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馬修
《政治游戲》一書的作者克里斯·馬修曾任美國前總統(tǒng)卡特的演講撰稿人,長期生活在華盛頓政壇的風口浪尖上,真正熟悉政界內(nèi)幕。本書講述的不是政治制度,而是今日美國政治是如何玩的,即政治家們實際上如何行動,以及成功的職業(yè)政治家慣用的策略與手腕。隨著本書被譯成多國文字并成為超級暢銷書,“政治棒球”這個術(shù)語也在美國廣泛流傳,家喻戶曉。
索取要比給與更好
許多人以為,要贏得他人的忠誠,最好的辦法是給他人恩惠,但事實正好相反,最好的辦法是讓別人給你恩惠。在這一點上,我們又要歸功于十六世紀意大利的馬基雅弗利,正是他發(fā)現(xiàn)了人性中某些基本的方面。他注意到,當一座城市被圍困了許多個月的時候,當人們在城墻之內(nèi)經(jīng)歷著巨大的艱辛與困苦的時候,當他們?yōu)榱吮Pl(wèi)國王而經(jīng)歷著恐懼與饑餓的煎熬的時候,對國王的忠誠不是減少、反而進一步加深了;從此以后,他們甚至會感到自己與國王的紐帶更加緊密了,“因為,為了保衛(wèi)他,他們已經(jīng)犧牲了自己的房屋和地產(chǎn),他們現(xiàn)在就仰望著他,認為對他負有某種義務(wù)。人的天性就是,無論是要求他人承擔義務(wù),還是自己履行義務(wù),他都感到同樣的快樂。:”用馬基雅弗利的另一句睿智的格言說就是:“施恩正和受恩一樣都使人們產(chǎn)生義務(wù)感,這是人之天性?!?/p>
前眾議院多數(shù)黨領(lǐng)袖托馬斯·S·弗萊也有過這樣的親身經(jīng)歷。一次他乘坐的小飛機在華盛頓州東部;個鄉(xiāng)村失事,當?shù)匾粋€人救了他。雖然刃階人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弗萊的大名,但從此以后卻為弗萊的競選出錢出力,任勞任怨。在其他一些沒有這樣危險的場景下,也會產(chǎn)生出伺樣的紐帶。那些伸手幫助過你一次的人往往會養(yǎng)成習慣、,在你未來的道路上一直關(guān)注你、照看你。我們總是會自然而然地記住那些我們在路邊“發(fā)現(xiàn)”的人,并努力提供條件讓他們證明我們當初是多么有遠見。
當你開口向某個人請求幫助的時候,你隱含的意思就是讓別人在你身上下賭注;你爭取到越多的人下賭注,你輸?shù)舻臋C率就越小——因而你的基本支持者網(wǎng)絡(luò)就會進一步擴大。然而,很多人都克制自己不愿啟齒請人幫忙:因為他們覺得那樣做等于承認自己的弱小,他們認為堅持依靠自我才是力量的象征。這種“一切自己干”的心態(tài),有可能是十分致命的。對于一個參與競爭的人來說,那樣的心態(tài)會限制并孤立他,導致他沒有同盟者。
一個人在被追求的時候總是會產(chǎn)生快感,高明的政治家都知道這個小秘密。他們懂得,當你向一個人提出請求時,并不等于你只是在要求他付出,你也把他想要的東西給了他:讓他有了一個參與其中的機會。所以,那些四處爭取資金和拉選票的候選人,其實是在向別人提供一個參與政治行動的機會,讓他們成為他的成功的一部分。他做的事情就相當于讓人們購買他的股票,在這個過程中他是在創(chuàng)建一個股東網(wǎng)絡(luò)。
一個成功的政治家所擁有的資本,就在于他有能力接近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不僅要求他投自己一票,還要求他為自己付出他的時間、精力和財富。在雞尾酒會上他會毫不猶豫地走到一位富有的女人身邊,與她搭話要求她提供五千美金,或者請別的人把一切事情都擱下,去為他的前程奔忙,他會說:“我需要你來做志愿人員,幫我干六個月。”他心里完全清楚,這意味著那些應召者需要爭分奪秒地工作,而給予他們的報酬卻很少或者干脆沒有,而且即使他們的候選人取得了勝利,也不能保證會給他們一份工作。所有的職業(yè)政治家都把這一套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最近你為我做過什么事嗎?
人們之間的相互信任關(guān)系很容易被破壞殆盡,即使沒有發(fā)生明目張膽的背叛行為,也有可能這樣。在很多時候,人們還沒有等到自己的盟友叛逃到敵人的陣營里,就早已對他們失去信任了。你去問一問任何一個職業(yè)政治家,他們都會對你說,選民們是多么愛反復無常、朝三暮四。
所以,聰明的政治家們總是不厭其煩地作出這種那種努力,來向那些支持他們的人顯示自己是多么忠誠、可靠。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我們的經(jīng)濟會亦步亦趨地隨著政治日歷的翻新而來回波動嗎?在總統(tǒng)當選后的第一個年頭,美國的經(jīng)濟通常會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衰退和滑坡;但是,在下一次大選來臨之前,美國的經(jīng)濟肯定又會恢復得生機勃勃的。任何一任美國總統(tǒng)都清楚地知道,他必須在一屆任期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使這個國家的經(jīng)濟處于增長和繁榮之中,否則他就會失去連任的機會。如果他想消除通貨膨脹并砍掉一些社會福利項目的話,他最好在任期初期就動手,越早越好,因為只有這樣,等到下次大選來臨的時候,選民們才會忘記他們曾經(jīng)因此而遭受的痛苦。
“當你要給人們施加痛苦的時候,所有的痛苦都應一次性地迅速施加在他們頭上,因為他們品味痛苦的時間越短,他們被激怒的程度也就越低,”馬基雅弗利在他的《君主論》里這樣寫道,“而另一方面,在給予人們好處的時候,卻要一點,點地、逐步地給,因為只有在這樣的連續(xù)不斷的給予中,人們才能最大程度地感受到你的好處?!?/p>
馬基雅弗利這條訓諭的第二部分向人們清楚地說明了,為什么政治家們在上任后不僅要先把會引起抗議風潮的棘手之事干完,。讓人們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而且,在下次選舉之前幾個月中還一定要給選民們帶來持續(xù)不斷、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聰明的政治家們總是在支持他們的選民們正在試圖判斷他們的服務(wù)是否合格的時候,不失時機地作出回報來顯示自己的忠誠。在1984年的總統(tǒng)大選中,全國的選民們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再次將羅納德·里根選進了白宮。人們看到的只是從1983年起美國經(jīng)濟就一直處在強勁的復蘇之中,而忘了此前它一直處于持續(xù)的衰退之中——并且眼前的短暫復蘇也僅僅是衰退中的復蘇而已。
另一方面,如果一個政治家在再次選舉前的一段時間內(nèi)表現(xiàn)差勁或者政績平平,那么,無論他在兩年前干得多么好,給予選民的好處多么巨大,那也將于事無補,他將注定被選民們拋棄。這方面的一個最好的例子,就是吉米·卡特總統(tǒng)。
吉米·卡特1977年入主白宮之后,盡管面臨著嚴重的通貨膨脹危險,還是提出要通過減稅和其他一系列措施來刺激美國經(jīng)濟的增長,從而降低失業(yè)率。一直到他的第一屆任期行將結(jié)束,也就是他要競選連任的那一年,他才開始采取緊縮措施。他不僅任命了一貫以反對通貨膨脹著稱的專家保羅·V·沃爾克擔任聯(lián)邦儲備委員會主席,還反常地撤回了自己的年度財政預算計劃,提出了一個急劇壓縮的選舉年財政預算方案。在美國歷史上,惟一比這更為臭名昭著的政治自殺的愚行,是前副總統(tǒng)沃爾特·F·蒙代爾犯下的,他在1984年的民主黨全國大會上宣布如果他當選的話,他將增加稅收。
跟你的敵人保持聯(lián)系
在《教父》一書中,當麥克爾·科爾奧尼的“塔霍湖大院之謎”被殺手的子彈解開的時候,他差一點就沒命了。科爾奧尼,這個年輕的黑手黨紳士,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猜疑隱藏于心底,若無其事、非常友好地拜訪了那個他相信是謀殺指使者的人?!案愕呐笥褌円3置芮械年P(guān)系,”科爾奧尼的父親曾這樣教導他,“但是你要記住,你應該與你的敵人保持更密切的關(guān)系?!痹谶@部經(jīng)典之作中,作者馬里奧·普佐借著這個勇士的嘴所說出的箴言,可有著深遠的歷史淵源。
在美國獨立戰(zhàn)爭的歷史上,薩拉托加戰(zhàn)役是那場戰(zhàn)爭的決定性勝利和轉(zhuǎn)折點。在這場戰(zhàn)役結(jié)束以后,當英國的博格因?qū)④妼⒆约旱呐鍎唤o美國的蓋茨將軍表示投降的時候,這兩支軍隊的將領(lǐng)就立即坐在一起參加了一場即便是用今天的標準來衡量都堪稱極其侈靡的晚宴。
如果我在年輕的時候從書上讀到這一幕的話,我肯定會感到極度震驚,認為那樣做實在荒謬絕倫。畢竟,參加宴會的人都是一些有血性的勇士,僅僅在幾個小時以前,他們還曾經(jīng)為了打敗對方而刺刀見紅、拚得你死我活,現(xiàn)在居然坐在了同一張桌子旁,握手言歡,并非常愉快地共進晚餐。這怎么能讓人理解得了呢?
不過,這只是我三十年前的想法,也就是我?guī)缀踹€沒有步入政壇、沒有與職業(yè)政治家共事之前的想法。
當你以一個政治家的立場和觀點來看待那場在薩拉托加舉行的煊赫一時、歡天喜地的宴會的時候,你就發(fā)覺在“勝利的美國人的帳篷”里上演的這一幕是很完美的。對于那些戰(zhàn)敗了的英國士兵們來說,還有什么方法能比向他們傳達失敗并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這一信息更能安撫他們內(nèi)心那狂熱的復仇之情呢?當你慷慨大度地邀請他們與你坐到一起,并分享你的蘋果汁的時候,你就會發(fā)覺那些好戰(zhàn)的英國佬并不是那么卑劣不堪的。
在對待自己的敵人的時候,一流的政治家總是二而再、再而三地采取霍里肖·蓋茨將軍兩百年前就曾采取過的姿態(tài)。正如蓋茨將軍邀請綽號為“約翰尼紳士”的博格因?qū)④姷剿膸づ窭锶ス捕饶莻€令人愉快的、結(jié)交友誼的良宵一樣,國會山那些著名議員在應付那些與自己的觀點完全針鋒相對的“敵人”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大師般的能耐,也讓我長時間地嘆為觀止。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看見有議員大步穿過眾議院的會議廳,在剛剛與對手唇槍舌劍、怒火填膺地理論過后,卻與對方摟肩搭背,插科打諢、嘻嘻哈哈地聊著家常,一起走出國會大廈長長的走廊。
跟政治舞臺上的其他許多現(xiàn)象一樣,在這里起作用的并不僅僅是單純的友誼或者伙伴關(guān)系?!霸谶@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盟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十九世紀著名的英國首相帕默斯頓勛爵曾經(jīng)這樣說,“只有永恒的利益;”就像那些偉大的國家在追求國家利益中的表現(xiàn)一樣,偉大的政治家們總是同他們的敵人、即使是最兇猛的敵人保持著對話和聯(lián)系,而他們保持這種關(guān)系的理由也是非常充分的。首先,它能夠顯示一種強大的力量。當你輕松自如地同一個你恨不得要砍掉其腦袋的人閑談的時候,沒有什么比這更能使你的對手感到強烈的震撼和不安了。第二,它能夠使你知己知彼。你和你的對手交流得越頻繁、傾聽他們的訴說越多,你就更了解他們自己的想法、他們對你的看法、他們對你這一方的看法以及他們對他們自己一方的看法,這樣就更有利于你作出決策。第三,同時也是最重要的是,也許有一天你會不得不和這個所討厭的家伙,也就是你的敵人共事,你在這場決斗中的對手很可能是你在下一場戰(zhàn)斗中非常重要的盟友。因此,任何一個聰明的政治家都不會關(guān)上同自己的那些敵人——即便是不共戴天的敵人——的對話與和解之門。柯克·奧唐奈是蒂普·奧尼爾長期信任的顧問,正如他所說:“你應該隨時準備對話,與你的對手講和?!?/p>
永遠對原則問題表示贊同
斯威士蘭是非洲南部的一個獨立小國。我曾經(jīng)作為美國和平隊的一名志愿人員在那里呆過。一天早上,我坐在一間政府辦公室里,等待著和該國的商務(wù)大臣西蒙·祖馬羅進行每月一次的例會。跟我一道圍坐在圓桌邊的還有一大群人,其中有政府官員、聯(lián)合國駐該國的顧問人員以及為數(shù)不少的美國志愿者,所有的人都參與了這個國家鼓勵小企業(yè)發(fā)展的一個項目。
大家的士氣都相當?shù)统?,政府部門似乎對項目的進展緩慢頗為失望,而我們中的一些志愿者則被繁重的工作搞得筋疲力盡,文化背景上的巨大差異以及與政府高層之間的有效溝通的缺乏更是令我們焦頭爛額、沮喪之極。看來情況必須得有所改變了。
姍姍來遲的商務(wù)大臣總算在主位上就座了,他那雙鷹似的眼睛銳利地掃過在座的英國人、美國人和斯威士蘭人。跟往常一樣,他那短而粗的脖子緊緊地被箍在雪白的襯領(lǐng)里,仿佛被勒住了一般。
隨后他開口說話了,其用詞的嫻熟圓滑足以證明,政治家那一套工于辭令、虛虛實實的本事是沒有國界的?!霸谧乃懈魑恢辽僭谀骋稽c上是共同的”——他說道,眼睛的余光掃過一張又一張顯露著無奈的臉,并且在每張臉上都停留了那么一會兒,剛好足以讓人注意到——“那就是我們都很不滿意?!?/p>
接著,他開始一一列舉這個項目所遇到的重重挫折,語氣時輕時重、時緩時急,中間夾雜著他的人民急于讓國家強大的雄心壯志和迫切心理。
這就是聰明靈活的政治策略。不是徒勞地否認彌漫在空氣中的不滿氣氛,而是開誠布公地把它指了出來;不是回避批評和指責,而是巧妙地加入抗議者的行列。在這種看似需要他解釋和辯護的情境中,他卻游刃有余地扮演起了控訴者的角色。,是的,我們都感到很不滿意;是的,我們都有點垂頭喪氣,因為我們所有人都參與了這一努力,希望這個國家能更加強盛的努力。
他那動人心弦的最后一句無疑是反彈球。因為如果我們的沮喪不是因為無力為斯威士蘭人民做點什么的話,那么,我們勢必會聯(lián)想到諸如我們自身的利益和方便等等這樣一些私人因素,而這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或不愿承認的。
作為斯威士蘭國的商業(yè)、工業(yè)和煤礦大臣,西蒙·祖馬羅給那些前來向他傳授經(jīng)濟發(fā)展訣竅的人們上了至關(guān)重要的一堂政治課。在眾多的情境和氛圍中,達成目標的最佳途徑就是在挑戰(zhàn)和爭論面前讓步?!笆堑模彼f道,“你們都對項目的進展、對我們這里的辦事方式感到不安。知道嗎?我的感覺跟你們完全一樣?!?/p>
降低球筐發(fā)射沙袋
這里有一個政治家可以教給公眾的關(guān)于公共關(guān)系的前奏類型的經(jīng)典例子。概念是很清楚的,如果你想用你的扣籃能力征服球迷,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籃筐的高度設(shè)為8英尺,而不是通常的10英尺。當你把籃球輕易地扣進已經(jīng)秘密地調(diào)低的籃筐,人們會以為M·張伯倫再生呢。
在1968年,也就是越南戰(zhàn)爭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那時候相對來說還不是那么有名的來自明尼蘇達州的參議員尤金·麥卡錫在新罕布什爾州的總統(tǒng)預選中擊敗了林登·約翰遜總統(tǒng)。正是這背后一擊使羅伯特·肯尼迪加入了總統(tǒng)角逐的行列,同時也迫使約翰遜總統(tǒng)在幾周以后宣布辭職。
人們在這里所看到的僅僅是他們想象的發(fā)生在1968年的政治冬天里的故事??蓪嶋H上,真正的情況并非如此。林登;約翰遜總統(tǒng)不僅在新罕布什爾州的總統(tǒng)預選中擊敗了尤金,麥卡錫,而且,他并沒有為了達到這一目的而預先在那里發(fā)動競選攻勢,他甚至沒有讓他的名字出現(xiàn)在選票上。那些去投票站投票的人們不得不在選票上寫上LBJ(林登·約翰遜)這個名字,不管現(xiàn)在的通貨膨脹是多么高漲,也不管美國現(xiàn)在正陷在一場可怕的戰(zhàn)爭里頭,他還是會擊敗麥卡錫——雖然后者已經(jīng)在該州進行選舉宣傳好幾個月了——而取得勝利的。但是,媒體卻是這么認為的,如果這個明顯學院派的中西部人官瞄在與現(xiàn)任總統(tǒng)的角逐中獲得足夠多的選票,那么就可以被認為是近似勝利了。麥卡錫雖然失敗了,但他的高達42%的得票率已經(jīng)超過了人們事先的估計。新聞媒體對這種大衛(wèi)一歌利亞式的角逐非常感興趣,他們情不自禁地參與進來,并擅自改變比賽的結(jié)果,實際上雖然“歌利亞”取得了最終的勝利,但媒體卻認定“大衛(wèi)”是勝利者。
從這個例子中我們可以看出,降低球筐策略實際上是旋轉(zhuǎn)策略的一個反應更遲鈍的堂兄。蒙代爾最終“贏”得了超級星期二,因為他的競選主管已經(jīng)使媒體接受了死里逃生和勝利實際上是一回事的觀念。麥卡錫之所以能夠在1968年的選舉中“擊敗”林登·約翰遜,僅僅是因為他成功地降低了人們對他勝利的期望。旋轉(zhuǎn)策略是一個曲線球,而降低球筐策略更像是一個快球。如果你投球的勁足夠大,它就能最終穿透層層擊球手而為你贏得勝利。
四年以后,也是在新罕布什爾州的預選中,艾德蒙·馬斯基以46%對37%的優(yōu)勢擊敗了喬治·麥卡文。但媒體卻宜稱麥卡文是勝利者,這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馬斯基的一個競選工作人員曾經(jīng)愚蠢地說過“如果我們得票超不過50%,我就自殺”。相反,麥卡文的競選班子就顯得聰明多了。通過向選民反復宣傳麥卡文是一個反戰(zhàn)的理想主義者,而把馬斯基說成是一個權(quán)力的奴隸,麥卡文的競選班子在人們心中建立了一個這樣的觀念,如果麥卡文能夠贏得數(shù)量比較可觀的選票,他就能夠宜稱自己是勝利者。當然了,他實際上并沒有贏得這場通向權(quán)力中心的政治游戲。
(《政治游戲——懂得政治的人是如何玩這種游戲的》一書將由新華出版社9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