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高爾基的《海燕》，深感作者的匠心獨運。作者以深刻的洞察力和高度的概括力，凸現(xiàn)了海燕敏捷矯健、英勇無畏、堅信革命必勝的英雄形象。仔細研讀全文，可以看出文中的破折號為塑造形象增添了光彩。

例一：一會兒翅膀碰著波浪，一會兒箭一般地直沖向烏云，它叫喊著，——就在這鳥兒勇敢的叫喊聲里，烏云聽出了歡樂。

破折號前面寫海燕：“碰”，寫出它勇敢低飛，觸及海浪；“沖”，寫出它迅猛高翔，銳不可當；海燕以歡樂的心情渴望暴風雨的到來，斗志昂揚、英勇無畏的氣概躍然紙上。利用破折號轉換對象描繪烏云，突出海燕的叫喊聲有著震懾敵膽的威力。

又如：海鴨也在呻吟著，——它們這些海鴨啊，享受不了生活的戰(zhàn)斗的歡樂：轟隆隆的雷聲就把它們嚇壞了。

破折號前面寫海鴨“在呻吟著”，破折號后面轉換對象，轉到對海鴨的評論：“轟隆隆的雷聲就把它們嚇壞了”，它們豈能享受“生活的戰(zhàn)斗的歡樂”？

例二：在這叫喊聲里——充滿著對暴風雨的渴望！

這里的破折號表示停頓，頓挫蓄勢，然后噴礴出“充滿著對暴風雨的渴望！”

例三：海鷗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呻吟著，——呻吟著，它們在大海上飛竄，想把自己對暴風雨的恐懼，掩藏到大海深處。

作者寫海鷗，鄙夷嘲諷之味濃烈。破折號強調(diào)海鷗的呻吟聲，透過“呻吟”聲，讀者可以感受出海鷗的恐懼、膽怯，反襯出海燕英勇無畏的戰(zhàn)斗風貌。

例四：看吧，它飛舞著，象個精靈，——高傲的、黑色的暴風雨的精靈，——它在大笑，它又在號叫……它笑那些烏云，它因為歡樂而號叫！

兩個破折號連用，引出對“精靈”的補充說明：是“高傲的、黑色的暴風雨的精靈”，顯示出海燕歡樂豪邁、勇敢無畏的形象。

例五：這個敏感的精靈，——它從雷聲的震怒里，早就聽出了困乏，它深信，烏云遮不住太陽，——是的，遮不住的！

前一個破折號，補充說明“敏感”：“它從雷聲的震怒里，早就聽出了困乏”，顯示出海燕敏銳的洞察力。后一個破折號前面指出“它深信，烏云遮不住太陽”，破折號后面再次指出“是的，遮不住的”。運用反復，破折號起了強調(diào)作用，表達了無產(chǎn)階級革命者的遠見卓識和樂觀主義精神。

例六：——暴風雨！暴風雨就要來啦！

破折號表示引用海燕大聲疾呼之語，表達海燕作為預言者的興奮歡快之情。

例七：——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破折號在此可以看作是引用海燕大聲疾呼之語，讓人感到無窮的力量和極大的感召力，表達出海燕無比豪邁的情懷。

由此可見，作者在文中巧妙地運用破折號的功力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的，值得我們細細品味。

（盧雪飛，浙江省余姚市高風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