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討論了作為語用層面的焦點在現(xiàn)代漢語存現(xiàn)句中的表現(xiàn)。作為語用概念的焦點與預設(shè)、背景緊密相連，焦點在漢語存現(xiàn)句中有常規(guī)焦點、對比焦點之分。常規(guī)焦點通過句末位置常式達到強調(diào)表述重心的目的，對比焦點肩負著強調(diào)非句末位置表述重心的任務。存現(xiàn)句語言事實表明，對比焦點也可以通過焦點的標記而被置于句末的位置，形成了常規(guī)焦點、對比焦點的位置重合。

關(guān)鍵詞：漢語存現(xiàn)句 預設(shè) 焦點 常規(guī)焦點 對比焦點 信息

一、漢語存現(xiàn)句的表達重心——焦點

漢語存現(xiàn)句是表示某時某地存在、出現(xiàn)、消失了某名物的句子。焦點理論在20個世紀80年代引入我國，關(guān)于焦點（Focus）范疇是句法的、語義的、語用的還是功能的，漢語學界存在一定的分歧。劉丹青、徐烈炯（1998）認為焦點是個語用性的話語功能概念，是說話人最想讓聽話人注意而強調(diào)的部分。袁毓林將其定義為“一個句子中意義上比較突出的部分，是說話人希望聽話人格外注意的部分?！盵1]此處討論的焦點，主要指語用方面的，是說話人認為相對重要而需特別強調(diào)的對象，是一個句子的表達重心或表達重點；是新信息的核心，是說話人需要傳達的最重要的信息，或者是說話人出于表達的需要重點強調(diào)的部分。本文要討論的是作為表達重心的焦點在漢語存現(xiàn)句中的具體體現(xiàn)。

二、關(guān)于預設(shè)、常規(guī)焦點、對比焦點

（一）預設(shè)（presupposition）

焦點和預設(shè)是關(guān)系緊密的兩個概念，所謂預設(shè)，“通俗地說，就是聽話人和說話人雙方都共知并認可的前提”[2]。如：

（1）昨天是小明撿到錢包并送到老師那里的。

例（1）中的“小明”是說話人著意強調(diào)的部分，是焦點；其預設(shè)，即交際雙方都共知并認可的前提是：昨天有人撿到錢包并送到老師那里。句子中，焦點和預設(shè)往往是相互依存的，焦點可以突出說話人向聽話人傳達的信息重心；預設(shè)為交際雙方提供了共知的背景信息。

（二）常規(guī)焦點及其表現(xiàn)手段

句子的信息編排在常規(guī)情況下遵循的是從舊到新的原則，越靠近句末越是說話人著意傳達的新信息部分。因此，句末成分通常被視為焦點，稱為“句末焦點（end focus）”。而且這種新信息靠后安排方式是焦點編排的常式，又稱之為“常規(guī)焦點”。常規(guī)焦點唯一的表現(xiàn)手段就是靠語序上的句末位置去體現(xiàn)。如：

（2）小王昨天已經(jīng)修理好了那部機器。

預設(shè)：小王昨天已經(jīng)修理好了某樣東西。

焦點：那部機器

有時，說話人所要強調(diào)的新信息不是恰好落在句末位置上。此時，說話人就要調(diào)整語序，將需要表達的信息核心放在句末，表現(xiàn)在句子上，就是要將焦點成分置于句尾，以適應常規(guī)焦點傳達新信息的位置靠后的要求。例（2）的焦點成分是“那部機器”，當說話人需要把“修理好了”作為新信息向受話人傳遞時，為了適應句末焦點位置上的要求，可以作語序上的調(diào)整：

（2'）那部機器小王昨天已經(jīng)修理好了。

預設(shè)：小王昨天對那部機器有所動作或進行過處理。

焦點：修理好了

需要注意的是，焦點成分根據(jù)說話人表達重心的選擇，可以是名詞性的，也可以是動詞性的、形容詞性的、甚至是小句。

（三）對比焦點及其表現(xiàn)手段

語境中，并不是舊信息都不能充當焦點、成為說話人強調(diào)的重心。當一個成分不是用作引進新信息，它所承載的信息，在上下文語境里已經(jīng)直接或間接地引入了的，說話人是出于對比目的才著意強調(diào)的，這個成分我們稱之為“對比焦點（constrastive focus）”。對比焦點的焦點成分是對比性的，因此，要求存在對比項。它與常規(guī)焦點的不同之處集中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首先，常規(guī)焦點強調(diào)的是新信息，且位于句末；對比焦點強調(diào)的不一定是新信息，焦點位置隨說話人強調(diào)的重心不同而改變，顯得比較靈活。

其次，二者的預設(shè)不同。張伯江、方梅指出常規(guī)焦點的預設(shè)是：“如果句子的預設(shè)是‘有X’（即存在某個X，筆者按），整個句子是要說明這個X，這時候，焦點成分是顯性的”[3]。對比焦點則不同，它要求在一定的上下文或語境中，必須有兩個以上的對比項存在，正如溫鎖林所言的：“‘有X，有Y……’，整個話語就是要說明‘是X，不是Y……’”[4]。

（3）房梁上吊著一盞燈。

預設(shè)：房梁上存在著某個東西。

常規(guī)焦點：一盞燈

（4）是劉老師批評了小明。

預設(shè)：有劉老師、王老師、張老師等多位老師存在，確指的對象只有一位（劉老師），而排除其他。

對比焦點：劉老師

第三，表現(xiàn)焦點的手段不同。

常規(guī)焦點表現(xiàn)焦點成分的手段是句末位置。對比焦點表現(xiàn)焦點成分的手段可以是對比重音、焦點標記詞、以及“周遍句”格式的使用（下文將要分析）。例（4）中的“劉老師”被確定為對比焦點，正是緣于其前面的標記詞“是”。下面，討論對比焦點表現(xiàn)焦點成分的手段。

1.口語中，對比焦點成分總是與強制性對比重音伴隨一起的，通過對比重音把說話人強調(diào)的重心凸顯出來。

2.用特定的標記詞表明對比焦點。語言學界提出具有標記對比焦點功能的標記詞主要有：是、連、都、只、就、也、才。見下例（畫橫線的是標記詞）：

（5）A：他來了嗎，怎么沒見他？

B：他是沒來。

A′：我明明看他朝這邊走的。

B′：他'是沒有來。（“是”前的“′”表示重音）

漢語里的“是”有輕讀、重讀兩種，重讀時表示“的確、實在”意義（見句B′）。語言學界承認的焦點標記詞是輕讀的“是”，如張伯江、方梅（1995），溫鎖林（2001）。句B就是輕讀的“是”。

（6）孩子都會做，（你不會做？）

（7）一個字也不認識。

（8）他前天就來了。

（9）只錢就花了三萬塊。

（10）他今天中午才寫完的。

漢語語言學界，對以上幾個焦點標記詞的標記資格仍存在較大差異。張伯江、方梅（1995）認為：“焦點標記詞只有兩個，一個是‘是’，一個是‘連’”。[5]徐杰（2001）只承認“是”是漢語中的焦點標記詞：“在句子中嵌入‘是’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表達焦點，是純粹的焦點標記詞，……”。[6]同時，徐杰還指出，跟“就”和“才”相連的句法成分，只是在沒有標記詞的情況下才比較容易成為焦點成分。溫鎖林（2001）承認的焦點標記詞包括：是、連、就、只、都、也等六個。董秀芳（2003）就焦點標記問題引入“焦點敏感算子”的概念，認為“只、也”等成分，“本身不能準確標志焦點，但這些成分的出現(xiàn)可以影響句子的焦點選擇。”[7]本文認為“連”和輕讀的“是”可以看作純粹的焦點標記詞，當它們在句中出現(xiàn)時，往往本身沒有實在意義。“就、只、都、也、才”等用于具體的句子中，有時起到標記說話人強調(diào)重心的作用，但它們具有實在意義，多數(shù)是副詞，承擔作狀語的功能；可以說，它們部分地具備焦點標記詞的功用，但不是純粹的焦點標記詞。

3.使用周遍句表示對比焦點。

該句式用“都”“也”構(gòu)成，“都”“也”前成分的指稱具有周遍性意義。如：“一個人我也不認識”“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句中的“一個人”“家家”就是任指成分，也是說話人強調(diào)的重心，因而也是對比焦點。

三、存現(xiàn)句的焦點結(jié)構(gòu)

（一）存現(xiàn)句焦點的常規(guī)表現(xiàn)形式——句末焦點

焦點是說話人出于表達的需要而著重強調(diào)的部分，也是說話人最想讓聽話人注意的地方。一般來說，說話人傾向于將已知信息置于句首，作為敘述的起點；而將未知的新信息置于句末，并且越靠近句末，新信息的強度就越高。這是焦點安排的常式。存現(xiàn)句作為漢語中的一種特定句式，其焦點結(jié)構(gòu)安排也不例外：A段是敘述的起點，是交際雙方共知的信息；B段、C段負載著新信息；沒有說話人的特意強調(diào)，句末的C段是焦點。與存現(xiàn)句的常規(guī)焦點相聯(lián)系，其預設(shè)即交際雙方共知的背景信息是：存在某個X，整個存現(xiàn)句就是要引出這個X。

（11）在前面的道上，跑著一輛小牛車，（趕車的是一個矮矮的身體渾實的女孩子。）（孫犁《風云初記》）

預設(shè)：在前面的道上，跑著什么人或什么物。

常規(guī)焦點：一輛小牛車

（12）虬曲枯槁的枝椏上綴著幾朵粉紅嬌艷的花兒，（紅顏與白發(fā)對映，美得凝重而凄艷。）（《散文》1995年第3期第34頁）

例（11）中，A段“在前面的道上”是敘述的起點，是說話雙方共知的指稱對象，是舊信息；C段“一輛小牛車”是說話人需要傳達的新信息，指稱上趨向于無定，聽話人難以將它同現(xiàn)實中的特定所指等同起來，是說話人需要引出的新對象，是常規(guī)焦點。B段“跑著”是說話人引出焦點的方式。例（12）的C段“幾朵粉嫩嬌艷的花兒”，在指稱上亦趨向于無定，是說話人表達的重心，負載著新信息的重要部分，是常規(guī)焦點。B段部分的“綴著”分別是說話人引出句末焦點的方式。

（二）存現(xiàn)句焦點的非常規(guī)表現(xiàn)形式——對比焦點

說話人說話時，傾向于把新信息放在句后傳達，越靠近句末，信息就越新。因此，一般來說，句子的常規(guī)焦點多負載著說話人需要傳遞的新信息、重要信息，這便形成了句末焦點。但具體的話語交際中，并不是說，交際雙方共知的舊信息一定不能成為說話人著重強調(diào)的部分。實際上，除了句末成分自然地成為說話人著重強調(diào)的部分之外，句中的任何成分都可以根據(jù)交際場景需要成為說話人強調(diào)的部分。如何表現(xiàn)非句末位置的重要信息，任務就交給了對比焦點。不難理解，如說話需要傳遞的重要信息（焦點）正好落在句尾，那么，擔負傳遞重要信息任務的就是句末焦點；如說話人需要表達的信息重心落在非句末位置，這就形成了對比焦點；如何表現(xiàn)對比焦點，常見的方法就是添加凸顯焦點成分的標記詞或進行句法成分位置調(diào)整?，F(xiàn)在我們將探討存現(xiàn)句中，處于非句末位置的焦點成分（對比焦點）是如何得以表現(xiàn)的。

1.用純粹的焦點標記詞“是”“連”表現(xiàn)對比焦點（劃直線的是標記詞，劃波浪線的是對比焦點）

（13）（窗子打開的地方，里面可能沒有人，）窗子緊閉的地方肯定是有人在里面開會。（陸文夫《臨街的窗》）

例（13）用“是”作焦點標記詞凸顯其后部分“有人”是說話人表述的重心，是說話人向聽話人著重傳遞的信息。其預設(shè)是：強調(diào)了“有人”這種情況，而排斥了其他同類情況的出現(xiàn)。因此，“有人”是對比焦點。存現(xiàn)句里用“是”作純粹焦點標記詞的句例很少，用“連”作焦點標記詞的存現(xiàn)句更少，本文收集的一千多條存現(xiàn)句例中，沒有一條是用“連”作焦點標記詞的。雖然在理論上，“連”可以放在存現(xiàn)句A段之前，使A段成為表述重心，然而語境中，說話人卻很少用這種方法凸現(xiàn)對比焦點，而更多地選用“就、只、也”等詞標記焦點成分。

2.用“就、只”表現(xiàn)對比焦點

（14）就在三山向南的地方，在那轉(zhuǎn)彎角上有三間小樓。（陸文夫《臨街的窗》）

（15）背陰處就有一片掘開的石層。（《散文》1995年第1期第30頁）

（16）屋里只剩下老兩口和一臺五光十色自說自話自笑自哭自打自鬧的電視。（《小說月報》1997年第1期第72頁）

（17）（蘇州，這古老而美麗的城市，現(xiàn)在又睡熟了，）只有小巷深處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陸文夫《小巷深處》）

例（14）、例（15）是用“就”標記對比焦點的存現(xiàn)句。這兩句的A段都不是作為新信息首次被引進句中的，但仍然可以成為說話人表述的重心。因存現(xiàn)句中方所成分A不能置于句末，而交際中說話人又需要強調(diào)方所成分A，因而，句末焦點無法完成強調(diào)方所A的任務。于是，說話人就需要在句中添加標記詞“就”，輔助完成對表述重心的強調(diào)。例（14）、（15）中被強調(diào)的成分屬于對比焦點，不同于句末焦點的是，其預設(shè)要求必須有兩個或兩個以上對比項的存在。這兩句的預設(shè)是：語境中或交際雙方心目中存在許多地點，但說話人否定了其他地點，只分別強調(diào)了“在三山向南的地方，在那轉(zhuǎn)彎角上”（例14）、“背陰處”（例15）這兩個處所。例（16）是由“只”標記對比焦點的句子，說話人的表達重心是句子的C段，C段位于句末，恰好又是句末焦點，可以說是對比焦點與常規(guī)焦點的位置重合。例（17）是用“只有”標記的對比焦點，表明在眾多的方位地點中，“小巷深處”才是說話人著意強調(diào)的處所。

3.用“都、也”表現(xiàn)對比焦點

（18）正房大廳里擺著幾張方桌，墻上也滿貼著標語、地圖，掛著槍支彈藥。（孫犁《風云初記》）

（19）（這個村莊，以樹木著稱，）四周大道兩旁，都是鉆天楊，（已長成材。）（孫犁《戲的夢》）

這是用“也、都”標記對比焦點的存現(xiàn)句，對比焦點分別是“也、都”前的方所A段，表明說話人是想把方所A作為重要的信息傳遞出去。其對比焦點成分前我們都可以添加上一個“連”，這樣會更容易看出說話人是將“墻上”“四周大道兩旁”作為表述重心而用“也、都”加以強調(diào)了。

4.用“周遍句”表示對比焦點

（20）每面墻上都掛著刺繡和壁畫等藝術(shù)品，（這些都是西瑞特太太的杰作。）（《小說月報》1997年第5期第87頁）

（21）（屋子雖簡陋但收拾得很整潔，）到處都飄散著蘇青的影子和氣息。（《小說月報》1997第6期第8頁）

這兩句里“每面墻上”和“到處”與“都”連用，表示任指，具有周遍性，強調(diào)某一類成員中無一例外。周遍句標記的對比焦點仍然暗含對比項。與“是、連、就、也”標記焦點時包含對比項不同的是：周遍句中包含的對比項是這一類和另幾類的選擇關(guān)系；而“是、連、就、也”標記焦點時包含的對比項是一類中這一個和另幾個的選擇關(guān)系。所以，例（20）里的“每面墻上”和例（21）里的“到處”仍然是對比焦點，是說話人表述的重心。

四、存現(xiàn)句常規(guī)焦點、對比焦點的位置重合

常規(guī)焦點顯示了說話人將表述重心自然地放在句末位置，通過句末位置常式達到強調(diào)表述重心的目的。對比焦點肩負了說話人強調(diào)非句末位置表述重心的任務。語言事實表明對比焦點也可以通過焦點的標記而被置于句末的位置，從而，形成了常規(guī)焦點、對比焦點的位置重合。這一點在存現(xiàn)句中也有集中的體現(xiàn)。

（22）（水根正在喝酒，）桌上就一碗炒黃豆。（《小說月報》1995年第3期第84頁）

（23）（炎箕提著一只小皮箱回了娘家，）皮箱里只裝著陪嫁的衣物首飾。（《小說月報》1997年第6期第84頁）

（24）（他在鮮姜臺居住，）家里就只三口人：（他、老婆、一個女孩子。）（孫犁《邢蘭》）

以上三例是存現(xiàn)句句式中常見的句子。如果把例（22）里的“就”、例（23）里的“只”、例（24）里的“就只”等標記詞去掉，將會得出這么幾個句子：

（22'）（水根正在喝酒，）桌上（ ）一碗炒黃豆。

（23'）（炎箕提著一只小皮箱回了娘家，）皮箱里（ ）裝著陪嫁的衣物首飾。

（24'）（他在鮮姜臺居住，）家里（ ）三口人：（他、老婆、一個女孩子。）

例（22'）、例（23'）、例（24'）中劃波浪線的部分就是常規(guī)焦點；其預設(shè)是，存在某個X，整個句子就在于引出這個X。當三句中加上了標記焦點的詞“就、只、就只”后，劃波浪線的部分又具有了對比焦點的性質(zhì)，從而使原本就是表述重心的C段得以進一步突出。其預設(shè)也變成了：存在著“此”（指例句里的C段）也存在著“彼”，說話人只強調(diào)“此”而排斥了“彼”。劉鑫民曾指出：“現(xiàn)代漢語的特點是在序列中分散地形成信息焦點，這樣就造成了焦點和主題、述題關(guān)系得錯綜復雜?！盵8]對比焦點與述題中的常規(guī)焦點重合于句末位置就是這種復雜關(guān)系的體現(xiàn)。重合的結(jié)果，使原本就是表述重心的句末成分得以進一步的凸顯。特別是例（24）中，連用了兩個標記焦點的詞“就”和“只”，使焦點成分“三口人”得到了更為集中的強調(diào)。

基金項目：江蘇省教育廳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項目（06SJB740004）

參考文獻：

[1]袁毓林.句子的焦點結(jié)構(gòu)及其對語義解釋的影響[J].當代語言學，2003，（4）.

[2][3][5]張伯江，方梅.功能語法研究[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6.

[4]溫鎖林.現(xiàn)代漢語語義平面研究[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1.

[6]徐杰.普遍語法原則與漢語語法現(xiàn)象[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

[7]董秀芳.有標記焦點和無標記焦點的確定原則[J].漢語學習，2003，（1）.

[8]劉鑫民.焦點、焦點的分布和焦點化[J].寧夏大學學報（哲社版），1995，（1）.

（張成進，南京審計學院對外漢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