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自尊的權變性這一概念框架下，組織各種心理學觀點，系統(tǒng)探討了人類追求自我價值的動因、追求自我價值的方式；通過對自我價值過程弊端的分析和反思，討論了解決問題的對策。

關鍵詞：自我價值；自尊；自尊的權變性

中圖分類號：B84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55X(2007)03-0029-05

從西方到東方，在生活中，“自我價值”這個詞經(jīng)常被提及，每年有大量的文獻(包括正式出版的學術刊物)在探討自我價值的有關問題。在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上以“自我價值”為詞條進行搜索，將會跳出數(shù)以百萬計的信息。有時，自我價值似乎成為了人們追求的唯一目標。是什么因素促使人們對自我價值如此熱衷，人們又是如何通過行動去提升他們的自我價值，人們對自我價值的追求是否總是那么有效，在我們的精神世界里是否還有更值得關注的事物?這些都不是能簡單回答的問題，本文將在總結國內(nèi)外有關研究的基礎上，從自尊這個角度對以上問題作些討論。

一、自尊及其權變性：人們?yōu)槭裁醋非笞晕覂r值

在西方，自尊被認為是人的基本需要，甚至還有人說，人的意義就是追尋自尊。在日常生活中，自尊是指一個人珍視、珍惜、贊許或喜歡自己的程度；而在社會科學研究中，一般認為，自尊是人們對自我的有關概念中一個具有評價性的成分，是一個人對自己的價值和作用所做的整體性情感評價。自尊與自我價值感、自我評價在意思上緊密聯(lián)系，有的詞典甚至將這幾個詞作為等同的概念。多數(shù)研究者均認為自尊的核心成分是自我價值的判斷與體驗，從而常將自我價值感與自尊并用，按照黃希庭和楊雄的定義，自尊或自我價值感指：個人在社會生活中，認知和評價作為客體的自我(me)對社會主體(包括群體和他人)以及對作為主體的自我(I)的正向的自我情感體驗。

在人格與社會心理學的領域中，自尊常被分為兩種形態(tài)：特質自尊與狀態(tài)自尊。特質自尊指個體長期形成的、比較穩(wěn)定的個性心理特征，不容易發(fā)生大的改變；而狀態(tài)自尊常被用來刻畫短期的、即時的自我感受，它不太穩(wěn)定，常會隨著環(huán)境的變化而發(fā)生波動。

說到自尊，一般指的是特質自尊，它常被看成生活質量的一個重要指標，Baumeister等人提出，較高的特質自尊水平是一種在應付失敗和不安時的情感資源。研究表明，個體的自尊水平與其主觀幸福感存在著正相關，相比自尊水平低者，自尊水平高的人有更高的生活滿意度、更多的正性情感體驗。按照恐懼管理理論的說法，提高自尊水平甚至有助于消除人們對死亡的恐懼。在其它的心理健康指標方面，高自尊者更少產(chǎn)生孤獨感、焦慮感和抑郁感。相反，伴隨著低自尊個體的，往往是更多的非適應性行為和更少的個人成就。因此，在許多旨在促進青少年自立、自強的社會工作中，提高特質自尊水平被當成了一個重要的途徑。特質自尊的作用廣泛和重要，無怪乎人們總是希望保持較高的特質自尊水平，以使自己幸福、快樂和有成就感，或者能有效地應對挫折和危機。這在一定程度上解釋了人們?yōu)槭裁磳ψ晕覂r值孜孜以求。

從狀態(tài)自尊的角度來看，或許能對自我價值追求的動機了解得更清楚。說到狀態(tài)自尊，就不能不提到自尊的權變性這個概念。近年來，權變性自尊的構想和研究逐漸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之中。心理學家發(fā)現(xiàn)，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他們的狀態(tài)自尊會因為某些生活事件的影響而發(fā)生變化，一般情況下，如果個體在這些事件中感受到了成功或達到了內(nèi)心的某種標準，那么狀態(tài)自尊會得到增強或提升，反之，則受到損害或降低。我們把狀態(tài)自尊的這種因為受到生活事件的影響而發(fā)生變化的特性稱為自尊的權變性。

人們追求自我價值的行為正是源于由自尊的權變性所產(chǎn)生的趨、避兩種動機。一般認為，情緒或情感源于對有關事物的認知評價，特別是這些事物與我們自己息息相關時，情緒強度更多是通過自我的卷入程度來衡量。因此，伴隨著狀態(tài)自尊的變化，個體的情緒感受也發(fā)生變化。其中，狀態(tài)自尊提高使積極情感體驗增加，消極情感體驗減少；而狀態(tài)自尊的降低則伴隨消極情感的增加和積極情感的減少。沒有人愿意使自己處在糟糕的情緒狀態(tài)之下，所以，人們通過能使自我價值得到提高的行為，要么，能使狀態(tài)自尊在原先的基礎上提升，從而進一步獲得良好的心理感受；要么，在狀態(tài)自尊降低的時候，能盡快將其恢復到原來的水平，從而避免產(chǎn)生不良的情緒。值得指出的是，雖然自尊的權變性普遍存在于大多數(shù)個體，但是這種權變性的大小卻因人而異，而這決定了人們在多大程度上關注自我價值。高權變性的個體更容易將事件的結果與自我聯(lián)系起來，對他們來說，負性事件不僅僅表明一次失敗，還顯示了他們是失敗者；正性事件不僅僅表明一次成功，還顯示了他們是成功者。因此，他們在相應情感體驗上更為強烈，從而產(chǎn)生更強烈的趨、避動機。

二、自尊的特定權變性：人們?nèi)绾巫非笞晕覂r值

人們通過怎樣的方式來追尋自我價值?如果簡單地說，可以認為，有時，人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直接提高自身的價值，例如刻苦學習以提高自身素質或者通過幫助別人而為社會做出貢獻等；有時，還會通過各種方式來間接地提高自我價值，例如，給予同自己有關的事物以較高的評價：在進行自我評價時，沒有人會消極地評價自己。即使是低自尊的個體，雖然他們的自我評價不如高自尊者那樣積極，但絕對的說，卻一點也不消極。這種對自我的積極反應傾向，甚至在排除了意識控制的內(nèi)隱自尊測量中也是如此。

更具體地探討人們獲得自我價值的方式，涉及另一個概念：自尊的特定權變性。所謂自尊的特定權變性，就是指在個體某些特定生活領域中所發(fā)生的事件具有成功或失敗的意義時，或者可以用是否達到自我標準來衡量的時候，這些事件會影響個體對其整體自我價值的判斷和體驗。簡單說，人們把這些特定的生活領域作為探查自我價值的平臺。雖然許多研究表明，成敗似乎總能對自尊產(chǎn)生影響，但是，自尊特定權變性的一個中心要點就是，這種影響來源的方向和作用的大小因人而異，每個人都有一個到若干個自尊權變的特定領域。例如，個人目標實現(xiàn)與否不太可能左右某些人的自我價值感，但是卻對另一些人產(chǎn)生極大的影響；有些人的自尊對社會的接納和肯定比較敏感，而另一些人卻不在意其他人對自己的評價。1890年，美國心理學家詹姆斯在他的名著《心理學原理中》就曾指出，考察我們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時，每個人所標定的領域是不同的，而自我感受完全取決于此。

自尊的特定權變性不僅表現(xiàn)為自尊隨著特定領域的事件而升降，還反映了人們關于自我價值來源的不同認識，更重要的是，它從自我這個角度反映了人們的價值觀。價值觀就是個體以自己的需要為基礎對事物的重要性進行評價時所持的內(nèi)部尺度。自尊的特定權變性為行為確定了標準，通過其對情緒或情感的作用，引導人們決定，為了提高或維持自身的價值，哪些是應爭取的，哪些是應避免的；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因此，它對于人們具體采用何種方式去追求自己的價值，具有引發(fā)的作用，為自我價值的追求設立了目標、提供了動力。

克羅克(Crocker)等人確定了個體的自尊可能發(fā)生權變的7個特定領域，分別為：他人評價、外表、競爭、學習、家庭支持、美德以及上帝的關愛等。但是，以上的特定領域是在對西方大學生調查之后發(fā)現(xiàn)的，而自尊是文化產(chǎn)生的，因此，在另一種文化下的中國學生其自尊權變的特定領域或許是不同的。

為此，筆者通過開放式問卷對廣州市幾所大學的學生進行了調查，問卷提出四個開放式問題：“個人主要從哪幾個方面來衡量自己的自我價值?哪些因素會影響個人的自我價值感?在哪些情況下，個人的自我價值感會升高?在哪些情況下，個人的自我價值感會降低?”結果顯示：首先，對學生而言，道德原則、人際關系和個人目標分成了三個相對獨立的一般領域，反映了自我價值追求的較為抽象和長遠的目標，構成了自尊權變性的終極層面，學生的自尊在這三個領域存在不同程度的權變性；其次，他人評價、親友關心和幫助他人等構成了較為具體的工具性層面，反映了短期的自我價值目標；最后，工具層面的權變性似乎受到了終極層面權變性的綜合作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學生對幫助他人的理解不同于他們對于道德的理解，前者更多地反映了道德原則、人際關系和個人目標的綜合作用：在道德方面，主要是強調助人為社會公益或利他行為，即通過助人使他人獲得進步和感到快樂；在人際方面，則強調通過幫助身邊的人或朋友，從而使他們感受到需要自己；而在個人目標方面，則強調自己是否擁有或獲得幫助他人的能力。

自尊特定權變性對行為的作用是怎樣的呢?以美國大學生作為研究對象，研究者發(fā)現(xiàn)，其作用首先體現(xiàn)在所參加活動的性質和在相應活動上的努力程度兩個方面?；顒有再|方面，可以預測到，自尊權變于外貌的學生會加入男生聯(lián)誼會或女生聯(lián)誼會，這些被認為有利于塑造男性氣質或女性氣質的組織，自尊權變于上帝關愛的學生會加人宗教組織；特定權變性更為主要的作用表現(xiàn)在活動的時間上，在某領域權變性高的學生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從事與該領域有關的活動，具體來說：與權變性低的個體相比，在外貌上權變性高的個體在聚會、交際、逛街和修飾打扮上花更多的時間，但在精神生活上花更少的時間；在競爭上權變性高的個體較少參加社交；在學習上權變性高的個體花更多的時間投入學習而較少參加聚會；在上帝關愛上權變性高的個體和在美德上權變性高的個體有更多的精神生活，而且后者在打扮和聚會上花更少的時間；在家庭支持上權變性高的個體則更經(jīng)常與家人聯(lián)系。其次，當個體在特定領域遭受失敗時，自尊的特定權變性與特質自尊交互作用，還影響自我防御行為的產(chǎn)生，一般來說，自我防御行為是一種試圖間接維持或提升自尊的舉動。帕克(Park)和克羅克(Croc．ker)的實驗表明，與其他被試相比，高自尊水平且高度權變于學習的被試，在面臨GRE考試失敗的情況下，表現(xiàn)得更心不在焉、更不愿與人互動以及更不愿說出自己的問題。由此可見，自尊的特定權變性確實能廣泛而深入地在方式上和程度上影響人們對自我價值的追求。

三、對自我價值追求的反思與超越

自我價值的追求是這樣普遍，以至于它反映在人們?nèi)粘Ｉ钪械脑S多行為上；自我價值的追求又是這樣根深蒂固，以至于人們有時為此甚至不惜代價。然而，這畢竟只是一個過程，一個以自我價值為目標的行動過程，更進一步說，是一個以個人幸福為目標的過程。我們要問的是：人們通過這一過程，是否總能獲得如愿以償?shù)慕Y果?回答是否定的。把他人的認可、外表、競爭力和學習能力這些相對外在的目標作為自尊追求對象的人，存在較低的心理健康水平；同時，那些追求相對內(nèi)在的自我價值目標的人，也未見得總是有更高的自我價值感和更佳的心理健康水平。

有時對自我價值的追求反而不利于知識能力的提高和人際關系的改善。自尊權變于學習的學生體驗了更多的學習壓力、與教師存在更多的沖突，由此帶來的緊張和焦慮將影響他們的學習和記憶并阻礙他們做出更好的學習選擇；他們雖然在學習上花更多的時間，可是成績卻并不理想；特別在面臨學習上的失敗或困境的時候，他們更多地產(chǎn)生自我防御行為，例如，為自己找借口、放棄努力，甚至采取欺瞞的辦法，以此來維持、保護自尊，這些行為阻礙他們從失敗和困難中吸取教訓或者發(fā)現(xiàn)自己在學習上必須克服的缺點，這對提高自己的學習能力產(chǎn)生了不利影響。

自我價值的追求使人們過于關注自己的需要和感受而難以正視其他人的需要和感受，這常帶來人際關系的不諧，具體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其一，自尊的提高常有賴于進行向下的社會比較，結果他人的失敗反而成了自我價值的依據(jù)，在這種情況下，個體很難給予他人衷心的關心和支持，更不用說采取行動幫助他人進步或共同提高了；在自己失敗的時候，人們又會通過一些途徑試圖恢復自尊水平，如記住關于別人的負面信息或疏遠那些超過自己的人，這也會對人際關系造成影響。其二，自尊權變性高的個體其自我價值感更容易受到他人負面評價的威脅，在克服這種威脅的時候他們變得特別憤怒和充滿敵意。其三，自尊權變于他人評價的個體常將他人的舉動視為排斥和拒絕，從而表現(xiàn)出嫉恨、敵視等過度反應并采取一些過激的行動，這種方式常導致與他人關系的破裂。

片面地追求自我價值，從結果上看，不僅常不能有效地達到追求的目標，有時還適得其反。雖然從個體心理發(fā)展的角度來說，自尊權變性或者自我價值目標的形成總是源于人們早年努力適應環(huán)境的意愿和實踐，即通過行動來保證安全和避開危險以獲得更好的生存條件。然而，這種適應為一種主觀上的適應，這是因為，在自尊權變性推動人們以某種程度和方向去維持、提升或恢復自我價值的時候，其所依據(jù)進行判斷的事實是具有主觀性的“準物理的、準社會的、準概念的事實”，在個體的心理生活空間中，所接收到的各種信息被不斷判斷和解釋著，作為個人觀念系統(tǒng)的一部分，自尊權變性結構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人們對這些信息的判斷和解釋，結果并沒有完全反映客觀實際。

事實上，對自我價值的渴望確實影響人們對自我及其相關事物的看法，并由此造成不利的結果。一方面，對高權變性的個體來說，自我價值是個人身上相對穩(wěn)定的資源，提高固然很難，而一旦失去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關于自己的負面信息對他們不啻為一種不能承受之重，因為如果他們承認這些負面信息的真實性，無異于就承認了他們從此毫無價值。所以，他們要么通過不切實際的自我防御行為試圖應付負面信息對自己的影響，要么接受這些負面信息，從而極大地降低他們的自尊，并造成情緒上的各種問題；另一方面，前面曾提到，自尊權變性較高的人更容易感到外部事件具有自我價值上的意義，這是因為，自我價值的相關概念在頭腦中常處于高度的通達狀態(tài)，從而使個體對此極為敏感，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草木皆兵。如果僅僅是對相應的威脅保持警惕，還不失為一種適應環(huán)境的行為，問題在于，對高權變性的個體來說，有時雖然事件并不說明什么問題，他們還主觀地將它與自我聯(lián)系起來，這就給他們帶來了額外的心理負擔并消耗著寶貴的心理能量，從而不但本身對自己和他人造成不必要的傷害，而且還無暇去做真正對自己有助益的事情。因此，個體由此產(chǎn)生各種非適應性的觀點、行為或感受也就不奇怪了。

從以上的討論中不難得出結論，對自我價值的熱衷常導致消極的后果并降低了個體的適應能力。也許有人會認為，自我價值追求的目標多種多樣，而以上所舉的事實只不過涵蓋了其中的一部分，或許存在著某些領域，人們在其中努力達到標準以實現(xiàn)自身的價值將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然而筆者認為，自我價值的追求著眼于個人的價值，本質上主要是為自己個人的需要服務的，在這個前提下，無論表現(xiàn)出的行為怎樣利他，充其量不過是作為自我增值的手段而已。當追求的目的最終指向自我時，即使個人獲得了內(nèi)心的片刻安寧，從長遠來看，也不利于個體自身和人際關系的發(fā)展，有時，還傷害了他人。例如對道德原則的追求，當這種追求是以獲得自我價值為目標的時候，人們就會像中國歷史上某些道德高潔之士一樣，或者在思想上抱著“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態(tài)度，或者在行動上獨善其身、消極避世，人為割裂自身同社會的關系，將自己陷于孤立的境地。誠然，到目前為止的研究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尊權變于道德對個體心理健康有何特別消極的影響。但是為了滿足自我需要而產(chǎn)生的道德行為不一定滿足了其他人的需要，以道德作為自我價值目標的人卻必欲行之而后快，這往往產(chǎn)生強加于人的事情，給其他人帶來不便，這是不可取的。

許多人傾向于認為，人們應該放棄對自我價值的追求或者自我價值本就是不用追求的東西。柯尼斯(Kernis)提出了最佳自尊的構想，他認為，是最佳自尊而不是高自尊才對個體的心理健康具有積極的意義。最佳自尊的建構涉及權變性自尊的概念，柯尼斯(Kernis)認為，非權變性的或無條件的自尊是最佳自尊的重要形態(tài)或者至少是探討最佳自尊的一個重要角度。柯尼斯(Kernis)的觀點與人本主義心理學家羅杰斯的思想一脈相承，羅杰斯認為，人無條件地具有自我價值。與此相似的，中國禪宗也認為人的自我本就完善，“何期自性本自具足”，因此，我們不應該做騎馬找馬的傻事，而應“無念”、“無相”和“無住”，不要總是念念不忘自我價值，也不要將外界事物強加給自我，更不要將自我價值標定在某些特定的領域。

放棄對自我價值的追求并不是說我們應該完全放棄自身的成長和完善，更不是說，我們應該放棄對美好事物的追求。我們要做的只是不要在生活中過于關注自己的需要(其壞處我們已經(jīng)進行了討論)，而是要把培養(yǎng)社會興趣放在首位。我們“修身”的目的不是僅僅為了提高我們自己的個人價值，而是為了“齊家、治國、平天下”。我們常因為對個人價值患得患失而導致這樣或那樣的問題，而當我們真正排除了一己私欲的時候，我們能做到“無欲則剛”。也就是說，只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才能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一個多世紀前，馬克思在《青年在選擇職業(yè)時的考慮》中曾寫道：“我們應該遵循的主要指針是人類的幸福和我們自身的完美。不應認為，這兩種利益是敵對的，互相沖突的，一種利益必須消滅另一種的。人類的天性本身就是這樣的：人們只有為同時代人的完美、為他們的幸福而工作，才能使自己也過得完美”，“歷史承認那些為共同目標勞動因而自己變得高尚的人是偉大人物，經(jīng)驗贊美那些為大多數(shù)人帶來幸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這可以作為本文最好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