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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馬人的稅賦

        2010-01-01 00:00:00徐國棟
        現(xiàn)代法學(xué) 2010年5期

        摘要:本文力圖開拓羅馬公法之一的羅馬稅法新領(lǐng)域,分析了羅馬人承受的公共負擔的類型,他們承擔的直接稅和間接稅,以及羅馬法中國稅和地稅的劃分,得出羅馬人的稅負不重的結(jié)論。進而探討羅馬國庫收入的稅外來源,最后質(zhì)疑了羅馬人“螺絲釘論”。

        關(guān)鍵詞: 公役;直接稅;間接稅;戰(zhàn)爭稅;進出口稅

        中圖分類號:DF041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1-2397.2010.05.01

        羅馬稅法是羅馬公法的重要部分,在我國,羅馬公法長期以來被誤認為不存在或無價值,以致無人研究,其中的稅法當然更無人問津了。在國外,荷蘭學(xué)者Pieter Burman(1713-1778)在18世紀就貢獻了《羅馬人的稅負》(vectigalia populi romani,1734)的專著,但對羅馬稅法的精致研究主要屬于19世紀末的法國學(xué)者,他們貢獻了如下專著:R.Cagnt:《羅馬人的進出口稅》(Le Portorium chez les Romain,Paris,1880);M.Vigie:《1/20的解放稅與1/20的遺產(chǎn)稅》(Vicesima libertatis,Vicesima Hereditatis, Paris,1881);M.R.Cagnt:《野蠻人入侵前的羅馬人的間接稅之歷史研究》(Etude Historique sur les Impots Indicrets chez les Romain Jusqu’aux Invasion des Barbares,Paris,1882);M.Vigie:《羅馬帝國的關(guān)稅》(Des Douanes dans L’Empire Romain, Paris,1884);Fabien Thibault:《晚期羅馬帝國的直接稅》( Les Impots Directs sous Le Bas-Empire Romain, Paris, 1900)。這些著作對羅馬稅法做了最深入的開拓,至今是不可繞過的經(jīng)典。德國學(xué)者對羅馬稅法的研究也有專著性的貢獻,F(xiàn)ritz Leo的《羅馬-拜占庭稅法中的平民人頭稅與人口人頭稅》(Die Capitatio und die Capitatio Humana im rmichbyzantischen Steuerrecht,Berlin,1900),填補了法文專著注重財產(chǎn)稅,忽略人頭稅的不足。1900年似乎是個關(guān)口,過了此年,在拉丁文字世界似乎就未出現(xiàn)過羅馬稅法的專著了,連20世紀以來在羅馬法研究上獨占鰲頭的意大利人在這方面也無所作為。近年來只誕生過葡萄牙文的一個小作品——Jorge Luis Tonetto的《羅馬稅法》[1]。造成的后果是:一些研究財政史的西方著作對稅法歷史的追溯以法國革命后為起點,對與稅法史牽連的海關(guān)史的研究著作也是如此,完全忽略了更早存在的羅馬稅法以及相應(yīng)的海關(guān)制度與現(xiàn)代的相應(yīng)制度的關(guān)聯(lián),這無疑是基于無知對寶貴的理論資源的犧牲。事實上,羅馬的稅法制度與現(xiàn)代的相應(yīng)制度有沿襲關(guān)系,研究前者對于更好地理解后者不無裨益。而且,稅是打開政治之門的鑰匙,因為搞政治離不開錢,要錢就要征稅,研究羅馬稅法,對于理解羅馬不同時期的憲法制度具有捷徑的意義。為此,本文以上列西文著作為先導(dǎo),嘗試對羅馬稅法做一研究,以開拓羅馬稅法研究新領(lǐng)域。本文研究的對象從起源到戴克里先登基,這個期間的羅馬稅法以幣值穩(wěn)定為基礎(chǔ),它漸進發(fā)展,沒有突變,基于其同質(zhì)性可以作為一個研究對象。戴克里先登基后,羅馬稅法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幣值穩(wěn)定的條件不復(fù)存在。在通貨膨脹的巨大壓力下,他不得不采用實物稅,根據(jù)軛地制征稅[2]115。這種以實物稅為基礎(chǔ)的稅法與以前以貨幣稅為基礎(chǔ)的稅法的異質(zhì)性使它適合于作為另外研究的對象。

        一、按今人的觀念羅馬人沒有稅

        按羅馬人的后代現(xiàn)代意大利人的觀念,稅是一種金錢給付,它是國家所為的對財富的強制提取,它是納稅人承擔的單方義務(wù)[3]。這一定義告訴我們,第一,稅以鑄幣出現(xiàn)為基礎(chǔ),無鑄幣則無稅,所謂的實物稅不是稅;第二,稅以國家的產(chǎn)生為基礎(chǔ)。按恩格斯的說法,稅的征收出于維持國家機器的目的[4];第三,稅是強制性的征收,不以征稅人與納稅人關(guān)系的相互性為基礎(chǔ)。按這3個前提衡量,早期羅馬有無稅收都成問題。

        首先,公元前753年羅穆魯斯建立羅馬后長期無鑄幣,因為在地中海世界,最早鑄幣的民族開始鑄幣的時間(公元前6世紀或公元前7世紀)晚于羅馬建城的時間[5],直到塞爾維尤斯#8226;圖留斯(Servius Tullius,公元前579年-公元前535年在位)為王的時期,羅馬才有鑄幣,首先鑄在銅塊上的是羊的圖案[6]。這一說明把羅馬的貨幣史一網(wǎng)收盡:最初的貨幣可能是牲畜,然后是金屬塊,最后是鑄幣,它是把牲畜幣與金屬塊幣結(jié)合起來的產(chǎn)物,前者作為圖案,后者作為基質(zhì)。至此可以說,討論圖留斯之后的羅馬稅收比較安全。即使這樣,也發(fā)生過反復(fù),戴克里先皇帝(Gaius Aurelius Valerius Diocletianus,245-312)時期征收過實物稅[7],顯然,持金錢給付說的意大利人要否認這是稅。

        其次,按一種通行的國家理論,作為主權(quán)擁有者的國家只是16世紀的產(chǎn)物,這樣的國家是“一種抽象的實體,它被組織為一個超主體,凌駕于并區(qū)別于其構(gòu)成分子[8]”,此前的所謂國家不過是人民或共同體而已[9]。兩者有何區(qū)別?簡單講,按前者,國家包羅人民,所以國家可以對其人民實行一定的強力統(tǒng)治,由此打造了本文開頭援引的強制性的稅的概念。按后者,人民并不從屬于任何其他主體,所以,征稅是主權(quán)者的自我征收,必須采取交換的方式。由于現(xiàn)代賦稅理論以現(xiàn)代的國家理論為基礎(chǔ),討論16世紀以后的歐洲稅收比較安全,而這個時候,無論是西羅馬帝國還是東羅馬帝國,都已滅亡了。

        最后,與“其次”相聯(lián)系,羅馬的稅并非納稅人的單方義務(wù),而是建立在納稅人與共同體有來有往(do ut des)的前提上,國家要求市民付稅,理由是為市民提供了服務(wù)[10]2。例如,為戰(zhàn)爭而課稅,戰(zhàn)爭的結(jié)果是保護了市民的生命和財產(chǎn)。所以,即使羅馬統(tǒng)治者為緊急需要(例如戰(zhàn)費)向人民征稅,這相當于借款,有能力的話都會還[11]。有意思的是,羅馬也有國債[12]36,它與這種要還的稅的界限是模糊的。

        由上可見,如果我們完全按現(xiàn)代人的觀念去觀察羅馬的稅收,會得出否定的結(jié)論。這是我們不愿看到的,研究羅馬人的稅要牢記,它是一種類似于現(xiàn)代人的稅又不與之完全同一的東西。

        二、Vectigal 、Tributum、Munus

        只要有國家就有公共開支,就必須向成員征收一定的財產(chǎn)維持此等開支,否則會陷入崩潰。這一說明也適用于羅馬,在那里,有3項收入支持了公共財政,它們是Vectigal、Tributum和Munus,容分述之。

        Vectigal一詞來源于動詞“運輸”(Vehere),指所有種類的公共歲入,包括公地、牧場、樹林、鹽田、湖泊、河流的承租人繳納的租金和定期給付,以及各種稅收,包括關(guān)稅。用金錢還是實物支付,在所不問[13]759。不過,Vectigal一詞的“運輸”詞根揭示了早期的Vectigal是實物形式的,承擔這種負擔的人有義務(wù)把被征納的客體運到征收者處來[14]12。上述“公地、牧場、樹林、鹽田、湖泊、河流”在羅馬法中為公共財產(chǎn)(Res publica),它們由監(jiān)察官出租給競標成功者使用,承租人要償付租金,它們構(gòu)成羅馬的公共收入的重要來源。有時候,羅馬國家并不通過租賃的途徑從公共財產(chǎn)獲利,例如,對公共水道就是通過授予私人引水權(quán)獲得使用費的。通常由監(jiān)察官收取此費,他不在時由營造官收取[15]。當然,財務(wù)官在元老院的指導(dǎo)下,也對公共財產(chǎn)進行管理[10]1。最后,壟斷也是羅馬共同體收入的來源[16]237。在高盧戰(zhàn)爭期間,愷撒就曾把高盧的通商壟斷權(quán)賣給意大利半島的羅馬商人[17],收入當然用來解決軍需。

        Tributum,這個詞最早指戰(zhàn)時對非戰(zhàn)士市民征收的實物稅,所以不少歷史著作干脆把它稱為戰(zhàn)爭稅,但該詞后來演變?yōu)橹阜Q稅的一般術(shù)語[13]745。該詞來源于“部落”(Tribus)。我們知道,部落是遠古羅馬的社會組織環(huán)節(jié)之一,與庫里亞(即胞族)、氏族、宗族和家庭并列[18]28。同時我們也知道,Tribus一詞來自“分配”(Tribuere),分配的既有利好,例如征服的土地,也有負擔,例如當兵打仗??磥?,部落是一個分配單位。從分配共同體負擔的角度言,部落、庫里亞和氏族具有募兵區(qū)的功能。圖留斯時代的羅馬軍隊由3000名步兵(分為30個百人團)和300名騎兵組成,每個部落出1000名步兵和100名騎兵。這一兵額分攤給每個庫里亞和氏族,即每個庫里亞出100名步兵(一個百人團),10名騎兵。這一兵額再分攤給各個氏族,每個氏族出10名步兵,1名騎兵[18]39。被選中當兵的市民就是為共同體提供了“稅”( Tributum)。由于當兵有犧牲的可能,這種稅可叫做“血稅”[12]55。當然,當兵并不光是“出血”,同時也要出錢,因為軍裝、武器甚至馬匹需要當兵的人自己置備。當時的軍隊分為騎兵、重裝步兵和輕裝步兵3類,其花費依次遞降,所以,只有富有階級的成員才能當騎兵或重裝步兵。Tributum與Tribus的關(guān)聯(lián)及其實例首先表明,在早期羅馬,各個市民對共同體的貢獻是通過部落征收的,部落再把它們轉(zhuǎn)給中央政府[10]3。其次表明,Tributum的最早形式不是我們現(xiàn)在的金錢貢獻意義上的稅,而是一種勞役或其他。所以,在金錢貢獻意義上的稅的概念出現(xiàn)于羅馬前,有過一段稅與勞役不分的時期。這種體制并不排斥金錢貢獻意義上的稅,例如,按圖留斯改革的安排,富有的寡婦每人每年要納稅款2000阿斯供騎兵飼養(yǎng)馬匹之用[19]。情況似乎是有力的出力,不能出力的出錢。

        Munus,即公役,來源于Munire,為修造、設(shè)防、造城墻之意,轉(zhuǎn)化為其他公共義務(wù)的含義[20]。羅馬的公役分為人身公役、財產(chǎn)公役和混合公役3種。出體力腦力之“力”的通常是人身公役;只出錢的是財產(chǎn)公役;出力兼出錢的是混合公役。人身公役是維護自己的城邦的公役,例如擔任公家的律師,擔任接受人口和財產(chǎn)普查結(jié)果的副省長,擔任文書,管理駱駝,擔任供糧官以及類似事項,管理公地,購買糧食,管理引水渠,供應(yīng)賽馬,維修公共道路、糧食倉庫,燒熱公共浴池,分派糧食并承擔某些類似于此的義務(wù)(D.50,4,1,1)。擔任監(jiān)護人、保佐人也是其中的一種。財產(chǎn)公役是承擔陸路和水路運輸(D.50,4,3),為軍隊提供戰(zhàn)馬和騾子(D.50,4,21)?;旌瞎塾惺卜蜷L和二十夫長這樣的職位,通常由富有的市民擔任,他首先要出錢招募自己隊伍的成員并組織他們,但他爾后可以從集體的其他成員身上撈回損失。

        由此可見,Vectigal的外延比Tributum廣,包括后者,可以把該詞譯為“財政收入”。Munus與Vectigal有關(guān)聯(lián),因為人身公役導(dǎo)致財政收入應(yīng)開支的部分未開支,間接地增加了財政收入,而財產(chǎn)公役則積極地增加了公共收入,混合公役則從積極和消極兩個方面保障了公共收入。Tributum與Munus也有關(guān)聯(lián),它們都是對付出者行為的描述,而Vectigal是對收獲者行為的描述。這3個詞共同構(gòu)成對羅馬人被強制接受的公共負擔的描述。(注:通過單方允諾(Pollicitatio),羅馬人自愿接受的公共負擔很多,為自己家鄉(xiāng)捐獻圖書館、列柱回廊、浴場、劇場、學(xué)校、會堂、凱旋門等公共設(shè)施,是羅馬富有且高尚階層的習(xí)慣做法。(參見鹽野七生羅馬人的故事IX:賢君的世紀[M]林韓菁,譯三民書局,2003:126))我們從它們知道,羅馬人承擔公共負擔的方式有出錢和出力兩種,也許后種方式占有更大的比重,不然我們難以解釋羅馬人的稅負那么輕的狀況。這也解釋了羅馬人與現(xiàn)代人的不同。在現(xiàn)代,由于分工的發(fā)展與經(jīng)濟的貨幣化,人們承受公共負擔的主要方式是出錢,即繳稅,只有承擔兵役等少數(shù)的出力義務(wù)。

        三、羅馬人的直接稅

        本節(jié)標題隱含兩個問題:第一,只談羅馬人的直接稅,那么,什么是羅馬人?第二,既然談直接稅,羅馬人有這個概念嗎?

        首先回答什么是羅馬人的問題。羅馬人是具有羅馬市民權(quán)的自然人,它不以羅馬城的居民為限,在遙遠的小亞細亞的使徒保羅,由于具有羅馬市民權(quán),也是羅馬人。從稅法的角度言,羅馬人從公元前168年開始享有免交直接稅的特權(quán),這是因為戰(zhàn)爭賠款、戰(zhàn)利品和西班牙銀礦收入之獲得的結(jié)果[21]356。西塞羅更明確地告訴我們,公元前171年第三次馬其頓戰(zhàn)爭勝利引入的巨額財富導(dǎo)致羅馬人免交直接稅[22]223。此前,在塞爾維尤斯#8226;圖留斯的改革后,全體羅馬市民要根據(jù)在國勢調(diào)查中監(jiān)察官確定的自己的財產(chǎn)的份額繳納直接稅(Tributum ex censu),稅率是千分之一。此等財產(chǎn)主要是土地,所以無妨稱這種稅為土地稅。無子女者和寡婦要交一種類似的稅,前文已述,其稅率是每年2000阿斯。前者交的用來為士兵發(fā)工資,后者交的用來為公馬騎兵買馬料[23]。付不起上述土地稅的窮人(他們是低下階級的成員)要交人頭稅,由于這個關(guān)系,此稅又稱平民人頭稅(Capitatio Plebeia)[13]380。

        羅馬人的對反概念是意大利人和行省人。應(yīng)該說,羅馬人的意大利概念與現(xiàn)代人的意大利概念不一樣,比后者小,這個意大利北以盧比孔河為界,不包括現(xiàn)在包括米蘭、威尼斯、都靈、熱那亞等重要城市的大半個意大利北方[但公元前45-42年頒布的《關(guān)于山南高盧的魯布流斯法》(Lex Rubria de Gallia Cisalpina)規(guī)定,公元前43年山南高盧停止作為羅馬的一個行省,而成為意大利的一部分],南以墨西拿海峽為界,不包括現(xiàn)在屬于意大利的西西里、撒丁島。這里的居民經(jīng)羅馬人征服后被同化,在共和末期被賦予特權(quán)地位。公元前62年的《關(guān)于稅負的切其流斯法》(Lex Caecilia de vectigalibus)免除了意大利人的土地稅和通行稅。該法確立了意大利權(quán)(Ius Italicum),其內(nèi)容從稅法的角度看為豁免繳納直接稅和一定的間接稅,所以又被后世學(xué)者稱為《關(guān)于意大利權(quán)的切其流斯法》(Ley Cecilia de derecho de Italia)[24]。帝政時期,對于一些在意大利以外的帝國城市,皇帝們也把它們擬制為意大利城市授予意大利權(quán),至此,“意大利”和“羅馬”一樣,已與同名的地理概念保持一定距離了。行省人就是羅馬和意大利以外的羅馬殖民地的居民。羅馬的第一個行省是西西里,最多時羅馬帝國有40多個行省。羅馬與它們的關(guān)系是宗主國與殖民地的關(guān)系,進而意大利也與行省構(gòu)成這種關(guān)系,因為意大利從未被作為一個行省,它的地位似乎是“特區(qū)”。行省分為元老院行省和皇帝行省,前者的土地屬于羅馬人民,后者屬于皇帝。所以,行省人民所居所種,都是他人土地,為此需要繳納行省稅。這是一種什一稅,這個稅率乃沿襲羅馬第一個行省西西里的敘拉古的前國王希耶羅(Hiero)的舊制[21]180,但只對能產(chǎn)生利潤的資產(chǎn)與人力征收,女性、兒童和老人被視為不能產(chǎn)生利潤的人力,免征。行省稅尤其為國防目的支用。由于它針對土地征收,又稱為土地稅[25]20。它可以采取實物的形式繳納,往往采取糧食的形式(Annona)。對于缺糧的意大利來說,西西里和埃及以糧食交來的行省稅極為重要。

        事實上,由于公共負擔分派與不同的身份掛鉤,講清楚了什么是羅馬人,羅馬共同體的公共支出的外部來源同時就講清楚了。除了羅馬人貢獻的Vectigal、Tributum和Munus外,對外掠奪收入(包括戰(zhàn)爭賠款、戰(zhàn)利品和行省稅等)也用來應(yīng)付公共支出,羅馬人和意大利人之所以免稅或后來稅負很輕,端賴羅馬共同體的擴張政策及其成功。故212年安東尼魯斯敕令授予帝國境內(nèi)的全部自由人羅馬市民權(quán),意味著免除所有行省民繳納什一稅的義務(wù),這必然導(dǎo)致國家歲入驟減,安東尼魯斯不得不把5%的遺產(chǎn)稅和同樣是5%的解放奴隸稅提高到10%以填補虧空,那是后話[26]。

        其次回答羅馬人是否有直接稅的觀念的問題。一部拉丁-意大利語詞典說Tributum是直接稅,Vectigal是間接稅[27],暗示羅馬人已區(qū)分這兩種稅并以不同的術(shù)語表示之,但更有人說羅馬人不知直接稅和間接稅的概念[28]1。通說認為,區(qū)分直接稅和間接稅是近代的事情。但羅馬人沒有區(qū)分直接稅和間接稅的理論不說明他們沒有這方面的實踐,這就發(fā)生了按什么樣的現(xiàn)代理論框架整理羅馬人的征稅實踐問題,因為即使在現(xiàn)代人間,對直接稅和間接稅的區(qū)分也有不同的看法。一種觀點認為,直接稅是納稅人自己承擔,不可轉(zhuǎn)嫁他人的稅,相反間接稅可以轉(zhuǎn)嫁他人承擔。但另一種觀點認為,直接稅是根據(jù)事先安排的角色收的稅,可以直接向國家確定的債務(wù)人征收。間接稅不直接向人征收,而是向處在特定場合的物征收的稅[28]2。兩種理解的差別似乎為劃分的標準不同,一個采用是否可以轉(zhuǎn)嫁的標準,另一個采用是對人征收還是對事征收的標準。采用不同的標準所征同一種稅的歸屬不同,按前種觀點,遺產(chǎn)稅為直接稅,按后種觀點,它為間接稅[25]16。前種觀點為當前通說,本文采用之。

        按這個標準,羅馬的第一個直接稅是公元前357年設(shè)立的解放奴隸稅(Vicesima Libertatis),是年,羅馬人即將對法利希人(Falisci)開戰(zhàn),但國庫空虛,為彌補虧空,執(zhí)政官卡皮托里努斯(Cn.Manlius Capitolinus)提議制定《關(guān)于1/20的解放奴隸稅的曼流斯法》(Lex Manlia de vicesima manumissionum),規(guī)定對解放奴隸的行為征收相當于被解放奴隸市場價的1/20的稅,通常由主人支付,如果奴隸自費贖身,由他支付[13]764。該法案得到了元老院批準,準備交部落大會(Comitia tributa)通過。但這個部落大會不合常規(guī)。其一,它不包括全體部落成員,只包括其中的軍人;其二,它不在羅馬召開,而在離羅馬50公里多遠的蘇特流姆(Sutrium)兵營召開,這樣讓部分人批準對全體羅馬人都有效的法律,顯然存在程序正當性問題。所以,當時的保民官力圖阻止這一法律通過,規(guī)定凡召集批準這一法律的部落大會的人,都處死刑[29]。盡管如此,這一法律仍然獲得了通過。召集批準這一法律的部落大會的人如何逃脫了保民官的死刑的懲罰?乃因為保民官的權(quán)力不得在羅馬城以外行使,他對于在羅馬50公里以外召集部落大會的人鞭長莫及。無論如何,這一稅種設(shè)立的曲折過程引人注意的是如下問題:其一,為何針對解放奴隸的項目開征羅馬的第一個直接稅?其二,卡皮托里努斯為何要避開百人團會議通過的正當立法程序選擇通過部落會議通過這一法律?

        第一個問題應(yīng)這樣回答:奴隸制的出現(xiàn),需要征服性戰(zhàn)爭和大地產(chǎn)經(jīng)濟的條件,這些條件直到公元前264-241年的第一次布匿戰(zhàn)爭開始,羅馬采取帝國主義的擴張政策后才得到滿足,所以,在更早的公元前357年,有奴隸的都是富人,向解放奴隸的行為征稅,承擔此稅的都是較有承受能力的人,不會引起全體人民的反感。第二個問題我這樣回答:因為在部落大會上通過這一法案的可能性大于在百人團會議通過的可能性。在全體由向執(zhí)政官做過效忠發(fā)誓的士兵組成的部落會議上,士兵受到誓言的約束會同意他們或許不喜歡的東西,但在百人團會議上,羅馬人會按自己的愿望投票。而他們是不喜歡強制征收的觀念的,“直接稅本身是違反羅馬人的性格的”[30],在古代世界,人們普遍認為直接稅是暴政的工具,兩者是一回事,都是可恥的,只對社會的低下成員和非市民征收[31]252(當代人也不喜歡直接稅,但他們學(xué)會了忍耐(注:

        稅收(Tax)一詞來自希臘語,意思就是“忍受”。)),希臘人把這種稅與暴政掛鉤,間接稅成為自由的證明[2]55,這樣的觀念為羅馬人共享,西塞羅說:“……應(yīng)注意不要像我們的祖輩時代曾經(jīng)發(fā)生的那樣,由于國庫空虛和連綿戰(zhàn)爭而需要征稅,對此應(yīng)及早預(yù)防,以免發(fā)生”[22]231。所以,早期的羅馬統(tǒng)治者通常不愿向自由市民征收直接稅,這似乎受到了亞里士多德在其《經(jīng)濟論》里表達的觀念的影響:國家的最好收入是公共財產(chǎn)的出產(chǎn),外加間接稅[32]。但在公元前357年,執(zhí)政官出于國庫空虛的壓力不得不征新稅,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得不走自己認為最可行的途徑。結(jié)果他們成功了。盡管有關(guān)法律的通過程序并非十全十美,但它規(guī)定的稅種一直延續(xù)下來,在公元前168年廢除羅馬人的直接稅后繼續(xù)保留,一直到戴克里先時代。

        羅馬人承擔的第二項直接稅是奧古斯都于公元6年以《關(guān)于1/20的遺產(chǎn)稅的優(yōu)流斯法》(Lex Iulia de vicesima hereditatum)設(shè)立的5%的遺產(chǎn)稅,嚴格說來,此稅應(yīng)稱為“遺贈稅”,因為如果死者把遺產(chǎn)留給六親等以內(nèi)的親屬,則免征;留給六親等以外的親屬的,則征之,后種情形屬于遺贈。故奧古斯都于公元6年制定的法律實際上是以遺贈行為為計征對象。據(jù)說,此稅并非奧古斯都首創(chuàng),他不過是恢復(fù)公元前169年的《沃科紐斯法》(Lex Voconia)的規(guī)定[25]16。但也有人說此稅是奧古斯都向埃及人學(xué)來的,因為在內(nèi)戰(zhàn)前,埃及就有繼承與死因移轉(zhuǎn)稅[16]180。然而。日本學(xué)者鹽野七生認為此稅是奧古斯都煞費苦心的創(chuàng)制。他炮制出此稅的如下特點來解消習(xí)慣了200年來免稅的羅馬人的排斥情緒:其一,它是偶然交的稅,不是每年都交;其二,在繼承遺產(chǎn)的幸運期間交納稅的人不會難受;其三,言明此稅專用于安置復(fù)原軍人,納稅人難以反對;其四,稅率是5%,低于行省居民的10%的稅率,保全了霸權(quán)者羅馬市民的面子;其五,如果繼承人是死者六親等以內(nèi)的親屬,則免征[33]201,更加大了此稅的偶然性并有增進親情的正面形象。事實上,羅馬人習(xí)慣把遺產(chǎn)留給親屬以外的人,例如皇帝、社會名流等,哪怕并不認識他們,這種做法當然有增進公益的作用,但對遺囑人的親屬不利。當然,第六個特征對于增值人口、打擊獨身者的意義也不可忽視,因為越是不結(jié)婚的人或結(jié)婚而不生育的人,越有必要把自己的遺產(chǎn)留給六親等以外的親屬。事實上,他們可能時常處在自己的遺產(chǎn)無六親等以內(nèi)的親屬可留,只好把它們留給朋友或社會名流的狀況中。這時,他們辛苦聚集的錢財只好向國家貢獻一部分了。如此,遺產(chǎn)稅之開征有一石二鳥之效,既增加了國家財政收入,又貫徹了國家人口政策??磥?,稅收的調(diào)節(jié)人們行為的功能,奧古斯都已運用得純熟自如了。盡管如此,他對稅收的重新分配社會財富的功能似乎尚不明白,因為他開征的這種遺產(chǎn)稅畢竟是比例稅而非累進稅,而累進性恰恰是現(xiàn)代遺產(chǎn)稅的特征。

        為求確保該稅的征收,立法把它與遺囑的開啟掛鉤,《關(guān)于1/20的遺產(chǎn)稅的優(yōu)流斯法》規(guī)定繼承人一般應(yīng)于被繼承人死亡后3-5日內(nèi)將遺囑代交稅務(wù)處,在稅務(wù)員前經(jīng)半數(shù)以上的遺囑見證人驗視密封遺囑的印章,然后啟封,當眾宣讀遺囑內(nèi)容,并由稅務(wù)員筆錄遺囑副本存檔,交納1/20的稅金,但是留給父親和孩子的以及金額很小的遺產(chǎn),免征[34]。這招很絕,造成了不納國稅即不得繼承遺產(chǎn)的效果。

        羅馬人的第三項直接稅是1/40的訴訟稅(Quadragesima litium)。據(jù)說很早以來法律就規(guī)定民事訴訟的原告在其案件的審判地向國庫支付訴訟標的1/40的金額。但如果后來當事人達成了和解協(xié)議,就不收此稅,然而卡利古拉皇帝(Gaius Caesare Augustus Germanicus,12-41年)為了攬錢,修改了這種體制,規(guī)定無論審判的結(jié)果如何,都要交此稅,這樣,此稅成了對和解者與撤訴者的罰金。這一稅種為伽爾巴皇帝(Servius Sulpicius Galba,3-69年)所廢 [28]235。原因可能在于盡管表面看它采用誰享受國家的司法服務(wù)誰付費的理論,但它打擊了伸張正義的行為,鼓勵了違法行為,因為正如邊沁所言,那些不得不提出訴訟的人,是受益于司法活動最少而不是最多的人[35]。

        羅馬人的第四項直接稅是登基稅或皇冠金(Aurum coronarium),它是帝國時期的各城邦為慶賀新皇帝加冕或重大勝利貢獻的皇冠狀金子。此稅的意義在于它的納稅人并非個人,而是法人,也就是各個“城邦”。具體征收方式是這樣的:每個城邦分為若干個征收區(qū),每個征收員(Exactor)負責一個區(qū)。他們每人對自己負責區(qū)域的征收承擔責任,但同城的各個征收員彼此間不存在集體責任。如果某個征收員不能償付未收到的定額,則聯(lián)合提名此人為征收員的庫里亞(注:

        此處之庫里亞與前文講到的庫里亞并非一事,前者屬于王政時期,后者屬于帝政時期,是自治市議會(Ordo decurionum)的別名。(Adole Berger, Encyclopedic Dictionary of Roman Law, The American Philosophical Society, Philadelphia,1991:612.))成員要對此等欠額承擔責任[36]72。登基稅是一種土地稅,只對鄉(xiāng)村不動產(chǎn)征收 [36]74,而且要經(jīng)過行省總督(Rector provinciae)批準后才可征收。亞歷山大#8226;塞維魯(Alexander Severus,208-235年)皇帝曾為減輕民眾的財稅壓力廢除了此種貢獻義務(wù)[37][38]。但后來此稅顯然復(fù)征,因為在438年的《狄奧多西法典》第12卷第13題和534年的《優(yōu)士丁尼法典》第10卷(C.10.76,1)中都對其有規(guī)定。

        最后要說到的是猶太稅和獻金(Aurum oblatitium)。之所以放到最后說,乃因為它們不是一種普遍的稅,而是對部分羅馬市民征的稅,因為不能說帝國境內(nèi)的猶太人不是羅馬人。猶太稅是人頭稅。該稅從67-73年的第一次猶太戰(zhàn)爭后開始向猶太人征收,實際上是把猶太人必須捐獻給耶路撒冷的大神殿的2德拉克馬(=2迪納流斯)改為捐獻給羅馬的朱比特神殿而已,韋斯巴薌皇帝(Titus Flavius Vespasianus,69-79年在位)試圖以此舉切斷猶太祭司階級的經(jīng)濟來源,削弱他們反抗羅馬的實力[39]。羅馬設(shè)立了叫做猶太稅征收代理人(Procurator ad capitularia Iudaeorum)的長官管理這一稅種。其所得似乎是韋斯巴薌用來重建在內(nèi)戰(zhàn)中燒毀的朱比特神廟之用的,但在重建完成后,這一稅繼續(xù)征收。到361年左右,它才為背教者尤里安(Flavius Claudius Iulianus,331-363年)廢除(注:參見維基百科Fiscus Iudaicus詞條. [EB/OL]. [2009-6-5]. http://en.wikipedia.org/wiki/Fiscus_Judaicus.)。獻金是帝國時期元老承擔的一種特殊稅負,據(jù)說從登基稅發(fā)展而來,表面上是一種自愿的貢獻,實際上是被迫繳納。值得注意的是,在羅馬稅法中,元老長期以來是一種免稅的身份,到征收獻金的時期,元老成了一種課稅的身份,滄海桑田,令人唏噓。稅率很高,其總額為1000鎊黃金,此額均攤給所有的元老[40]。在皇帝登基5周年紀念日、10周年紀念日時或慶祝勝利時征收[36]81。此稅后來被阿卡丟(377-408)與和諾留(384-432)皇帝廢除(C.12,1)。

        四、羅馬人的間接稅

        羅馬人的間接稅主要有四種:其一為銷售稅。這是一個類名,下分為拍賣稅(Centesima rerum venalium)和銷售奴隸稅(Quinta Vicesima venalium Mancipiorum)。前者為奧古斯都在內(nèi)戰(zhàn)后所創(chuàng),是借用埃及制度的產(chǎn)物,在埃及的Epiphane時期和Philometor時期,對于銷售征收標的物價金1/20的稅,后來漲到1/10。在埃及,此稅適用于所有的銷售,包括私人間的拍賣,但羅馬人首先只把此稅適用于拍賣,并把稅率降低到了1% [16]227。這樣的安排可能是為了減少人民對這種稅的反感。所征金額歸入軍事國庫[25]46。在提貝流斯皇帝(Tiberius Claudius Nero,公元前42-37年)時期,由于卡巴多恰王國成為羅馬的行省,財富輸入使減輕羅馬人的稅負成為可能,此稅的稅率降為0.5%??ɡ爬耆珡U除此稅。尼祿皇帝(Nero Claudius Drusus Germanicus,37-68年)時代重新征收 [16]229。后者亦為奧古斯都為維持新設(shè)的宵警團(Vigiles)所創(chuàng),稅率是2%,由買受人支付 [16]232。

        其二為進出口稅(Portorium)。這是一種對通過羅馬領(lǐng)土流通的商品課征的運輸稅,在此等商品通過某些特定的地方時征收[28]11。這些地方有:羅馬帝國的邊界或不同行省之間的邊界。由于羅馬帝國差不多囊括了整個的地中海世界,羅馬人把帝國劃分為9個進出口稅區(qū)作為征稅的依據(jù):它們是不列顛、伊利里庫姆(即巴爾干地區(qū))、高盧、西班牙、非洲、埃及、亞細亞、西西里、意大利。外國貨物進入羅馬帝國要繳納進出口稅,它們在越過羅馬帝國不同的進出口稅區(qū)、某些城市的入口和一些路橋時征收。它是一個泛稱,具體包括3種稅。首先是關(guān)稅(Douane),在進口外國商品或出口本國商品時在邊境付給國家。稅率從1.5%到5%不等,最后趨向于5%的統(tǒng)一稅率,但對進口的香料、絲綢和寶石等東方奢侈品,征25%的稅 [33]198;其次是入市稅(Octava),由某個城市在其港口對入境的商品征收,稅率如其名稱所示,是1/8;最后是通行稅(Peages),它是要求旅客為使用道路或通過河流交付的費用 [28]12。這類稅等于中國古代的厘金,妨礙商品流通,弊端不少,所以時廢時興,大體上是財政情況看好時廢之,在相反的情形興之。

        其三為小便稅(Vectigal Urinae)。據(jù)說尼祿首開此稅,韋斯巴薌恢復(fù)之。羅馬城鎮(zhèn)的重要地點都設(shè)有公共廁所,韋斯巴薌向收集公廁中的尿液,用來去除羊毛油分的纖維業(yè)者收取這種小便稅,稅率不詳,理由是使用小便可以產(chǎn)生利潤[41]。這種稅存在的時間不長。

        其四為娼妓稅,卡利古拉皇帝于40年首開此稅,他可能是從埃及學(xué)來這種做法的,因為埃及、雅典、科斯、敘拉古早已對娼妓征稅 [31]249。此稅不僅對妓女開征,而且對拉皮條者開征,甚至對男妓開征。稅率是同床(Concubitus)一次的價格。出于方便的考慮,可能以妓女一天的營業(yè)額為依據(jù)計征。這是一種所得稅,在這個意義上可以把它歸為直接稅。但不排除賣淫者通過提高同床費轉(zhuǎn)嫁此稅于淫業(yè)消費者的可能,在這個意義上它是間接稅。本文采后一選擇。此稅聞起來臭,吃起來香,對改善帝國財政貢獻至巨,所以到了基督教時代也未馬上廢除,基督教皇帝提奧多西二世于439年不過廢除了對拉皮條者開征此稅并把他們逐出君士坦丁堡而已 [31]255,直到498年才由阿納斯塔修斯(Anastasius,430-518)皇帝廢除[31]249。

        最后有一些缺乏資料展開說明的稅。它們有:燃料稅,適用于在羅馬市內(nèi)銷售的燃料,稅率多少,已不可考[42]。還有人說共和時期還有過門稅、窗戶稅、圓柱稅。帝政時期有過瓦稅、煙囪稅和煙稅[14]18。甚至有獨身稅,就女性而言,有2萬塞斯特斯以上資產(chǎn)的,要把資產(chǎn)收益的1%作為獨身稅交給國家[33]133。亞歷山大#8226;塞維魯對褲子、亞麻布的生產(chǎn)者、玻璃工、毛皮商、鎖匠、銀獎、金匠、其他工藝品工人征稅,收益用來維持平民使用的公共浴場[38]。它們有的是直接稅,有的是間接稅,已不可考,僅錄其名以備忘。

        五、或有地稅乎?

        1994年后,我國采用了分稅制,也就是說,有些稅種的收入歸中央財政,有些稅種的收入歸地方財政,有些稅種的收入由中央和地方共享。那么,在羅馬,是否有這樣的分稅制?這是個切實的問題,因為隨著羅馬擴張的成功,領(lǐng)土面積越來越大,行政層次越來越多,到帝政時期,達到中央(帝國)、行省、市3級,自然會提出稅收收入的各級分享問題。

        應(yīng)該說,古羅馬存在分稅制,但這是一個逐步演化的過程的結(jié)果。在共和時期,羅馬城市的財政并未與國家的財政分開,但人們已有兩個市民身份的概念,一個是自己的出生地(Patria),另一個是羅馬國家(Res publica),人們對這兩個地方都有義務(wù)[43]。這樣的表達開啟了羅馬市民分別繳納國稅和地稅并承擔其他公共負擔的可能。事實上,上文提到的羅馬高尚人士以單方允諾的方式對自己家鄉(xiāng)做出的捐獻,就是根據(jù)他們的第一種市民身份做出的。

        到了帝政時期,城鎮(zhèn)具有不同于羅馬國家的總體利益的利益觀念產(chǎn)生并變成現(xiàn)實,市成了在羅馬國家與個人之間的一級所有權(quán)主體(I.2,1,6)[44],由此,各個城鎮(zhèn)都有自己的金庫(Arca publica或Arca Municipalis),此等金庫區(qū)別于國庫和皇庫,由元老院管理[45][46]。那么,此等金庫靠什么收入保持充盈?答曰主要靠以下收入:首先是兩種消費稅。其一為食物稅(Ansarium promercalium,征收對象如小麥、酒和油),由買受人支付,實際上,是從他支付的食品價金中扣付。它從卡利古拉皇帝開始征收,開頭僅適用于意大利,在一度被廢后既適用于意大利又適用于行省[47];其二為店鋪稅(Vectigal Foricularii),是對店鋪征收的稅,課稅對象是食品,由商人支付[45]170。實際上,進出口稅中就包括地稅,因為其中的入市稅和通行稅都是本地征收的,很可能為本地所用。對此有一個證明:羅馬市長期不收入市稅和通行稅,因為國庫供給羅馬市的各項開支[28]155。由此可見,國庫不供給各項開支的城市,只能靠收取這些稅維持自己了。其次靠代收國稅的報酬。公元前47年,愷撒為了消除包稅人的中間盤剝地位,委托亞洲的城市自己收國稅,所收的1/3留給稅源城市 [31]258。它們當然構(gòu)成城市自身金庫的收入。第三為中央財政的讓稅。上述娼妓稅一直歸中央財政,但亞歷山大#8226;塞維魯皇帝把此稅撥歸市財政使用,用于修復(fù)劇院、競技場、半圓形劇場和運動場 [31]270[38]。這一稅種至少在一段時間內(nèi)成為地稅。值得注意的是,娼妓稅所用的“劇院、競技場、半圓形劇場和運動場”恰恰是優(yōu)士丁尼在其《法學(xué)階梯》216中列舉的市所有權(quán)的客體。

        說明了市以及財政的相對獨立性及其稅源問題,接下來要說明行省的同樣問題。與Arca Municipalis的概念相類,有Arca provinciae的概念,它是行省的金庫,由行省內(nèi)的自治市捐獻而成,主要用于行省的宗教和公共娛樂開支 [13]366。Arca provinciae又稱行省皇庫,例如亞細亞(Fiscus asiaticus)皇庫、高盧皇庫(Fiscus gallicus)[14]25。但英國學(xué)者馬廷利(H.Mattingly)認為,處在地方的皇庫應(yīng)該不止這兩個,每個行省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皇庫,應(yīng)屬于皇庫的非稅收入和稅收征集上來后留在本地由行省總督為本地需要支用,余者調(diào)中央[48]。行省稅是皇庫收入的重要來源,從皇庫收入的這一使用方式來看,它是一種由行省與中央分享的稅。

        六、結(jié)論

        單從以金錢繳納的稅種來看,撇開圖留斯改革科加的稅種不計,從羅馬建城到戴克里先時代之前的期間,羅馬人不過承受了6種直接稅(其中4種是普遍的,2種是特殊的,還有兩種是短暫存在的,除一種由法人承擔外,都由自然人承擔),4類9種間接稅(撇開那些無充分資料說明的稅不計),跟現(xiàn)代人要交的稅相比,不算多,但同樣能應(yīng)付公共開支,原因有四:其一,有掠奪性的外源收入,當代國家多不具有這種收入;其二,有另外的承擔方式,也就是說,除了有納稅的承擔方式外,還有承擔公役的方式,此點后文詳論;其三,國家活動相對簡單,開支因此較少,例如,羅馬的官吏都是無薪工作,除了大祭司,國家不為任何官員提供官邸。戴克里先實行四頭制改革后,上述說明就不適用了,這也是本文把考察對象截斷在戴克里先登基之前的原因;其四,有非稅收入,尤其是罰沒收入和遺產(chǎn)收入。這一問題我在《皇庫#8226;納庫#8226;檢舉——羅馬帝國皇庫的收入研究》一文(注:

        這是我提交給2009年6月25-30日在蘇茲達利-莫斯科召開的第五屆《羅馬公法和私法:幾個世紀以來歐洲法律發(fā)展的經(jīng)驗》國際會議的論文,中文版發(fā)表于《遼寧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2010年第3期。)

        中已寫,此處不贅。而現(xiàn)代人承擔的稅負較多,但承擔的公役很少??梢哉f,羅馬人對于公共開支的承擔有稅和役兩種方式,以后者為重,現(xiàn)代人基本上只承擔稅,過去羅馬人以役的方式自己承擔的公共性工作,現(xiàn)在由國家用納稅人的錢請人去做了。

        羅馬市民經(jīng)歷了200多年的免稅(就直接稅而言)時期后進入了奧古斯都帶給他們的繳稅時代。這個羅馬帝國的第一個皇帝把共和羅馬的消極國家改造為積極的:維持職業(yè)性的常備軍并進行各種公共建設(shè)(羅馬大道、羅馬水道等),導(dǎo)致公共開支劇增,他由此成為大稅法立法者,許多稅都是他開創(chuàng)的(順便指出,羅馬人通常一稅一法,依法征稅,頗開非經(jīng)人民同意不得開征新稅的風氣之先)。但許多稅都是他從外國學(xué)來的(這證明羅馬人稅的觀念淡薄)。他開創(chuàng)的稅具有專稅專用的特點。但稅額多用百分比表示則是羅馬稅法的一貫特點。這可以讓納稅人一目了然地知道自己的責任,達到簡化征稅程序、降低征稅成本的目的。

        現(xiàn)代直接稅之王是所得稅,在我們考察的羅馬史期間卻沒有這種稅。所得稅是“強制提取”的現(xiàn)代稅法觀念的體現(xiàn),如前所述,當時的人們并無這一觀念。另外,所得稅是民主政治的物質(zhì)基礎(chǔ),而羅馬稅法大興的奧古斯都時期,恰恰是民主制走向衰落的時期。當然,羅馬也非不曾有民主,此前存在于共和時期的軍事民主制似乎以現(xiàn)代人理解為役的“血稅”為基礎(chǔ)。

        羅馬人的輕稅狀況似乎與一些學(xué)者提出的“羅馬人螺絲釘論”矛盾,羅斯托夫采夫(Michael Ivanovich Rostovtzeff)把羅馬市民描述為“不領(lǐng)薪俸的國家官員”[49]。貢斯當(Benjamin Constan)則說羅馬市民“僅僅是機器,它的齒輪與傳動裝置由法律來規(guī)制?!瓊€人以某種方式被國家所吞沒,市民被城市所吞沒”[50]。特奧多爾#8226;蒙森(Theodor Mommsen)認為,羅馬人的特色為“強迫一個市民在短暫的一生中無休止地勞動,片刻不得休息。國家至高無上,個人為之獻身和犧牲”[51]。然而,經(jīng)我們考察,發(fā)現(xiàn)羅馬市民竟然如此抗稅排稅,為立一種稅要想這樣或那樣的花招蒙騙他們,他們真有那么螺絲釘嗎?實際上,應(yīng)全面考察羅馬市民的公共負擔狀況來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想到他們除了納少的稅外還承擔大量的役,我們會認可上述作者對羅馬人奉獻精神的評價。有意思的是,他們并不惜命,卻如此惜錢,難道真的因為在古人之間,財貨短少?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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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xes Placed on Romans: From the Beginning to Diocletianus’ Ascending to the ThroneXU Guodong

        (Xiamen University Law School, Xiamen 361006, China)

        Abstract:

        The present endeavor is to observe Roman tax law, a new branch of Roman public law, and analyze the public burdens born by the Romans, the direct and indirect taxes levied and the division in Roman law of national revenue and local taxation, whereby a conclusion is reached that the tax burden of Romans seems not heavy. Further, the extrataxation revenue of the Roman government is discussed and the doctrine that holds Romans as a screw of a machine is challenged.

        Key Words:

        munus; direct taxes; indirect taxes; tributum; portor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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