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英雄,我是傻蛋
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的英雄
因為我不是魔幻手機里的飛人
也不是孩子們心中的佐羅,忍者神龜
奧特曼,蜘蛛俠。我只是我
一個俗人,一個傻蛋
只會抽煙和酗酒。每天按著順序活著
七點半上班,下午五點回家
在夢中,都很平穩(wěn)。沒有起伏
像小溪的水,靜靜地流
不像海,不如四大洋那樣
風煙四起。我走我的路
遇到刀子和面帶怒目的人
我會繞開。繞到田野里
在那里我會深呼吸
我不是英雄,我是傻蛋
在深夜里,抱著愛人,入睡
寬松
吃完晚飯,我們得出去走走
來到廣場,路上散落幾個人
一些店還在開著。正前方超屏的露天電視
正在播放選秀的節(jié)目。她們扭腰
穿同樣的衣服,說同樣的話
發(fā)出嗲嗲的聲音。我們不看它
我拿出手機給你拍照,燈光很暗
把你擋住。穿過人行道
我們學著倒走和競走,迎著風
讓身子寬松一下。到了家,我們進去
看了一下時間。二十一點四十分
那些虛構(gòu)的人
那些虛構(gòu)的人,在想象里
住大房子,他們種一棵樹
或建花園,在草坪上散步
圍著一條哈巴犬,黑色的
他們仰起頭望,那不是藍色的
更不是天。而是一張膜,很大
大得像天。其實,他們知道
只是看看,不會用手
或其他工具去戳破它
那些飄浮的物體
我不會飛,因為我沒有翅膀
不同于那些飄浮的物體
煙,灰,塵,幻覺與欲望
當然,我也不能在空中停留一分鐘
抑或不能從地面直接躍進
屋子里。因為我不是魔術(shù)師或?qū)а?/p>
不會用障眼法或像演員吊威亞
飄來飄去。用布去蒙住陌生人的雙眼
只有在光的折射下,用手去觸那些
顆粒狀的東西
這個冬天
這個冬天很冷
不管我穿多少衣服
身子都會
哆嗦。只是
比津巴布韋的那些
孩子活得要好。他們
吃蟋蟀、甲蟲
還有過路的卡車上散落的玉米
而我此時正在與幾個朋友
聚餐過平安夜。出門的時候
我會套上羽絨服
豎起衣領(lǐng),在風里
藍氣球
那個孩子在操場上
放氣球。藍色的
一不小心,線斷了
它飄在空中
越過房頂、火車站
城市中心。最后
落在地面上。此時
走過來一個紅衣服的女人
她用長筒靴踩它
過程極其簡單
只有我這個無聊的人
在星期天的下午
站在立交橋上看著
賽拉味
這幾日,我在看《英國病人》
不是邁克爾#8226;翁達杰寫的小說版
而是由安東尼#8226;明格拉執(zhí)導(dǎo)的電影版
場面很美,沙漠,性感的護士,失憶者
病人,他們組成了畫面
其中,還有子彈,尸體
他死去,他們死去
想想,我離他們很近
只有眼睛與顯示屏的距離
仿佛那顆炮彈就在我的身體里爆炸
其實,又很遠。我活在現(xiàn)在
年代之間存在差距。我每天在胡思亂想
有些變化是捉摸不定的。比如爭吵
無聊,虛度,生病。除了這些
我還得去菜市場買菜,去買大削價的衣服
為愛人奔跑。有時,我得換一下
養(yǎng)些花,它們開著,我就高興
哼著小調(diào)。天會暗下去也會亮起來
就像我現(xiàn)在這樣,抽著煙,寫著沒用的東西
不知
不知什么原因
最近,我越來越
想起孩童時的事
背著黃書包
赤腳捉泥鰍
每天開心的
與伙伴打彈珠
如今,只是想想
說說。我知道
有些東西,在日子里
已經(jīng)沒有實際的意義
比如我
我屬于什么
一個人在家里,很是落寞
靜成了狀態(tài)。我穿著拖鞋
在三個房間和客廳里
來回走動。仿佛空氣里
有致癌物質(zhì),向下壓
透不過氣來,得打開
所有的窗戶。那棵杏樹
一直在這里,它屬于季節(jié)
而我在這房子里
屬于什么
猶如考拉一樣
有些時候,我會用一整天
去找某件東西。像泡泡溶液
小蝌蚪,海綿
可在我的面前出現(xiàn)的是
碎片,凌亂、狼籍
此時,我得暈一下歪在墻角
抽根煙或喝瓶啤酒
猶如考拉一樣坐在那里
除了想去喝水
或別人呼叫
我才會動一下身子
去看一下那個法式老鐘
它卻卡在這里
(注:賽拉味是法語的音譯,中文意為: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