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出租屋,深掩在羊腸般曲折的胡同中,他坐在小屋的盡頭,拉動琴弦,二胡獨有的韻味蔓延在七月盛夏。(文章開頭以情境描寫吸引讀者興趣,為后文作鋪墊。)
正為老師布置的“北京之韻”探究活動急得抓耳撓腮的我,聽說有一家坐落在胡同里的小劇場,頂著夏日里熾熱的陽光,我踏上了探尋二胡之韻的旅程。(過渡段,交代事件發(fā)生的起因。)
陽光穿過巷口的大樹,射向胡同盡頭,我走近,看到門前堆疊起來的牌子,“京城最小劇院”映入眼簾,躺在竹椅上假寐的老人一下子睜開眼睛,神采奕奕,就像是知道有人來一樣:“您想聽點什么?”(“最小劇院”“假寐的老人”“神采奕奕”這幾處細節(jié)描寫無不凸顯出老人對二胡的熱愛,同時為后文作鋪墊。)
領(lǐng)著我走進小屋,屋內(nèi)燈光晦暗,墻紙泛黃,掛滿了照片和剪報,狹窄空間中的小榻上鋪著老舊的罩子。一根桿子隔開觀眾和表演者,老先生坐在榻上,于是這個狹長的空間便成為他的舞臺。(屋內(nèi)布置的陳舊充分體現(xiàn)出這間老屋時間的久遠,側(cè)面表現(xiàn)出老先生從藝時間之久。)
老先生開始并未多說話,當坐定時卻像是從沉靜中突然抽離了出來,變得熱情起來,“我打五歲開始學藝……這是二胡,哎喲,學這個可不容易,沒個十年八年的學不來,下邊我就給您表演一段《春景》?!彼鹕砣∠露?,蒼老的手架起琴頭,身體微微前傾,膝蓋微微彎曲。他的手指在弦上動作嫻熟、有節(jié)奏地滑動著,猶如飛鳥展翅,優(yōu)美而剛勁。二胡的聲音像是緩緩流淌的小河,而后突然節(jié)奏變快,像是急速奔流的大河,激起的浪花直直地拍在我身上,二胡之韻緊緊地將我包裹著。(對待心愛的二胡,老先生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作者通過對老先生拉琴時的動作描寫,突出他技藝的高超,使“我”仿佛置身于小河與大河之中,琴音仿佛通過文字流淌了出來。)
紅色的絨布上繡著金線的牌匾下面,年逾七十的老先生坐得板正,臉上洋溢微笑。他操起二胡、快板,把表演了無數(shù)遍的節(jié)目再重演一遍,傲氣又自信,狹小的地方也顯得熠熠生輝,他也仿佛回到了劇團繁華敞亮的舞臺上,底下坐滿了捧場的觀眾。屋里此時涌進了金色的陽光,將老舊出租屋照得金光燦爛,他抖擻精神,花白的頭發(fā)在陽光下閃著銀光,但是更加燦爛的是他眼底的光。那二胡之韻挾著一股清風,被吹出小屋。我在老先生清澈的眼底,探尋到了那二胡之韻,正是那熠熠生輝的藝人之心。(老先生的藝人之心并沒有因為狹小局促的空間而改變,反而使作者聯(lián)想到了在繁華敞亮的舞臺上老先生表演時又是怎樣的。點明二胡之韻,悠揚的琴韻與閃耀的從藝之心相得益彰,令人回味無窮。)
“能唱一天是一天嘛,總得留下點兒二胡的聲音?!蹦菐е虉?zhí)、帶著寂寥的聲音在我的心底響起,那藝人之心牽動的二胡聲劃過時代的洪流,留下無比的韻味,留下一份堅守。我坐在敞亮的書桌前,又想起老先生說起二胡時閃閃發(fā)光的眼眸。(接近開放式的結(jié)尾,將悠長的回味留給了讀者。老先生對于拉二胡的堅持,對于藝術(shù)的追求,這種精神永遠閃耀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
總評 文章中的每一處描寫都是一處伏筆,從開篇對小劇院、老人的描寫開始,到后文描寫老人拉琴時的姿態(tài),再到最后回憶起老人的話,每一處描寫都可見作者的用心。文章邏輯嚴密,內(nèi)容充實,情感飽滿,情節(jié)設置環(huán)環(huán)相扣,充滿作者的巧思,堪稱范文。
(講評教師" 曹" 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