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飛翔,端坐在荒原的額頭。黑暗很直接地進入我的體內(nèi),一縷簫聲,置身于凄涼的黃昏里,馬背上,我聽見風的心跳。
風總在我的上方吹過。馬廄旁的火焰裊裊上升,在荒原,我隱約看到那個吹簫的人,在用迂回的簫聲,迅速占領(lǐng)我可能想象的方位。
為誰祭獻?為誰祭獻你這顫抖的聲音?
那個背對著我的人,像是最近的七月,用自己悠長的呼吸,任意切割著我的靈魂。簫聲,用遠距離的溝通,在蒼茫中回響。
風大了起來。那個背對我吹簫的人,在含混得幾近原始的荒原,一層層剝離黑暗的眼睛。所有的黑暗都只是被憐惜的寂靜,但我卻一直說不出那個吹簫人的名字。
風吹過馬背,是誰?在迷惘的荒原,把一生的眷念交給延伸的遙遠,風一般傾訴徹夜不眠的靈魂。我始終不知道那個背對我吹簫的人是誰?但他的簫聲,我真的能聽懂。夜一樣的寂靜,還有簫聲淹沒了我,我知道。
那管最后的簫,在荒原一隅的暗影里,我的一切喘息的神態(tài),多么像那個吹簫的人。
是誰的心在風中顫抖?是誰的心在荒原飲泣?這風中噙滿淚光的傾訴,這心靈微瀾里的那一份永遠的雋永。
含淚聽簫。我和荒原,立于今夜。我們廝守。最后,歌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