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業(yè)

[摘 要] 馬君武是民國第一任實業(yè)部次長,他為民國經濟建設做出了積極的貢獻,而他翻譯經濟文獻的翻譯活動是這種貢獻的一部分,他積極參與經濟文獻的翻譯活動與他強烈的翻譯報國思想密切相關。文章介紹馬君武的經濟文獻翻譯活動和他的翻譯報國思想。

[關鍵詞] 馬君武 經濟文獻 翻譯

馬君武1881年7月17日出生于廣西桂林一個刑名幕僚家庭。初名道凝,字厚山,后改名馬同,字君武,1901年～1906年在日本留學時曾用名馬和。在日留學期間,他追隨孫中山,積極參加推翻腐敗無能清王朝的革命活動。民國政府建立時,馬君武被孫中山任命為實業(yè)部次長,由于總長張謇長居上海,部務實際上由馬君武負責。馬君武對經濟文獻的翻譯是他為民國的經濟發(fā)展積極做貢獻的一個方面。馬君武的經濟文獻翻譯活動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對外國經濟學著作的翻譯和對外國實業(yè)家的譯介;二是翻譯孫中山的《實業(yè)計劃》。

奧地利維也納大學教授菲里波維(Philippovich)是一名經濟學家,著述頗豐。馬君武在民國成立后不久就開始翻譯他的系列經濟學著作。他先節(jié)譯了菲里波維的《國民生計政策》,這包括導言部分和《農業(yè)政策》。在導言部分,馬君武選譯了第一章第一節(jié)、第二章第二節(jié)、第三章第三節(jié)、第四章第四節(jié);在《農業(yè)政策》中,馬君武摘譯了第一部《農業(yè)生產之組織》第一、二、三、四篇中的若干章節(jié),發(fā)表在當時國民黨的理論刊物《建設》雜志2卷3、6號和3卷1號上。1916年6月馬君武第二次留學德國回國后續(xù)譯《農業(yè)政策》,1921年4月,上海中華書局初版該譯作。此后,從1922年至1925年,馬君武先后翻譯了菲里波維的《工業(yè)政策》、《商業(yè)政策》(上、下冊)、《收入及恤貧政策》和《交通政策》。20世紀20年代中后期至30年代初,上海中華書局先后出版了馬君武的這五本譯作。

譯介西方實業(yè)家的事跡也是馬君武經濟文獻翻譯活動的一部分。1916年,他譯述的《世界大發(fā)明家羅伯兒傳—世界上最強炸藥之發(fā)明者》和《世界大發(fā)明家卑司麥亨利傳—速制鋼之發(fā)明者》發(fā)表在梁啟超主編的《大中華》雜志第2卷第7、8期(1916年7月20日和8月21日出版)上?！傲_伯兒”就是我們今天熟悉的“諾貝爾” 。該譯文介紹“羅伯兒” 如何冒著生命危險發(fā)表威力強大的炸藥,如何用收入所得“投諸世界有益之事業(yè)”,即設立諾貝爾獎學金。第二篇譯文介紹了卑司麥亨利如何從一個只是小學畢業(yè)的工人成為19世紀英國著名冶金學家、發(fā)明家的過程,其發(fā)明的“酸性底吹轉爐煉鋼法”極大地促進了19世紀歐洲煉鋼業(yè)的發(fā)展,被譽為開創(chuàng)鋼鐵時代的人。

1920年,馬君武寓居上海時,與廖仲愷、朱執(zhí)信、林運陔合作翻譯孫中山著的《實業(yè)計劃》。1917年至1919年,孫中山寫了《建國方略》一書。該書由《民權初步》、《實業(yè)計劃》和《孫文學說》三篇匯集而成。其中,《實業(yè)計劃》用英文寫成,原名為The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of China,1918年8月,《建設》雜志從第一卷第一號起連載《實業(yè)計劃》中譯稿,1920年由上海民智書局出版英文版,同年10月出版中文版,以后編為《建國方略之二:物質建設》。該書包括篇首和計劃一、二、三、四、五、六。孫中山在1922年6月再版本的自序中說,馬君武負責翻譯其中的“計劃五”部分。

馬君武積極翻譯外國經濟文獻源于他強烈的翻譯報國思想。在《交通政策》的譯序言中,他說,“予譯此書以供國民參考。誠愿有人以偉大計劃發(fā)展中國各種交通事業(yè)。” 有時他的這種翻譯報國思想則表達得比較含蓄,如在《商業(yè)政策》的譯序言中,他說,對外商業(yè)政策之主要內容為稅關政策。李鴻章不知政治,更不明世界情事,以吾國與各種生計政策皆有重大關系之稅關,拱手送諸英國。定實值百抽五,更以種種條約束縛之,以種種借款擔保斷送之……此種稅關政策,全世界惟土耳其與吾國有之,德文所謂Kapitulation即降伏制度也……此書述列國對外商業(yè)政策,尤詳于稅關政策,吾國人其速興起,以雪降伏制度之恥乎?

馬君武這里實際上說的是,這本書詳細介紹各國的對外商業(yè)政策,特別是關稅政策,翻譯這本書,是幫助國人學習掌握這樣的政策,加快我們的發(fā)展,洗刷“降伏制度” 給我們帶來的恥辱。在《農業(yè)政策》的譯序言中,他寫道,

予……以為,文明諸國自國民權利問題即憲法問題解決以后,政府施設,十九為國民生計問題。顧吾國乃無專著述之。

馬君武以為,文明國家在解決憲法問題以后,政府主要解決的問題是國民生計問題。我國沒有專門探討農業(yè)政策方面的專著,這本書的翻譯可以幫助我們制定相應的政策,以解決我國的國民生計問題。在《收入及恤貧政策》的譯序言中,他有這樣的話:

……所以不敢憚煩者,因世界除德文外,無此種極完備有系統(tǒng)之國民生計政策書,而國民生計政策為世界文明諸國百年來行政及立法最盡力之事。吾國數(shù)千年來沿用國家為私產之制度,不知國民生計政策為何物。

馬君武這里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不怕麻煩去翻譯菲里波維的《收入及恤貧政策》,是因為除了德文本外,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有系統(tǒng)地闡述國民生計政策的書了,而國民生計政策是世界文明國家政府及立法機構要極力解決的問題。幾千年來,中國實行的是把國家當作自己私有財產的制度,國人對國民生計政策渾然無知。現(xiàn)在,我翻譯這本書,就是要幫助國人了解它。

從現(xiàn)有的文獻看,馬君武是民國時期最具翻譯報國思想的經濟文獻翻譯工作者。

參考文獻:

[1]菲里波維著 馬君武譯:農業(yè)政策.上海:中華書局,1921年

[2]菲里波維著 馬君武譯:商業(yè)政策.(上卷),上海:中華書局,1923年

[3]菲里波維著 馬君武譯:商業(yè)政策.(下卷),上海:中華書局,1924年

[4]菲里波維著 馬君武譯:收入及恤貧政策.上海:中華書局,1925年

[5]菲里波維著 馬君武譯:工業(yè)政策.上海:中華書局,1931年(a)

[6]菲里波維著 馬君武譯:交通政策.上海:中華書局,1931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