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末期,政治局勢極為動蕩。當時宦官、朝臣和節(jié)度使之間明爭暗斗,各節(jié)度使又擁兵自重,爭奪地盤,要挾朝廷。在此背景下,唐昭宗時期宰相變動頻繁、任期短暫。這一方面是由于昭宗用人速而不慎,缺乏知人識人的眼光,另一方面是由于當時局勢動蕩,宰相中一部分人依附宦官,一部分人依附藩鎮(zhèn),宰相內部又紛紛結為朋黨。各種政治勢力都力圖在宰相班子中安插心腹,唐昭宗受制于人,在各種勢力斗爭的消長中,不得不頻繁任相、罷相。而當時處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們與處于太平盛世的宰相相比,也表現出不同的特點。有的推波助瀾,加速了唐王朝的滅亡:有的明哲保身,得過且過;有的欲力挽狂瀾但力不從心,最終身首異處。而宰相班子的不穩(wěn)定與不團結更加重了政治局勢的動蕩與不安,最終加速了唐王朝的滅亡。
一、唐朝末期任用宰相的特點
(一)局勢衰落促使皇帝欲選奇才而任之
唐文德元年二月,僖宗崩,昭宗被軍容使楊復恭立為皇太弟。昭宗即位后,“攻書好文,尤重儒術,神氣雄俊,有會昌之遺風。以先朝威武不振,國命浸微,而尊禮大臣,詳延道術,意在恢張舊業(yè),號令天下,即位之始,中外稱之。” 史書又記昭宗“為人明倩,多喜作書字,初有志興復,慨然思得非常之材?!笨梢娬炎陔m處于風雨如晦的動蕩時代,卻并非昏庸糊涂之輩。昭宗即位時,黃巢起義雖已平息,而秦宗權又舉兵,秦宗權剛平,朱全忠又連兵十萬,吞噬河南、鄆、青徐之間,血戰(zhàn)不解?!巴跏也桓偅媳彼靖鳂渑簏h結藩鎮(zhèn),內相凌脅,是時天子孤危,威令盡去。”唐昭宗不愿坐待唐亡,極欲有所為,思得“奇人”以輔助自己迅速恢復舊業(yè)。
昭宗在《賜新及第進士敕》中講到:“朕纂承鴻緒,克紹寶圖,思致理平,未臻至化。今大朝方興文物,須擇良相,冀于僉選之間,以觀廊廟之器”《覆試進士敕》中亦講“朕自君臨環(huán)海,八載于茲,夢寐英賢,物色嚴野,思名實相符之士,藝文具之人。用立于朝,庶裨于理”。
昭宗身處亂世,又為強藩、權宦所左右,無助之極,不免對所選的“英才”寄予過高幻想。在《賜王建劄》中講“朕羅此多難,播迂無常,旦夕悚慄,不能自保,而況保天下。為朕藩護,有望于卿也”。又有詩云“安得有英雄,迎歸大內中”。其此種無助焦慮,難免不會對其任相政策產生影響。
(二)唐昭宗用人不慎
昭宗在極度困窘之中,極思得奇人以助己力挽狂瀾,由此一見與“奇才”有相似者,不及細審則迅速提拔。
如,昭宗愛李磎之才,則急于大用。聞陸希聲之名則召為給事中,拜戶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后來陸希聲“在位無所輕重,以太子少師罷”。昭宗蒙難東內,王溥與崔胤說服衛(wèi)軍殺劉季述等。昭宗反正后王溥“驟拜翰林學士、戶部侍郎,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判戶部。不能有所裨益,罷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庇袝r昭宗用人“速”是不得已之舉,危急關頭,無親信在左右,有可用之人,則立即提拔。如,盧光啟拜相是因為“昭宗幸鳳翔,宰相皆不從,以光啟權總中書事,兼判三司,……復拜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可見盧光啟之為相并非是由于其有相才。有時昭宗任相缺乏全面審視,以一功而任相。如,鄭延昌拜相是因為“黃巢亂京師,(鄭)畋倚延昌調兵食,且諭慰諸軍。畋再秉政,擢司勛員外郎、翰林學士。累進兵部侍郎、兼京兆尹,判度支。拜戶部尚書,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刑部尚書。無它功,以病罷?!?/p>
柳璨之為相則更速,昭宗好文詞,初寵待李磎頗厚,常惋惜李磎冤死,于是求文士似磎者,有人推柳璨文才高,昭宗朝即日以諫議大夫拜柳璨平章事,改中書侍郎?!叭稳酥?,古無茲例”后蔣玄暉謀殺衣冠宿望難控制者,柳璨即首疏平時有過節(jié)者30余人,相次誅殺,“班行為之一空,冤聲載路?!笨梢娬炎诨挪粨袢?,將柳璨誤作賢人拜之為相,重其文詞而疏忽了柳璨的品行。鄭綮善為詩,多諷刺時事。光化初,昭宗還宮,政務混亂,鄭綮則經常寫詩嘲諷。昭宗見其不滿當時政治形勢以為其胸懷大志,欲有所作為,就在常奏班簿側注:鄭綮可禮部侍郎平章事。第二天制書下,鄭綮自曰“歇后鄭五作宰相,時事可知也?!倍啻紊媳磉d讓,昭宗不允許,不得已為宰相。道士許嚴士出入禁中,曾經依朱樸為奸利,于是在昭宗前推薦朱樸有經濟才。昭宗召見后,即曰命相。樸在中書,“與名公齒,筆札議論,動為笑端”朱樸為人腐儒木強,無他才術。史書又記朱樸為相“以素無聞,人人大驚。”張溶學鬼谷縱橫之術,依靠楊復恭、田令孜而當上宰相,史書言“自乾寧之后,賊臣內侮,王室浸微,昭宗不堪凌弱,欲簡拔奇才以為相。未嘗獲一名人,登用之徒,無不為時嗤誚?!?/p>
(三)宰相拜罷頻繁
昭宗朝的宰相拜相迅速,罷相也迅速,且比較頻繁。昭宗共拜相二十五人,其中韋昭度、孔緯、徐彥若、李磎、王搏、陸戶(/衣)、崔遠、裴樞等八人都曾先后兩次入相,更為典型的是崔胤,先后四次入相。
其他一些宰相,許多在位時間也極短,如,鄭延昌景福元年三月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一年后則因無所作為而以病為由罷去宰相職務。鄭綮乾寧元年二月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當宰相僅三個多月,則“移疾乞骸,以太子太保致仕?!敝鞓阋驗榈朗吭S嚴士的推薦于乾寧三年七月被拜為宰相,僅僅幾個月后,因為許嚴士敗而被貶,免去宰相職務。孫偓與朱樸同時為相,也在朱樸被貶同時被貶為衡州司馬。陸戾在乾寧三年七月被拜為宰相,僅兩個月就被貶為峽州刺史。盧光啟天復元年十一月拜相,數月后則被罷為太子少保。陸希聲、蘇檢、李磎為相時間都僅僅數月。
昭宗朝宰相變動頻繁,任期短暫的主觀原因在于昭宗用人速而不慎,缺乏知人識人的眼光,拜相不當,犯錯后自然需要糾錯。許多宰相在位無所輕重,所以很快被罷去政事。昭宗缺乏識人眼光與唐后期對太子、諸王采用的半囚禁政策有關,諸王集中住在宮中,并設有十王宅使、少陽院使以防范監(jiān)督諸王、皇子。諸王、皇子不能與大臣交結,不能招賢納士,不能涉及政治,政治才能逐漸下降。其客觀原因在于局勢動蕩,宰相中一部分人依附宦官,一部分人依附藩鎮(zhèn),宰相內部又紛紛結為朋黨。各種政治勢力都力圖在宰相班子中安插心腹,排斥異己,互相傾詐,爭權奪利。昭宗受制于人,在各種勢力斗爭的消長中,不得不頻繁拜相、罷相,這使宰相班子極不穩(wěn)定,政治局勢也更加不穩(wěn)定。
由上可見,昭宗雖有興復之志,雖意欲用奇人輔佐,所用之相卻不堪重任。昭宗思賢才之心與太平之時太宗思賢之心有過之而無不及,然其宰相班子與太宗時宰相班子相去萬里。第一,在于危急之時,昭宗急于求成,用人不當,由缺乏識人的眼光,以一功而拜相,以一語而拜相,難得真才。第二,在于大廈將傾,殘燈將滅,人人自危,士大夫中明哲保身者為數不少,不愿成為唐王朝的陪葬品。第三,在于皇權衰弱,昭宗迫于強藩權臣的勢力,奸邪者不敢貶殺,忠正者不敢存活、提拔。致使忠賢被排擠,奸邪當道,極需賢才之時,無能、兇殘、庸俗的官吏卻身居要位。昭宗身邊的宰相班子淪落至此,則無疑加速了唐王朝的滅亡。
二、唐朝末期宰相執(zhí)政受到強藩的控制
昭宗處艱難之時,情急之中用人不及細審,然視昭宗所為,亦希望能盡力做到遠小人、親君子,但事與愿違。如孔緯“器志方雅,疾惡如仇。既總憲綱,中外不繩而自肅?!舆x曹,動循格令。權要有所訖,私書盈幾,不之省。執(zhí)政怒之,改太常卿。”昭宗因為大臣朋黨,外交方鎮(zhèn),思用骨鯁正人,于是又派中使至華州召孔緯入朝。宰相崔昭緯“忌前達,內結中人,外連藩帥。屬朝廷微弱,每詫援以凌人主。昭宗明察,心不能堪,以誘召三鎮(zhèn)兵詣闕殺宰相內臣,帝深切齒。會太原之師誅王行瑜,罷相,授仆射。又依附汴州,再貶梧州司馬,尋降制數其罪,中使至荊南斬之。”
昭宗所處時代,皇權日益卑弱,昭宗即便能明察,宰臣的生死進退卻不得不受強藩的控制。如,李磎“昭宗素所器遇,決意復用之,而李茂貞等上言深詆其非,帝不獲己,又罷為太子少師?!薄懊懠巴跣需ぁ㈨n建擁兵闕下,列磎罪,殺之于都亭驛。”王行瑜被誅之后,昭宗才敢下詔復李磎官爵、贈司徒。王搏明達有謀,崔胤附朱全忠誣陷王搏,王搏被賜死。裴樞與崔胤皆倚朱全忠,昭宗自岐山還宮,以裴樞為同平章事,出為廣南節(jié)度使。藩帥李茂貞向昭宗推薦韋貽范,韋貽范不到一月就被任命為宰相。韋貽范倚權臣,恣驁不恭。蘇檢起初被任命為中書舍人,韋貽范將蘇檢推薦給李茂貞,蘇檢也迅速被提為宰相,昭宗還京師后,藩帥朱全忠的控制力增強,李茂貞的實力減弱,于是蘇檢被流配。陸戶(/衣)文思敏捷,初被崔胤誣陷,貶為沂王縛。崔胤死后,陸康被任命為吏部尚書,從昭宗遷洛。柳璨依附朱全忠,謀去衣冠有望者,“貶戶(/衣)濮州司戶參軍,殺之白馬驛?!毙鞆┤糁艺?,昭宗倚任無比,“有以事自陳者,常曰‘君當問彥若’”。后徐彥若被崔胤出為清海節(jié)度使,昭宗無可奈何。崔遠文才清麗,風神峻整,人皆慕其為人,后來柳璨依附朱全忠,將崔遠累貶白州長史,崔遠行至滑臺,被殺于白馬驛。
崔胤外結藩帥、內殺忠良,昭宗復雪杜讓能、韋昭度、李磎之枉,罷崔胤政事。朱全忠上疏理胤之功,崔胤已至湖南,復召拜平章事。崔胤倚朱全忠排抑徐彥若、王搏。史書記日“時朱全忠雖竊有河南方鎮(zhèn),憚河朔、河東、未萌問鼎之志。及得胤為向導,乃電擊潼關,始謀移國。自古與盜合從,覆亡宗社,無如胤之甚也?!贝挢?、柳璨之亂政宰相,昭宗欲遠之而不能,杜讓能、徐彥若等賢正之相,昭宗欲近之而不能。
唐朝末期的特殊局勢使得宰相們在執(zhí)政時不得不依附強藩。崔胤在第一次失去相位后,向當時稱霸關東的朱全忠求援,昭宗迫于朱全忠的威勢,又以崔胤為宰相?!叭疑鲜枥碡分Γ豢呻x輔弼之地,胤已至湖南,復召拜平章事。胤既獲汴州之援,頗理權威?!焙髞砘鹿賱⒓臼龅扔恼炎谟跂|內,以德王監(jiān)國。崔胤“致書于全忠,請出師反正?!闭炎诜凑痪?,宦官韓全海挾昭宗幸鳳翔,崔胤遣使告朱全忠?guī)П卺栍炎?。朱全忠以兵敗李茂貞,李茂貞殺韓全海等宦官數十人,昭宗重回長安。崔胤與朱全忠后又奏罷左右神策內諸司使及諸道監(jiān)軍、中使、內官三百余人,同時斬于內侍省。昭宗憐憫無辜受害者,自為文祭奠??梢姶挢反笠?guī)模誅殺宦官之舉,并非昭宗本意,只是因為崔胤依附強藩朱全忠,昭宗對他無可奈何。宰相崔胤是因為黨附崔昭緯而獲相位的,崔昭緯獲罪后,昭宗也罷免了崔胤的宰相職務。但崔胤交結藩鎮(zhèn),依靠朱全忠的勢力又三次為相。
三、唐朝末期宰相的命運
唐末宰相的命運是悲慘的,他們大多數都被賜死或誅殺,少數幸存者,不是被貶職,就是在皇室和強藩的夾縫中茍且偷生。
(一)大多數宰相被賜死或被誅殺
唐末昭宗和哀帝時期共任宰相30人,有20人被賜死或誅殺。一部分宰相依附藩鎮(zhèn),對其他宰相進行誅殺,削弱了朝廷的政治力量。如,唐昭宗時,宰相崔昭緯就與藩鎮(zhèn)王行瑜深相交結以鞏固自己的權利。后來,崔昭緯又引藩鎮(zhèn)李茂貞、王行瑜作亂,使宰相杜讓能、韋昭度等數名宰相被誅殺。宰相王搏明達有謀,崔胤附朱全忠誣陷王搏,相繼貶搏溪州刺史、崖州司戶,后又賜王搏自盡。崔胤初罷相,昭宗以陸戶(衣)代替他。崔胤怨恨,后來議陸康陰有黨附,貶沂王傅,分司東都。后來,朱全忠與崔胤互相猜疑,矛盾加深。天復三年正月,朱全忠將逼皇上幸洛陽,派朱友諒殺崔胤、張浚等。
朱全忠殺崔胤后,任柳璨、崔遠、裴樞、獨孤損四人為相。柳璨進士及弟后不到四年就被任為宰相,崔遠、裴樞、獨孤損都是宿望舊臣,對柳璨這種資歷淺的宰相較為輕視。柳璨也對他們非常不滿,柳璨想方設法與藩帥朱全忠拉攏。天復四年朱全忠殺昭宗立哀帝。第二年,朱全忠罷免裴樞等三位宰相,只留柳璨獨掌朝政。天祜二年,柳璨與朱全忠的部下誅殺朝臣30多人,并投尸黃河,曾任宰相的崔遠、裴樞、獨孤損、陸戶(衣)、王溥等都不能幸免于難。天祐二年十二月,有人告發(fā)柳璨與何太后密謀復興唐室,朱全忠將柳璨貶為登州刺史,旋即削職為民,流放崖州。未幾,朱全忠又將他斬殺。
(二)有少數宰相被貶后得以保全性命
在多難之時,徐彥若最受昭宗信任,有以事自陳者,常曰“汝當問彥若”。昭宗自華還宮,徐彥若進位太保、門下侍郎。景福二年,宰相徐彥若受到崔胤排擠被罷去相位。天復元年徐彥若卒。“胤恃全忠之勢,專權自恣,天子動靜皆稟之。朝臣從上幸鳳翔者,凡貶逐三十余人。刑賞系其愛憎,中外畏之,重足一跡?!薄洞挢穫鳌分幸仓v昭宗幸鳳翔,命盧光啟、韋貽范、蘇檢等作相。還京,胤皆貶斥之。又貶陸戶(衣)為沂王傅,王溥太子賓客。從幸群官貶逐者三十余人。以上被貶的各位宰相中唯韋貽范一人得以保全·性命。
鄭延昌任相不久即以病求罷。大順元年十一月,宰相張浚責授連州刺史,孔緯責授均州刺史。乾寧二年五月二人并為太子賓客。六月孔緯復為相,得以保全。乾寧三年九月,以孫僵為相。乾寧四年正月宰相孫僵罷知政事,二月鄭綮為相,為相僅三個月,鄭綮以病乞骸骨,乃罷知政事,鄭綮幸免于難?!杜f唐書昭宗本紀》記載,乾寧四年八月藩帥韓建與知樞密劉季述矯制發(fā)兵圍十六宅,各王無少長皆殺之,將宰相孫僵貶為衡州司馬。
(三)有極少數宰相未受貶謫而得以善終
也有一些明哲保身的宰相能得以善終,如唐哀帝天祜元年,張文蔚被拜為宰相,第二年,宰相柳璨大殺宰相裴樞等朝臣,人人自危,張文蔚極力勸解,減小波及面,救了許多大臣。楊涉,哀帝時為相,為人端重有禮法。當時王室殘蕩,賢人多遇害。涉受命,與家人泣,語其子凝式曰:“世道方極,吾嬰網羅不能去,將重不幸,禍且累汝?!比灰灾t靖,終免于禍。
天祜四年,唐哀帝被迫讓位于朱全忠,張文蔚與楊涉兩位唐朝的宰相總率百官向朱全忠宣讀禪位詔書。唐朝滅亡。朱全忠稱帝后,仍任張文蔚為宰相,張文蔚為后梁制定了許多制度。908年張文蔚病死于洛陽。
這部分宰相明哲保身,依附權貴,士大夫的節(jié)氣不復存在,其客觀原因在于當時強藩林立,皇室卑弱。唐僖宗在位時,就幾番被強藩驅趕、挾持,宗室王孫也不免受藩鎮(zhèn)宰割。昭宗雖欲選用奇人力挽狂瀾,也有宰相想效忠唐皇室,但昭宗自身難保,更不可能保障宰相的利益和生命。
唐朝末期各位宰相的生死浮沉不僅與個人的才德有關,更是皇帝、藩帥、宦官、朝臣之間各種勢力聯合、斗爭、此消彼長的反映,是唐末政局動蕩在個人命運上的折射。唐朝的滅亡,實由于積弊已深,大勢已去,唐朝末期的宰相群體也就不可避免地成為唐王朝的陪葬品。
(原載《西南民族大學學報》2007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