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接中考

（2024·天津）

閱讀下面這篇文章，完成下面小題。

小巷有花守流年

陳 莉

①回鄉(xiāng)下老家看母親。驅(qū)車行進(jìn)在彎曲的省道上，而后下坡，翩然落入小村的臂彎里。

②小巷蜿蜒，似一條安靜的小溪，我們在小溪上從流飄蕩。轉(zhuǎn)個彎，一片花叢撲入眼簾，有雞冠花、江西臘、太陽花。輕紗般的煙靄中，這片花仿佛是小巷眉心的一點(diǎn)朱砂痣。

③兒時的小村，也有這樣曲折的小巷，人家的房前屋后也開著五彩的花朵。那時，我家門口的柴垛上，爬滿了紅的、紫的牽?；ǎ苊艿亟Y(jié)成一張網(wǎng)，牢牢地網(wǎng)住人的視線；鄰居家門口的紫茉莉，白天緊緊抿著小嘴，直到傍晚才張開，纖小嬌弱，卻吐著幽幽的香氣。還有石竹、波斯菊、大麗花……都是好養(yǎng)活的草花，在鄉(xiāng)下恣意地開著，雖粗陋簡樸，卻有鮮麗的花影相守，有愛花種花的人相伴，這樣的小村，就是人間好風(fēng)景。

④最難忘的是流水落花圖。村南的半山坡上棲著幾戶人家，門前繞著一條水渠，水渠旁團(tuán)團(tuán)開著一棵美麗的粉紅月季。我和幾個小伙伴跟著母親，端著臉盆，從遠(yuǎn)遠(yuǎn)的家里走來，蹲在水渠沿上洗衣裳。流水清涼，笑語盈盈。忽然，一片粉紅的花瓣從上游飄來，順著水勢，輕盈地旋轉(zhuǎn)著，靈巧地滑過我們的指尖。又一片滑過，有人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一瓣粉紅捉在掌心。更多的花瓣順流而下，我們便紛紛扔下衣服，去奔跑，去追逐，感覺自己也變成了嬌俏的花朵，與微風(fēng)嬉戲，和鄉(xiāng)村相擁。偶一回頭，看到母親年輕的臉上，正開著一朵褐紅色的花，那是被太陽光撫觸過的顏色，是被泥土親吻過的顏色，健康、動人……

⑤我們長大了，我們的父母卻老了；我們星散四方，我們的父母卻留在了原地。離開的和留下的，每顆心都守在故鄉(xiāng)身旁。

⑥后來的某一天，父親去了，母親一夜之間仿佛矮了一截。她說：“我不去你們家，我要守在這里，我離不開土?！?/p>

⑦我永遠(yuǎn)忘不了那一幕：夕陽西下，母親站在家門口，向我揮手告別，雖面容滄桑，卻眼神堅定。秋風(fēng)飄起她額前的幾根銀絲，舞起她身后的一叢花影，我的眼前逐漸模糊起來。隨著時光行走，這一幕，已經(jīng)藏在我記憶深處，剪影一樣，越來越清晰。

⑧今年春天，母親在家門口移栽了一棵蜀葵花，說是在田里干活時撿到的，不知是哪里的風(fēng)攜了誰家的種子，萌芽在母親的田埂上。夏天時，蜀葵開了幾串通紅的花，為整條小巷溫柔地點(diǎn)亮一盞燈，照著我回家的路。

⑨再回家時，那棵蜀葵已經(jīng)老去，開不出美麗的花了，我略感失望。母親懂我的心思，莞爾一笑，轉(zhuǎn)身回屋，用紙托著兩包黑色的花籽出來：扇貝形的，是蜀葵花籽；地雷樣的，是紫茉莉花籽。

⑩“這個是從咱家摘的，那個是從別家摘的。滿街都是花，不愁明年沒花看。”母親說。

?這時我才明白，花開是短暫的，她們像海浪一樣，嘩啦一聲，撞在小村的胸口，然后無聲地退去；她們又是恒久的，一代代繁衍生息，不卑于渺小，不懼怕風(fēng)雨。你來，她們在；你走，她們?nèi)耘f在。

?如今，每次回老家看母親，走在靜靜的小巷里，看到人家門前的重重花影，總感覺舊時光里的花草之魂紛紛穿越而來，喚起心中久違的親切和感動。

?我知道，在每一片花影身后的院墻內(nèi)，定然有人在忙碌著什么，心里在堅守著什么。他們像這些花兒一樣，甘為小巷添一分嫵媚，增一縷暗香；與小村共飲一杯煙火，共度一段流年。雖無言，卻執(zhí)著……

（選自《思維與智慧》，有刪改）

1.將下面一段文字還原到文中，最合適的位置在哪兩段之間？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說明理由。

煙靄薄薄的，流淌在四周的群山間，流淌在小村的夢里。我也化為薄煙，在小村的夢里流淌，恍惚又回到兒時的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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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從修辭手法角度賞析第③段畫線的句子。

鄰居家門口的紫茉莉，白天緊緊抿著小嘴，直到傍晚才張開，纖小嬌弱，卻吐著幽幽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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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請結(jié)合第④段分析，為什么“流水落花圖”最令“我”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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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章題目“小巷有花守流年”有哪些豐富的意蘊(yùn)？請結(jié)合文章內(nèi)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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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讀精練

母愛的重量

凸 凹

①周末早起，總有愁緒縈懷，隱約感到，應(yīng)該干點(diǎn)什么才是。對，去看望母親。

②母親患高血脂、高血壓、冠心病，又有腿疾，然而一直堅強(qiáng)地獨(dú)立而居。每次為母親買藥，我總是一下子備下一兩個月的用量，這樣我就可以安心于創(chuàng)作。

③到了母親的住處，居室的門竟鎖著。想到母親灶間的煤氣可能缺了，就徑直到了配房里的灶間。雖然從入冬到現(xiàn)在已過數(shù)月，但煤氣罐的重量還是很沉，母親真是用得節(jié)儉。我所住的小區(qū)通了天然氣之后，我的煤氣本就給了母親。指標(biāo)內(nèi)的煤氣一罐才43元，她居然也這么節(jié)省，讓我心酸。

④不久母親回來了。我大聲叫一聲“媽”，她答應(yīng)得脆亮，亮的還有她的目光。五十歲的兒子還像小時候那樣叫她，她心中很是受用。

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戳著手中的木杖，急迫地朝灶間拽去。她的腿疾在膝蓋，關(guān)節(jié)勞損，不能直，“拽”是快速的動作。她掀開鍋蓋，說了一聲“完了”，就朝我傻笑。母親每當(dāng)做錯了什么事情，就是這個表情。

⑥原來，她知道我愛吃田間的苦苣菜，就拖著病腿剜了一些回來，她也推斷我今天會來，就上火焯它一下，好讓我省去環(huán)節(jié)，直接帶回去涼拌。但她忘了馬上撈出來，就一直浸在熱水里，軟了。

⑦我打趣道：“軟就軟了，省得費(fèi)牙?！彼f：“吃野菜就得用牙，有咬勁才有味道，看來，你媽真是老得沒用了?！蔽艺f：“沒用也是媽，站在那兒就有用，讓我感到，自己雖然足夠老，但依舊年少——因?yàn)楦改甘莾号某咦印！彼f：“我兒子就是會說話，總是哄媽高興?！?/p>

⑧我一直以為，孝順的前提是“順”，不僅要供奉錢物，更要供奉好心情。

⑨進(jìn)了她的房間，我扶她坐下，問她腿上的浮腫消了沒有。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消了?！彼L期服用降壓藥，有藥物反應(yīng)，中醫(yī)叮囑，要時常服一點(diǎn)五苓膠囊，祛濕化瘀。服用之后，果然見效，浮腫漸漸地消了。由于她回答得果斷，我便心中生疑，蹲下身去，挽起她的褲腿——腳腕亮而腴，一摁一陷，實(shí)實(shí)在在地腫著。我說：“您是不是停藥了？”

⑩她答非所問，說：“一個腿腫，既不礙吃喝，又死不了人?！蔽艺f：“您老真不聽話，幾粒藥也花不了幾個錢?！彼R上追上話茬兒：“還沒幾個錢呢，小小的一盒藥就好幾十塊，腿不腫，我心腫。”我說：“怎么就心腫？你兒子每月工資好幾千塊，能把藥店里的藥柜子整個給您搬過來?！薄澳憔痛蛋桑彼f，“這人就怕算細(xì)賬——我孫子到了娶媳婦的年紀(jì)，你要給他買房子、買車子，還不都得要票子？你是屬兔的，即便是肥兔子，也拔不下幾把毛來，除非你去吃夜草、去取身外之財。這種事你甭說是去干，就是想一想，我也都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蔽艺f：“您老放心，我是個文化人，明白事理，不會發(fā)生您所擔(dān)心的事。”“這可不見得，”她說，“有的時候，越是明白人，越會做糊涂事，媽知道你是個本性清正的人，但就怕你身后有用度，一有用度，本錢不夠，就會自生邪心，所以，咱們必須算計著花錢。”

?母親的一番話，讓我看到了母愛的模樣——母愛，總是垂下身來的姿態(tài)，是忘我的呵護(hù)。那么兒女呢？要想無愧地承受這大愛，就要站穩(wěn)了腳跟、挺直了腰桿——因?yàn)閻凼怯兄亓康模?/p>

?看一眼母親，由于齒稀而唇癟，由于衰老而發(fā)白，由于腿疾而蹣跚，讓人感到歲月的錐心，便情不自禁地把她抱進(jìn)懷里，眼淚不請自來。

?母親眼里也有了淚光。她畢竟多病，無奈于生活，承受不起這過于溫柔的情感了。面對這樣的母親，我暗暗對自己說：對她最大的孝順，乃是更加清正地做人，不讓她擔(dān)憂，不叫她分神。

（有刪改）

1.請概括文章寫了有關(guān)母親的哪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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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結(jié)合語境，品析下列加點(diǎn)詞語，分析其表達(dá)效果。

（1）她答應(yīng)得脆亮，亮的還有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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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戳著手中的木杖，急迫地朝灶間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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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是如何理解選文第?段中畫線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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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請從修辭或人物描寫的角度賞析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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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題演練

窗外有只啄木鳥

鄧迎雪

①失明后，他的記憶反倒越來越清晰鮮明。

②他常想起生病前的那個春天，他正坐在桌前看書，忽然窗前飛來一只灰褐色的小鳥，站在窗臺上，機(jī)敏地四處張望，它的嘴巴又尖又長，像一支堅硬的鐵鉤，翅膀和尾巴上的羽毛是黑白相間的條狀花紋，非常漂亮。

③“好可愛的鳥！”他贊嘆不已，眼睛一眨不眨，完全被吸引住了，直到鳥兒飛到不遠(yuǎn)處的果園里，母親笑說：“啄木鳥來咱家果園當(dāng)醫(yī)生呢，看來今年要大豐收啊?！?/p>

④如今，往事還歷歷在目，現(xiàn)實(shí)卻早已物是人非。他的世界坍塌了，他喜愛的啄木鳥也不知飛向了哪里？

⑤想到這里，他又悄悄落淚。母親在他身邊坐下，也不說話，只是幫他擦去淚水，用粗糙的手溫柔地捋順?biāo)念^發(fā)。

⑥一天，他正躺在床上發(fā)呆，母親忽然喜滋滋地告訴他：“啄木鳥飛來了，正在咱家的窗臺上?！彼膀v”地一下坐起來，這真是一個意外驚喜，好像是故友重逢。他悄悄地問母親：“和從前的那只一樣嗎？”母親壓低聲音說：“一樣，說不定就是以前的那只?！?/p>

⑦他臉扭向窗子，努力地傾聽，可什么聲音也沒有。母親解釋：“今天它心情不好，不想唱歌呢?！?/p>

⑧自從他生病，母親變得越來越堅強(qiáng)、幽默，他被母親的話逗樂了。

⑨第二天，他果真聽到了啄木鳥的叫聲。那清脆的“昂——昂——”的叫聲，在他耳邊縈繞。其實(shí)，啄木鳥的叫聲一點(diǎn)也不悅耳，但在他聽來宛若天籟。

⑩啄木鳥好像知道他的心事，隔三岔五就停落在他窗前唱歌，好像是和他進(jìn)行著簡短的對話。每次鳥兒來，他的內(nèi)心都充滿了喜悅。他想象著鳥兒站在窗前四處張望的模樣：陽光灑在它的身上，給它披上一件金色的紗衣，它犀利的嘴巴隨著它的小腦袋，來回變動著方向，像是隨時準(zhǔn)備出診的醫(yī)生……想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輕輕的微笑。

?母親也喜歡這只啄木鳥。每次小鳥飛來，母親就靜靜地坐在他的對面，一句話也不說，他想，母親肯定是看呆了。

?當(dāng)人生天地變得越來越狹小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的除了親情，還有一只像老朋友一樣的啄木鳥，這讓他非常欣慰。

?后來，母親又帶著他四處求醫(yī)，他終于復(fù)明了！

?眼前的母親蒼老了許多，秋風(fēng)吹來，一縷白發(fā)飄在她瘦削的臉上，似乎想掩住她飽含熱淚的眼睛。但那眼淚最終沒有藏住，順著她沾滿幸福的臉頰滑落下來。

?他牽起母親枯瘦的手，哽咽難言。

?回到家，他走到窗前，想看看窗外有沒有那只啄木鳥。

?然而，外面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以前那一片郁郁蔥蔥的果園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簡易的鐵板房。

?“你生病那年我就把果園賣了。”母親充滿歉意地說。

?那一定是給他看病用了，母親一直對他說，看病都是家里以前攢的錢，原來是瞞著他。想到這里，他又納悶，啄木鳥又是從哪來的？

?母親笑：“沒有啄木鳥……那是為讓你開心，俺自己搞的發(fā)明，放的錄音哩。”

21他的眼淚緩緩地流了下來。母親已經(jīng)60多歲，是個普通的農(nóng)村婦女，沒有多少文化，“放錄音”也許是她這輩子最厲害的發(fā)明吧。

22他沒有再見過那只啄木鳥，但他心里一直有只美麗的小鳥——一只用母愛繪成的鳥兒。永遠(yuǎn)飛翔在他的生命里。

1.文章為何以“窗外有只啄木鳥”為題？談?wù)勀愕睦斫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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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章第②段中的畫線句運(yùn)用大量的筆墨對啄木鳥進(jìn)行細(xì)致描繪，請說說這樣寫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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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列選項(xiàng)中對選文內(nèi)容和藝術(shù)特色分析不正確的一項(xiàng)（ ）

A.本文記敘了母親在兒子失明后，變賣果園為兒子治病，放啄木鳥的叫聲的錄音讓兒子開心，在母親的努力下，兒子的眼睛終于復(fù)明。文章情節(jié)有伏筆有照應(yīng)，語言質(zhì)樸卻又飽含深情，感人至深。

B.第⑤段中“他”流淚是因?yàn)殡p目失明，遭遇人生的不幸，因痛苦而流淚；第21段中“他”流淚是因?yàn)槟赣H想辦法讓他開心，他被偉大的母愛感動而流淚。

C.第?段畫波浪線的句子運(yùn)用了外貌描寫和動作描寫，刻畫了母親因操勞而蒼老消瘦的面容，寫出了母親因?yàn)閮鹤訌?fù)明喜極而泣的樣子，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明突出。

D.文章結(jié)尾收束全文，與開頭呼應(yīng)，使文章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內(nèi)容上表達(dá)了母愛對他的影響以及他對母親的感激和懷念，卒章顯志，深化主題。

（參考答案見答案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