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眾藝術作為藝術發(fā)展的歷史產物之一,已成為當代中西社會倍受關注的文化現(xiàn)象。大眾藝術是指貼近大眾生活,淺近、平易、流行的藝術。大眾藝術具有藝術性、商業(yè)性和娛樂性。
【關鍵詞】大眾 文化 藝術 大眾藝術
大眾藝術作為藝術發(fā)展的歷史產物之一,已成為當代中西社會倍受關注的文化現(xiàn)象。上世紀80年代以來,伴隨著中國社會現(xiàn)代化進程,大眾藝術以文化工業(yè)生產為標志,以都市市民為主要消費主體,具有商品化、技術化、共享化和消費性、流行性、通俗性、娛樂性等現(xiàn)代意義特征,通過廣播、影視、廣告、網絡等現(xiàn)代媒介廣為傳播,已成為當代文化的一個鮮明特征。
藝術的追逐形式是“從大眾中來,到小眾中去,最終回歸到大眾”,從這種意義上講,中國當代大眾藝術的發(fā)展既順應了社會發(fā)展要求和文化歷史的變遷,同時又傳承了傳統(tǒng)精英藝術的某些精髓。隨著其內涵的不斷擴大,對于“大眾藝術”概念的研究與分析,作為文藝理論建設中新的課題,具有相當大的現(xiàn)實意義。
藝術的誕生,最初的起源就是模仿,以及在日常生活中對生活的美化,還有對日常生活的精神感知以及深層次的訴求。日常生活和藝術的相互交融,那就是觀眾和藝術家之間、審美經驗和藝術作品之間的一種距離的消蝕,人們把這看成心理距離,社會距離和審美距離的消蝕。藝術成為大眾可以共享的日常生活對象,而不是少數(shù)人的自我陶醉和高貴獨吟。自古以來,大眾與藝術就存在著兩種模式:
一、藝術與大眾合一的古老樸素模式
歷史上曾經有過一段相當長的時期藝術是純屬大眾化的,那就是原始社會的藝術。人的審美感覺最初是物化在勞動工具和勞動產品中,如彩陶上體現(xiàn)出的對造型和對色彩紋樣的審美感覺,而勞動大眾也就直接是藝術家,形成了藝術家與大眾合二為一的古老模式。
二、藝術與大眾對立的現(xiàn)代模式
現(xiàn)代意識強調革新與反叛、實驗和變革,這就和傳統(tǒng)藝術院校強調師傅和權威、范例與模式發(fā)生了極大的轉變,在藝術形式上出現(xiàn)了各種可能的實驗與探討。大眾的審美心理極其對藝術的有關概念,均來不及作這一激變,因而大眾和前衛(wèi)藝術拉開了距離。當杜尚的《下樓梯的女裸體》要用繪畫表現(xiàn)運動和時間過程時,被大眾看成是瘋子畫的畫。畢加索的立體主義更使大眾迷茫,即使那幅站在大眾立場上,來抨擊非人道戰(zhàn)爭的《格爾尼卡》也不例外。
現(xiàn)代文化類型中的文化對立表現(xiàn)為現(xiàn)代主義精英藝術、先鋒藝術與大眾文化、流行文化之間的對立?,F(xiàn)代文化中的大眾文化是古典文化中高級藝術在現(xiàn)代社會中的轉換。從西方文化發(fā)展史的角度看,自文藝復興反對神權,重視個體生命的價值以來,藝術就一直處在世俗化、通俗化的發(fā)展過程之中,洛可可和印象派是這種世俗化在貴族和中產階級兩個社會階層中的極端表現(xiàn)形式?,F(xiàn)代社會,大眾文化的代表莫過于好萊塢的電影和無所不在的廣告,它們集現(xiàn)代社會的技術、文化、藝術、商業(yè)、傳媒、產品制造為一體。古典文化中為少數(shù)人擁有和欣賞的高級藝術,在現(xiàn)代社會,則通過機械復制和文化工業(yè)批量生產而轉換成為流行的、通俗的大眾文化。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古典文化中的高級藝術向現(xiàn)代文化中低級文化轉換的并不是高級藝術本身。如達·芬奇的《蒙娜麗莎》。作為原作,永遠屬于古典文化中的高級藝術,但是《蒙娜麗莎》則可以通過機械復制的印刷品而成為大眾文化的產品。
1954年。英國藝術評論家阿羅威首先使用“大眾藝術”(Mass Art)這個概念來表示現(xiàn)代媒介藝術。在后來的藝術詞典中,我們會看到,這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波普藝術”、“流行藝術”、“通俗藝術”、“新達達主義”等大凡異乎傳統(tǒng)的“反藝術”(Anti-art)或“非藝術”(None-art),都可以歸于“大眾藝術”名下。漢密爾頓曾這樣描述大眾藝術,說它是“大眾的、短暫的、易忘的、低廉的、大批生產的、年青的、浮滑的、性感的、騙人的、有魅力的、大企業(yè)式的”,這簡直就是個大雜燴。
在我看來,大眾藝術就是指主題貼近生活和大眾,擁有眾多藝術消費者的淺近、平易、流行的藝術。大眾藝術把藝術性同商業(yè)性很好地融入到自身以內,形成了自身的風格特點。
大眾藝術具有藝術性、商業(yè)性和娛樂性。藝術性即精神性,包括創(chuàng)作性、思想性、觀念性,這與傳統(tǒng)藝術觀強調藝術是一種創(chuàng)造性精神活動一脈相承。其商業(yè)性在其內部顯然不僅僅是一種次要的、外圍的社會屬性。而是一種與藝術性同等重要的本質屬性。這就是大眾藝術和傳統(tǒng)藝術的最大不同。平衡藝術性和商業(yè)性的娛樂性隸屬于感性。本來,感性與理性是人性兩極結構中不分價值高下的兩個部分。然而遺憾的是,美學史、藝術史一直以來代表了“一種捍衛(wèi)審美理性大旗下的禁欲主義”,它排斥娛樂性,把娛樂視為“可恥的生理快感”。事實上,感性與理性并不相互排斥。如果說藝術性是大眾藝術的前提、商業(yè)性是大眾藝術的基礎的話,娛樂性可謂大眾藝術的中心:作為大眾藝術的基質,它保證了大眾藝術的感性精神性,即藝術性;作為一種生活化的“新感性”。它又可以與日常生活消費相融合,體現(xiàn)出大眾藝術在現(xiàn)代語境中的商業(yè)性。
既然娛樂性是大眾藝術的中心,娛樂性更具體的說有三個層次,它們構成“娛樂”完整的文化內涵和價值取向。
首先,娛樂具有生理滿足的意義——當然只是想象性的滿足。在生活中一為什么那些荒誕故事、市井奇聞尤其是“明星緋聞”之類,能夠不脛而走?就是因為它們稀奇、古怪,有著饒有興味的情節(jié)和細節(jié),能夠喚起人們共有的某方面的生活體驗。滿足其好奇獵艷的心理。但生活中的這種娛樂性并不注重品位,難免鄙俗,而藝術的娛樂性卻不能停留在這種原生狀態(tài),應當盡可能賦予它審美的品格。
娛樂的高層次是它必須具有健康、優(yōu)美的內容和形式,盡可能豐富多彩的文化內涵和美學色彩,最終指向高雅的格調。在審美的意義上實現(xiàn)整體的升華。這就是說,它不止于滿足益智的需要,更不會停留于片刻的情緒宣泄,徘徊于感官刺激所引起的浮泛的心理滿足層面;而是植根于積極的人性,追求高尚的情調和思想,使人的娛樂本性——即通過游戲和宣泄來超越現(xiàn)實束縛、獲取身心自由的天然的渴求,最終在審美中獲得升華。這樣的娛樂,便具有高雅的品格,能引導人們乘快感之扁舟抵達美感的彼岸和精神的高處。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大俗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