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1年1月1日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施行二十多年來，在各級新聞出版管理部門的嚴格監(jiān)管下，經(jīng)過全社會的共同努力，特別是廣大新聞出版從業(yè)者的不懈努力，我國出版物整體質(zhì)量相較于該法實施前有了極大提高，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使用日益規(guī)范。但由于種種原因，目前不能正確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現(xiàn)象仍隨處可見，為此很有必要重提該法，特別是新聞出版從業(yè)者更應做正確使用國家語言文字的模范。

【關(guān)鍵詞】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新聞出版從業(yè)者；正確使用；敬業(yè)精神

“正確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按說已不是什么新鮮話題。早在1951年1月，毛澤東主席在審閱一份反映一些文章“濫用省略、句法不全、交代不明、眉目不清、篇幅冗長”的材料時，就曾批示：應該在報刊上發(fā)表文章，或者由學者編寫語法方面的教科書，對干部、學生進行語法方面的教育。遵照毛澤東主席的意見，語文教育家、語言學界一代宗師呂叔湘和語言學家朱德熙兩人用了3個月時間，撰寫出了《語法修辭講話》一書。當年6月6日，《人民日報》發(fā)表了題為《正確地使用祖國的語言 為語言的純潔和健康而斗爭》的社論，號召全國人民規(guī)范使用祖國的語言文字，并從當日開始，連載呂叔湘、朱德熙合著的《語法修辭講話》，至12月15日刊載完畢。當年11月該書單行本出版發(fā)行后，隨即在全國上下掀起了學習語法修辭知識的熱潮，有力地推動了祖國語言文字的規(guī)范使用。①

2001年1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頒布施行，把國家通用語言文字的正確使用上升為國家法律。按照該法律，二十多年來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和各省市區(qū)新聞出版局堅持不懈地通過對出版物的質(zhì)量檢查、對不合格出版物通報批評或?qū)Τ霭鎲挝坏膽徒?，把出版產(chǎn)品規(guī)范使用祖國語言文字工作落到實處，從而大大提高了出版物的編校質(zhì)量。但是，時至今日，出版物中沒有正確使用祖國語言文字的現(xiàn)象仍然存在。無論是圖書、報紙還是雜志，都有編校質(zhì)量不合格的，電影、電視劇和戲劇字幕，更是差錯多多。

鑒于上述問題，今天重提正確使用祖國語言文字，筆者認為確有必要。

一、書報刊編校差錯擇要例舉

按照國家新聞出版署對出版物質(zhì)量檢查的要求，圖書、報紙、雜志的編校質(zhì)量差錯包括事實差錯、知識性差錯，文字、語法、邏輯差錯，引文差錯，前后不一致差錯，人名地名差錯，數(shù)字差錯，標點符號及其他差錯等，并分別規(guī)定了扣分標準和書報刊不同的差錯率允許上限。這里，我們按出版物編校質(zhì)量檢查的幾個方面，將發(fā)現(xiàn)的書、報、刊（包括一些校對樣）中的差錯信手拈出若干例予以列示。

（1）事實差錯、知識性差錯。一本書稿和一冊雜志上，曾3次出現(xiàn)“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一書中說”這樣的錯誤表述，把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名著當成了馬克思一人的著作；更有一本雜志把恩格斯的名著《反杜林論》安在了馬克思的頭上。一本雜志校樣的文獻中，竟多處把“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錯成“馬克思恩格斯著作編譯局”；而另一本雜志的文獻中竟7處出現(xiàn)“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編譯局”，把“著作”漏了，這幾處均把中央機構(gòu)名稱弄錯了。一家報紙在報道某地藥農(nóng)春雨后搶墑栽植丹參苗的消息中，竟說這些栽下的丹參苗“到秋后就能長到拳頭那么大”，竟把根狀的丹參當成了塊狀。還有報紙和書稿中多次出現(xiàn)“紫色喇叭形的梧桐花”的表述，殊不知“紫色喇叭形的”是泡桐花，梧桐花是淡黃色的小碎花。至于報刊的文章、詩歌和電視專題片解說詞中反復出現(xiàn)的“大片的焦桐林”“蘭考的焦桐是制樂器的好材料”等，也同樣是不知道或忽視了“焦桐”僅指焦裕祿親手栽植的那一株泡桐樹，“成片的”和采伐用來制琴的是泡桐而非“焦桐”。

某出版社出版的一本記述原林縣縣委書記楊貴的書，竟把楊貴當年帶領(lǐng)林縣人民修的跨省調(diào)水工程紅旗渠，說成是“跨省跨流域調(diào)水的大工程”，不知道紅旗渠引水的漳河是海河的支流，而林縣同屬海河流域，就連漳河南邊的淇河、衛(wèi)河都是海河支流，紅旗渠何來“跨流域”調(diào)水？還有，該書中說1943年楊貴帶領(lǐng)淇縣武工隊端了日偽軍一個炮樓，在慶功會上“兒童團高唱《東方紅》，民兵高唱《我是一個兵》”。且不說當時的陜北民歌《東方紅》未必傳到淇縣，可以確定的是，《我是一個兵》是1950年創(chuàng)作的歌曲，1943年能唱1950年創(chuàng)作的歌曲？

還有報刊、書籍中經(jīng)常把“人大常委會”錯成“人大”。如“人大主任”“人大副主任”等，均漏了“常委會”。還有把按界別推薦并非選舉的各級政協(xié)委員錯成“當選政協(xié)委員”，以為政協(xié)委員是選舉出來的。書、報、刊及其他媒體中類似上述的事實差錯和知識性差錯還可列舉很多，但限于篇幅，這里就不再一一列舉。

（2）文字、語法差錯。文字、語法方面的差錯，在歷次出版物質(zhì)檢中是扣分最多、造成出版物差錯率高的主要方面。在文字差錯中，有一種差錯被稱為“低級差錯”，即不該出現(xiàn)的、易于發(fā)現(xiàn)的、稍認真一點就能避免的差錯。如漏字、多字、同音字、形近字差錯多屬低級差錯。像某中央媒體一篇評論員文章中“有了這兩條，再棘手的矛盾和問題也是難找出解決的途徑和方法的”一句中“難”前漏掉的“不”；另一中央媒體的《白居易故居發(fā)掘記》文中出現(xiàn)的“頻乃（仍）”“效（郊）區(qū)”；書報刊中出現(xiàn)的“昆侖（崳）山抗日根據(jù)地”“氣侯（候）”“即（既）而”“知（摯）交”“爭辨（辯）”“繼（續(xù)）寫”“當庭認罪伏（服）法”“平服（伏）了嶺南”“愧作（怍）”“搬（扳）道工”等差錯，似都應歸入“低級差錯”。

語法差錯在書、報、刊中出現(xiàn)最多的是句式雜糅，即把不是同一主語的行為放在同一個句子中。如“遂立殺史可法，時年44歲”句中，“立殺”的主語是清軍，“時年44歲”的主語是史可法。正確的表述應是“遂立殺史可法。史可法時年44歲”。同樣，“推出了……辦法，被譽為……”句，“推出”后邊的“辦法”已不是主語，“被譽為”前只有加主語“這一辦法”，句子才合語法。

（3）引文差錯。出版物中的引文差錯，在書、報、刊中也常有發(fā)現(xiàn)。如某出版社出版發(fā)行的名為《新思想 新論斷》的書中引用的《共產(chǎn)黨宣言》中的一段話，就引錯了6處，把“田園詩般的”錯成了“田園般的”，把“天然首長”錯成“天然尊長”，把“神圣激發(fā)”錯成了“神圣發(fā)作”，把“宗教的虔誠、騎士的熱忱、小市民的傷感”3句中的“的”全漏了。

還有一些文章的引文，竟將篇名都引錯了。如將《對日寇的最后一戰(zhàn)》錯“戰(zhàn)”為“擊”；《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關(guān)于正確處理人民內(nèi)部矛盾的問題》均漏了“的”。另有將古典名句都引錯了的。如將“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的“水擊”錯成了“擊水”；把“歌詩合為事而作”的“歌詩”錯成了“詩歌”，把“教坊猶奏別離歌”的“歌”錯成了“曲”。

這里列示的引文差錯僅是諸多引文差錯中的幾例。但由此可以看出一些作者著文時對所引內(nèi)容并沒有認真核對，而書、報、刊的編輯、校對人員可能由于工作負擔重、時間緊迫等原因，也未能對引文內(nèi)容給予應有的關(guān)注而嚴加校核，以致造成引文不準確，這不能不引起新聞出版界同人的重視和警醒。古人言“文章千古事”，文章特別是圖書是要傳世的，決不能以訛傳訛，讓引文中的錯誤傳給后人。

（4）數(shù)字差錯。數(shù)字差錯亦是書、報、刊中比較突出的差錯之一。如一本圖書中把1958年黃河花園口洪水流量22300立方米/秒，錯成223000立方米/秒，把黃河每年入海泥沙十幾億噸錯成十幾噸；另一本書中把長江中下游湖泊總面積15200平方公里錯成15200萬平方公里，此面積竟是我國國土面積近16倍！一本書稿中把漯河市的綠地面積14.2平方千米，竟錯成14.2平方米！

某報在報道某市為2310戶零就業(yè)家庭解難時，竟說安排了“2.2萬人順利就業(yè)”！這不等于說平均每個家庭安排近10人就業(yè)，這可能嗎？

也是這家報紙，在報道某產(chǎn)金銀花大縣的金銀花藤（忍冬藤）變廢為寶的消息中，說制藥廠以每公斤1元的價格收購（此藤用來）提取綠原酸，“今后三至五年內(nèi)全縣種植雙孢菇將消耗（消化忍冬藤）400萬公斤左右，制藥企業(yè)將收購8000萬公斤左右。僅此一項農(nóng)民至少可增收800萬至1000萬元”。且不說種雙孢菇消化掉的400萬公斤忍冬藤增加的收益，僅制藥廠以每公斤1元的價格收購的8000萬公斤不就增收8000萬元嗎？怎會是“至少可增收800萬至1000萬元”呢？何況“至少”和“800萬至1000萬”兩個概數(shù)也不能連用。

另一則報道說某市的脫貧人口由某年的“10.3萬戶、17.6萬人”增加到上年的“16.3萬戶、220.5萬人”。這同樣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錯誤的。因為，10.3萬戶增加到16.3萬戶，只增加了6萬戶，而17.6萬人增加到220.5萬人卻增加了202.9萬人，是17.6萬人的近12倍，增加的6萬戶平均每戶約34人，這可能嗎？兩個數(shù)字中肯定有一個是錯誤的。

關(guān)于數(shù)字差錯，常見的情形還有一種是前后不一致。如前邊說某市“千畝豐產(chǎn)方連片區(qū)達6個”，后邊分縣市分列的卻是3個、1個、1個、2個（共7個）；同一版的兩篇文章，某市的村數(shù)卻相差兩個；一篇文章前邊說“1—6月全省火災共造成12人死亡”，可后邊卻是“5月份以來，我省接連發(fā)生2起死傷嚴重的縱火案和4起一次死亡3人以上的重大火災事故”。顯然5月份以來火災事故死亡人數(shù)大大超過了12人！此處“12人”或月份有誤。另一種情形則是概數(shù)連用。如“至少有幾十種”“不下十多人”等。再一種情形是對人次、事件已列到了個位數(shù)，還要跟“多”“余”。如“接待1631余人次”“展品達246余件”“只有203余件（提案）尚未來得及回復”“遷出184余人”等?！叭舜巍薄凹薄叭恕憋@然不可能有小數(shù)。

（5）人名差錯。人名差錯（僅限于名人）在出版物中也比較常見。如黃紹宏（竑）、王權(quán)（叔）銘、羅歷戌（戎）、譚延闔（闿）、逢（逄）先知、王兼（秉）璋、楊閶（闇）公、丁柏鈴（銓）、于（?。┮粛?、劉過（述）卿、柴譯（澤）民、袁保（寶）華、毛正（增）華、謝瑞介（階）、阮仲富（阮富仲）、史沫萊特（史沫特萊）、享（亨）廷頓、謝（解）學恭、徐（涂）正坤、郭汝槐（瑰）、宋長治（志）、傳（傅）真如等。

（6）地名差錯。出版物編校、質(zhì)檢中發(fā)現(xiàn)的地名差錯，既有同音字、形近字導致的差錯，也有缺乏地理知識導致的差錯，當然也有些是疏忽大意造成的。如廣西陵（靈）川、山西中興縣（興縣）、太原孟（盂）縣、河北（南）濟源、河南（北）欒城、河北井徑（陘），濮陽（安陽）滑縣、內(nèi)黃，河南長坦（垣），新密市大槐（隗）鎮(zhèn)、沁陽市西局（向）鎮(zhèn)、商城縣井岡（金剛）山井岡（金剛）臺等。

至于標點符號及小版式差錯等，就不再列示。

二、出版物差錯成因分析

出版物中出現(xiàn)的差錯是由多種原因?qū)е碌?。首先是編校人員把關(guān)意識不強，缺乏精品意識、敬業(yè)精神。許多差錯，諸如新舉（興）產(chǎn)業(yè)、共產(chǎn)國際（國際共產(chǎn)）主義、倆（兩）個人、新帳（賬）老賬、大事（勢）已去、利已（己）主義、揀（撿）拾、飲鳩（鴆）止渴、響鼓重錘（槌）、一句明（名）言、識食物（時務(wù)）者為俊杰、屋漏偏逢連夜（陰）雨、唇槍舌戰(zhàn)（劍）、中國人民解放軍炮軍（兵）、歉仄（疚）、黃河流域全長（黃河全長）5464千米、妓（婦）女抗戰(zhàn)訓練班、民國時期發(fā)現(xiàn)（被盜）的清東陵、閑暇（忙碌）之余、沙場點秋兵（秋點兵）、高坡很快被填（削）平了等，這些差錯編校人員稍認真一點，應該是不會出現(xiàn)的。毛澤東同志在《對晉綏日報編輯人員的談話》中說到報上常有錯字時，指出這是“因為沒有把消滅錯字認真地當作一件事情來辦”②。此語可謂“一語中的”。如果記者、編輯、校對人員能夠把自己的職業(yè)當作事業(yè)來做，愛崗敬業(yè)，精益求精，就一定會使從我們手中出來的出版產(chǎn)品成為精品。早些年《人民日報》的《議論風生》欄目能夠轉(zhuǎn)載河南《黨的生活》的《群言堂》欄目刊發(fā)的6篇文章，其中一篇還引起了時任《人民日報》總編輯范敬宜的關(guān)注（見范敬宜《總編輯手記》），創(chuàng)造了當時全國地方黨刊的“唯一”，就在于該欄目當時的編輯對欄目刊發(fā)的每篇小稿都做到了精雕細琢，有的稿子甚至是由3000多字壓縮到了七八百字?？梢娋烦鲎怨Ψ颍鲎砸唤z不茍的敬業(yè)精神。

其次是現(xiàn)在的不少作者顯得很浮躁，根本沒把文章當成“千古事”來對待，沒有像魯迅說的“文章寫好后至少看兩遍，竭力將可有可無的字句段刪去”“不生造除自己之外，誰也不懂的形容詞之類”，一些作者的文章、書稿甚至連文通句順都做不到，認為只要能發(fā)表就達到了目的，把壓力全壓在了出版單位編輯、校對人員身上。某出版社出版的《大學生職業(yè)生涯15講》書稿十來萬字的校樣，僅文字、語法、邏輯和知識性差錯就有近百處，其中許多是低級差錯。如風物長宜放眼亮（量）、職業(yè)情節(jié)（結(jié)）、（年）齡段、顯身子（手）、上采（來）、直接作用一下（作用下）、社會一份（分）子、己（已）經(jīng)、撞賴（來）撞去、饒（繞）來饒（繞）去、今（近）了一步、釣魚桿（竿）、自弦（強）、書到用時方狠（恨）少等。這些差錯讓人一看就覺得該書有為應付評職稱而被“趕鴨子上架”之嫌。像這樣的書（文章）現(xiàn)在并不少見。

再次是使用電腦造成的差錯。電腦、網(wǎng)絡(luò)的普及既極大地提高了新聞出版工作的效率，也給新聞出版工作從業(yè)者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但同時出版物的差錯率也因此變得更高了。前邊文中提到的許多同音字低級差錯，便多是由電腦造成的，就是用五筆法打字，如果認錯形近字或不注意選詞條，也會出現(xiàn)“調(diào)撥（高揚）時代風帆”和把“耄耋老人”錯成“饕餮老人”這樣的錯。不過，說到底這還是與作者、編校人員的工作認真與否有關(guān)。如果書稿、文章成稿后作者能反復打磨、推敲，編校人員在編校過程中能像玄奘譯經(jīng)那樣既?？痹氖欠裼绣e誤之處，又檢查譯文是否符合梵本原意，是否與原文有出入，并對照原文去除繁雜冗余的內(nèi)容；能像聞一多要求的那樣“用一個字像下一個棋子一樣，絕不隨便安置”，任何電腦差錯抑或作者原稿中的差錯都是不難糾正的。

最后是不注意詞語搭配和句式的固定用法。漢語組詞是有固定句式的。像“不僅”只能和“而且”搭配，“不是”只能和“而是”搭配，“只有”和“才”搭配，“只要”只能接“就”，“既要”只能接“又要”“還要”；“望其項背”前邊須加“難以”，“無時無刻”后邊須跟“不”才能達意。這也是語文教學從小學開始就讓學生練習造句的初衷，目的就是讓孩子從小就打下正確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基本功。但在我們的出版物中不注意詞語搭配的現(xiàn)象可以說司空見慣。如常見的“不僅……但是”“不只是……但是”“即……又”、有“只要”卻無“就”“只能望其項背”“他無時無刻都……”等錯誤用法，更不要說諸如“成為了”“這其中”“必須要”之類疊床架屋現(xiàn)象的普遍存在了。

當然，即便是新聞出版從業(yè)者，要真正做到正確使用祖國的語言文字也需要一個不斷學習、長期積累的過程。像干支紀年中有“己”“巳”，有經(jīng)驗的編校人員就會特別注意會不會出現(xiàn)“已”的錯；漢語中講求對仗，有經(jīng)驗的編校人員發(fā)現(xiàn)“城中起西、貫南通北”，就會想到前半句是“承東啟西”的拼音錯；看到上聯(lián)是“一年好運飄飄至”，就知道下聯(lián)的“四季彩云滾滾來”的“彩云”是“財源”之誤。

另外，漢語中的成語是不能隨意更改的。像“慎終追遠”就不能錯成“慎重追遠”，“德高望重”就不能錯成“德高望厚”，“實至名歸”就不能錯成“名至實歸”，“珠聯(lián)璧合”就不能錯成“珠聯(lián)合璧”。亂改成語在出版物質(zhì)檢中是要扣分的。還有括號和“即”“如”等并用也是不對的，用了括號，括號內(nèi)就不能再出現(xiàn)“即”“如”。

三、新聞出版從業(yè)者要做正確使用祖國語言文字的模范

新聞出版從業(yè)者既是語言文字工作的從業(yè)者，也是祖國語言文字的傳承者和傳播者。因此，新聞出版從業(yè)者一定要牢記使命，勇于擔當，苦練內(nèi)功，不斷提高自己駕馭祖國語言文字的能力，努力使出于自己之手的出版物盡量成為精品。為此，新聞出版從業(yè)人員一定要努力培養(yǎng)自己忠于職守的敬業(yè)精神，切不可有“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混日子思想。要努力學習，把學習當成自己終身的最大愛好，多讀書，讀好書，努力拓寬自己的視野，要成為“雜家”。

新聞出版從業(yè)者還要養(yǎng)成勤于思考、勇于質(zhì)疑的精神，對自己弄不清或有疑問之處，一定要借助權(quán)威工具書弄個水落石出。如一本書稿說1896年出生的意大利軍事家杜黑1909年寫出了《制空權(quán)論》。只要想到一個13歲的孩子是不可能了解戰(zhàn)爭中制空權(quán)的重要性的，就會去核對權(quán)威工具書。果然一查《辭?！罚藕诓皇浅錾?896年而是出生于1869年，寫出《制空權(quán)論》時他已是40歲的空軍少將。

新聞出版從業(yè)者還要養(yǎng)成勤于動手的習慣，除了動手寫稿、編稿、校稿，對有感觸的或工作中發(fā)現(xiàn)的帶有共性的問題應當隨時形成文字，以與業(yè)內(nèi)同人交流，河南《黨的生活》一位原副總編，退休前在審稿編稿之余，就先后在《人民日報》《中國新聞出版報》（《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前身）、《河南新聞出版報》《河南日報》等媒體發(fā)稿數(shù)百篇，當時只有4個版的《中國新聞出版報》甚至一天刊發(fā)了他的兩篇文章，《河南日報》改革開放十周年、二十周年征文開篇都是發(fā)的他的文章。他的體會是：只有自己能寫出好文章，才能編出好文章、改出好文章。他編的欄目文章先后有6篇被《人民日報》轉(zhuǎn)載，11篇被全國兄弟省市黨刊轉(zhuǎn)載，數(shù)十篇獲全國和省級獎，他赴青海參加全國黨刊工作會議間隙寫出的《青海印象》《難忘格爾木》《重識白楊》3篇關(guān)于青海的文章，兩篇被《中國新聞出版報》刊發(fā)，一篇被《人民日報》《大地》副刊刊發(fā)，隨后被青?！饵h的生活》分3期轉(zhuǎn)發(fā)。

四、結(jié)語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的施行對規(guī)范我國語言文字的使用發(fā)揮了至關(guān)重要的推動作用。雖然該法的實施對象是全社會，但作為傳承和傳播中華文化的主要承擔者的新聞出版從業(yè)者，更應愛崗敬業(yè)，做正確使用祖國語言文字的模范，帶頭學習、遵守、實踐該法，努力糾正違反該法的行為，無論是寫文章、編文章還是校對文章，都要努力做到像朱熹說的“勘復數(shù)四”“添一字不得，減一字不得”“不多一個字，不少一個字”，也要有古人的“吟安一個字，捻斷數(shù)莖須”的精神。唯有如此，才能帶動更多的讀者、作者把《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落到實處。

注 釋：

①參見《名人傳記》2025年第2期第20—21頁。

②參見《毛澤東選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1頁。

作者簡介：葛永捷，河南《黨的生活》編輯部編輯（鄭州 450003）；高磊，河南中醫(yī)藥大學學工部副部長、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學院院長（鄭州 450046），河南師范大學博士生（新鄉(xiāng) 453007）；袁方，河南省出版物資深質(zhì)檢、審讀專家（鄭州 450003）。

編校：董方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