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傳統(tǒng)觀點普遍認為，近代中國最早開展研究生教育的教會大學為圣約翰大學，時間是1908年前;其次為震旦大學，時間為1912年前;再次為東吳大學，時間為1915年或1916年。經過對史料的深度挖掘后發(fā)現，事實上，近代中國最早開始研究生教育的教會大學實為震旦大學，始于1914年;其次為東吳大學，始于1915年或1916年;再次方為圣約翰大學，始于1919年。

關鍵詞:教會大學;研究生教育;圣約翰大學;震旦大學;東吳大學

眾所周知，中國早期的研究生教育并非開始于中國人自己創(chuàng)辦的大學里，而是出現于教會大學中，為“舶來品”。傳統(tǒng)觀點普遍認為，中國最早開展研究生教育的教會大學為圣約翰大學，時間是1908年之前;其次為震旦大學，時間為1912年之前;再次方為東吳大學，時間為1915或1916年。事實果真如此嗎?帶著諸多疑問，筆者通過對史料的進一步深度發(fā)掘來予以考辯。

一、圣約翰大學研究生教育起始時間考辨

關于教會大學的第一手資料很少，其中涉及到研究生教育的更是鳳毛麟角。根據前輩的積累和筆者的查找，現在可以確定的關于圣約翰大學研究生教育起始時間的史料主要包括以下幾條。

(一)關于圣約翰大學大學院成立的記載

徐以驊、韓信昌的《海上梵王渡:圣約翰大學》中記載:“1913年圣約翰大學開設大學院(即研究生院)，開始時學生僅限于文科……1920年魏艮聲、董至柔、趙以信三人首先獲得文科碩士學位?！盵1]與此相對應的是熊月之、周武主編的《圣約翰大學史》，其中也明確了“成立于1913年的大學院科，其學制為1年，入學資格為圣約翰大學畢業(yè)生得有學士學位者，或其他與圣約翰大學課程同等之學校之畢業(yè)生”[2]。與此不同的是，在1919年10月圣約翰大學40周年校慶上，時任校長的卜舫濟在《圣約翰大學四十年成績志略》中提到:“大學院創(chuàng)設最后，成立不過一年。入院學習?？贫降么T士學位者，已有四人。”[3]即大學院成立時間應為1918年底或1919年初。

(二)關于最早的博士學位授予情況的記載

按《圣約翰大學西學科先后卒業(yè)生(1895-1911)姓名職務全錄》，畢業(yè)生譚以禮為“本校1908年醫(yī)學博士”，刁信德為“本校1908年醫(yī)學博士、笨西斐泥亞大學1913年衛(wèi)生學博士”，俞慶恩為“本校1908年醫(yī)學博士、笨西斐泥亞大學1913年衛(wèi)生學博士”，周詒春為“本校1907年文科學士，美國耶律大學1909年文科學士，美國偉斯根辛大學1910年文科碩士，1911年前清朝考進士，1915年本校文學博士”，吳任之為“英國鮮菲爾特大學1907年工科學士，1908年工科碩士，1916年本校理科博士”。[4]據該段文字字面表述，圣約翰大學最早于1908年即授予畢業(yè)生博士學位。

根據以上兩條史料，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出，圣約翰大學大學院成立的時間存在明顯的爭議性，其授予畢業(yè)生博士學位的時間可能在1908年，最早的碩士畢業(yè)于1920年，共有三人。但認真參考其他史料，仔細分析后發(fā)現，事實并非如此簡單。

首先，1908年是否授予“博士學位”仍需進一步考證。據第一條史料記載，1908年圣約翰大學授予譚以禮、刁信德、俞慶恩三人“醫(yī)學博士”，但另據《圣約翰大學歷屆畢業(yè)生、肄業(yè)生名單》(簡稱《名單》)記載，譚以禮、刁信德二人皆畢業(yè)于1903年，未獲任何學位;俞慶恩畢業(yè)于1905年，未獲任何學位。[5]該《名單》中所載之最早醫(yī)學博士為王福星，畢業(yè)于1911年。據當時遺留下來的《圣約翰大學1901-1952年畢業(yè)生名冊及通訊錄》，圣約翰大學的畢業(yè)生中包括“1903譚以禮、刁信德、顏福慶、楊任林……1911李清亮、王福生(即《名單》中所載之王福星，由于當時登記姓名時常用英文，故翻譯成中文時會有所偏差)”[6]，該冊沒有學位的相關記載。由此我們可知，1908年圣約翰大學是否授予譚、刁、俞三人博士學位尚不能確定。

其次，“醫(yī)學博士”不能等同于醫(yī)學的“博士”。據上文所述，我們可以基本確定王福生(即王福星)于1911年已獲得“醫(yī)學博士”稱號。此外，1914年，圣約翰大學也有授予五名畢業(yè)生“醫(yī)學博士”稱號的記載，《圣約翰大學歷屆畢業(yè)生、肄業(yè)生名單》中記為“陳宗賢、謝源、高恩養(yǎng)、沈慈仁、吳慶元”[7]，《圣約翰大學1901-1952年畢業(yè)生名冊及通訊錄》中記為“謝源、高恩養(yǎng)、沈嗣仁、陳宗賢、吳慶元”[8]，另有當時圣約翰大學教務處注冊組的記錄本《圣約翰大學一九一四至一九三〇年畢業(yè)典禮、給獎、授予學位及畢業(yè)生名單》記載:“St. John’s University Eighteenth Aunual Commencement Day. June 27th. 1914.graduatury exercise:5:00pm. Doctor of Medicine:Wung qioong-yem、Sung su-yung、Kau en-yang、Sia hyoen、Ng lehung-nyoem.”[9]翻譯成中文，即“圣約翰大學第十八屆畢業(yè)紀念日，1914年6月27日，畢業(yè)典禮時間:下午五點。醫(yī)學博士:吳慶元、沈嗣仁、高恩養(yǎng)、謝源、陳宗賢”。與前兩處記載完全吻合。由此我們可以確定1911年、1914年兩年圣約翰大學共授予六名畢業(yè)生“醫(yī)學博士”。

但是，從西方引進的學位制度，具有引進國的特征，并不能完全等同于現今的學位制度。也就是說，當時的“醫(yī)學博士”并不是真正醫(yī)學學科的博士研究生。當時圣約翰大學的醫(yī)學較為特殊，其他本科教育為四年制，而醫(yī)學為五年制。清末，“醫(yī)學科……其5年平均總分為75分者，給予醫(yī)學科博士學位”;五四時期，“醫(yī)科……其學生每年各科等第，必須符合醫(yī)科專章中分紀及考試條之定章，才能給予文憑，作為醫(yī)學博士”。但該醫(yī)學博士并非大學院之下的研究生教育，“大學院學生讀畢大學院課程，可得文科或理科碩士學位”[10]。而這之中并不包括醫(yī)學，而前文史料中也提到大學院初設之時僅限于文科。因此，我們可以得知，“醫(yī)學博士”只是授予醫(yī)學本科畢業(yè)生的稱號，這些畢業(yè)生并沒有經歷過研究生階段的學習和科研，“醫(yī)學博士”也就無法等同于醫(yī)學學科的博士學位。

再次，圣約翰大學大學院開始研究生教育的時間應為1918年底或1919年初。雖然《海上梵王渡:圣約翰大學》及《圣約翰大學史》中都將大學院建立的時間記為1913年，但均未標注引自何條史料，無從考證;而《圣約翰大學四十年成績志略》為保存下來的第一手資料，其可信度相對更高。與此同時，《圣約翰大學四十年成績志略》為四十周年大慶時卜舫濟之作，即使無自夸之嫌，也更無自貶之可能。如果大學院建立于1913年，卜舫濟不太可能將此榮耀之事簡單得定為當時“不過一年”。當然，我們也不能排除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圣約翰大學大學院成立于1913年，但直到1918年底或1919年初方才正式招生，這還有待史料的進一步發(fā)掘。[11]

與此同時，對于首批碩士畢業(yè)生，《海上梵王渡:圣約翰大學》中記為:“1920年魏艮聲、董至柔、趙以信三人首先獲得文科碩士學位?！盵12]《圣約翰大學歷屆畢業(yè)生、肄業(yè)生名單》中記為“趙以信”，而在1918年的畢業(yè)生中有“魏廣聲、童志柔”(疑為翻譯偏差所致，即魏艮聲、董至柔)，學位為文科學士。[13]我們可以就此認為圣約翰大學最早于1920年時已授予畢業(yè)生碩士學位，畢業(yè)生為一人或者三人。但是根據大學院的規(guī)定，“進入大學院學習、愿取得文科碩士學位者，必須學習完4項全年課程，其課業(yè)成績全部在乙等或乙等以上，并須撰寫論文一篇(作1全年學程計)”[14]，即研究生的培養(yǎng)年限被嚴格限制為一年。因此，由于首次授予碩士學位是在1920年，那么首批畢業(yè)生應該是在1919年進入大學院學習的，也就是說大學院的研究生教育始于1919年，這也同時印證了《圣約翰大學四十年成績志略》中關于大學院建立時間的記載。

綜上所述，圣約翰大學于1911年或此之前已授予畢業(yè)生“醫(yī)學博士”，但這并非研究生教育層面的博士學位，僅為本科生畢業(yè)的稱號。圣約翰大學的大學院成立于1918年底或1919年初，其研究生教育應始于1919年，而不是1908年前。

二、震旦大學研究生教育起始時間考辨

傳統(tǒng)觀點認為震旦大學的研究生教育始于1912年，在各教會大學中僅次于圣約翰大學，此觀點還獲得了當時教育部的正式承認。執(zhí)此觀點的是朱有瓛、高時良主編的《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四輯)中的《上海的高等教育》，該文載曰:“至一九一二年夏，舉行第一次畢業(yè)，得碩士文憑者十二人;同時，由馬良代向教育部請求立案，奉電準暫予立案……教育部主辦的中央學會成立，規(guī)定會員須有國立大學文憑……嗣咨送各省的中央學會選舉人三百五十名中，震旦第一次畢業(yè)的十二碩士，完全列入，是教育部已無形承認該校和國立大學有同等程度了。”但經仔細研讀相關史料，則發(fā)現其中的闡述值得推敲。

(一)關于碩士學位授予時間的考辨

據上海檔案館藏資料《震旦大學二十五年小史:學制沿革》載:“千九百十二年夏，孔司鐸為校長，遂行第一畢業(yè)禮，文理兩科得碩士文憑者凡十二人。”[15]這與上文中史料所載相同，震旦大學確實于1912年給十二名畢業(yè)生頒發(fā)了“碩士學位”。但是這十二人并非我們所理解的碩士研究生，而實為本科畢業(yè)生。仍據該文所載:“凡入預科三年而畢業(yè)者，得秀士學位，與法國秀士相當。入專科三年或二年而畢業(yè)者，得碩士學位，入特科二年或四年而畢業(yè)者，得博士學位。所受碩士、博士學位，法政府雖不能承認與法國各大學所授者相當，然以此往法國留學者，法政府亦予以相當之尊崇也?！奔唇涍^?？茖W習兩年或三年而畢業(yè)者即可獲得碩士學位，而此“?？啤眱H為比“預科”高一層次的教育。據上海檔案信息網《震旦大學》載:“1908年開始，震旦大學采用了一套強化課程，以法國的學位教程為楷模，提出一套包括三年制預科和三年制高級教程的教學體制，預科講授法語、英語、歷史、地理、初等數學、物理及其他自然科學;完成了預科課程并考試合格后，可進入高級教程的學習，該教程分人文科學、法學、醫(yī)學和理學四大類(后來震旦在此基礎上形成文學院、理學院、醫(yī)學院及法學院);完成高級教程后，震旦的學生可獲得相當于法國碩士學位的證書?！蓖ㄟ^這兩條史料，我們不難發(fā)現，震旦大學的“?？啤?或稱高級教程)僅相當于國內的本科教育，其頒發(fā)的“碩士學位”也就不是研究生教育階段的碩士學位，僅相當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學士學位。

出現這一誤解的根本原因在于法國學位體制的特殊性。一般而言，法國高等教育分為三個階段:一年級和二年級為第一階段，中學畢業(yè)文憑(Bac)持有者可進入學習，成績合格，可獲得普通高校學業(yè)證明(Diplome d'Etudes Universitaires Generale，簡稱DEUG.，相當于Bac+2);三年級和四年級為第二階段，三年級考試成績合格，即可獲得LICENCE文憑(相當于Bac+3)，完成大學第四年學習且成績合格者可獲得MAITRISE文憑(相當于Bac+4);五年級以上為第三階段，為進一步深造階段，完成第五年學業(yè)者可獲得深入研究文憑(DEA)或高級專業(yè)學習文憑(DESS)，獲得DEA者可再用兩至四年的時間獲得博士學位(DOCTORAT)。換句話說，即完成大學四年的學習可獲得“碩士學位”，但這僅相當于我國的學士學位;大學畢業(yè)后再進行一年的學習可獲得“深入研究文憑”或“高級專業(yè)學習文憑”，這相當于我國的碩士學位，由此我們可知法國研究生教育的培養(yǎng)年限為一年。在獲得相當于我國的碩士學位以后，再進行兩至四年時間的學習可獲得“博士學位”，這相當于我國的博士學位，由此我們可知法國博士教育的培養(yǎng)年限一般為兩年至四年。

因此，簡單地將LICENCE翻譯為學士、將MAITRISE翻譯為碩士是不科學的，MAITRISE應相當于我國的學士學位，而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研究生教育階段的碩士學位。

(二)關于教育部承認與否的考辨

據前文所載，“教育部已無形承認該校和國立大學有同等程度了”，但這并不意味著教育部承認震旦大學的碩士學位(英文中的MASTER，而非法文中的MAITRISE)授予權，或者說未承認其具有研究生教育的程度。前文史料中所述之中央學會的選舉人名單一事，《震旦大學二十五年小史:學制沿革》亦有所載，且更為明確:“至千九百十三年(民國二年)，政府設一中央學會，其會員以有官立大學文憑為限。是年四月，教育部咨開各省三百五十選舉人名單中，果將院中第一次本科畢業(yè)生十二人列入，是國民政府已承認震旦與國立各大學有同等之資格?！盵16]由此我們可以得知，震旦大學將第一次畢業(yè)的十二人定義為“本科生”，更加證明前文論述的正確性。同時，教育部承認震旦十二位本科畢業(yè)生與國立大學本科畢業(yè)生有同等資格，即承認震旦在本科教育上“與國立各大學有同等之資格”，尚未承認其研究生教育。

(三)關于博士學位授予情況的記載

雖然1912年并未正式開展研究生教育，但僅僅兩年之后，震旦大學就有關于博士學位授予的記載，而這可以看做其研究生教育的肇始。據《震旦大學二十五年小史:學制沿革》載，“千九百十四年”，即1914年，法科的課程包括“法國文學、國文、英文、哲學、法學通論、法制源流、民法、憲法、刑法、商法、經濟學、財政學、筆記學、經濟學史、訴訟法、海商法、國際公法、國際私法、行政法、中國經濟地理、中國法律史事批評、歷史、地理、翻譯”[17]，在三年之內完成這些課程的學習即可獲得“碩士學位”(相當于通常的學士學位);而如果在此基礎上繼續(xù)學習兩年，則可獲得博士學位。這是目前已發(fā)現的最早的關于震旦大學博士的史料，可以視作其研究生教育的肇始。博士生“既得經高深學術之陶冶”，在兩年內須對“中國新舊法律有精密之研究”，“平時尤當旁聽于法會審公堂，以資實習而增經驗”。在此基礎上，博士生“以心得擬題”，經過主任教員的審核，“編著中法文對照之博士論文一卷”[18]，方能畢業(yè)并獲得博士學位。

由此可見，震旦大學的研究生教育應該始于1914年，而且，其首先授予的是博士學位而非碩士學位，這也是中國早期教會大學研究生教育的一大特點。

三、東吳大學研究生教育起始時間考辨

就筆者目前所能找到的史料，記載東吳大學早期研究生教育的最早的原始文獻有三種。[19]

第一，1917年2月出版的東吳大學學報《東吳》所刊《紀事》?！都o事》載:“碩士學位自本學期始，校務部議定給發(fā)碩士學位。刻下陳君調父、徐君景韓已擇定理化科之專習。陳君專究鋼鐵及銅類合金。徐君研究水門汀之制造。異日當為我校理科之翹楚也。”[20]

第二，1917年東吳大學的年度報告。這份報告以校長葛賚恩的名義，呈交監(jiān)理會年議會，刊載于1918年印行的美國監(jiān)理會年度報告(Annual Report of the Board of Missions of the M. E. Church，South)。[21]報告中相關內容為:“On Graduation Day， July 3， the graduates were as follows: Master of Arts，2; Bachelor of Arts，5; Master of Science， 6; Middle School， 27;total， 13. Grand total， 40.”翻譯成中文即是:畢業(yè)典禮日，7月3日，畢業(yè)生如下:文學碩士，2;文學學士，5;理學碩士，6;中學，27;總數，13。合計40?！?/p>

第三，“本校創(chuàng)始于一千九百零一年，即民國紀元前十一年，歷今十有七載。莘莘學子，躡履擔簦，常有不遠千里而來者。惟未得廣廈萬千以庇英俊，致每學期以額滿見遺者常百什計為歉然耳。其中學級一曰大學，內分文科理科，中西學并重。西學各項課程悉照歐美大學定之。國學各項課程悉照中央教育部新頒學令定之……大學、中學各以四年畢業(yè)。畢業(yè)中學科者給以證書，俾得升入大學聯續(xù)肄業(yè)。畢業(yè)大學科者給以文憑。大學畢業(yè)后專習理科二年得給以碩士學位”[22]。

從第一份文獻可以看出，東吳大學從1917年春季學期開始給畢業(yè)生頒發(fā)碩士學位，有兩名理科研究生將獲得碩士學位;第二份文獻告知我們，1917年夏，東吳大學有8名研究生畢業(yè)，其中獲文學碩士學位者2人，獲理學碩士學位者6人;第三份文獻告訴我們，東吳大學當時施行的學制是本科4年，研究生2年。

以其他文獻史料作佐證，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東吳大學最早授予碩士學位的時間是1917年?！稏|吳》(季刊)(The’22 New Atlantis)中《東吳大學大事記》載:“……此間理科則重設大學院(1917)，頒給碩士學位以期深造?！盵23]同期中《Important Dates of Soochow University》載:“1917-The Master’s Degree conferred upon graduate students the first time.”[24]文乃史著《東吳大學》稱:“龔士博士指導的研究生工作……是東吳大學的第一個碩士學位(1917)?！蔽哪耸吩瓡⒚鳎捌駷橹鼓軌虼_定的全中國第一個化學碩士”的評論出自竇維廉著《中國化學研究的開始》。[25]

其次，可以推斷的是，東吳大學的研究生教育始于1915年或1916年。按東吳大學當時施行的學制，研究生學制為2年，東吳大學的研究生教育應始于1915年。以化學碩士陳調甫(即陳調父)的實際經歷看，存在研究生一年畢業(yè)的可能性，這就是說，東吳大學的研究生教育也可能始于1916年。

通過對掌握史料的深度挖掘并仔細分析后，可以得出一個較為明確的結論:中國最早開展研究生教育的教會大學并非圣約翰大學，而實為震旦大學，始于1914年;其次為東吳大學，始于1915年或1916年;再次為圣約翰大學，始于1919年。但不管怎樣，三所教會大學的研究生教育是中國早期研究生教育園地中早早綻放的奇葩，并為近代中國研究生教育的建立和發(fā)展起到了積極的實踐性的示范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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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圣約翰大學教務處注冊組.圣約翰大學一九一四至一九三〇年畢業(yè)典禮、給獎、授予學位及畢業(yè)生名單[G].上海:上海檔案館館藏資料，檔案號Q243-1-1018.

[11]孫楊.中國早期研究生教育[D].蘇州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

[15][16][17][18]震旦大學二十五年小史:學制沿革[G].上海:上海檔案館館藏資料，檔案號Y-1-181-21，4，7，4-5，4-5.

[19]王國平.中國最早的研究生教育[J].江海學刊，2007(1):171-172.

[20]《東吳》第三卷第一號，民國六年二月十號出版.55.

[21]Printed at the Publishing House， M .E .Church，South，Nashville，Tenn.

[22]葛賚恩.東吳大學校說略[J].東吳季報，1919(3).

[23]《東吳大學大事記》，《東吳季刊(The’22 New Atlantis)》，18.

[24]Important Dates of Soochow University，《東吳季刊(The’22 New Atlantis)》，18.

[25]文乃史.東吳大學[M].王國平等譯.珠海:珠海出版社，199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