天真好奇。它通過物質(zhì)過程來體現(xiàn),“我”自然是Actor, 而“機會”則是Goal.譯文雖然也采用了物質(zhì)過程,但“機會”卻扮演了Actor的角色。這正如漢語里經(jīng)常說的“機會終于來了!”通過將“機會”前景化,譯文能夠更好地再現(xiàn)孩子那種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長期以來糾結在心頭的疑慮的真相的心情。這種譯法也能夠更傳神地再現(xiàn)兒童的天真活潑,符合他們的心理活動特點。魯迅的這篇名作在我國被選入語文課本,是中小學生頗為喜愛的文章。譯文也極有可能被廣大青少年兒童所喜愛,但這種喜愛的前提就是譯文能夠讓他們非常感興趣。而譯者翻譯的目的也正在于此。
(二)翻譯策略:原文在描述美女蛇出現(xiàn)時是這樣說的:“答應著,四面看時。卻見一個美女的臉露在墻頭上,向他一笑,隱去了?!眱蓚€動詞“一笑”和“隱去”前后緊密銜接,使得美女蛇的出現(xiàn)如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 譯文則將這句話以復合句呈現(xiàn)出來。 “She smiled, then disappeared.” 按照原句,“一笑”這個動作應該有一個Beneficiary 成分“向他”。而譯文卻省略了這個成份。但這種譯法強烈地表明作者是有意為了保持原文的藝術效果,使得兩個動作連貫起來,同原文在形式上保持了一致,最終成功地渲染出了以種神秘莫測的氛圍。如果沒有省略原文中的Recipient ,譯文就無法生動地再現(xiàn)兩個動作的連貫性和短暫性。
(三)翻譯風格:例:原文:走到百草園的草叢旁邊時,也常常這樣想。(Mental Process)譯文:This was often in my thoughts when I walked to the edge of the long grass in Hundred-Plant Garden.(Relational Process)
原文和譯文在過程類型方面完全不同:原文是心理過程,譯文則是關系過程。然而,原句的各種要素在譯文中也基本能找到對應的成分。例如,“我”=“my”,“常常”= “often”,“這樣”=“this”;“in my thoughts”=“想”. 譯文屬于circumstantial relational 過程類型,而這個環(huán)境卻是“my thoughts”. 由此看來,譯文的翻譯是成功的。只是表達形式的改變表現(xiàn)了譯者語言使用的靈活性和在翻譯時不拘泥于原文的特點。譯者的這一特點在譯文中比比皆是。與此同時,譯文開頭的“this”概括了前句的內(nèi)容,實現(xiàn)了完美的銜接。
(四)語言差異: 譯文和原文相比較,原文中被省略的participants在譯文中得以再現(xiàn)的例子比比皆是。大部分都是通過代詞體現(xiàn)的。譯者順應了英語本身的這種要求,充分還原了原文語境和邏輯上本應存在的動作參與者。如:
1.“不必說碧綠的菜畦,……也不必說……”
——“I need not speak of the green vegetable plots…Nor need I speak of…”
2.“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會拍的一聲,從后竅噴出一陣煙霧?!?/p>
——“There were stink-beetles as well,and if you pressed a finger on their backs they emitted puffs of vapour from their rear orifices.”
三、結論
通過將原文與譯文進行及物性的對比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楊憲益同戴乃軼所翻譯的魯迅名篇《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雖然多處發(fā)生了及物性的偏離,但這些偏離非但沒有脫離原文,相反,還在忠于原文的基礎上強化了原文的效果,生動地再現(xiàn)了原文的寫作意圖和寫作特點,做到了“信、達、雅三者的完美統(tǒng)一。由此可見,譯者要想譯文成功,除了要仔細把握語言在及物性方面的要求,還要將翻譯目的、翻譯策略、翻譯風格以及語言文化差異等因素影響納入其中。只有這樣,譯文才能夠?qū)崿F(xiàn)形式和功能的對等而不是單純的字對字的簡單對譯。
參考文獻:
[1]Bell,R.T.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ng:Theory and Practice.London:Longman/ 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1991/2003.
[2]黃國文.翻譯研究的功能語言學途徑,《中國翻譯》第5期,2004:15-19
作者簡介:厚瑞婧,廣東白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