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是中國古典詩歌的重要代表,李白的詩又是唐詩的重要代表。以李白的作品為依據(jù),介紹李白詩歌的特性,考察李白的言行舉止,詳細地分析李白的思想,進而理清偉大詩仙李白詩歌與樂府民歌的密切關系。
一、詩歌與樂府民歌的關系研究成果與現(xiàn)狀分析
古往今來人們對于李白詩歌與樂府民歌的關系研究比較薄弱。本文并不在于論證詩歌與樂府民歌的具體性,而在于通過這種現(xiàn)象的探索、考察,去更深刻地了解和把握詩人及其作品。本文以李白的作品為依據(jù),考察李白的言行舉止,詳細地分析了李白的思想,進而理清了偉大詩仙李白詩歌與樂府民歌的密切關系,并試圖通過以上問題的探討,為進一步解讀李白詩歌,提供一個新的切入點,也力圖為學術(shù)界研究李白詩歌及其思想拓寬一個新的領域,因此這一研究方向具有現(xiàn)實的創(chuàng)新意義。
一直以來就有許多的學者從音樂的角度研究詩。古人詩論中經(jīng)常論及,如沈括的《夢溪筆談》、王灼《碧雞漫志》、胡震亨《唐音癸鑒》等等,現(xiàn)當代有朱謙之《音樂文學史》(1933年)、朱光潛《詩論》(1942)、任半塘《唐聲詩》(1982年)、王昆吾《隨唐五代燕樂雜言歌辭研究》(1996年)、袁行霈《中國詩歌抒情藝術(shù)研究》(1996年)、朱易安《唐詩與音樂》(1996年)、吳相洲《唐代的歌詩與詩歌》(2000年)、錢穆《略論中國文學中之音樂》、聞一多《歌與詩》、張海明《中國的師為樂心說西方的樂為詩之高境說》、葛曉音《盛唐清樂的衰落和古樂府詩的興盛》、李震《詩、音樂精神的蛻化與復歸》、日本的松浦友之《李白詩歌中感情表現(xiàn)特色》、謝思煒《李白盛唐山水詩——<蜀道難>再解讀》、葛曉音《論李白樂府的復與變》等等專著和論文。
二、李白詩歌的特性
唐詩是中國古典詩歌的重要代表,李白的詩又是唐詩的重要代表,其在中國古典詩歌中的地位自不待言,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對李白詩歌藝術(shù)特點的把握也是對唐詩藝術(shù)精神的把握。“唐詩歌是嚷出來的,宋詩是想出來的”。李白詩歌有“喊出來”的特點。
李白作有大量以歌、吟、詞、曲命名的詩。如《丁都護歌》、《子夜吳歌》、《襄陽歌》、《白云歌送劉十六山》、《秋浦歌》、《娥眉山月歌》、《臨終歌》、《梁莆吟》、《江上吟》、《玉壺吟》、《梁園吟》、《宮中行樂詞》、《清平調(diào)詞》、《橫江詞》等等,其中還有大量以樂府舊題創(chuàng)作的詩作,如《蜀道難》、《烏棲曲》、《烏夜啼》、《戰(zhàn)城南》、《行路難》、《將進酒》、《關山月》、《古朗月行》、《長干行》、《長相思》等等。
李白豪放性格導致創(chuàng)作風格一方面是寫作精練,另一方面是繼承傳統(tǒng)樂府詩的一般化寫作方式而形成的創(chuàng)作特色。傳統(tǒng)樂府詩由于多具有悠久的傳承關系,同題、同體的詩作中形成了相對穩(wěn)定的程式,詩人、讀者心中對于某一題目的樂府詩已經(jīng)熟悉,且有了一定的期待視野,比如看到《戰(zhàn)城南》的題目就知道詩的內(nèi)容分別有關戰(zhàn)爭,風格分別為壯闊和婉轉(zhuǎn)。而同時,這樣的對應又是不精確的,沒有嚴格界線,詩人、讀者都可以在某個寬泛的主題下作各種各樣的想象,借助讀者心中早已形成的意向和印象為自己的詩歌增添抒情的氛圍。
三、李白詩歌與樂府民歌的關系
1.樂府民歌的基本情況
樂府詩經(jīng)過了漢代、魏晉時代、南北朝時代、到了唐朝已經(jīng)發(fā)展到鼎盛時代。唐朝已經(jīng)有了十部樂。另外樂府詩也創(chuàng)新了詩歌的形式,像五言詩和七言詩等。樂府,最早并不是指詩歌,樂是指音樂,府是指官府,樂府就是指管理音樂的官署,樂府詩就是由樂府機關采集、入樂而保留下來的民間詩歌或文人作品。經(jīng)過時代的漫漫演變,不僅僅是漢代官府所采集的詩歌稱為樂府詩,連后代文人仿效樂府詩的題目所作的詩,即使不入樂,也可以成為樂府詩歌。如李白的《長干行》等等。樂府的民歌根據(jù)性質(zhì)不同可以分為三類:貴族樂歌,如郊廟歌、燕射歌、舞歌。西域輸入的樂歌,如鼓吹樂、橫吹曲。采自民間的樂歌,如相和歌、清商曲、雜曲。這一類的樂歌對后來文人的影響最大。自漢朝以后,樂府的含義逐漸擴大,凡是可以用管弦入樂的作品都可以成為樂府。
2.樂府民歌和詩歌的關系
樂府民歌和詩歌的關系不容易說得清楚。但可以從二者藝術(shù)媒介的本質(zhì)差異來發(fā)現(xiàn)區(qū)別。同時考慮到音樂與詩都是抒情藝術(shù)。在精神上有共同的指向內(nèi)心的情感追求。認識樂府民歌與詩歌的關系也可以更好地理解李白詩歌的特色。樂府民歌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賦予文學抒情特性和推動文學發(fā)展的重要作用。有了這樣的文學史背景,再具體到唐代的音樂文學氛圍來看,唐代的詩歌興盛、燕樂發(fā)達,歌舞音樂呈現(xiàn)一派繁盛景象。樂府民歌的繁榮必然會對詩人的詩歌產(chǎn)生一定的影響或帶動作用。
李白詩作的樂府民歌元素。李白詩也以絕句著稱。絕句形制短小,不必遵守格律規(guī)定,它與合樂的樂府詩有天生的淵源,成為非常適宜當作歌詞的詩歌樣式,比如郭茂倩所編《樂府詩集》中的《洛陽陌》一詩,同題作品皆是律體,獨李白做成絕句。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形制在李白手中。李白為詩還表現(xiàn)在詩作帶有強烈的感情色彩。歌曲的特點是直接抒情,李白詩的感情也不加隱藏,真摯直擊人的心靈,音樂中自由活躍的情感,在他的詩歌里絲毫不顯得約束。李白詩以聲音的諧和、情感的真切、風格的豪邁把盛唐詩歌創(chuàng)作推向高潮,他的作品是詩、是歌、是把詩當歌,無論怎樣讀,都像直接從心中唱出的。這些從不同的角度體現(xiàn)了李白詩作的樂府民歌元 素。
詩和樂府民歌的時代結(jié)合關系。唐代是詩的高潮期,也是歌舞盛世。在經(jīng)濟繁榮、文化寬松的條件下,各類藝術(shù)發(fā)展繁盛,燕樂、舞蹈、詩歌、繪畫、書法等皆呈現(xiàn)出一派自由奔放的氣象。吳道子的人物畫、張旭、懷素的草書等皆達到了很高的水平。燕樂是由中原音樂、南方音樂、西域音樂相交融而形成的重要的新音樂形式。音韻、格律的要求一方面是詩與音樂配合時遷就音調(diào)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詩作為獨立文體為自己在形式上獲得音樂美。唐代文人創(chuàng)作的詩歌數(shù)量很多,但并非都能被入樂演唱,所以詩的創(chuàng)作實際上是相對獨立的。詩和樂府民歌都與時代緊密結(jié)合。
樂府民歌的關鍵性元素。樂府民歌的關鍵在于對聲音的敏銳感受,樂調(diào)直接與感動、哀傷、快樂等情緒相應,無須予概念化的思考;歌詞在歌曲中服從并遵循了音樂的知覺思維方式,它必須簡易才不至調(diào)動欣賞者過多的理性思考,否則便會擾亂音樂的表達。民歌不同于語言的聲音,他只是有高低、強弱之別的單純樂音。他沒有形象、不涉及概念。任何一個樂音與現(xiàn)實事物之間都沒有明確固定的意義聯(lián)系,這使得音樂不可能對某個現(xiàn)實物象進行說明或解釋。聲音媒介的模糊特點決定了欣賞音樂時,人不需要做任何推理和思考活動,一切都憑感受。音樂的基本任務在于反映出最內(nèi)在的自我,按照他的最深刻的主體性和觀念性的靈魂進行表示的方式。詩卻不同,它必須尋求對有限的文字組合的超越,追求語言之外更豐富的意義,盡量增加文字表現(xiàn)力。
結(jié)論:李白的詩和樂府民歌都具有豐富情感內(nèi)涵、都具有獨特的藝術(shù)特色。作為抒情藝術(shù),李白的抒情詩常讓人感受到一種類似民歌欣賞帶來的美,展示了李白詩歌與樂府民歌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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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侯延爽(1970—),女,漢族,遼寧興城人,副教授,研究方向:長期從事高校聲樂教學與科研工作,工作單位:綿陽師范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