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里,至少有一次會愛上一個壞男人。我是女人,我這樣說,親愛的你不會反對吧。而且,還不只是愛,是迷戀,很瘋狂的那種迷戀,那感覺像是被一種無法阻擋的力量裹挾著,奮不顧身地要投入那個壞小子的懷抱。他有四分壞,有三分邪,有一分半的漫不經(jīng)心,有一分莽撞的勇敢,剩下的那半分是他偶然流露的溫柔。而恰恰就是這半分,在他的身上化作了魔力,讓你為他著了魔,任是旁人把他的種種不堪列舉得條例清晰,觸目驚心,但那一刻你有刀槍不入的決絕,你深情望著他的眼神,是絕不會輕易收回來的。
事實上,這樣的男人只適合出現(xiàn)在女人最初的心意萌動里,他滿足了女人關(guān)于愛情所有的好奇。不羈、反叛,敢于破壞一切規(guī)矩,有些狠毒,打架或者被打,皮肉的苦和身上的傷疤,都像是不經(jīng)意的裝飾般被他故意忽略。他會滿足女人關(guān)于冒險、傳奇的欲望。那也許不是愛,但至少是年少時最真實的渴望。他愛你也傷害你,對你溫存也對你殘忍,滿足你的夢也擊毀你的理想,這就是一個讓剛剛想愛的女人最欲罷不能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對于女人,永遠(yuǎn)只是一段必須的經(jīng)歷,不可能成為結(jié)果。而一個女人的成長,如果沒有迷戀過一個壞男孩,想要跟他過一種動蕩的生活,其青春與愛是會少一些顏色的。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道理至今都是暢通的,說壞男人有魔力,說每一個女人都會至少愛一個壞男人,也是很容易被接受和認(rèn)可的。但若說每個男人都潛藏著愛上一個刻板女人的愿望,聽起來如同悖論——刻板沉悶的女人,一舉一動都是又冷又硬,讓人心生厭煩,避之唯恐不及怎么還會有吸引力呢?
而事實上,表面上男人對這樣的女人無動于衷,甚至有點厭煩,但厭煩著的同時卻又有著蠢蠢欲動的愿望——她看起來如此凜然、堅硬,有著拒絕一切柔情的姿態(tài),衣服是板正的,扣子是緊密嚴(yán)實的,就是那眼神也都炯炯得從不飄忽。她好像天生不會笑,天生不懂溫存,她的腦袋永遠(yuǎn)周正,永遠(yuǎn)自己扛著,從不需要一個肩膀。這樣的女人,如果能讓她放棄周正嫵媚起來,放棄堅硬柔軟下來,那會是怎樣的光景?還有,她如果笑起來,是不是別有一番嫵媚?她要是軟弱起來,是不是格外讓人憐惜?這樣想著,男人的征服欲望就漸漸被激發(fā)出來了,對一個刻板女人的渴望也強(qiáng)烈起來。他想著辦法靠近她、改造她、馴服她……而這,不正是男人對女人懷著的普遍愿望嗎?
《傾城之戀》中,柳原既和薩黑夷妮這樣浪蕩的女人混在一起玩樂,又處處在意著流蘇。流蘇一時有點吃不透他,末了還是明白了。是柳原自己的話——一般的男人,喜歡把好女人教壞,又喜歡感化壞的女人,使她變?yōu)楹门恕_@聽起來是讓人糊涂的一句話,男人到底是希望女人好還是希望女人壞呢?事實是,女人好壞對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在教化改變女人的過程中享受到的那種成就感和英雄感。你想啊,一個遠(yuǎn)離溫良恭儉讓的壞女人,要把她感化得渾身充滿女人的美德與品性,那需要多大的力量啊。男人們縱有千般豪情,但也沒幾個能改造這個世界的,但如果能改造一個女人,不是一樣能獲得前所未有的成功感和英雄感嗎?其實,感化一個壞女人和改造一個刻板的女人,道理都是一樣的。男人在改造的過程中,享受到了那種成就感。也因此,一個刻板的女人對一個男人足夠構(gòu)成吸引。
再說兩個現(xiàn)成的例子:外國的有《辦公室的故事》,那個輕工局局長卡盧金娜,個性孤僻、言行和外表都有點男性化,是刻板女人的標(biāo)本,但偏偏統(tǒng)計員諾瓦謝利采夫?qū)λl(fā)生了興趣,最終把她改造成一個溫柔柔美的女人;中國的,有不久前播放的電視劇《靠近你溫暖我》,劇中柯藍(lán)飾演的那個部門經(jīng)理,就是一個典型刻板女白領(lǐng),而耿樂就偏偏想知道她溫柔起來是什么樣兒,吻她會是什么樣的滋味。如此,一個刻板的女人,就給男人留下了更多想象和挑戰(zhàn)的空間,吸引力自然就非同一般了。(編輯/李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