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受現代西方文化思潮的沖擊和影響而發(fā)生的中國傳統文化的轉型，勢必對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帶來深刻的影響?；诖?，本文旨在厘清對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現代轉型的認識，并在文化結構視域中，分析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與西方現代體育如何相互融合并協調發(fā)展，以期為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現代化條件下的轉型提供相應的對策。

關鍵詞：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結構；現代轉型

中圖分類號：G7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0544(2010)06-0099-04

一、厘清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現代轉型的認識

多年來，我國體育界存在這樣一種認識。認為西方現代體育才是正宗的，并把這種體育等同于競技，等同于奧林匹克運動。這種認識的危險在于：造成中國體育的單一化、同質化、簡單化，最后將導致弱化，失去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生命活力。不僅否認了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普適價值，而且也否認了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當下特別是將來對于中國甚至世界人民獨特的存在價值。也是對文化多元的斷然否認。誠然，西方現代體育的發(fā)展進程客觀地表現為一種不分國家、地域、民族和種族的同一化過程，且作為當今世界體育的主體文化作用于社會，也作用于人，已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但相當數量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漸趨式微，與其說其根本原因是西方現代體育文明的沖擊，還不如說是人更愿意作為生產要素在市場上自由流動，而不僅僅是作為從事這些傳統體育項目的主體，畢竟?jié)M足生存的需要比滿足精神的需要強烈得多。實際上，體育文化深刻地植根于它所生長的一定的社會物質生活條件，它的發(fā)展也不得不受制于這些條件。一定的經濟總是與一定的文化相聯系的。經濟與文化相互滲透，相互影響，經濟發(fā)展水平落后，也決定了其文化發(fā)展的相對落后。

體育文化對人們的行為取向、道德升華、心理感受、價值觀念、文明導向等許多方面有著巨大的感染力、影響力。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有自己的歷史文化。為融入現代化，就必須放棄很多與現代化文化沖突的文化特質。不放棄就有落后而被淘汰的危險，放棄就有永遠丟失的危險，進與退兩難。面對更強的外在文化壓力，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必須在權變中固守，固守使其根基穩(wěn)定。權變使其曲折發(fā)展，轉型無疑是其權變與固守的哲學新生點。

馬克思認為，“民族、國家和階級都將會隨著世界的發(fā)展而消亡的，民族文化的發(fā)展與消亡也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規(guī)律”。但這種消亡是民族、國家和階級發(fā)展的最高階段。民族消失了，但人類上千年積淀的生活樣式——文化模式不會消失。馬克思還認為“隨著世界市場的形成，過去那種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給自足和閉關自守狀態(tài)，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來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賴所代替了，物質的生產是如此，精神的生產也是如此”。世界上各種文化間的交流與融合是大勢所趨，文化模式的發(fā)展需要適應時代的要求，文化模式的轉型是所有開放的民族適應現代化的表現。在現代化危及到民族文化領域的時代。每一個民族都要堅持自己民族文化模式的獨特性，以維護世界文化的多樣性。要認識到，傳統文化是一個民族歷史上形成并傳承下來的“全盤文化”，在社會文化變遷的轉型期，其不應當也不可能“全盤”保留和保護，因此，只有轉型才是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現代化進程中的必然之路。

二、文化結構視域中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現代轉型

研究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從其結構人手，可以得到相對確定的論斷。界定某一文化的內涵與外延。區(qū)別此文化與彼文化，亦不妨從其結構人手“結構”的應有之義關乎不同層次的排列順序，故言及“文化結構”必然涉及文化分層。文化結構大致可以從物態(tài)層面，行為層面(或制度層面)，以及精神層面這三個層面在展開。相比于“文化結構”的概念而言，“現代轉型”的概念產生歧義的可能性要小得多。其一，所謂“現代轉型”只是對“中國社會在現代時期的轉型”稍加壓縮的同義語。其意涵不是指“中國社會向現代化社會轉型”；其二，“現代轉型”并不意味著中國之外的哪個社會型式是值得效仿或必須效仿的定型。任何“社會轉型”的研究都離不開時間向度，故有所謂“轉型期”一詞，該詞一般是指社會型式轉換時，社會各個方面發(fā)生重大變化的一個過渡時期。目前中國被認為正處于這一時期，這個“中國社會轉型期”的用語專指中國大陸自改革開放以來的一個特殊歷史時期。就當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現代轉型而言，從物態(tài)層面，行為層面，以及精神層面入手，研究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究其根本原因離不開經濟基礎的制約。由此可見，現代化通過變革傳統文化的根基從而破壞變更著中國的傳統文化。

首先。從文化結構的物態(tài)層面來觀察現代轉型，其表現是農業(yè)文化樣態(tài)向商業(yè)文化樣態(tài)的轉變。質言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賴以生發(fā)和存在的條件一豐富奇特的地形地貌、河流湖泊、植被等自然地理因素以及由此形成的自然經濟基礎，在現代轉型過程中的意義已然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變化。以前這些因素直接賦予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以古樸性和神秘性，現在這些因素卻是不同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一致趨于商業(yè)化所不可或缺的構成要素。比如云南僳族地區(qū)的“上刀山”、“過火?！保颇洗罄戆鬃宓摹叭鹿?jié)”，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清江國際闖灘節(jié)”，麗江納西族的“三朵節(jié)”，壯族的“南博會”，西雙版納“潑水節(jié)”中的龍舟競賽、斗雞、堆沙、潑水狂歡、剽牛、民族風情展示等等，全都是作為不可復制的旅游資源，以商業(yè)文化樣態(tài)向游客展示各自的傳統體育文化，倘若把“自然地理因素”從中抽離。其商業(yè)價值必將大打折扣，估計觀者寥寥。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專家雷侃認為“沒有土壤的花草難以長久”。因此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得讓其有生存依附的土壤。在原生態(tài)生存環(huán)境無法延續(xù)傳承的情況下，不妨轉變一下傳承模式。

其次，從文化結構的行為層面來觀察現代轉型，其表現是人際關系從宗族、親族血緣化向城市陌生化轉變，進而導致了個人行為模式從一元轉為多元。從受限轉為自由。作為一個典型的農業(yè)社會，傳統中國人的生計方式植根于自然經濟，為完成較大規(guī)模的農耕，宗族、親族多半緊鄰共居。數代人都為同一個經濟生產單位而工作，因此宗族、親族血緣關系顯得尤其重要，數千年以來，血緣關系從制度和行為兩方面深刻地浸潤著中國人的文化，其典型表現就是血緣關系或多或少地規(guī)范著一個共同體內所有成員的行為模式。故不同個體的行為模式受到限制而趨于一元。然而轉型時期自然經濟基礎向市場經濟基礎轉變，市場要求勞動力這一最基本的生產要素自由流通，因此作為擁有勞動力的市場主體——“人”_——必須自由流動，不管這種自由流動是自愿的還是非自愿的。這種“人”的流動對于傳統人際關系的沖擊影響空前，它幾乎已經瓦解了傳統的宗族、親族制度，人與人組成的社會不再充溢著熟人之間的溫情，在市場充分發(fā)育的社會里，他們只需要按照市場規(guī)則來保證自身生活至少是生命的延續(xù)，這種多元而自由的行為模式或多或少的淘空了傳統體育文化的基礎。傳統體育文化不得不面對后繼乏“人”的尷尬。例如，湖北省清江流域中段的土家族傳統體育舞蹈“撒葉兒嗬”。曾一度因本地青年外出打工掙錢而幾近失傳，后來當地政府和主管部門組織挖掘整理并“申遺”成功，用較為市場化的手段才使其重獲生機。

最后。從文化結構的精神層面來觀察現代轉型，則其主流從重禮儀、尚和諧轉向重競爭、尚發(fā)展。在自然經濟基礎上生發(fā)的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重禮儀、尚和諧。追求的是一種個體和諧、人際和諧、天人和諧的境界。而在市場經濟基礎上發(fā)展的工業(yè)社會重競爭、尚發(fā)展，表現在體育運動中則是強調勇敢、頑強、拼搏和向上的精神。二者之間在根本上存在著緊張。當經濟生產由田野轉入工廠。同一家庭或同一家族的不同家族不再并肩工作，每個家庭便沒有必要維持龐大的親戚群體并背負相應的龐大負擔，因此絕大多數家庭變得更小、更靈活、更機動，從而更適合工業(yè)社會的需要。與此相適應，在市場極大解放了作為主體的人的逐利本性之后，中國人越來越注重主體的獨立性和個性，“競爭”、“發(fā)展”等諸多與此頗多契合的觀念因此得以張揚，當前中國社會開始從重禮儀、尚和諧轉向重競爭、尚發(fā)展。實際上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并不缺乏重競爭、尚發(fā)展的樸素觀念，但是自西漢以來尤其是趙宋以降，中央政府力求“同風俗、一道德”，這使得樸素的重競爭、尚發(fā)展觀念深刻地受制于重禮儀、尚和諧的主流思想。燃而今非昔比，樸素的重競爭、尚發(fā)展觀念更多的與市場相勾連，并轉而推動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市場化，正是這種觀念驅動著傳統去審時度勢作出種種前人難以想象的改變。有些改變甚至打破了作為其自身特色的傳統禁忌。如此一來，我國彝族民間體育舞蹈“打跳”在“火把節(jié)”時與迪斯科舞蹈同臺演出(這一舉動打破了千年戒律)，便沒有什么不可理解和不可接受之處了。在這個例子中，舞蹈演員更多的具有了經濟主體的意象，同時“打跳”也不再只是一種少數民族傳統體育舞蹈了，它力求在這種競爭中獲取更大發(fā)展——盡管此時之“打跳”多少已非傳統之“打跳”。

三、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存多元而致和諧現代轉型分析

轉型是阻斷衰退的惟一途徑。也是支撐繁榮的前提。少數民族地區(qū)正在由傳統的自然經濟迅速地向市場經濟過渡。在自然經濟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適應自然經濟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必須在轉型中求生存與發(fā)展。雖然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受制于它所賴以產生的一定的社會物質生活條件，也與“現代化”之間存在著內在的諸多矛盾與沖突。然而，深受儒、道、佛文化浸潤的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表現出來的公正、誠實、仁愛、友善等諸多文化特質是西方現代體育完善和發(fā)展所需要的，有助于緩解西方現代體育中出現的危機；同時，文化多樣性是西方現代體育發(fā)展的根基，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將以其充滿東方魅力的價值觀念、思維模式和行為方式，極大地增添西方現代體育文化多樣性的色彩。有助于緩解西方現代體育的文化單一現象；況且，西方現代體育有助于推動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走向世界?，F代化對于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來講，既是一種機遇，也是一種挑戰(zhàn)，也給中國少數民族體育文化走向世界提供了機會和發(fā)展空間。

傳統文化在一定條件下，可以轉化為符合時代需要的新型文化，但這種轉化需要傳統文化與現代化生活相結合，才能使之適應時代發(fā)展的要求。我們不能否認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古樸、自然、和諧，并帶有濃郁的鄉(xiāng)土人情等的“理性”因子對人本精神為標志的社會新文化的作用是巨大的。一方面，文化多元的事實證明了世界文化格局從來就不是，而且將來也不會是某—文明的“一統天下”，今日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現代轉型并不缺乏既有的成功范例。比如1984年國家體委結合蹴鞠、花毽和現代足球、排球、羽毛球運動特點，推出了毽球項目，便是貫徹古為今用、開發(fā)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成功轉型的嘗試。又如具有極強的民族特色的龍舟競渡，起初便是由民俗活動轉型而來，其中祭祀成分占有很大比重，革除陳俗舊習之后，它成為全國各地民眾非常喜愛的一項傳統體育活動，甚至到目前為止，這種轉型使它超越了地域界限(世界毽球錦標賽)，而不再只是一種地方性活動。

另一方面，文化多元不僅存在于世界范圍內，它還存在于一國范圍內。它是任何一種文化在今日世界的發(fā)展歷程中都不容回避或否認的現實。不同文化之間的多元并存、求同存異，具體到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領域。其代表性的例證是“搶花炮”。“搶花炮”本是我國南方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之一，后來國家體育主管部門依據西方現代體育的規(guī)則對其進行改造，并將其列入全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會比賽項目。然而多年以來。官方組織的“搶花炮”與民間組織的“搶花炮”運動并行不悖，后者并未因官方對其改造即告消失。據調查，大多數民間搶花炮的組織者和參與者基本認為二者不一樣。從這里不難看出，“民間”搶花炮作為一種民間儀式性的文化至今沒有喪失賴以生存的文化土壤，同一性的西方現代體育未見得一定就能取代多元性的民族體育文化，多元文化之間完全可以和諧并存、求同存異。也正是因為這種作用。在中國土生土長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才能夠繼續(xù)生存與發(fā)展，不斷地重新認識、改造、完善和發(fā)展自己。

既然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現代轉型完全可能，那么轉型后的體育文化保持自身多樣性。進而達致與世界體育文化多元并存、求同存異的和諧局面就并非不可預期。因此，應盡快發(fā)掘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自身仍具鮮活的生命力的因子，實現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與西方現代體育的和諧發(fā)展。同時，要積極主動地設計少數民唉傳統體育文化發(fā)展的制度體系，提升它在國家體育發(fā)展計劃中的地位，以求保留并發(fā)展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存在價值，以積極的樣貌融入到今日國際社會的新文化中。

四、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現代轉型的理論及實踐對策

人是社會活動的主體，任何一項活動，都是具有一定觀念文化的人去從事的。一方面將對人們現有的文化觀念進行檢驗，新的取舍，另一方面，促使人們必須努力學習一切先進的東西，不斷提高自己的精神素質，才能適應形勢發(fā)展需要，這就是市場經濟對傳統文化轉型的過程中，絕不可以忽視“人”所特有的主觀能動作用。在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轉型過程中作為主體的人，其主觀能動作用可以趨利避害——盡管文化轉型這一客觀過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但文化轉型卻可以在人的主觀能動作用下向特定方向發(fā)展。當前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現代轉型，既需要理論層面的轉變。也需要實踐層面的突破，質言之，其對策有以下兩層：

(一)理論層面上的轉變

第一，在思想上、理論上與任何形式的悲觀論徹底決裂。比如“要直面中國傳統文化的缺憾與不足”之類的說法，認為中國傳統文化從禮出發(fā)，以上下尊卑的等級觀念反對競技體育的公正平等，從仁出發(fā)，以中庸和平之道反對競技體育的競爭拼搏意識，從孝出發(fā)，以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為理由，反對競技體育的對抗。即屬此類。西方競技體育文明自有其是，中國傳統體育文化也自行其道，實際上，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傳承，完全沒有必要唯西方體育文明是瞻。當然，并不是說在現代轉型的過程中，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就畫地為牢，閉塞視聽。孤芳自賞、因循守舊是絕對沒有出路的，但全盤西化、完全否定中國傳統文化、只講一味地拿來主義，也是非常有害的。

第二，秉承傳統文化理念之精華，彰顯傳統體育文化特色。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理念中的精華之一是“天人和諧”，這一理念在不同民族的傳統文化中，形成了各自不同的富于特色的表達。基于前述文化結構視域下的分析，可知任何一個民族的文化結構，都不得不受制于它所賴以產生的環(huán)境。所以這—傳統“天人和諧”理念。完全可以轉化成現代的全新和諧理念。這不僅僅是基于理論而作出的臆想，如前文所析，“潑水節(jié)”離不開西雙版納的特定自然地理背景，這一背景正是“天人和諧”—語中所謂的“天”。不過，傳統體育文化現代轉型過程中“新的和諧理念”不是“天人和諧”的同語重復，而是在“天人和諧”基礎上的進步。至少新的和諧理念應該在文化傳承、環(huán)境保護和經濟發(fā)展三者之間達致平衡。

第三，傳承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為發(fā)展民族地區(qū)經濟循環(huán)為用。文化發(fā)展與經濟發(fā)展同氣連枝，強勢的文化背后必有其強大的經濟支持。追昔盛唐之文化衍及東亞、南亞諸國。實因唐朝經濟發(fā)達、國力強盛，而清末以來國人談及文化便傾慕歐風美雨，那是因為歐風美雨背后發(fā)達的西方經濟。今日傳媒連篇累牘所報道的美國NBA聯賽、足球世界杯等賽事，都離不開強大的經濟支撐，而傳媒所及之處。西方競技體育文明之風頭自然吸引國人注意，客觀上令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呈現出表面的式微。因此，傳承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必先發(fā)達少數民族經濟。當前國內經濟上升今非昔比，交通通訊日趨便利，國民休假時間充裕，為少數民族聚居地人民挖掘傳統體育項目，開展民族文化旅游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契機，如果當地政府能夠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置于其賴以彰顯自身特色的自然環(huán)境中展示，并將體育文化展示與發(fā)展地區(qū)經濟循環(huán)為用，則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發(fā)展便有望昌明。

第四，正確對待西方現代體育與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之間的緊張。二者之間的緊張客觀的存在，不容否認，但這一客觀存在并不意味著“你死我活”的結果。實際上，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中并不缺乏對抗性、競技性的競賽項目，如果對于此類項目進行深入、全面、系統地分析研究，它們完全可以既吸收競技體育精華，又保持民族特色。在這方面我國已有相當數量的成功范例，比如1996年國家體委、民委將蹴球項目的研究和整理工作交給了北京體育大學，經過三年反復的研究、整理和修改，以及大量的實踐和比賽，終于為蹴球項目制定了相應的比賽規(guī)則，而蹴球也因此成為了第六屆民運會的正式比賽項目。因此，在文化多元的背景下，中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并非全無出路。

第五，用科學的態(tài)度正確評價少數民族傳統體育。在前述四點理論觀點轉變的基礎上，歸根結底要得出的一個核心認識。就是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中合理的、有益的成分應不斷弘揚，將其與國民現代生活相結合，在提高民族傳統體育國際競爭力的同時，避免我們寶貴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流失和消亡。這要求少數民族體育理論界和實務界在傳承少數民族體育文化時，應該積極應對，主動出擊，保持開放的態(tài)勢，在發(fā)揮自身優(yōu)勢的同時，充分地融進時代的因素，不斷賦予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以新的內涵和現代人文精神。

(二)實踐層面的突破

第一，用現代科學理論和方法對民族傳統體育進行研究。對于傳承少數民族傳統優(yōu)秀文化的主體尤其是學界而言，必須花大力氣開展多部門、多學科、多領域的綜合性研究，加強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配套研究，比如對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歷史淵流、哲學思想、文化內涵、功能價值、競賽規(guī)則、旅游資源開發(fā)等方面加以研究。以期逐步建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科學理論體系。

第二，進一步推動少數民族體育教育事業(yè)快速發(fā)展。建國以來，我國在這一方面取得了不容忽視的巨大成就，發(fā)現、整理、挖掘和改造了一批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當前把發(fā)現、整理、挖掘和改造工作繼續(xù)推進固然不可懈怠，但意義更為深遠的當務之急是把這些成果盡快轉化為當下社會鮮活的現實。因此當前應采取積極有效的措施在高校中推廣民族傳統體育課程。尤其是在少數民族聚居區(qū)的體育院校。更應將民族傳統體育課程列為正式的教學計劃，開辦民族傳統體育專業(yè)，培養(yǎng)從事民族傳統體育工作的專門人才。從根本上解決人才匱乏的問題。與此同時，有關部門可派遣專門人才深入到少數民族地區(qū)，對有一定文化基礎、體育基礎的群眾進行培訓。以解當地民族體育人才匱乏之需。

第三。利用契機發(fā)展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體育項目的受眾往往決定了其影響力的大小，在此意義上，當前全民健身運動的開展為少數民族傳統體育的發(fā)展提供了發(fā)展良機，如若對這一良好條件加以充分利用，少數民族體育文化必將得到更大的發(fā)展，質言之，隨著投身于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國民數量的增長，新的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風尚必將得以形成，那么全世界在了解和認識中國的過程中，亦將受此熏陶，由此我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進而吸引外國民眾廣泛參與，并非不可預期，讓世界通過少數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重新認識中國。正是我們所追求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