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過對早期本教斯巴本與釋比文化在稱謂與器物 、神靈與經典等領域的比較研究認為,釋比文化深受斯巴本的影響,同時斯巴本與釋比文化之間存在許多不同之處,斯巴本與釋比文化比較研究對重構斯巴本,闡釋釋比文化具有重要意義。
[關鍵詞]早期本教;斯巴本;釋比文化;藏族;羌族
中圖分類號:B93(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391(2010)02—0058—08
作者簡介:同美,西南民族大學西南民族研究院教授,四川大學宗教學博士,研究方向為西藏本教與佛教比較研究。四川 成都 610041
眾所周知,本教是藏民族的本土宗教,是傳承藏族傳統(tǒng)文化的主要載體。從札東#8226;格桑丹嘉《本(bon)與屈(chos)辨析》來看,藏族本土宗教“本”從歷史淵源的角度大致可以分為早期的斯巴本(srid-pa-bon)以及辛饒米沃改革規(guī)范以來的雍仲本(Gyung-drung-bon)兩大類。其中,早期的斯巴本又根據是否與雍仲本相沖突、是否善待生命、是否犧牲血祭等角度分外本(phyi)與內本(nang-bo)兩大類。外本亦稱邪本(bon-log),內本亦稱準因本(rgyu-bon)。雍仲本又分四因本(rgyu-bon)、五果本(vbras-bon)等兩大類,合稱九乘。釋比既是羌族傳統(tǒng)社會中的宗教文化的傳承人,也是當時社會中的知識擁有者。因此,一般將這一文化現(xiàn)象稱為“釋比文化”。釋比文化無疑在羌文化中居于核心地位。①從這個意義上講,本教與釋比文化無疑是藏羌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長期以來,本教與釋比文化關系研究備受廣大藏羌文化研究者的青睞。本文以早期本教斯巴本與釋比文化的關系研究為切入點,通過稱謂與器物、神靈與經典等諸角度的比較研究,解讀釋比文化,揭示早期本教斯巴本的特點。
一、早期本教與釋比文化的研究回顧
(一)藏文化視野下早期本教與釋比文化的研究回顧
毛爾蓋#8226;桑木旦先生是一位通過藏古文化的視角,從藏羌民族淵源關系的大背景下對本教與釋比文化進行研究的代表性人物。他著有多篇(本)關于藏族歷史的文章,如《藏族歷史齊樂明鏡》(lo-rgyus-gun-dgv-me-long),《解惑明燈》(mun-gsal-sgron-ma)等。這些文章現(xiàn)已收入《毛爾蓋#8226;桑木旦全集》(藏文)第六卷[1]。該文與其他傳統(tǒng)藏文史書的最大不同在于專章論述了藏族東部的歷史。誠然,藏族東部歷史的研究勢必涉及到藏羌之間的關系問題。毛爾蓋#8226;桑木旦先生本人系阿壩州松潘縣毛爾蓋人,毛爾蓋又與黑水縣接壤。因此,他非常了解黑水縣一帶的藏羌關系。毛爾蓋#8226;桑木旦先生通過豐富的社會閱歷,廣博的藏文獻知識,直接引用四十余種相關古藏文文獻資料,從藏羌氏族及其稱謂變遷、分布區(qū)域及其宗教信仰等諸多角度,深刻探討了藏羌之間的歷史淵源關系。②在毛爾蓋#8226;桑木旦先生看來,所謂現(xiàn)在的羌人,其淵源可以追溯到遠古藏人羌赤(spyang-prug)氏族,他們所信仰的宗教系原始本教,主要集聚于岷江上游地區(qū),世稱“達瑪”。毛爾蓋#8226;桑木旦先生還引證《新唐書》(藏譯本)資料指出,按漢文資料記載,至少在唐時,茂汶一度被吐蕃首領尚恐熱(zhang-kho-bsher)、尚與思羅(zhang-yu-blo)、悉恒謀(sstn-mo)及其部下所掌控。同時,作者還回憶道,直至解放前夕茂汶一帶藏語仍俗稱臘汶(la-bong),居民被作稱“達瑪rta-dmag”。
(二)漢文化視野下的本教與釋比文化的研究回顧
周蓮儀先生的《瓦寺土司始末》[2]一書,運用《世代忠烈瓦寺土司》、《羌族調查情況》等三十余種相關漢文獻資料,從瓦寺土司源流以及瓦寺土司的政治制度、經濟制度、文化狀況、兵事活動等五大方面,重構了汶川縣瓦寺土司的歷史,從某一側面反映了漢籍資料關于古代汶川及其周邊的藏羌民族及其宗教信仰關系的概貌。
通過周蓮儀先生的《瓦寺土司始末》一書,我們知道歷史上汶川瓦寺土司系嘉絨藏族十八土司之一,官寨(衙門)位于現(xiàn)今四川省阿壩藏羌自治州汶川縣南綿箎鎮(zhèn)西北涂禹山上。瓦寺土司自明朝英宗正統(tǒng)六年(公元1441年)起,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止,歷時508年。歷史上其轄區(qū)涉及現(xiàn)今的茂縣、理縣、汶川、以及都江堰的部分地區(qū)。③其民族成分以藏族和羌族為主,信仰本波教。④同時發(fā)現(xiàn),由于周先生在藏羌語言方面的局限對研究帶來的困難也非常明顯。比如,周蓮儀先生認為“瓦寺”一詞,與房瓦之“瓦”或寺廟之“寺”有關。然而,通過對瓦寺土司第二十五代索國光(1940-)老先生的采訪,⑤以及對由他提供的《世代忠烈瓦寺土司》的研究,筆者以為“瓦寺”一詞取自瓦寺土司第一世之父親瓊布思六本之姓名的嘉絨口語讀音。思六本藏語轉寫為:bsod-nams-vbum,其中第一個字“bsod”在衛(wèi)藏方言中與現(xiàn)代漢語普通話“思”音較近。但是,在嘉絨口語中“bsod”肯定要突出前加字母“瓦b”音和基字字母“寺s”音。因此,“瓦寺”是藏語“bsod ”的譯音。僅此,我們也不難發(fā)現(xiàn)藏羌文化關系研究中語言文化間的互識、互證的重要性。
二、早期本教斯巴本與釋比文化之比較
(一)神職人員的稱謂與器物
歷史上,遠古藏人對從事有關宗教這一行業(yè)的人被稱作本波(bon-po)或辛波(gshen-po),按藏語習慣有時簡稱“本”或“辛”,有時合稱“辛本gshen-bon”。正如前面所說,“本bon”雷同于“法chos”,具有事物、經文、宗教等諸多含義?!靶痢庇袝r是指有學問的人,在藏文里與本教鼻祖東巴辛饒的“辛”是同一個字。對此,札東#8226;格桑丹嘉在《本(bon)與屈(chos)辨析》中有這樣的論述:
古藏人稱大力士叫“協(xié)堅shed-can”或“協(xié)大shed-bdag”,有知識的人叫“婆羅門bram-zhe”或“仙人drong-srong”,后來的藏人對有能力的人又叫“導師ston-pa”、“善智dge-bshes”、“法師cho-rje”等。同樣的道理,凡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統(tǒng)稱“辛波gshen-po”。
“辛饒gshen-rab”也不專指辛饒米奧佛,辛饒分因果兩種,因此,僧伽(dge-vdun)也可被稱為辛饒。在因本中也談到過,本教鼻祖東巴辛饒未曾降世之前,歷史上就曾出現(xiàn)過辛郭拉噶波(gshen-mgon-lha-dkar-po)、阿瓦冉德(a-ba-ra-ti)、耶辛旺左(ye-gshen-dbang-rdzogs)等許多小辛(gshen-phrn)。[3]
“辛”有時又指祭祀者,且其內部又分若干專業(yè)?,F(xiàn)就札東#8226;格桑丹嘉在《本(bon)與屈(chos)辨析》中的相關論述翻譯如下:
當眾生的因緣與佛陀的慈悲俱備以后,通過五行(vbyung-ba)、斯巴(srid-pa)、嘎巴(bskl-pa)等相同原因形成器情世界。世界形成之初,通過斯巴桑波神父與赤薩奇姜神母的法力,先后繁衍出三界的神、鬼、人。其中,天(gnam)有神(lha)、伽(gar)、聃(rten)等三類?!吧瘛卑ㄈ缟褚约拌筇臁⒌坩屘斓仁缴駷橹鞯钠呤遄o法神和一百零八大護法神等所有神;“伽”包括力敵鬼怪(vdre)、羅剎(srin)、禍端(byur)以及十方總魔之神,即二萬拉神(lha-gsas)、三百六十位陀神(mthor-gss)、二萬五千位剳神(bdar-gss)、一百零八位世間神(srid-pvi-lh-chen)、四洲四神、恰穆奏(phyw-dmu-gtsug)三位的三生神、龍達(rlung-rt)四神、五位領軍神(vgo-lha)、九位保護神(skyob-pvi-lh-lnga)、十三客神(mgron-yag-bcu-gsum)等;“聃”包括為三界評判是非、主持公道、抑惡揚善的恰斯鶻三神(phyw-srid-skos)等。地(sa)有人(mi)、瑪(smra)、辛(gshen)等三類?!叭恕卑ㄒI窠纾▂e-sngas)松波奔馳末代王朝耶莫王時期的四洲人以及源自瞻部洲的恰穆奏三氏的漢藏胡等;“瑪”包括人非人周邊及洋人;“辛”包括斯巴桑波神父與赤薩奇姜神母的后裔赤米奧切(vphrul-mi-bo-che)時期的招福師拉本托噶(lha-bon-thugs-dkr)、耶莫王(ye-smon-rgyal-mo)、斯巴本儂瓦奧丹(srid-pa-bon-snang-ba-vod-ldan)、天本歐日(gnam-bon)、禱本耿希(smon-bon)等。[4]
從以上引文我們也可以看出,“辛”的地位在神之下,在人之上。這里的“辛”不僅指祭祀者,而且根據“辛”的不同專業(yè)其內部也有不同的稱呼,如擅長招福者叫“拉本”、擅長占卜等知識者叫“斯本”、擅長祝福者叫“祝本”等。其實,吐蕃第一代贊普時期所謂的十二位本教師以及后來的許多相關稱呼也證明了該現(xiàn)象。這種現(xiàn)象雷同于當今的專業(yè)技術及其職稱務(msthan-gyi-yig-tshang)。如:藏古與贊普議事者叫古辛(sku-blon)、與大臣議事者叫辛論(gshen-blon)、贊普的上師叫拉本(bla-bon)、擅長世間學問的叫亙習(gun-shes)、傳播本法的叫本辛(bon-gshen)、指出善惡因果的叫東巴(sdon-pa)、得到贊普表彰的叫本欽(bon-chen)、樂于救助的帕瓦(pha-ba)、遵守教規(guī)者的叫辛尊(gshen-btsun)、超薦死者的叫杜辛(vdur-gshen)、超度彼岸的叫蚌瑟(dpon-gsas)等[5]。同時,我們發(fā)現(xiàn),“拉本”、“斯本”、“祝本”、“本欽”等主要是從本教教法“本”的角度命名的,“古辛”、“本辛”、“辛尊”、“杜辛”等是從神職人員“辛”的角度命名的?!靶帘緂shen-bon”這一稱呼則凸顯了本教教法與從事其行業(yè)者兩大方面。
本教從業(yè)人員由于所從事職業(yè)級別(九乘)的不同,其著裝和法器也有所不同。對此絨頓#8226;釋迦堅參的《本波教與缽第教辨析》中有這樣的記載:
小乘三級神職人員的著裝不同于普通俗人,占卜師、歷算師、醫(yī)藥師各有自己的著裝。納辛(snang-zhu)頭戴虎皮帽(stag-zhu)和太陽帽(rbd-zhu),身著長袖,持半邊鼓(rnga-phyed-chal-ba)、箭旗(mdv-dar)。赤辛(vphrul-gshen)戴頭飾、穿短袖,持鼓、鈸、杵等。德辛(vdur-gshen)頭飾禽毛,身著虎皮。格涅(dge-bsnyen)的著裝雷同于僧裝。仲松(drung-srung)的著裝有十三件,即帽子(pad-zhu)、上裝(stod-gos)、下裝兩件(smad-gos)、本鞋(pad-lham)、外套(rman-gos)、坐墊(gdeng-ba)等七件以及五圣物⑥和佛珠等六件共計十三件。阿伽(a-dkr)的密宗裝有帽子、衣服、發(fā)飾、器物等。耶辛(ye-gshen)的著裝有禪帽(sgom-zu)等六件套以及瓔珞(dra-ba-dra-ris)等。拉米(bl-med)已達到自我解脫境界,無所謂規(guī)矩……[6]
當代西藏曼日經師丹增南達(1926- )先生,在其《西藏遠古史》(snga-rabs-bod-kyi-byung-ba-brjod-pa)中,從本教顯宗、密宗及瑜伽等三大角度,對本教神職人員的著裝進行了統(tǒng)計。其中,顯宗有大小十六件,密宗有大小二十一件,瑜伽有大小八件共計四十五件套。具體現(xiàn)編譯如下:
顯宗的十六件分別為:蓮帽(pad-zhu)、下裝(rmad-gos)、下內裝(rmad-vog)、裙(smad-sham)、蓮鞋(gtsang)、上裝(stod-gos)、坐墊(gdeng-ba)、蓮包(pad-khug)、禪杖(mkhar-gsil)、缽盂(lhung-bzed)、木碗(pad-phor)、佛珠(phreng-ba)、縫針(khab)、剃刀(bzhar-khri)、浴瓶(khrus-bum)等。
密宗的二十一件分別為:金剛杵(pra-phud)、盔甲(gar-rmog)、天冠(prog-zhu)、全人皮(Gyang-gzhi)、匈布(dpyang-bu)、伽瑪莎(kas-ma-hral)、奘鞋(gtshang-lham)、鵬躍帽(zhw-khyung-lding-m)、白頂帽(dkar-mo-rtshe-rgyal)、虎冠(stag-zhu)、辛帽(gshen-zgu)、灌頂衣(dbang-gos)、灌頂披風(dbang-ber)、黑色披風(ber-nag)、護身護(srung-rkhor)、鐵器(lchag-ch)、咒角(thun-rw)、顱骨念珠(thod-phreng)、拂巾(gyab-bdar)等。
瑜伽有大小八件分別為:虎椅(stag-gdan)、禪帶(sgom-thag)、掩腋衣(rngul-gzan)、短褲(ang-gha-ra)、顱碗(thod-zhal)、雙面鼓(da-ma-ru)、鐃鈸(sil-snyan)、藤杖(sba-mkhar)、手冊(bevu-bum)。[7]
從九乘說到顯宗、密宗、瑜伽三分法,本教神職人員的稱呼與著裝顯然發(fā)生了簡化。這種簡化現(xiàn)象與本教的新舊派別的形成有一定的關系。本教舊派分總系(spyi-rje)和地方系(yul-lugs)兩大類??傁狄话惴种牵╬ru)、希(zhu)、巴(spa)、麥(rmevu)、辛(gshen)五大系;地方系較有名的有胡木赤(hor-mu-khri)、伽日易欣(dkar-ru-yid-bzhin)、藏東姜智(mdo-sman-spyang-sprul)、格西納蘇(dge-bshes-nang-so)等。新派有桑吉林巴(sngas-rgyas-gling-pa)、米西多杰(mi-shigs-rdo-rje)、德慶林巴(bde-chen-gling-pa)、耿卓嘉聰(kun-grol-vjv-mtshon)等。盡管新派認為蓮花生是八世紀本教高僧占巴南喀(dran-pa-nam-mkhv)的兒子,但蓮花生畢竟是寧瑪派的祖師,所以,本教新派的儀軌與寧瑪派有不少相似之處。[8]
《羌族釋比經典》是“十五”全國少數民族古籍重點出版項目。陳興龍先生在《 羌族釋比經典》的基礎上,撰寫了《羌族釋比文化研究》一書。該書探討了羌族釋比文化,介紹了羌族釋比的稱謂及器物。綜合陳興龍先生的觀點認為:“釋比”是羌人對羌族男性經師的一種稱呼(他們近似于西方的薩滿,漢語一般稱之為端公、巫師),在不同的方言中或稱“釋比”、“許”、“釋卓”、“阿爸木納”、“阿爸錫拉”等,這些羌語名稱都有“懲惡揚善”、“主持公道”的意思。釋比被羌人譽為有才能、有知識的人,他們智慧超人,能與人、神、鬼打交道,懂陰陽,知福禍。釋比的這些功能,是天神阿爸木比塔授予阿爸木納的神圣權利。陳興龍先生還認為:釋比原本有十二類,現(xiàn)可以分為日麥祭、赤蘇德木、德布釋比等三大類。據他統(tǒng)計,釋比固有的器物有羊皮鼓、神杖、師刀、響盤、銅鈴、銅鑼、海螺、符板、印章、獸角、神袋、羚羊角、算薄、法鈴、獨角、法水瓶、神鞭(麻龍)、猴頭祖師、猴皮毛、盤(索卦)、撥浪鼓、銅鼓、串珠、鷹頭、雄鷹爪、金牌、令牌、木刻印板、古錢等二十余種。[9]
通過對以上藏羌神職人員稱謂及器物的觀察,不難發(fā)現(xiàn),二者之間存在不少可以互識、互證的地方。在本教文化的視野里,“釋比”其實就是“斯本”?!八贡尽笔遣卣Z“srid-bon”的譯音,是斯巴本(srid-pa-bon)的簡稱。[10]在松潘一帶的藏語里,“斯本srid-bon”的讀音與現(xiàn)代漢語普通話“釋比”的讀音很相似。前面說過,“斯本srid-bon”是指相對于雍仲本而言的早期本教。在藏語里“斯srid”具有可能、世界等含義。這里的“斯srid”就是指世界,是指相對于彼岸世界的現(xiàn)實世界?!氨綽on”就是本教的“本”,雷同于佛法的“法”,即增進今生幸福之法?!霸S”就是“辛”?!靶痢笔遣卣Z“gshen”的譯音,是辛波(gshen-po)或辛本(gshen-bon)的簡稱,在早期本教文化里指有知識的人或祭祀。[11]在松潘一帶的藏語里,“辛gshen”的讀音與現(xiàn)代漢語普通話“許”的讀音相似?!搬屪俊笔遣卣Z“srid-grol”的譯音,“srid-grol”又稱釋比卓普(srid-pvi-grol-phug),是因本之創(chuàng)世說中的一個小分支。因本有十二分類,創(chuàng)世說在藏語里稱“瑪希鐸格smra-shes-gto-dgu”,它是十二類中的一個分類,主要講世界形成、人類繁衍、占卜消災、驅鬼鎮(zhèn)邪等。[12]關于“阿爸木納”,陳興龍先生認為“阿爸”是羌人對神、先祖的尊稱,一般都冠在神名前?!澳炯{”是傳說中釋比的“飛天神爺”。從本教文化的視角來看,陳興龍先生的這種解釋是有道理的。藏人也有在神名或先祖名前冠阿爸或阿爺的習慣,如藏語稱青海果洛瑪沁神山為“阿尼瑪沁A-myes-rma-chen”,藏語稱安多三圣人雄帕大師為“阿尼雄帕a-myes-skyang-vphags”,藏語稱世間智慧老人為“姜耿阿瓦cang-rgan-a-pa”??梢姡@里的“阿尼A-myes”即阿爺,“阿瓦a-pa”即阿爸。又如“木納”的“木”為藏語“tmu\\rmu”的譯音,嘉絨藏語稱天為“木tmu\\rmu”,古藏語稱通往天堂的梯子叫“木給rmu-skas”。[13]“納”是藏語“l(fā)ha”的譯音,是指神。因此,“木納”就是指天神。同樣的道理,“阿爸錫拉”即“錫拉”?!板a拉”就是本教神名藏語“gshen-lha”的譯音。按前面的音譯方法則可譯作“辛納”。本教靜神系列四大如來之一就叫“辛納沃噶gshen-lha-vod-dkar”。
本教與釋比在著裝穿戴方面,二者也有不少雷同的地方,如五尊神帽、虎豹皮短褂等。五尊神帽藏語叫“熱盎”,五尊神分別代表五方,他們分別是:中為耿儂恰巴(kun-snang-khyab-pa),東為薩瓦絨炯(gsal-ba-rang-vbyung),南為噶瓦東周(dgv-ba-don-vgrub),西為謝札歐梅(bye-brag-dngos-med),北為格拉噶秀(dge-lha-gar-phyug)。[14]通過對曼日經師丹增南達的“法器圖解”[15]與陳興龍先生關于“釋比固有法器”[16]間的比較,發(fā)現(xiàn)一半以上釋比法器與本教法器在樣式上可以一一對應。
(二)神靈與經典
本教的神靈與鬼怪文化非常龐雜,規(guī)范梳理的歷史由來已久[17],從善惡的角度可以分神(lha)與鬼(vdre),從是否得道的角度神可以分世間神(vjig-rten-pvi-lha)與超世間神(vjig-rten-las-vdas-pvi-lha),世間神又分與本教教法相友好的神、與本教教法敵對的神,整個藏區(qū)的神、局部的地方神等??柮啦┦扛鶕蹲羝铡罚╩dzod-phug)、《瑟米》(gzer-mig)等文獻記載,把本教神靈分為柔態(tài)神(zhi)與怒態(tài)神(khro),以及護法神(bkv-skyong)等三大類。其中,著名的柔態(tài)神有四如來,即佛母薩智艾桑(yum-sa-trig-aer-sangs)、拉辛拉沃噶(lha-gshen-lha-vod-dkar)、斯巴松波奔赤(srid-pa-sangs-po-vbum-khri)、東巴辛饒(ston-ph-gshen-rab)等。著名的怒態(tài)神有瑟喀五寶(gsas-mkhv-mchog-lang),即瓦瑟盎巴(dbal-gsas-rngm-pa)、拉高陀巴(lha-rgod-thog-pa)、佐喬喀炯(gtso-mchog-mkhv-vgying)、蓋闊(ge-khod)、蒲巴(phur-ba)等。著名的護法神世稱“瑪兌贊(ma-bdud-bstan)三護法神”,即瑪喬斯巴杰木(ma-mchog-srid-pa-rgyal-mo)、穆兌江巴叉高(dmu-bdud-vbyams-pa-khrag-mgo)、贊嘉雍樂維(btsan-rgyal-yang-ni-wer)等。[18]筆者在“西藏本教的神明及其特點”[19]一文中,通過對岷江上游本教神明的考察,介紹了“十三生神”與“納巴杰瓦神系”等兩組共計118座神,歸納了他們的特點,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藏本教神明的概貌。
陳興龍先生在《羌族釋比文化研究》一書中,從自然界神、始祖神、家神、勞動工藝神、部落地域神等五大角度介紹了134尊神。目前,盡管我們很難對這里所說的釋比神逐一進行本教文化的解讀,但是,有些非常有趣的現(xiàn)象應當引起我們的重視。如,在134尊神中,其神名的最后一字相同者有51個,占38%。陳興龍先生把它音譯為“瑟”、“神”、“士”等,筆者以為,這其實就是藏語“gsas”在不同羌語方言讀音的差異?!癵sas”常見于本教文獻,與漢語普通話“神”字義音相似,有時藏語稱本教高僧叫“本瑟dbon-gsas”。又如,除了天神阿爸木比塔疑似本教神明松波奔赤以外,被羌人譽為世上第一完人的雅呷確呷#8226;丹巴協(xié)熱明顯就是本祖東巴辛饒在釋比文化中的反映。又如羌族羊神“澤瑟”,其實就是藏語“tshe-vdzugs”的譯音。在古藏語中稱山羊為“澤奏tshe-vdzugs”[20]。在藏文化里“綿羊”象征著“福”,“綿羊lug”一詞常與“福Gyang”字合用,如“Gyang-dkar-lug”,可見,此例折射出羊即福,福即羊的文化理念。
正如筆者在“《本教大藏經》的歷史回顧與現(xiàn)狀思考”[21]一文中所說,要想搞清楚什么是本教經典,首先要弄清楚什么是《本教大藏經》、什么是本教文獻。因為,從近期出版的《羌族釋比經典》的內容來看,相對于釋比經典的概念,本教經典應該等同于本教文獻,而不限于《本教大藏經》?!侗窘檀蟛亟洝凡坏扔诒窘涛墨I,《本教大藏經》只是本教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所謂的本教文獻,顧名思義就是無論何種文字,凡是與本教有關的文本均屬本教文獻,因此,隨著分類角度的變化,其分類的方法也有所不同。如從語言角度看至少有象雄語的本教文獻和藏語的本教文獻;從本教發(fā)展階段看,有前中弘期的本教文獻和后弘期的本教文獻;從本教自身內部特點看有屬斯巴本的文獻、也有雍仲本的文獻;從作者的角度看,有辛饒佛經及其闡釋等等。以《本教大藏經》為例,大家知道,代表本教理論體系的經典集成世稱《本教大藏經》?!侗窘檀蟛亟洝钒ㄐ琉埫讑W佛的遺訓《甘》部和本教信徒對《甘》的闡釋《甘丹》部兩大部分,其形成歷史可以上溯到十一世紀初葉?,F(xiàn)存的《本教大藏經》《甘》部有阿擁版、溫倫版、瓦瓊版、石刻版、電子版等若干版本,其中瓦瓊版178函,88692頁。《甘丹》部第三版有322函,191254頁。以上《甘》與《甘丹》兩部共計279946頁。據專家估計,目前流落在民間的藏外本教經典至少在上千函以上。
《羌族釋比經典》共上下兩冊,收集釋比經545部(段)。在這部經典里,專家們拋開上中下三壇分類的傳統(tǒng)方法,從內容出發(fā),把545部(段)釋比經分為23類,即創(chuàng)世紀、敬神、戰(zhàn)爭、解穢、法具、祭祀還原、驅邪治病保太平、驅害、哲學倫理、天文歷算、占卜、符咒、建筑、科技工藝、農牧、婚俗、祝詞、喪葬、鄉(xiāng)規(guī)民約、生態(tài)、比薩(釋比戲)、禁忌、法事咒語。
從內容上看,釋比經中有不少本教的影子。如,敬神類第31部《請祖師》、第56部《敬釋迦》、第57部《敬釋比木納》;解穢類第88部《做旗》、法具類第119《茅人》;祭祀還原類第178《德》部;驅邪治病保太平類186《伯牙》部、212《送瘟神》部、262《丟替代》部、265《德》部、267《茅人替代》部、269《驅邪》部、291《德送怪物》、300《什》部;驅害類320《果一部》等。
從哲學思想上看,釋比文化中存在類似于早期本教二元對立的哲學思想。早期本教經典里充滿了光明與黑暗、有與無、黑與白、神與鬼、善與惡、智慧與方法等二元哲學的思想。陳興龍先生認為,“釋比經典里有兩個重要的詞:一個叫厄(惡),一個叫納(善)”。[22]我們知道,在本教經典《佐普》里談及人類的繁衍時,涉及了光明與黑暗的概念。該書關于光明有三種寫法,即“厄vod”、“納snang” 、“納瓦snang-ba”;關于黑暗有四種寫法,即“霉mun”、“霉巴mun-pa”、“霉巴那波mun-pa-nag-po”、“厄那波vod-nag-po”。該書認為赤嘉寇巴王代表光明、美奔納波王代表黑暗,光明主張白色善業(yè),黑暗主張黑色惡業(yè)。因此,筆者以為,釋比經典中的“厄”與“納”如果用藏文書寫,則可以寫作“厄vod”與“納snang”,即黑暗與光明。換句話說,“厄vod”是藏語黑光“厄那波vod-nag-po”的簡稱,“納snang”是藏語光明“納瓦snang-ba”的簡稱。本教與釋比文化一樣,白象征善,黑象征惡,光明代表善業(yè),黑暗代表惡業(yè)。
三、結束語
在本教文化的視野里,斯巴本與釋比在稱謂、器物、神靈、經典等方面存在不少可以互識、互證的地方。稱謂方面如,釋比其實就是“斯本”,“斯本”是藏語“srid-bon”的譯音,是斯巴本(srid-pa-bon)的簡稱。 “許”就是“辛”,“辛”是藏語“gshen”的譯音,是辛波(gshen-po)或辛本(gshen-bon)的簡稱,在早期本教文化里指有知識的人或祭祀。 “釋卓”是藏語“srid-grol”的譯音,“srid-grol”又稱釋比卓普(srid-pvi-grol-phug),是因本之創(chuàng)世說中的一個小分支?!鞍帜炯{”系藏語,是天神老爺的意思,藏文可以轉寫為“a-pa-dmu-lha”。 “錫拉”就是本教神名藏語“gshen-lha”的譯音。神靈方面,除了天神阿爸木比塔疑似本教神明松波奔赤以外,被羌人譽為世上第一完人雅呷確呷#8226;丹巴協(xié)熱明顯是本祖東巴辛饒在釋比文化中的反映。羌族羊神“澤瑟”就是古藏語中稱山羊“澤奏tshe-vdzugs”。器物方面,常見本教法器有四十余件,釋比法器有二十余件,雷同率在百分之五十以上。經典方面,現(xiàn)存本教大藏經《甘》與《甘丹》兩部共計279946頁。目前流落在民間的藏外本教經典在上千函以上。《羌族釋比經典》共上下兩冊,收集釋比經545部(段),分上中下三壇23小類,其中十多部具有明顯的本教影子。從哲學思想上看,釋比文化中存在類似于早期本教二元對立的哲學思想。早期本教經典里充滿了光明與黑暗、有與無、黑與白、神與鬼、善與惡、智慧與方法等二元哲學的思想。釋比經典中的“厄”與“納”可以轉寫成藏文“厄vod”與“納snang”,即黑暗與光明。換句話說,“厄vod”是藏語黑光“厄那波vod-nag-po”的簡稱,“納snang”是藏語光明“納瓦snang-ba”的簡稱。本教與釋比文化一樣,白象征善,黑象征惡,光明代表善業(yè),黑暗代表惡業(yè)。由此可見,釋比文化深受早期本教斯巴本的影響。同時也發(fā)現(xiàn),斯巴本與釋比文化之間存在許多不同之處。綜上,可以這樣說,斯巴本與釋比文化的比較研究,對重構斯巴本、闡釋釋比文化具有重要意義。
注釋:
①李紹明先生語,見陳興龍的《羌族釋比文化研究》序二,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2007年12月第一版。
②現(xiàn)編譯如下:從藏羌民族的信仰特點來講,“達瑪”人除了藏文沒有其它文字,宗教儀軌只靠代代口耳相傳,其儀軌有超度亡靈、祈福平安等多種,而這些特點恰恰是藏族原始本教所具有的。換句話說,在毛爾蓋#8226;桑木旦先生看來,現(xiàn)在所謂的羌族釋比文化其實屬于藏族早期的原始本教。從古代藏羌族源關系上講,藏族最初分四大原始氏族,分別為耶桑(ye-sang)、耶莫(ye-smon)、羌赤(spyang-prug)、門茲(mon-rdzu)等四種,簡稱耶桑(ye-sang)、耶莫、羌、門。這四大氏族各有特點,耶桑氏有天神保佑,不少成就者出自耶桑氏;耶莫氏具有磐石般的獨立個性,善于做官掌權;羌氏智者輩出猶如神燈,歷史上西藏阿里岡底斯山周圍的牧民大多系羌氏后裔,羌氏婦女的著裝與嘉絨婦女相像;門氏擅長于放牧,現(xiàn)今分布于中印邊境的門巴族就是藏族最四大原始氏族門氏的后裔。由于藏族原始四大氏族“羌(spyang)”音的緣故,藏族被統(tǒng)稱為“羌”,相對于中原藏族地處西部則稱藏族為“西羌”,西藏東部海拔較低,那里的藏族被稱作“氐羌”,后因發(fā)現(xiàn)藏人自稱“bod發(fā)”,被稱作“bod-spyang發(fā)羌”,藏族自稱“bod發(fā)”音漢語音譯為“thu-bod吐蕃”。歷史上,由于藏族的政治中心大多集中于衛(wèi)藏(dbus-gtsang)一帶,所以稱為藏一帶的藏人為“吐蕃”,稱西藏東部海拔較低的多康(mdo-khams)藏人為“氐羌”。吐蕃大臣噶氏(mgar-bstan-gnyn-ldem)后裔一度掌管黑水地區(qū),藏人稱其為藏臣,即“波羅(bod-blon)”,漢語音譯為“波羅子”。解放以前,在當地人心目中茂縣、汶川等地自稱“達瑪rta-dmag”者均被視為藏人,一度從黑水臘翁(la-bong)遷至毛爾蓋的若干戶“達瑪rta-dmag”人,當地人稱其為臘翁藏人,而從來沒聽說過叫羌人。從地域上講,據古藏文史料記載,藏區(qū)分為上中下三大區(qū)域,阿里地區(qū)為上區(qū),衛(wèi)藏地區(qū)為中區(qū),安多康巴為下區(qū)。三區(qū)的地理特點是上區(qū)雪山和草原居多,中區(qū)山石和河流居多,下區(qū)沼澤和森林居多。沼澤地主要是指安多康巴為主的牧區(qū),森林地是指松潘黑水等在內的廣大嘉絨地區(qū)為主的農區(qū)。松潘毛爾蓋流出的水當地人稱屈納(chu-nag)即黑水,屈納流域叫屈納庫(chu-nag-khog)即黑水溝,那里有羊頭溝(ra-mgo-khog)、牛頭溝(gyag-mgo-khog)等若干部落,他們中有吐蕃時期調自藏族原始四大氏族的邊防軍,如以鹿為圖騰的董氏(ldong),以牦牛為圖騰的智氏(vbri),以野驢為圖騰的札氏(sbra),以綿羊為圖騰的噶氏(sga),以山羊為圖騰的郭氏(sgo)等。黑水溝以山羊為圖騰者其屋頂樹山羊頭,其所在溝域叫山羊溝,以牦牛為圖騰者其屋頂樹牦牛頭,所在溝域叫牦牛溝。黑水與猛河匯流的區(qū)域現(xiàn)統(tǒng)稱大黑水或黑水縣,分布于大黑水與源自松潘之岷江匯合流域者自稱“達瑪rda-dmag”或“日瑪ru-dmag”,“達瑪”為藏語,意思是騎兵,古藏語稱兵為“日或日瓦ru-ba”,兵器至今仍稱“日蔥ru-msthon”,即“蔥msthon”為武器。所謂的“達瑪”人所使用的語言與大小黑水人相通,著裝至今仍然保持著羊皮卦為上衣的古代藏兵的習俗,古代藏軍萬總(khri-dpon)以虎皮卦為上衣,千總(stong-dpon)以豹皮卦為上衣,普通士兵則以羊皮短卦為上衣。
③“汶川縣面積四千五百一十八平方公里,人口二萬三千三百二十人,其中番丁三千二百六十五人,女口二千八百一十八人;羌男丁一千七百八十一人,女口一千七百三十一人?!?/p>
④番族來自青藏,沿用藏文,信奉佛教,崇敬喇嘛。對此周先生進一步解釋說,瓦寺土司轄地嘉絨藏族普遍信奉喇嘛教的缽教(本教),瓦寺土司轄區(qū)草坡、三江、臥龍均有寺廟,各寨自有山神,各戶有經堂,人人敬灶神。在接近羌族和漢族地區(qū),受羌漢文化影響,本教寺廟較少,規(guī)模不大,勢力較弱。每年正月初四土司請喇嘛念經,組織傳號、鄉(xiāng)約、頭人進行叫“松差柯sri-bsreg”焚祭儀式,正月初九土司組織四大總管頭人舉行叫“出祟khrag-bsangs”煨桑儀式,正月初三要組織端公、道士到招魂包為陣亡將士招魂安魂。關于瓦寺土司轄區(qū)的羌族信仰,周先生考察認為,羌族信敬多神,沒有宗教組織和機構。主神為天神或太陽神,還有山神、家神、羊神等。以白石為圣物或偶像,以羊為最好祭品。安神、許愿、驅鬼、婚喪等活動常相伴有“跳神”,負責“跳神”的人被稱作“許”或“阿爸許”,也稱“端公”?!霸S”為普通農民,有妻室兒女,系非職業(yè)宗教人士,平時在家務農。
⑤采訪對象:原汶川縣政協(xié)副主席索國光;采訪時間:2009.5.10日;采訪地點:郫縣太平村。
⑥五圣物:即禪杖mkhar-sil、缽slong-bzad、縫針vtshem-khab、浴瓶khrus-bum、剃刀bzar-khri等五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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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0-04-10責任編輯:王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