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語法化問題一直是漢語述補結構研究的焦點,一直為眾多學者所關注。呂叔湘(1944)、曹廣順(1995)、趙長才(2000)、吳福祥(2002)、石毓智(2006)等從不同角度論述了“得”產(chǎn)生發(fā)展的語法化進程,也有專書斷代研究考察歷時背景下“得”的語法化問題。本文按語法化的“分層”原則,對宋元之間的重要語料《新編五代史平話》(以下簡稱《新》)中“得”進行窮盡性統(tǒng)計,從語義和語法功能考察《新》中“得”受歷時因素制約而形成:謂語動詞>結果補語/可能補語>動相補語>結構助詞的四個語法化程度層次,為漢語述補結構的研究提供一些參考?!暗谩弊衷凇缎隆分泄灿嬍褂?68例,現(xiàn)就其各層次分作說明。
一、“得”做謂語動詞
“得”,甲骨文中已有,字形從又(手)持貝,為動詞“得到、獲得”義;《說文·彳部》:“得,行有所得也?!贝藶椤暗谩钡谋玖x。從歷時來看,“得”的動詞義是其語法化的起點。其間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得”單獨作謂語,第二階段“得”作連動結構中的V2。這種歷時演變積淀到《新》中,同樣表現(xiàn)為:
(一)“得”單獨做謂語動詞
“得”字本為動詞,為“得到、獲得”義,與“失”義相對。其主要用法為: (1) 直接謂語,如《詩經(jīng)·周南·關雎》:“求之不得,寤寐思服?!?2) 作謂語動詞帶賓語,如《后漢書·班超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薄缎隆分兄苯臃从场暗谩边@一本義的用法共142例,如:
1.黃巢得這一口劍,號做“桑門劍”。
(梁史卷上)
2.那黃巢得五百賊眾,揀下辛卯日離那懸刀峰下,將那村莊放火燒了而去。(唐史卷上)
3.張承業(yè)起身賀曰:“大王茍以此存心,何患不得賢才,何憂不得天下也?”(唐史卷上)
4.且說晉王從那天祐十八年正月,得魏州獻到唐國受命之寶,諸將一力價勸進。(唐史卷下)
5.石敬瑭得朱弘昭書,覷了一過,轉生疑懼,即日統(tǒng)所部軍遁歸。(晉史卷上)
據(jù)前人研究,甲骨文中已有“得”做動詞的用例,如《甲骨文合集釋文第一冊》08882正:“貞:吳得有牛?”從上古、中古一至到現(xiàn)代,“得”都可以用做謂語動詞,這里不再贅述。
(二)“得”在連動結構中做動詞V2,共125例,如:
6.乃帥馬軍先登,李從珂、王建及將步軍繼之,遂奪得土山。(唐史卷上)
7.晉王遣將帥五千人至趙州,與周德威合
軍,因拿得梁之采樵者,問之。(唐史卷上)
8.掠得其母魏州并其子,明宗養(yǎng)以為子,名從珂。(唐史卷下)
9.卻說匡胤在公署聞得城中鼎沸,急忙下令禁止。有將士捉得范質、王溥等至。(周史卷上)
10.是夕,世宗野宿軍營,捕得步軍之降漢的,盡斬之。(周史卷上)
“得”前的動詞如“奪、拿、掠、捉、捕”等為取義類動詞,是連動結構的V1?!暗谩庇小矮@得”的實義,是連動結構的V2,表示通過某種動作獲得某人或某物,語義指向受事賓語。這種連動結構先秦兩漢時已有,如:
后捕得匈奴生口,言陵教單于爲兵法,上怒,乃族陵家而下遷腐刑。(《前漢紀》)①
不恐不勝,平心定意,捉得其齊。
(《淮南子·淮南鴻烈解卷第十四》)②
“得”固定位于表取義的主要動詞之后,充當次要動詞,這種連動結構為“得”的語法化提供了相宜的句法結構環(huán)境。
二、“得”做補語
(一)“得”做結果補語,共135例,如:
11.歸歇泊處來,等候得赴試日已至,同士子入試場,把十年燈窗下勤苦的工夫盡力一戰(zhàn)。
(梁史卷上)
12.漢主探聽得郭威兵至七里店,漢主與慕容彥超帥大軍屯七里店,與郭威軍對營下寨。
(漢史卷上)
13.打聽得那里有一個朱教授,小名喚做朱誠,……(梁史卷上)
14.知遠向王大道:“……甫能討得個吃飯
處,您說這般話,莫帶累咱著了飯碗?!?/p>
(漢史卷上)
15.那四句道甚么?借問和尚過河無?河南拱手待姑夫。引得姑夫到中國,嬪妃卿相作戎奴。
(晉史卷上)
根據(jù)石毓智(2002)的意見③,例14中的“個”為賓語標記,排除了“得”和“個”共同做中置助詞的可能。因此,這里的“得”還有一定的實際意義,并和其前面的非取義動詞共同支配賓語。持此觀點的還有朱德熙(1982)、邵敬敏(1984)等學者?!暗谩鼻暗膭釉~“V”,如“知、聽”,為非取義動詞。“得”的“獲得”義的及物特征弱化,表示動作達到某種結果,語義指向V;中間不能加入“得”或“不”擴展,出現(xiàn)在“表實際之結果”的已然的語境中。東漢時,已出現(xiàn)這樣的例子,如:
民采得日重五銖之金。(《論衡·講瑞》)④
“得”由獨立作謂語到置于其他動詞之后作補充成分,是其語法化過程的第一步——開始向輔助功能轉變,從而為其進一步虛化準備條件。受“得”自身詞匯意義的影響,“得”進一步虛化的語法意義為“達成”。“得”前動詞不再僅僅是取義動詞。隨著“得”前動詞范圍的擴大,東漢末人們對“V得O”結構進行了重新分析:原本為連動結構,但因V與“得”同樣表“獲得”,區(qū)別僅在于一主一次,發(fā)展下去,次要動詞“得”對賓語的統(tǒng)轄逐漸弱,詞義趨于抽象化;同時“得”前的主要動詞不再僅僅是取義動詞。這樣,“得”無法以“獲得”義統(tǒng)轄賓語,其語義指向也轉向“V得O”這一固定句法結構中的“V”。從而,“得”完成了語法化層次的第一個序列:句法地位由獨立作謂語到作補充成分,句法功能開始由主體轉向輔助,為其進一步虛化準備了條件。
(二)“得”做可能補語,共30例
其中“V得”結構中14例,如:
16.僖宗方在幼沖,縱有忠臣直諫,怎生省得?(梁史卷上)
17.曹州是咱每鄉(xiāng)故,待奔歸去,又沒果足,怎生去得?(梁史卷上)
18.夜色二更,月明如晝,如何見得?
(梁史卷上)
19.謂趙瑩曰:“知遠堅拒制命,朕欲落他軍權,使歸私第,怎生是得?”(晉史卷下)
20.向慕容三郎道:“……奈他有三般病,怎
生把錢付他去得?”(漢史卷上)
例16、17、18、19中的“V得”可以分別理解為“能V”,例20可以理解“怎生能把錢付他去?”;在《新》中,“怎(生)……得?”這種句式共出現(xiàn)14例,而且都為反問語氣,格式比較固定。此類固定句式中,“得”處于動詞之后,整個句子的語義都表達對動作行為及結果的推測,如“見得”表示“能見”或“不能見”的含義,而反問的語氣加強了“不能見”這一含義,表動作行為之未然??傊暗谩痹谶@一固定句式中的位置及整個句子語境的未然性使“得”具有可能補語的語法功能。
“V不得”、“V不得O”和“VO不得”中16例,如:
21.黃巢登程后,免不得饑餐渴飲,夜宿曉行。(梁史卷上)
22.亂兵搜索不得,乃免禍。(唐史卷上)
23.那大漢道:“……欲返鄉(xiāng)里,動身未得?!?/p>
(梁史卷上)
24.(劉知遠)歸家不得,無計奈何。
(漢史卷上)
25.那人向朱溫道:“咱是您的姊夫,登州孔目官燕守志也。您恁時幼小,認我不得。……”
(梁史卷上)
例21為“V不得O”結構,《新》中共出現(xiàn)7例,例22、23、24、25都為“VO不得”結構,《新》中共出現(xiàn)9例。這兩種結構中的“得”是表可能的“得”,后一種結構中賓語放在述語之后是宋元白話語料中常見格式。蔣紹愚(2004)認為,從漢代起“VO不得”和“V不得”中的“得”就是表可能的“得”。表可能的“得”字用法最早由語境帶來,一般認為表可能的“得”字補語出現(xiàn)于唐代,而其否定式“VO不得”的產(chǎn)生早于肯定式,太田辰夫(1958)認為表可能的肯定式、否定式來源于“獲得”意義的虛化,否定式來源于先秦的動態(tài)助詞“得”。否定式是助動詞“得”后省略主要動詞而來的,發(fā)展過程比較簡單,所以產(chǎn)生比較簡單。《新》中大量保留了這種表可能的述補結構。吳福祥(2002)把“V得”和“V不得”叫做“傀儡補語結構”,“得”在這里相當于能性助動詞,而且在宋以前只表示動作實現(xiàn)的可能。應該說,只有“VO不得”中的“得”是由表能原動詞的“得”后置而來的,其他表可能的“V得O”和“V不得O”中的“得”,都是有“獲得—達成—可能”發(fā)展而來的。
從語義上來講,“得”由“獲得”虛化到“實現(xiàn)或完成”,這是“得”字補語兩大類(一般稱狀態(tài)補語和可能補語) 分流的前奏。因為“實現(xiàn)”可以指現(xiàn)實中的“實現(xiàn)”,也可以指意念中的“實現(xiàn)”(即懸想之可能) 。這里的“得”為能性助動詞,與表可能的動補結構中的“得”做結構助詞不同。與嚴格意義上的可能補語結構“V得C”、“V不C”(C為表結果或趨向的動詞)相比,這兩種意義只能通過語境辨別,可能補語“得”字只是結果補語“得”字的語境變體?!缎隆分小暗谩弊肿隹赡苎a語時出現(xiàn)在在比較固定的句式(反問句)和句法結構(“VO不得”)中使其語境變體的身份更加明確。
三、“得”做動相補語,共11例
動相補語(phase complement)概念是趙元任(1968) 提出來的,呂叔湘(1979) 譯為“動相補語”,還有些學者稱為“趨向輕動詞”,本文暫且沿用呂叔湘的翻譯,稱作“動相補語”。其功能是給所表述的事件增加一種終結(telic)的意義,跟表示完成或實現(xiàn)的體標記相比,它們其實是“準體標記”(quasi-aspectual marker)。同樣,《新》中“得”字也有做動相補語的用例,如:
26.行得數(shù)步,探聽得試院開榜了,卻是別人做了狀元,別人做了榜眼,別人做了探花郎。
(梁史卷上)
27.慕容三郎取得渾家歸后,……改名做劉知遠,年漸長成。(漢史卷上)
28.到得十月,朝廷詔刺史裴渥依理招諭王仙芝。(梁史卷上)
29.知遠在孟石村住得半月十日,帶取李夫人一同回北京留守衙去也。(漢史卷上)
30.無奈那雀兒成群結隊偕來偷吃谷粟,才
趕得東邊的去,又向西邊來吃。(唐史卷上)
這里的“得”字表示動作實現(xiàn)或完成,性質和功能相當于表示完成的動態(tài)助詞“了”。以上用例均用于已然的語境,表示“行、取(娶)、到、住、趕”等行為的實現(xiàn)或完成。
曹廣順(1995)以“我令之罘歸,失得柏與馬?!?韓愈《招楊之罘》)等為例,說明唐代另外一些“V得O”,格式不是強調動作獲得了什么結果,而是用來表達一種動作完成或實現(xiàn)的狀態(tài)。這種表示完成的“得”,較之表示結果的“得”,詞義上又虛化一步,但我們認為這里的“得”還未完全虛化為助詞,它還負載著表動作狀態(tài)完成或實現(xiàn)的語義。比較“住半月十日”與“住得半月十日”,前者僅僅敘述動詞實施的客觀事實,不涉及動作的結果;后者置于已然的語境中涵蓋了動詞實現(xiàn)的結果,如果置于未然的語境中則可以表達動詞支配受事的可能性。所以,我們把這里的“得”處理為動相補語,仍處于語法化的過程中。
四、“得”做結構助詞,共25例
(一)狀態(tài)補語結構中的助詞“得”
其中“得+主謂結構”12例,如:
31.正在推算,忽太宗到來,唬得袁天綱疾忙起來,起居圣駕。(梁史卷上)
32.嚇得李長者大叫一聲,魂夢忽覺。
(漢史卷上)
33.唬得尚讓頂門上喪了三魂,腳板下走了七魄。(梁史卷上)
34.忽聞人語馬嘶,唬得黃巢、尚讓兩個潛伏荊棘中。(梁史卷上)
35.唬得朱溫股栗驚顫。(梁史卷上)
通過層次分析我們可以看出這種述補結構內(nèi)部帶賓語,賓語為人稱代詞,而且是“V得”的賓語,動詞V與體詞性的人稱代詞的意義上有陳述關系。例如在“唬得袁天綱疾忙起來”中,“唬得”帶賓語“袁天綱”,人稱代詞“袁天綱”是“唬得”的賓語,不是“急忙起來”的主語;盡管從意義上講“急忙起來”是陳述人稱代詞的。因為“得”字后的體詞性成分是賓語,所以以上例子中“唬得……”等都可以變換分析為“把”字句,如例31中“唬得袁天綱疾忙起來”可以變換為“把袁天綱唬得疾忙起來”,其他例子也一樣。
述補結構研究中,述語和其后面的賓語構不構成述賓結構是判斷述補結構形成的重要因素,但從以上例子中“V得”與賓語在語義及功能上有明顯的聯(lián)系,說明這種述補結構的“得”還沒有充分語法化。
“得+形容詞”,在《新》只出現(xiàn)6例,如:
36.尚讓行得辛苦,與黃巢且坐歇子,因感泣,乃為詩一首:……(梁史卷上)
37.道答云:“農(nóng)家乃四民中之最可憐者,歲荒則死于流離,年登則傷于谷賤。臣記得進士聶夷中嘗有一詩《傷田家》,說得最好?!?/p>
(唐史卷下)
38.時華山隱士陳摶騎驢過汴,聞太祖登基,拍掌大笑曰:“天下自此定矣!”吟詩一首:夾馬營中紫氣高,屬豬人定著黃袍。世間從此都無事,我向山中睡得牢。(周史卷下)
39.郭威被刺污了臉兒,思量白凈面皮今被刺得青了,……(周史卷上)
以上例子都可以歸為是“V得C”的述補結構。例39中的“被刺得青了”可以理解為“被刺青了”,因為有“被”作強使令標記,“得”作為助詞可以省略也可以保留。
(二)可能補語結構中的助詞“得”(得+表結果或趨向的動詞),共7例,如:
40.奈知遠是個辣浪心性人,有錢便愛使,有酒便愛吃,怎生留得錢住?(漢史卷上)
41.知遠心下焦燥,向他說:“我不賭錢,且賭個廝打。打得我贏,便將錢去;若輸與我,我不還錢?!?漢史卷上)
42.楊彥溫受安重誨之令,伺候從珂出城閱馬軍教習,彥溫勒兵閉門,拒從珂使不得入。
(唐史卷下)
43.崇韜對曰:“……每日與彥章挑戰(zhàn)以牽制之,使之旬日不得東下,則我城可成?!?/p>
(唐史卷下)
例40、41為“V得OC”結構,反映了宋元白話述補結構中賓語放在述語之后⑤這一語法事實。其中例42、43表對動作行為即將產(chǎn)生的結果的推測,“得”字出現(xiàn)未然語境中,為可能補語標記。例42、43中的“使不得入”、“使之旬日不得東下”為“使O不得C”結構,其中“使”作為使令動詞,出現(xiàn)在未然的語境中,其實表達了“欲……使(O)不能”的意義,“得”的能性特征受“使”的影響而減弱,動詞義虛化。相比可能補語“得”,“V得OC” 結構和“使O不得C”結構中的“得”因受句式中置位置的影響,標記性增強。
《新》中沒有出現(xiàn)嚴格意義上的“V得C”的可能式述補結構,只出現(xiàn)以上兩種格式,而且相比“得”以動詞身份做補語的大量用例,這兩種格式用例不多。
在《新》中“ 得”字虛化為動相補語后帶上了謂詞性成分,整個結構則變成述補結構。“得”變成表示補語標記的結構助詞, 這個變化產(chǎn)生的時間大約是唐代。就語義功能而言,補語(特別是結果補語)既表示結果或狀態(tài),同時也就表示動作的實現(xiàn)或完成。因為一個動作總要在實現(xiàn)或完成以后才能產(chǎn)生結果或狀態(tài),反之,一個動作既已產(chǎn)生某種結果或狀態(tài),那這個動作自然也就實現(xiàn)或完成了。由于“V得C”中補語“C”已蘊含了表示動作實現(xiàn)或完成的語義,“得”原有的表示動作完成或實現(xiàn)的語義功能便逐漸消失。
《新》中的“得”字呈現(xiàn)謂語、結果補語/可能補語、動相補語、結構助詞四種句法功能層次的根本在于語法化的保持和滯后原則。其中“得”字的各個層次的用例統(tǒng)計如下表:
從上表可以看出,實詞“得”(包括做謂語的“得”、做結果補語和可能補語的“得”)在《新》中出現(xiàn)的頻率還是很高,占整個用例的92.3%;而虛詞“得”只占5.34%。頻率原則是語法化的一個重要規(guī)律,也是評判虛詞語法化程度一個重要因素。按語法化的一般原理,實詞的使用頻率越高,就越容易虛化,虛化的結果又提高了使用頻率;從分布上講,虛化的程度越高,分布的范圍也就越廣。但不論從“使用頻率”還是“分布”上來看,我們都可以看出“得”在《新》中的語法化程度不高。
我們結合其他語料,從共時的角度分析了《新編五代史平話》中“得”字的語法化程度的不同層次。從“得”做謂語到做結果補語和可能補語,是整個語法化鏈上基礎性的第一步。連動結構“V(取義)得O”為邁出這第一步提供了具有催化作用的句法結構環(huán)境。同時,隨著“得”前動詞范圍的擴大,“得”的詞義從具體的“獲得”義虛化為抽象的“達到”義,語義指向也由“O”轉向“V”。此后“得”進一步虛化,只表示表動作狀態(tài)的完成或實現(xiàn)、語法功能上相當于動態(tài)助詞“了”的動相補語;最終,“得”達到它語法化程度的頂點——作為連接述語和補語標記的結構助詞。但通過具體比較和分析,《新》中的“得”字受歷時制約而形成的語法化程度不高。
(本文寫作蒙譚耀炬教授指導,謹致謝忱!)
注釋
①選自《欽定四庫全書薈要-前漢紀》,(漢)荀悅撰 ,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05年5月出版。
②同上。
③石毓智《語法化的動因與機制》,《“個”標記賓語用法的來源》,2006年。
④蔣紹愚《近代漢語研究概要》第194頁,2005
年。
⑤朱德熙《語法講義》第151頁,1999年。
參考文獻
[1]宋·佚名《新編五代史平話》,古本小說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
[2]呂叔湘《與動詞后得與不有關之詞序問題》//呂叔湘《漢語語法論文集》增訂本,商務印書館,1984
[3]蔣紹愚《近代漢語研究概要》,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4]吳福祥主編《漢語語法化研究》,《漢語能性述補結構“V得/不C”的語法化》,商務印書館,2005
[5]吳福祥主編《漢語語法話研究》,《漢語語法的演變—論語法化》,商務印書館,2005
[6]吳福祥主編《漢語語法化研究》//沈家煊《“語法化”研究綜觀》,商務印書館,2005
[7]曹廣順《近代漢語助詞》,語文出版社,1995
[8]許慎(撰),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9]朱德熙《語法講義》,商務印書館,1999
[10]趙元任1968A Grammer of Spoken Chinese
《漢語口語語法》(呂叔湘譯),商務印書館,2005
[11]石毓智《語法化的動因與機制》,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12]趙長才《漢語述補結構的歷時研究 》,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 2000
[13]羅竹風《漢語大詞典:卷3》,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3
[14]胡厚宣《甲骨文合集釋文:第1冊》,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9
[15]梁銀峰《漢語動相補語“來”、“去”的形成過程》,《語言科學》,2005年第6期
[16]顏麗《王梵志詩中“得”語法化程度的層次研究》,南京林業(yè)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1期
[17]曹秀玲《“得”字的語法化和“得”字補語》,《延邊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年第3期
(通訊地址:310004 浙江財經(jīng)學院人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