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上任滿一個月,各方關注的焦點,是這屆2.0的特朗普政府,究竟奉行什么樣的對外戰(zhàn)略。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實踐,尤其是最近慕尼黑安全峰會的萬斯講話,此前對中東和加沙問題的表態(tài),以及通過與普京通電話突然啟動的圍繞俄烏沖突的談判,再結合特朗普與馬斯克帶著Doge部在華盛頓大殺四方式的變革,大致可以總結一下現階段特朗普的新戰(zhàn)略的幾個核心特征:
新戰(zhàn)略的核心就是以特朗普為核心,具有顯著的個性特征,以及比上一任期更強的控制性。一般認為特朗普上一任總統任期,有助于特朗普再次進入白宮時,會變得更加成熟。目前看,特朗普確實汲取了經驗,其主要變化,就是構建“絕對忠誠”于特朗普個人的執(zhí)政團隊。特朗普個人的青睞,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嚴格執(zhí)行特朗普的核心訴求,成為美國對外戰(zhàn)略與政策團隊的核心特征。直接后果之一,就是國務卿魯比奧對俄羅斯的態(tài)度,與國會議員時期判若兩人,而且還有傳言稱,他在白宮團隊內部,還因為此前對俄羅斯的言論與特朗普相去甚遠,而遭遇嚴格的內部審核。
新戰(zhàn)略的核心就是以特朗普為核心。
以特朗普個人從業(yè)經驗結合美國保守主義碎片化認知,構建對外戰(zhàn)略目標與工具的選擇標準。特朗普對美國國家利益的判斷,具有顯著的重商主義加個人生活直覺特征;具體來說,就是看重可理解的物質化標準:增加領土面積,增加美國政府直接收入,就是美國國家利益所在;至于這種收入的來源以及深層機制,不進行學理討論,只需要滿足特朗普個人以及核心支持者的認知就可以,這在關稅問題上表現得最為顯著;同時,看重執(zhí)行過程中特朗普個人威望的維護,比如,絕對不允許出現被認為挑戰(zhàn)特朗普個人權威的反饋,這在俄烏沖突的要價與談判過程中,表現得最為典型。同時,這也初步凸顯了特朗普對外戰(zhàn)略面臨的風險,即因為意外因素導致的情緒化博弈與對抗,這為全球地緣政治博弈注入了更多的不確定性。
新戰(zhàn)略的傳播,優(yōu)先于戰(zhàn)略的執(zhí)行。這是特朗普這屆任期內的特殊挑戰(zhàn),即因為馬斯克帶領Doge部,在美國國內進行某種帶有沖撞性的變革,美國對外戰(zhàn)略的執(zhí)行能力正遭遇顯著的削弱。由此帶來的結果,就是特朗普更加看重新戰(zhàn)略的傳播效果,而對最終的落地執(zhí)行,缺乏長期的興趣。如果取得了傳播效果,那么可以通過制造一個新的熱點,來轉移受眾對執(zhí)行效果的關注,繼而,通過對傳播能力的系統性把握,有望在認知領域中,構建一個“無所不能,無往不利”的強勢總統形象,并從中獲取最大化的收益。
這種類型的美國領導人及其對外戰(zhàn)略,在歷史上相當罕見,但也是當下美國實力和能力深層變化的具體體現,把握其特征之后的穩(wěn)健應對,有助于將不確定性和風險,管控在最小范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