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天安門廣場南緣,正陽門對面,有一塊特殊的青銅合金“地磚”。
其由“方”“圓”交疊組成,極致對稱,圓心發(fā)出線條,以放射狀向外擴散,內(nèi)圈雕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圖案,外圈刻有東、南、西、北字樣。
這枚由四方神守護的繁瑣圖案,就是“中國公路零公里點”標志。
一個泱泱大國的干線公路,就從這里出發(fā)。14萬萬中國人,就從這里出發(fā)。
1954年,川藏公路和青藏公路通車前,我國僅有8.07萬公里公路。2023年,中國的公路里程達到544.1萬公里。其中,高速公路里程、橋梁工程數(shù)量,建設速度之快、難度之大,世界第一。
“基建狂魔”,世界如此稱呼中國,我們也如此稱呼祖國。
然而,面對如此巨大而驚人的壯舉,除了問技術(shù)層面上的“為什么”,還應該問,為了什么?這一切,究竟是為誰而作?
往往,最深奧的秘密,就藏在最樸素的道理之中—要想富,先修路。
從大國崛起的豪邁,到個體富裕的喝彩。從漫漫長夜的歸途,到華燈璀璨的序曲。從農(nóng)村到城鎮(zhèn),從南下到出海,從卡脖到領先。
中國人,一直在尋找出路。
路,帶來的是流動。而人,在韌性中流動,在流動中對抗固化。
因此,“修路”本身就是一個尋找答案的過程。
當下的中國社會,再次進入調(diào)整重構(gòu)時期,作為搭建了城鎮(zhèn)經(jīng)緯網(wǎng)絡的公路,持之以恒地承擔著“連接”的命題。
2000萬貨運司機,4000萬道路運輸從業(yè)人員,4.53億機動車保有量,5.42億機動車駕駛?cè)?,這些數(shù)據(jù)構(gòu)成的特殊生態(tài)圈,也是現(xiàn)代游牧民族的生存圖鑒。
道路永無盡頭,人生就會有一千萬種可能。
即便,在低空時代和太空時代大張旗鼓地到來時,公路,依然承載著最大體量的“出發(fā)”,沒有之一。汽車軋過泥濘,也見證光榮。
所以,一條路,到底可以改變什么?
莊嚴,流動,思索,創(chuàng)造。
這一次,我們在公路之上,認識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