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管毛筆一方硯,
八千里路半櫥書?!?/p>
這是我為自己的書屋寫的兩句話。說是“話”,不說是對(duì)聯(lián),不合對(duì)仗也??扇√幨穷H副實(shí)際情狀。
“兩管毛筆”,一管筆作畫,一管筆作文,正合兩數(shù)。
“一方硯”,是廢話,有誰見過有人同時(shí)使用兩方硯來著?
“八千里路”,有點(diǎn)“行萬里路”的意思,似是壯語(yǔ)。這是嚇唬人,其實(shí)誰也嚇唬不了。試想而今,萬兒八千里路算得了什么。甭說大人,就說小孩子,比如我的兩周歲的小外孫,從深圳到石家莊,一個(gè)來回,就“八千里路云和月”了。而且“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云氣,負(fù)青天”。
“半櫥書”。自1948年參加工作到文化大革命,也就是幾十本書,占一小書架的兩個(gè)格子,恰好半櫥。不言“齋”而言“屋”,是出于字斟句酌。因?yàn)槿覕D著住在一起,除了“雅”的書,還有“俗”的柴米油鹽鍋碗盆勺。近些年鳥槍換炮,書多了些,也有了單間了。仍以“半櫥”名屋,一是憶苦思甜的意思,二是“半櫥書”,半瓶醋讀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