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一個女權(quán)主義者如何像男人一樣,但她還是無法替代父親。
“我爸爸在哪里?”當孩子們的追問已無法回避時,以前單身媽媽們總會編出諸如“爸爸是飛行員,在戰(zhàn)斗中犧牲了”這樣的謊言。但現(xiàn)在生活富裕事業(yè)有成的單身女權(quán)主義者卻找到了一個更巧妙的解決辦法——找人代替爸爸。她們對“替身爸爸”候選人有極高的要求:他必須受過高等教育,有智慧,性格開朗,喜愛孩子,能與孩子找到共同語言,還必須有權(quán)威醫(yī)院提供的無傳染病健康證明;另外他還不能有不良嗜好,如不抽煙也不酗酒,為兒童樹立一個真正男子漢的父親形象;他還應真的像父親一樣工作:早上去“上班”,晚上回家后和孩子一起玩耍、吃飯、散步,最后打發(fā)他睡覺;同時他還必須用孩子容易接受的方式,向孩子灌輸一些人生道理。當孩子睡著后,“父親”就該回家了,第二天孩子醒來時,他已經(jīng)身穿睡衣和拖鞋開始上班了。
我就曾有一段這樣的經(jīng)歷。
我是莫斯科一家飯店停車場的管理員。我的工作是幫助顧客停好車,并看著不丟失或被竊。我一天工作12小時收入300盧布,但有不少“外塊”。如替一個富姐上下車時開開車門,她隨行的男伴有時會給上百兒來盧布以示感謝,當然如果他不是個吝嗇鬼的話。有一次,一個老主客得知我以前當過兵,建議我當她5歲兒子的代爸爸。她出錢讓我進行了全面醫(yī)療檢查后,最后決定每月給我500美元,讓我做她兒予的“爸爸,’。
我們簽訂合同的主要內(nèi)容有:
1.我必須教會孩子早晨自己洗臉刷牙,毫無怨言地吃早飯,自己穿棚良系鞋帶。最重要的是讓他停止與英語老師對抗,開始學習這門語言。其他的比如玩耍、散步和文化娛樂活動等則視情況而定。
2.我的工作時間為:平常是早晨7點至8:30,然后我就離家去上班,晚上6點至22點30分,休息日則是從早晨8點一直到深夜12點。
3.文化娛樂活動所需費用和我陪孩子散步時的零花錢另外單算。
4.和這個難纏的家伙呆夠30天后,就發(fā)給我一個月的工錢。
媽媽早就編出了一個故事向孩子解釋我長期不在家的原因:我是名軍人,長期出差在古巴的自由島執(zhí)行一項秘密任務,因此信也不能給家里寫。我后來才知道,當孩子懂事后,看到別人家的孩子一起與父母外出玩耍而不停地要爸爸時,她就編出了這個故事。
第二天一大早,媽媽將我領到整天吵著鬧著要爸爸的季瑪面前,用夸張的語氣激動地說:“李瑪,快看,爸爸回來了!”
季瑪是個一頭黃發(fā)的小胖墩兒,像所有的孩子一樣,他也對媽媽的話深信不疑,蹦起來緊緊摟住了我的脖子。我呢,也像一個日夜思念兒子的好爸爸一樣,做出吃驚的樣子,不相信短短一年時間他長得這么高了,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我知道每個孩子都喜愛別人夸他,季瑪也不例外。
我的天,騙孩子是多么容易啊!長期出差的爸爸居然僅帶了一個小手提包,而且里面全是媽媽事先準備好的各種玩具,但這竟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懷疑。他纏著我一刻也不肯離開,領我參觀各個房間(他們的房子很大),悄悄向我講媽媽干什么工作,為什么掙了這么多錢(她開有幾個家具店),還有他到過哪些國家。
“全家人’圍在一起吃過團周飯后,我們開車在莫斯科市內(nèi)兜風。這是我贏得孩子尊敬甚至崇拜的強項,因為我對莫斯科了如指掌。我不停地給季瑪講克里姆林宮,講街道的歷史和名字的由來。小家伙簡直聽入迷了,在“奔馳600”內(nèi)不停地移來移去,看來這是個求知欲很強的孩子。
晚上我們“全家”在一家豪華的飯店里吃飯,在這里我和“兒子”打鬧起來。我教會他如何在桌上用力按住櫻桃核的一端,讓它跳起像子彈一樣射向?qū)Ψ?。當我被擊中假裝受傷倒下時,季瑪高興壞了,他不停地喊叫,讓其他用餐客人為之側(cè)目。盡管他鬧得瘋,但我一說:“夠了,不再鬧了。”他立刻停了下來。他媽媽——“我的妻子”驚呆了,她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對我說:“你簡直是個魔術師,要是我的話,他根本不會聽,今天所有客人都會遭到他的攻擊?!?/p>
我們走出了飯店,小家伙緊緊握住我的食指不放,就像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一樣。在我打發(fā)他入睡前,他望著我,輕輕地說道:“我愛你,爸爸!你比謝廖沙的爸爸還好!”聽到他這句話,我心里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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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按合同規(guī)定的時間來上班?!捌拮印币呀?jīng)起床,給兒子準備早餐。我換上了“工作服”——拖鞋和運動服,裝成剛從外面鍛煉回來。7點半季瑪起床后,我開始了工作。第一是教他做早操,這是季瑪以前聽都沒聽過的,他很喜歡這類揮手踢腿的活動;第二是教會他沖澡,李瑪憎恨一切形式的洗澡。但聽我說真正的男人都必須早上沖澡時,他順從地用溫水在全身上下沖了起來。然后,我們一起刷牙、用冷水洗臉。剛一碰到冷水,他立刻縮了回去,但最后他還是鼓足勇氣,用小手接到一捧涼水,在臉上擦了起來。這些日常小事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起來非常好玩。
吃早飯了,桌子上擺著他平常不喜歡的粥,但從我的眼神里季瑪知道了真正的男子漢早晨就是要吃這些粥,他低頭吃了起來。
這一天我還要與英語老師見面,培養(yǎng)李瑪學習外語的熱情。盡管我沒有任何教學經(jīng)驗,但多年的軍隊生活讓我認識到以身作則是最好的教育方法。這一次我又成功了,我扮演了一個留級多年的二年級學生,和季瑪一起補習外語。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李瑪逐漸養(yǎng)成了良好的生活習慣。他不僅自己洗臉穿衣,而且開始動手收拾自己的房間了。很快3個月過去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季瑪當然還有不少毛病,但是與以前相比,他簡直像換了一個人。“妻子”對我的工作成績非常滿意,而我對裝入口袋中的勞動所得也相當滿意。
到了和孩子分手的時候了,盡管口袋里的錢嘩嘩響,但我心里還是沉甸甸的。我倒沒有什么,不過是和別人的孩子分手,而季瑪卻是和“爸爸”分手。我知道,他已經(jīng)習慣了和我一起洗臉刷牙,一起學習英語。一想到明天他要一個人做這些事情,我真的有些可憐他。但分別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作為一名“出色的偵察員”,我又要長期出差執(zhí)行任務,但這一次保密性沒有那么強了,可以給兒子寫信。
季瑪?shù)弥@個壞消息后,他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了下來,但我只一句“真正的男人是不哭的”,他立刻不哭了。突然他對我說:“我長大永遠不當偵察員,永遠不會離開孩子和媽媽?!?/p>
人真的琢磨不透,在和我以前愛過的女人分手后,我從來沒有想過她們,對“探親”相處了幾個月的“妻子”我也很少過腦,但和季瑪分別后很長時間內(nèi),,我一直無法忘掉他。有時想他想得厲害了,我悄悄來到他家門口,遠遠看上他一眼。。 一直到現(xiàn)在每個月我都會收到他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向我講他遇到的高興事兒,不停地抱怨我到現(xiàn)在還不回“家”,讓他等待。
我在回信中要求他改正他媽媽在電話中轉(zhuǎn)告我的那些不良習慣,我一直擔心他媽媽會向他宣布我死了,這類故事的結(jié)局大多是爸爸在執(zhí)行危險任務時犧牲了。老天保佑,可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