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華人導演拍攝的一系列電影,如同三明治,憑借東方特有的文化影像和璀璨質樸的東方的人文精神,包裹著東方的儒釋道文化內涵沖進世界影壇,華語電影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影像話語權。
[關鍵詞]道 好萊塢 東方意象
中國哲學流派中,老子思想算是素樸之極而又深遠之至的一種。那些困擾古代人和現代人的最重大的問題,關于人生、終極的意義,在他那里都可以得到某種或顯或隱的解答。在老子看來,離開了生存的構成玄機去討論生存的意義、終極實在就如同離開了淵水去尋魚、離開了根本去活枝一樣失策。華人導演拍攝的一系列電影。如同三明治,憑借東方特有的文化影像和璀璨質樸的東方的人文精神,包裹著東方的儒釋道文化內涵沖進世界影壇。華語電影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影像話語權。
一、東方影像中的哲學思想
中國電影是世界電影的一道獨特的風景,就在國產電影中傳遞的東方元素符號越來越被認可的時候,很多人已經清醒的意識到:對于這個由強權所支配的世界來說,中國只是一個陌生的奇觀、一個遙遠的童話、一個離奇的故事《紅高粱》是一個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國人偷情野合的故事,《大紅燈籠高高掛》也不過是一群無意識的女人在男權社會中的奴性文化的投射《霸王別姬》里面一個戲子的生命路程貫穿一個動蕩時代,一段扭曲了的中國歷史。而傳統知識分子李安導演的電影《臥虎藏龍》中,東方俠士和東方義女生命的軌跡中卻始終能有一股名曰“道”的力量牽引。
《臥虎藏龍》的開頭就是富麗堂皇的京城廟堂,而結尾則是我們同樣熟悉的山林云海,這種意象對比本身就是一種東方哲學老莊的人世和出世,儒學的秩序與自由、戒律與欲望的寫照。影片主人公俞秀蓮和玉嬌龍則是中國版的“理性與情感”兩姐妹,她們在山間、叢林、房頂、堂屋等場景的武術打斗。如果剝去商業(yè)的審美的噱頭,上升到一定的人文理念去理解的話。就會發(fā)現兩個人正是李慕白的兩種性格或說是性格的兩個方面。是外表心靜如水但內心情感波瀾壯闊的男主人公李幕白的外化。女主角玉嬌龍是李慕白的前身,尋找武學之道,武學中,技與德是相輔相成的智者(天才)玉嬌龍?zhí)剿靼l(fā)現道路的過程,玉嬌龍最后的跳崖是一種脫罪,生命中能指點她的人已經不在了。得道之人既不厚生懼死。也不滯于死理而害生。他的不懼死不同于儒家的“殺身取義”。不同于為某一教義的殉道(可殉之道就不會是生存之道),而是達到生存終極境界之使然,生死的外在區(qū)別已消泯于那樣一個混成境域之中。這正應證了《老子》的“無”觀點,也就是道本身,而在電影中某種程度上將“有”視為現成的有者,并由此衍生出了一種有“形而上”色調的表達方式。李安的內心世界正如“道”在老子眼中的意境,意味著終極情境這種狀態(tài)。
二、兼容并包的好萊塢
好萊塢電影中一直都有一個不爭的事實:利用名演員、名導演和經典題材來征服觀眾。從20世紀20年代到40年代,好萊塢陸續(xù)吸收了法國、德國、英國、意大利、瑞典等許多國家的優(yōu)秀導演、明星,如喜劇大師卓別林、懸念大師希區(qū)柯克、演員葛麗泰·嘉寶、費雯·麗、英格里·葆蔓等。這些來自歐洲、拉美、加拿大等不同國家、不同文化歷史的演藝界人士。一方面給美國電影帶來異域情調并注入文化營養(yǎng),另一方面也為美國電影進入外國市場帶來文化親合力和文化共鳴。其中中國的電影在進入好萊塢的商業(yè)的同時,也改造著好萊塢,改造著美國文化。
90年代以來,不僅像金字塔中的木乃伊、中國的花木蘭、圣經里的摩西出埃及這樣的東方故事、題材紛紛出現在好萊塢電影中,而一直被好萊塢排斥的華人導演、演員、攝影師也開始越來越多地被邀請到好萊塢創(chuàng)作主流電影。一部《紅高粱》哉斷百年滄桑,第五代中國導演堅決地改變了我們中國電影所處的邊緣景地。1988年,柏林金熊獎頒給一部符號感強烈的中國作品——《紅高粱》。憑借電影中狂野和自由奔放的紅色。中國的電影首次在全球四大電影節(jié)中獲獎,自此一發(fā)不可收。
近年來,好萊塢興起一種懷舊思潮。而時下這群懷舊的西方人又欣喜若狂地把目光投向了東方歷史和文化,而那些有著東西文化學術背景和生活經歷的導演們(譬如張藝謀、李安、吳宇森等),既能游刃有余地利用東方歷史文化資源。又對西方人的心理需求和觀影習慣了然于心,把西方人所熟知的方式和理念融會在充滿奇觀的東方故事中,溫柔、敦厚、神秘的東方文化在潛意識中給了他們一種母性和家園的感覺,所以好萊塢也越來越借助“儒釋道哲學”來實現西方人的回歸夢想。隨著華語電影在西方國家頻頻獲獎。美國好萊塢也開始主動的去接納東方文化。一方面利用東方情調來為主流觀眾創(chuàng)造一種文化奇觀和獲取新的市場資源。另一方面也利用這些電影人在原住國的地位、名聲來獲得華語圈的認同,好萊塢在向東方擴張的同時,也讓東方哲學電影的風潮洗禮了西方世界。
小結
其實,好萊塢的東方元素不過是被好萊塢化的東方,東方元素在世界電影中不可避免地是一種點綴。怎樣將東方哲學和東方電影真正走向世界,推入到世界人民的心中,這對華語電影導演和演員來說還有一段很艱難的路。但是我們的東方哲學卻為我們電影事業(yè)提供了理論根基:老子講求道,“嬰孩”的道性和生機是在整個中國哲學體系中非常重要的。因為“嬰孩之道”來自這天勢。所以能至柔弱而無死地,以至于“天地為之久低昂”。這正像處在當下“環(huán)境”的中國電影,以其本土化的魅力正征服著好萊塢,征服著世界電影。雖然弱小,但鋒芒十足。
正是由于中國古代思想的生存識度和柔慈寬厚的人文境界,使中國電影的題材總有一汩汩人生的清泉淌在鄉(xiāng)村山野,也總有各種意義上的逸士高人、民謠山歌指點著天下大勢。東方哲學思想猶如一片輕舟。擎著“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幽美詩句的櫓幡,飄逸在世界電影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