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雯萱 溫潤 李娜 安昱瑩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and mechanism of brightness on the luster sensation of silk fabrics

摘要：

真絲織物一直以其優(yōu)越的光澤而著名。光澤度是儀器能夠測定出的客觀數(shù)據(jù)，而光澤感是織物光澤對人進行視覺刺激后大腦形成的感覺與認知，是人對織物視覺風格的主觀評價。本文采用高、較高、中、較低、低五種明度的無彩色彈力素縐緞為研究對象，通過眼動追蹤技術與主觀問卷調查，探究真絲織物明度屬性對其光澤感感知的影響。研究表明：真絲織物明度屬性對面料受關注程度有顯著性影響，明度過高或過低的面料受關注程度較低，中明度面料受關注程度最高;明度屬性對面料情感及光澤感感知評價有顯著性影響，中明度的灰色面料光澤最為柔和，給人愉悅、舒適、放松的感覺，高明度的白色面料光澤最為明亮，讓人感到最為清醒，不同明度面料之間光澤溫暖感差異不大。

關鍵詞：

素縐緞;光澤感;明度;視覺風格;情感感知;眼動追蹤技術

中圖分類號：

TS101.923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7003（2024）06-0040-10

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4.06-.005

收稿日期：

20231020;

修回日期：

20240507

基金項目：

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一般項目（2020EWY005）;教育部產(chǎn)學合作協(xié)同育人項目（220606429135509）

作者簡介：

唐雯萱（2000），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真絲織物光澤。通信作者：李娜，講師，lina1709@126.com。

絲綢是中國古代封建社會地位的一大象征，其花色、紋樣在一定程度上能體現(xiàn)古代不同人群的階級地位，以確定禮制［1］，有著源遠流長的中華文化內涵?，F(xiàn)代真絲織品因其熠熠生輝的光澤感而著名，多以連衣裙、家居服、絲巾配飾等出現(xiàn)在大眾眼中，手感柔軟、滑爽、親膚，形象高檔、華麗，深受消費者青睞。

人們對紡織面料及其服裝制品的消費行為受到產(chǎn)品屬性、環(huán)境服務及品牌形象的影響，其中產(chǎn)品屬性包括面料原料、面料質量、款式、顏色及價格等［2-4］。王慶斌［5］發(fā)現(xiàn)消費者對視覺商品的形象做出評估一般不超過20 s，并且能夠通過這20 s形成80%左右的第一印象，而在這20 s內，消費者接受的最直觀信息中顏色占比為80%。由此可見，顏色是視覺商品最為直觀的外在表現(xiàn)形式之一［6-7］，因為顏色能使人產(chǎn)生抽象聯(lián)想和具象聯(lián)想，并由此產(chǎn)生相應的審美體驗和情感反應。人類生活中的任何場景都無法脫離顏色，這些顏色對人的認知及情緒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8-10］。顏色作為紡織面料的一大屬性，會因其三要素（色相、飽和度、明度）的不同影響同種面料在人眼中所呈現(xiàn)的面料光澤感，而明度是顏色亮暗程度，是最貼近織物光澤的顏色屬性。然而，與客觀儀器能夠直接測量的物理指標光澤度不同，光澤感是織物表面光澤對人進行視覺刺激后之在人的大腦形成的感覺與認知，是人對織物視覺風格的主觀評價。真絲面料及其服裝制品往往與“優(yōu)雅”“高貴”“高級”“華麗”等這些形象詞匯所關聯(lián)，真絲面料作為一種視覺產(chǎn)品，如何充分地利用其優(yōu)勢特點，優(yōu)化產(chǎn)品外觀屬性，給消費者帶來積極的形象聯(lián)想從而有利于購買行為，是設計研究者的關注重點?，F(xiàn)有研究已發(fā)現(xiàn)織物的光澤度和明度之間存在很好的線性關系［11］，但并未具體討論明度與織物光澤感之間的關系。目前關于人的主觀感知研究已經(jīng)從單一的主觀評價方法［12-13］逐漸發(fā)展成多元化的技術測量，其中眼動追蹤技術可以通過客觀數(shù)據(jù)量化人的主觀行為［14-17］，為深入研究主觀感知與視覺行為之間的關系提供了技術支持。本文以素縐緞為例，采用眼動追蹤試驗和主觀問卷調查，對結果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探究面料顏色的明度與織物光澤感之間的關系，總結面料色彩與面料光澤感之間的關系，為消費者群體和品牌提供選購真絲織物和產(chǎn)品設計的參考依據(jù)。

1? 面料的光澤感與面料明度的關系

明度作為色彩的三大屬性之一，與物體的反射系數(shù)和光能的強度有關。反射系數(shù)越大，強度越大，所呈現(xiàn)的顏色就越亮，明度越高。明度是指色彩的明暗程度，在色彩的三屬性中可以不依賴其他性質而單獨存在。當只考慮明度這一屬性時，呈現(xiàn)的色彩為無彩色系中的黑、白、灰，任何色彩都可以還原成明度關系來考慮。

色彩明度會引起人的情緒反應，從而影響消費者的購買意愿［18-20］。蔣孝峰［21］發(fā)現(xiàn)隨著服裝色彩的明度增加，消費者的正性情感呈倒“U”字型變化趨勢，而負性情感呈倒“U”字型變化趨勢，且高明度的服裝的積極性要高于低明度的服裝。人們常常會忽視情感維度中的喚醒度，但喚醒刺激對于消費者的情感感知卻具有十分重要意義。Valdez等［22］發(fā)現(xiàn)飽和度更高的顏色更容易吸引消費者的注意力，因為高飽和度的顏色更容易對消費者產(chǎn)生喚醒刺激，更易喚起消費者的興奮情緒，這種刺激會更加強烈。當不考慮顏色色相及飽和度的影響時，高明度會引起高喚醒，從而影響消費者的高關注度，在紡織面料上表現(xiàn)為高明度的服裝會引起消費者的高喚醒度和高關注度?？椢锏墓鉂啥扰c織物色彩明度之間有很好的線性關系，呈現(xiàn)高度的正相關關系。

對于真絲織物而言，高級獨特的光澤是其區(qū)別于其他面料的重要視覺特征之一。目前織物光澤度的儀器測定方法及相應的指標有定向測試（鏡面光澤度）、二維測試（對比光澤度）、二維漫反射測試（漫射光澤度）、三維漫反射測試（三維的對比光澤度、半高寬光澤度）、水平軸旋轉（NF法）法測試、垂直軸旋轉法（Jeffries法）測試、偏光測試（偏光光澤度）及其他光澤測試方法［23］。張建新等［24］針對目前光譜成像系統(tǒng)測試方法存在的局限性提出了一種多角度織物光澤計算機視覺測試與評價方法，可以對織物進行多角度測試，解決了織物光澤度測量指標單一的問題。然而，織物光澤度的強弱不能直接代表織物光澤感的好壞，光澤度是織物的物理屬性，可以通過儀器測量，而光澤感是織物表面光澤對人進行視覺刺激后之在人的大腦形成的感覺與認知，是人對織物視覺風格的主觀評價。消費者對織物的光澤感需求需要對應上織物的應用場景，在不同的場合人對光澤感的需求不同［25］。本文通過文

獻、書籍閱讀及問卷調查，將光澤感分為光澤溫暖感、光澤柔和感和光澤明亮感三個維度。由此提出以下假設：

H1：真絲面料的明度對光澤溫暖感有顯著性影響;

H2：真絲面料的明度對光澤柔和感有顯著性影響;

H3：真絲面料的明度對光澤明亮感有顯著性影響。

2? 試驗設計

2.1? 試驗目的

對不同明度的真絲面料進行眼動追蹤試驗，得出相關的眼動數(shù)據(jù)指標，分析真絲面料的明度對消費者關注度的影響，得出受消費者關注程度最高的面料明度。同時，通過主觀問卷調查，分析不同明度真絲面料的光澤感帶給消費者的視覺感受，結合關注度總結出真絲面料明度與其光澤感之間的關系。

2.2? 試驗對象

眼動追蹤試驗招募了24名年齡在19～27歲的在校大學生，其中男性12名、女性12名。

2.3? 試驗樣本

素縐緞是真絲面料中的常規(guī)面料之一，緞面亮麗高貴，手感滑爽細膩，光澤自然舒適，是生產(chǎn)女士絲巾、旗袍、家居服等的主要原料。本試驗采用5種不同顏色彈力素縐緞（桑蠶絲含量為92%，平方米質量為82 g/m2）作為面料樣本，采用Datacolor 850分光光度計在400～700 nm測量5個面料樣品的光譜反射值。然后使用iPhone12后置鏡頭對面料進行拍攝，樣本圖片的拍攝過程在室內自然光源條件下進行，每種顏色的布料拍攝20張照片，共120張，從中選取所需要的圖片，用圖像處理軟件Adobe Photoshop 2020對選定的圖片進行去色處理，處理后的照片為本試驗的圖片刺激樣本。

面料樣本圖片、對應的純色圖片及相應的HSV值如表1所示。

2.4? 試驗方法

2.4.1? 眼動試驗

為探究真絲面料的明度對消費者關注度的影響，本試驗采用EyeControl桌面式眼動測試系統(tǒng)，以5種去色的彈力素縐緞面料圖片作為眼動試驗素材。

眼動試驗的圖片素材均處于同一平面上展示，樣本圖片5張，展示時間設置為10 000 ms，考慮到樣本圖片位置對試驗結果的干擾，保證每個樣本圖片在每個位置至少出現(xiàn)1次。在試驗開始之前告知被試人員試驗流程，調整被試坐人員姿，使其眼睛距離電腦屏幕70 cm左右，進行試驗校準及核驗。眼動試驗過程中要求被試人員盡量保持坐姿不變，少眨眼。每進行一次眼動試驗，被試將有1 min的休息時間，再進行下一次試驗。試驗均在安靜、舒適的環(huán)境下進行。

2.4.2? 主觀評價試驗

采用5種去色的彈力素縐緞面料圖片作為刺激樣本制作電子版問卷，研究人員向被試人員發(fā)放電子問卷，請被試人員進行面料光澤感的主觀評價，探究面料顏色的明度屬性對光澤感視覺感知的影響。

本文采用語義差別量表和李克特7級量表，1分到7分對應“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評價量表分為情緒感知及光澤感知兩部分。

根據(jù)Russell情感維度理論，情緒可分為愉悅及喚醒兩個維度，愉悅度又稱情緒效價，指個體情緒的性質，如高興（積極的情感性質）、悲傷（消極的情感性質）;喚醒度指個體情緒的

激活程度，如興奮（激活程度高）、放松（激活情緒低）。

本試驗通過文獻、書籍閱讀及問卷調查，收集了157組光澤感知的評價詞匯，通過分類與篩選總結出三個維度：光澤溫暖感、光澤柔和感及光澤明亮感。

測量變量與來源如表2所示。

3? 試驗結果分析

3.1? 眼動追蹤試驗結果分析

為了分析各個面料樣本的眼動情況，本試驗在開始前對眼動試驗刺激素材進行AOI（Area of Interest）興趣區(qū)劃分，每組樣本中各區(qū)域的劃分均相等，劃分情況如圖1所示。

眼動追蹤試驗可分析被試人員對不同明度的真絲面料的關注度，試驗結果共包含四個眼動指標：注視時間、注視點個數(shù)、首次進入時間和進入次數(shù)。使用IBM SPSS Statistics 27對試驗一的注視時間、注視點個數(shù)、首次進入時間及進入次數(shù)的數(shù)據(jù)結果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由于結果不滿足方差齊性，采用韋爾奇法進行檢驗，顯著性水平α=0.05，結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知，面料樣本的明度值對注視時間［F=179.723，P＜0.01］、注視點個數(shù)［F=14.355，P＜0.01］、首次進入時間［F=42.344，P＜0.01］及進入次數(shù)［F=32.420，P＜0.01］這四個指標具有顯著性影響。

各興趣區(qū)域眼動特征指標數(shù)據(jù)如圖2所示。

注視時間、注視點個數(shù)越多，說明面料對于被試人員的吸引力越大。由圖2（a）（b）可知，被試人員對真絲面料的注視時間和注視點個數(shù)隨著面料明度的增高先增大后減小，明度過高或過低的面料受關注程度較低，中明度的灰色面料受關注程度最高。

首次進入時間越短，說明面料越容易引起被試人員的注意，能夠在第一時間吸引到被試人員。由圖2（c）可知，被試人員對真絲面料的首次進入時間隨著面料明度的增高而縮短，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最易引起被試人員的注意力，低明度的黑色面料最難引起被試人員的注意力。

進入次數(shù)是被試人員的視點從其他興趣區(qū)轉移至該興趣區(qū)的次數(shù)，進入次數(shù)越多，表明該區(qū)域的受關注程度越高。由圖2（d）可知，被試人員對真絲面料的進入次數(shù)隨著明度的增大呈現(xiàn)先增多后減小的趨勢，中明度的灰色面料和較高明度的淺灰色面料受關注程度較高，明度過低或過高的面料受關注程度較低。

眼動軌跡圖是眼動數(shù)據(jù)中能夠直觀表征被試人員對樣本觀察路線的指標，可以形象直觀地分析出被試人員注視點停留、轉移的趨勢。在眼動試驗中，每個被試者都會生成自己的眼動軌跡圖，結合眼動注視指標及全部眼動軌跡圖分析，可選取最具代表性的眼動軌跡圖，如圖3所示。

由圖3可知，被試人員在眼動試驗中的第一個注視點一般都是屏幕的中間區(qū)域，與圖片放置的順序無關，而不管面料圖片的位置順序如何發(fā)生變化，被試人員首先注意到的都是高明度的白色和較高明度的淺灰色面料樣本圖片，表明當被試人員進入眼動試驗后，首先會被高明度的面料吸引。

3.2? 主觀評價結果分析

為驗證面料圖片與面料實物之間的主觀評價是否有差異，眼動試驗結束后，請24名被試人員觀看五種明度不同的面料實物，并進行情感及光澤感的主觀評價。一周后請被試人員觀看五種明度不同的面料樣本圖片，并以線上問卷的形式進行情感及光澤感的主觀評價。采用IBM SPSS Statistics

27對兩組主觀評價數(shù)據(jù)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

由表4可知，五種不同明度的面料實物與面料樣本圖片的主觀評價數(shù)據(jù)結果之間均無顯著性差異（p>0.05），故實物觀看與樣本圖片觀看對被試人員的主觀評價結果影響不大。為增加主觀評價的可信度與普適性，本文采用線上問卷調查的形式探究不同人群對不同明度真絲面料的主觀評價，收回205份問卷，有效問卷181份，其中女性占67.8%。

采用Cronbachs α對主觀評價試驗部分的調查問卷結果進行信度分析，各變量評價的信度系數(shù)如表5所示。由表5數(shù)據(jù)可見，Cronbachs α均大于0.70，說明其內在信度良好，表明問卷測試結果穩(wěn)定可信。

對主觀調查問卷的結果進行分析，將結果繪制成帶有標準差的柱狀圖。圖4為Russell情感維度理論中愉悅維度的

評分結果，包含愉悅—不愉悅、舒適—不舒適兩組情感詞匯。將兩組詞匯的評價結果作為因變量、面料明度作為因子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表明真絲面料明度對面料愉悅度存在顯著性影響［F愉悅=364.826，P<0.001;F舒適=395.716，P<0.001］。由圖4可知，隨著真絲面料的明度升高，面料的愉悅感和舒適感呈現(xiàn)先增大后減小的趨勢，中明度的灰色面料愉悅感、舒適感最高，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和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愉悅感、舒適感最低。

圖5為Russell情感維度理論中喚醒維度的評分結果，包含緊張—放松、清醒—困倦兩組情感詞匯。將兩組詞匯的評價結果作為因變量、面料明度作為因子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表明面料明度對面料喚醒度存在顯著性影響［F緊張=256.481，P<0.001;F清醒=472.161，P<0.001］。由圖5可知，在緊張—放松的情感評價中，面料的緊張感隨著明度值的增大呈現(xiàn)先減小后增大的趨勢，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和高明度的白色面料讓人感覺最為緊張，中明度的灰色面料讓人最為放松;在清醒—困倦的情感評價中，面料的清醒感隨著明度值的增大呈現(xiàn)逐漸增大的趨勢，且增大的幅度逐漸減小，低明度的黑色面料讓人感到最為困倦，高明度的白色面料讓人感到最為清醒。

圖6為光澤感感知的主觀評價結果。為檢驗明度變化對面料光澤感感知的影響，將光澤溫暖感、光澤柔和感、光澤明亮感三個變量作為因變量、面料明度作為因子進行單因素方差檢驗。結果表明，面料明度對光澤溫暖感感知沒有顯著性影響［F=2.043，P=0.087］，面料的光澤溫暖感隨著明度的增高無明顯變化;面料明度對光澤柔和感感知存在顯著性影響［F=203.924，P<0.001］，面料的光澤柔和感隨著明度的增加呈現(xiàn)先增大后減小的趨勢，中明度的灰色面料光澤柔和感最高，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和高明度的白色面料光澤柔和感最低;面料明度對光澤明亮感感知存在顯著性影響［F=337.346，P<0.001］，面料的光澤明亮感隨著明度的增高逐漸增加，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光澤最黯淡，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最明亮。即假設H1不成立，假設H2、假設H3成立。

眼動追蹤試驗數(shù)據(jù)結果中的注視時間、首次進入時間能夠最為直觀地體現(xiàn)明度的變化對被試人員視覺注意力的影響，主觀問卷評價結果可以體現(xiàn)被試人員對不同明度的面料的情感及光澤感感知。本文采用Spearman相關系數(shù)法對客觀數(shù)據(jù)及對應被試人員的主觀數(shù)據(jù)進行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

由表6可知，注視時間與面料的舒適感、愉悅感、緊張感、光澤柔和感、光澤明亮感的評分結果呈顯著性相關，其中注視時間結果與緊張感的評分結果呈現(xiàn)負相關關系（相關系數(shù)<0.000）;注視時間與舒適感、愉悅感、光澤柔和感和光澤明亮感的評分結果呈現(xiàn)正相關關系（相關系數(shù)>0.000），表明當面料給人更舒適、愉悅的感覺，面料的光澤更柔和、明亮時，面料受到被試人員關注的程度越高，更受被試人員青睞。

首次進入時間與面料的清醒感和光澤明亮感的評分結果呈現(xiàn)顯著性負相關（相關系數(shù)<0.000），表明當面料更能給人清醒的感覺、面料的更明亮時，被試人員會更容易被面料吸引注意力。

4? 結? 論

本文研究證實了真絲織物的明度會對面料情感及光澤感感知產(chǎn)生影響，主要結論如下：

1） 真絲織物明度屬性對面料的注視時間、注視點個數(shù)、首次進入時間及進入次數(shù)有顯著性影響。面料的明度會影響人對面料的關注度，中明度的灰色面料受到的關注度最高，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和高明度的白色面料受到的關注度最低;隨著面料明度的增大，面料越容易吸引到人的注意力，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最容易吸引到被試人員的注意力。

2） 面料明度對面料的情感及光澤感感知評價有顯著性影響。在愉悅維度中，中明度的灰色面料愉悅感最高，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和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愉悅感、舒適感最低;在喚醒維度中，低明度的黑色面料的清醒感最低，讓人感到最為困倦，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清醒感最高;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和高明度的白色面料緊張感最高，中明度的灰色面料讓人最為放松;在光澤感感知評價中，面料明度對光澤溫暖感感知沒有顯著性影響，不同明度的面料的光澤溫暖感差異不大;面料明度對光澤柔和感感知存在顯著性影響，隨著面料明度的升高，面料的光澤柔和感先增大后減小，中明度的灰色面料光澤最為柔和;面料明度對光澤明亮感感知存在顯著性影響，隨著面料明度的升高，面料的光澤明亮感隨之增大，低明度的黑色面料光澤最黯淡，高明度的白色面料最明亮。

3） 真絲織物的視覺關注度與面料情感及光澤感感知之間存在顯著性相關關系，當面料的愉悅度評分越高，面料的視覺關注度會越高;面料的喚醒度評分越高，被試人員會更容易被面料吸引注意力。

影響人對面料情感及光澤感感知的因素十分復雜，不僅與面料明度有關，還與面料色彩其他屬性有關，甚至涉及個人喜好、成長經(jīng)歷、情緒狀態(tài)、適宜的場合等。對于面料光澤感感知研究還有非常廣闊的研究空間，本文分析了明度屬性對光澤感感知的影響，未來將研究色彩其他要素對光澤感感知的交互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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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and mechanism of brightness on the luster sensation of silk fabrics

ZHANG Chi， WANG Xiangrong

TANG Wenxuan1， WEN Run1， LI Na2， AN Yuying3

（1a.College of Textiles; 1b.Key Laboratory of Textile Science & Technology， Ministry of Education， Donghua University， Shanghai 201620，China; 2.School of Textiles and Fashion， Shanghai University of Engineering Science， Shanghai 201620， China;3.School of Textile Engineering， Chengdu Textile College， Chengdu 610000， China）

Abstract：

The high-quality natural luster of silk fabrics is its essential feature that distinguishes them from other natural fiber fabrics， making them stand out among many fabrics. In the evaluation of visual style of clothing， luster can give fabrics different image perceptions. Words such as “noble”， “gorgeous”， “advanced” and “classical” often appear in describing glossy silk， while they are rare in describing cotton and linen fabrics of the same color. In addition to fiber properties， yarn structure and fabric organization， fabric color is also an important factor affecting fabric gloss. Existing studies have found that there is a good linear relationship between luster and brightness of fabrics， whil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rightness and luster of fabrics has not been discussed in detail. Specifically， the luster index belongs to the physical properties of the fabric， and it can not directly represent the quality of the luster of the fabric. The luster sensation of fabric is an index that connects the visual aesthetic needs of consumers. After visual stimulation of people through the surface luster of fabric， peoples brain can form feelings and cognition， which belongs to peoples subjective perception and evaluation of the visual style of fabrics.

To further explore the impact of brightness on the luster of silk fabrics and establish an evaluation system for the luster of silk fabrics， this paper explored the impact of brightness on the luster of silk fabrics based on eye tracking technology and subjective evaluation methods. With gaze time， number of gaze points， number of entry times and first entry time as indicators， the subjects visual preference for the luster of silk fabrics with different brightness values was analyz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visual perception， and the evaluation indexes of pleasure， arousal， luster warmth， luster softness and luster brightness were analyz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motional percep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brightness attribute of silk fabrics has a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attention degree of fabric. The fabric with too high or too low brightness has a low attention degree， while the fabric with medium brightness has the highest attention degree. The brightness attribute has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fabric emotion and the perception evaluation of luster. The gray fabric with medium brightness has the softest luster and makes people feel the most pleasant， comfortable and relaxed; the white fabric with high brightness has the brightest luster and makes people feel the most awake. There is little difference in luster warmth between fabrics with different brightness values. There is a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visual attention of silk fabrics and the perception of fabric emotion and luster. The higher the fabric pleasure score is， the higher the visual attention of silk fabrics will be. The higher the arousal rating of the fabric， the more likely the subjects are to be attracted to the fabric.

In this paper， the influence of brightness on the luster of silk fabrics is studied from the two dimensions of visual perception and emotional perception， so a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silk design and inject new vitality in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ilk market.

Key words：

crepe satin plain; luster sensation; brightness; visual style; emotion sensation; eye tracking technolo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