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芭蕾演出市場中,常有座位不滿的情況發(fā)生。當好座位也是高票價的座位沒能賣出的時候,就會發(fā)生座位亂坐的情況。于是劇場常常試圖執(zhí)行座位權,但通過人手執(zhí)行的時候,則不僅增加成本,還多多少少會引起觀眾的不便或不安。
例如,在保利劇院就碰到服務小姐很小心地詢問被懷疑觀眾的座位號碼,而理直氣壯的詢問只有在拿著這個座位號碼的觀眾尋求幫助時,才能以此號碼為確鑿的證據(jù),來趕走搶坐的觀眾。沒有憑據(jù),面對搶坐,劇場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培養(yǎng)良好的劇場氣氛以及避免好座位的浪費,劇場只能用“既來之則安之”的這種賣票收益之外的劇場福利來“吸引”觀眾。
這個吸引便形成了雙刃劍:一方面顧客會因為用低價位獲得高質(zhì)欣賞的愉悅感來感謝劇場,這個時候,他認為這場演出一點也不貴,他下次還會再來;但另一方面,這個顧客只會堅持買低價位的票,因為他相信自己會有機會坐到好座位,最差也只不過是坐回自己的地方去(當然我這里所指的顧客是普通顧客,他要么買最低,要么買中檔票,在中國能買得起高檔票的依舊還是特殊群體)。
而執(zhí)行座位權最完美的方式就是保證較好的座位完全賣完或接近賣完,只要座位上的顧客出現(xiàn)就足以防止可能的入侵者。而這個目標則可以通過下列方法達到:要么降低較好座位的價格,要么減少較好座位的數(shù)量,或者將兩者結合起來。畢竟觀眾稀少是形成人們購買較便宜座位的直接鼓勵,因為他們能預見自己可以用低價位去享用到較好座位。當然,座位分類不是固定的,否則,會防礙一切可能有價值的臨時性再分類。
這里的博弈雙方包括拿著差票的觀眾和劇場,拿著差票的觀眾的戰(zhàn)略選擇是坐好座位,或者坐回原位;而劇場的戰(zhàn)略選擇是查票或者不查票。
從利益大小來看,不查票,坐好座位是個對雙方都有適當好處的均衡策略,劇場節(jié)約查票的成本,而觀眾得到看演出的額外效用,這是進入劇場后,觀眾和劇場面對一個好座位有余留的芭蕾演出市場所采取的對雙方都好的策略。
但為了避免不查票所帶來的雙刃劍效應,劇場必須掩蓋自己賣票不好以及不查票的事實,因而,在這種監(jiān)督博弈中,參與者的行為是不確定的,他總是隨機行動,以使自己的行為不被對手預測。因為如果觀眾知道兩點:第一這是賣票較差的演出,第二劇場不會查票,那么,他只要買差座位就能坐到好位子上,所以,好座位更賣不出去。
所以有一些演出,劇場會在演出前放出票房很好的消息來,比如2003年8月芭蕾舞劇《大紅燈籠高高掛》演出前,無論是電視,還是報紙都在報告著類似的消息:“兩天時間售出600多張票,有些座位的票已經(jīng)售罄”。這種報道從票房的角度為自己的演出作廣告,但同時,它也起到一種“威脅”的信號:如果你再不買票,可能票會賣光,或者買不到你想要的票。這種報道不能說是假的,也不能完全相信它的暗示:每天賣出300多張票。因為可能很多天票房都不理想,但到了關鍵幾天,比如演出公司大作廣告時,票房很好,于是,記者便取賣票最好的兩天來報道。但因為《大紅燈籠高高掛》的知名度,使得演出票房很好是可以置信的,因而,他的暗示或者是“威脅”都會對觀眾買票的心理起到敦促的作用。
但有一些演出很明顯就是不被看好的,即使放出消息也不可信。對于這種情況,劇場只能對觀眾施加查票的心理壓力,才有可能降低觀眾買差票坐好座位的心理期望值。
當然,買低價票進入高價票區(qū)域的行為,在面對有上下樓座的劇場時會受到限制。一般來講,大多數(shù)劇場里二樓的票會比一樓便宜。但大多數(shù)有經(jīng)濟能力承擔的人更愿意買一樓票,因為在入口檢測處,劇場管理人員就已經(jīng)使用了座位執(zhí)行權,拒絕執(zhí)二樓票的人進入一樓。而且面對中國的舞蹈演出市場,當有二樓的票賣出的時候,說明這個演出票務很好,已經(jīng)延伸到二樓,因為如果演出票房不好,二樓是不開放的。
在演出之前,面對信息不完全(即劇場掩蓋自己信息)的情況下,如果一個觀眾夠理性,他就需要在買票前自己做出決定。此時,如果觀眾想買差票坐好位子,那么就需要估計,自己因為查票被趕離好位子的概率有多大,以此決定買什么檔次的票。此時劇場執(zhí)行座位權主要是通過賣票情況,好票賣得好,拿著差票坐好位子的觀眾被買了好票的觀眾趕離好位子的可能性就大;好票賣不好,拿著差票坐好位子的觀眾被趕離好位子的可能性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