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靜靜的頓河》是蘇聯作家米哈伊爾·亞歷山大維奇·肖洛霍夫的經典之作,肖洛霍夫憑借這部作品在1965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小說以韃靼村的麥列霍夫一家人的命運為縮影,展現了1912—1922年哥薩克人在歷史洪流中的悲劇性命運。娜塔莉亞是小說主人公格利高里·麥列霍夫的妻子,她美麗善良、吃苦耐勞,一心愛慕著格利高里,但嫁給格利高里后她的悲劇便開始了:丈夫的冷淡、丈夫情人阿克西尼婭的挑釁、丈夫和情人私奔一系列打擊摧毀了她,甚至在后來她為格利高里生了一對雙胞胎后,她的丈夫還是選擇與情人在一起,她無法忍受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在她懷孕的情況下毅然選擇墮胎手術,最終大出血而死。娜塔莉亞的悲劇是時代賦予的,她的悲劇是當時哥薩克社會所有婦女悲劇的縮影。
【關鍵詞】《靜靜的頓河》;娜塔莉亞;宗法制;悲劇
【中圖分類號】I106?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標號】2096-8264(2024)09-0022-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09.007
一、引言
米哈伊爾·亞歷山大維奇·肖洛霍夫是20世紀最著名的俄羅斯作家。1905年他出生于普通的農民家庭,成長于頓河哥薩克村,這也為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了豐富的現實源泉。他的作品大多描述頓河哥薩克人們的日常生活,運用極具方言特色的語句展現出頓河哥薩克們的豪放粗野,進一步揭示他們如火一般的內心世界。
“悲劇與真實”是肖洛霍夫創(chuàng)作的主題。上過戰(zhàn)場的他基于殘酷的真實事件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在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個人命運的悲劇往往是被歷史洪流所裹挾著產生的,這是時代的悲劇,更是個人的悲劇。肖洛霍夫的創(chuàng)作基于社會現實生活,他堅決反對違背真實生活的創(chuàng)作。在代表作《靜靜的頓河》中他大量引用歷史文獻,多次前往頓河的各個村鎮(zhèn)搜集資料,他尊重歷史真實性,力求還原出歷史的真相。
《靜靜的頓河》這部作品展現了1912—1922十年間頓河哥薩克人們在多次戰(zhàn)爭中的命運。小說主人公格利高里是頓河哥薩克人的典型代表,他勇猛直率,不畏強權,但他身上也有哥薩克群體的局限性,以至于在歷史動蕩的年代徘徊于命運的十字路口,在紅軍與白軍之間來回搖擺,由于他的搖擺不定也傷害了兩位深愛他的女性——娜塔莉亞與阿克西妮亞。
娜塔莉亞是格利高里的妻子,她深愛著格利高里,一生都在等待著丈夫的愛,她是哥薩克傳統女性的典型形象:單純善良、質樸勤勞。嫁給格利高里后,她辛苦侍奉公婆、操持家務,她溫柔含蓄的愛像月亮一般靜靜地籠罩在格利高里身上,但習慣了如火熱情的格利高里無法體會到妻子含蓄的愛意,終日冷淡以對。從娜塔莉亞嫁給格利高里開始,命運的齒輪就緩緩轉動,把一切導向不可挽回的悲劇性結局。
二、娜塔莉亞形象分析
娜塔莉亞出身富農哥薩克家庭,但她不是什么都不會的富家小姐,正相反,她勤勞能干,“比如娜塔莉亞,她是個很難找到的女孩,樣樣都很好。”[2]娜塔莉亞身材高挑,美麗動人,“在一條深灰色的毛線圍巾下,一雙勇敢的灰白眼睛,一對粉紅色的小酒窩,鑲嵌在她那圓潤的面頰上。”[2]娜塔莉亞是典型的哥薩克婦女形象,她從小接受著哥薩克傳統宗法制教育,謹守婦道,質樸、純潔。她在首次與格利高里見面時便愛上了這個年輕英俊的哥薩克青年,不顧父母的勸阻執(zhí)意要嫁給格利高里,盡管她知道格利高里在村子里的風言風語,但還是堅持要嫁給他。這次嫁人的選擇顯示出了娜塔莉亞第一次突破了傳統哥薩克女性形象,她敢于違抗父母的意愿,熱情大膽地追求她渴望的愛情與婚姻,“我愛葛利什卡,別人我誰也不嫁!”[2]但是她一生的不幸也從此開始,婚后她無法得到丈夫的愛,也要忍受同鄉(xiāng)人的議論,她還是辛苦操持著這個家,苦苦等待著丈夫的回心轉意。她后期卻迎來了轉變,在丈夫多次的背叛后,她終于崩潰,哭喊出自己內心積壓多年的痛苦:“上帝,請您懲罰這個可惡的家伙,讓我不再受折磨?!盵2]
她從一位溫順的哥薩克婦女轉變?yōu)楦矣谕煞驔Q裂、同哥薩克社會傳統宗法制度決裂,毅然決定去做墮胎手術,表明她不再愿意為丈夫生兒育女的決心,卻因此大出血身亡。她的痛苦在于她的覺醒意識,她認為自己與丈夫是平等的,她內心純潔、對婚姻忠貞,她也要求自己的丈夫如此。但哥薩克宗法制的本質是父權家長制,認為婦女只是男性的附庸。面對丈夫的出軌,哥薩克婦女們被要求忍耐,因為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娜塔莉亞內心無法接受丈夫的背叛,但她對格利高里的愛使她仍抱有幻想,在無數次幻想破滅后她內心飽受煎熬,她對格利高里的愛與她對忠貞愛情的追求產生猛烈沖突,使她瀕臨崩潰。
這位質樸善良的哥薩克婦女的死為當時哥薩克傳統宗法制社會敲響了警鐘,父權家長制迫使婦女只能依附于男性,當她們離開了家庭就無法生存,把丈夫的愛看成一切,這種環(huán)境無法給婦女提供覺醒的機會,在這種畸形制度的壓迫下哥薩克婦女們沉默地忍受著一代又代重復著的悲慘命運。
三、精神折磨:婚姻的不幸
阿克西妮亞是格利高里的情人。少女時期被父親強暴,結婚后也為此遭受著丈夫司捷潘的毒打,婚姻并沒有給她帶來幸福,反而日復一日地折磨著她,但她是一個堅韌的女人,并不屈服于悲苦的命運。當她受到格利高里的挑逗時,起初她的內心是十分慌亂的,她知道自己應該“恪守婦道”,應該堅定地拒絕來自格利高里的求愛,但她卻在格利高里一次次如火般的熱情中被點燃,“葛利什卡那雙黑色的眼睛,充滿了愛意,凝視著她,使她感到溫暖和快樂?!盵2]
阿克西妮亞敏銳地察覺到了格利高里對她的感情是她之前從來沒得到過的,是她的丈夫司捷潘永遠無法給她的,于是她飛蛾撲火般地緊緊抓住格利高里,她內心清楚地知道一位有夫之婦與人有私在村子里會遭到他人的漫罵,她的丈夫司捷潘知道后會如何毒打自己,但這些她都通通拋在腦后,“阿克西妮亞緊緊地抱著葛利什卡的兩條冷酷無情的手臂……她呻吟著:葛利——什卡!我被你迷住了……”[2]
她深愛上了格利高里,甚至想與他私奔。但格利高里已經娶了娜塔莉亞,他也無法離開這片孕育了他的土地,“我不離開村子,我哪兒也不去?!盵2]于是他拒絕了阿克西妮亞。但格利高里很快厭倦了平淡的婚后生活,他最終還是帶著阿克西妮亞私奔了。這對娜塔莉亞是致命打擊,她被自己的丈夫拋棄了,娜塔莉亞心如死灰地回到娘家,“我完蛋了,葛利什卡拋棄了我!”[2]
娜塔莉亞在家人的勸說下寫信給格利高里,試圖挽回自己的丈夫,但格利高里拒絕了娜塔莉亞的挽留,并回信讓娜塔莉亞獨自生活,“你一個人活下去吧,格利高里·麥列霍夫?!盵2]
娜塔莉亞甚至獨自一人前往農莊,苦苦哀求阿克西妮亞把丈夫還給自己,但她拋下自尊卻只換來了丈夫情人的嘲諷。希望破滅的娜塔莉亞內心崩潰,她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但幸運的是她活了下來,只是脖子歪了,娜塔莉亞在家人的勸阻下繼續(xù)生活在格利高里家,日復一日等待著格利高里的回心轉意。
戰(zhàn)后由于阿克西妮亞和地主的兒子有了私情,格利高里無法接受終于回到了家,娜塔莉亞終于等到了自己的丈夫,她在這段時間短暫地獲得了丈夫的愛,并為格利高里生下了一對龍鳳胎,這是娜塔莉亞最幸福的時光。但接連不斷的戰(zhàn)爭拆散了他們,娜塔莉亞和格利高里聚少離多,格利高里又和阿克西妮亞死灰復燃?!澳氵@個貪吃的公狗,我已經為你吃了那么多苦了……”[2]
娜塔莉亞雖然得到了丈夫的愛,但這份愛是不完整的,丈夫多次的背叛使娜塔莉亞終日忍受著精神的折磨,她拒絕為丈夫生下第三個孩子,想以此來表示她的堅決,但是這場墮胎卻讓娜塔莉亞大出血而死。在彌留之際,她把孩子叫到跟前,囑咐他們:“等父親回來,你就給他一個吻,讓他對你們兩個都好。”[2]娜塔莉亞帶著對丈夫的無限思念、對孩子的不舍離開了人世,“娜塔莉亞閉上眼睛,仿佛是在昏迷中說,那我就再也看不到他啦……”[2]
娜塔莉亞,一位純潔、質樸的哥薩克女性,她經歷了從傳統的依附男性到擁有自己獨立人格的轉變。她愛極了格利高里,卻在幻想破滅后恨上了格利高里,但她離開人世前心中對丈夫的怨懟早已消失,只留下對丈夫的愛。娜塔莉亞死去了,她執(zhí)著追求的純潔專一的愛情升華至社會悲劇的境界。[6]
四、身體折磨:多災多病
娜塔莉亞在小說中首次出場是格利高里的父親上門求親時,作者借格利高里的眼睛描述了娜塔莉亞的外貌,“在一件青色的外衣下面,裹著一具健壯挺拔的身體,葛利高里的目光立刻掃過她的整個身體,從頭部一直掃到那兩條漂亮的大長腿……”[2]娜塔莉亞正如格利高里所說的那樣,“是個漂亮姑娘”[2]。
她在青春年少時嫁給格利高里,這時的她精力充沛,身體健壯,內心充滿著對美好愛情的向往。但由于她從小就接受著嚴格的貞潔教育,娜塔莉亞婚后還是仍然純潔、生澀,格利高里感覺不到自己妻子那細膩、矜持的愛意,反而覺得妻子太過冷淡,“娜塔莉亞,你太冷啦……像月亮,既不冷,也不熱……”[2]由于性生活的不和諧,格利高里逐漸厭煩了平淡的婚姻生活,又回憶起了阿克西妮亞如火般的愛,最終帶著情人私奔了。以至于后來格利高里因為被訛傳陣亡突然回家后,娜塔莉亞竭力改變自己,“每一天晚上,娜塔莉亞都會迫不及待地向他獻殷勤,仿佛她想彌補她對他的冷漠。”[2]
“格利高里與妻子一起度過了六年時光,他漸漸明白了妻子寬厚的愛,娜塔莉亞與葛利高里的婚姻基礎是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盵2]娜塔莉亞和格利高里度過了一段甜蜜的時光,“一種強烈的、溫柔的感情沖擊著格利高里的心靈,他有一種強烈的沖動,要向她傾訴愛意。”[2]
但娜塔莉亞這短暫的幸福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她曾在格利高里拋下她后選擇自殺,“娜塔莉亞現在什么也不想,她完全沉浸在一種悲傷的回憶里,她能清楚地聽到,也能感到自己的肉體被刺穿的聲音?!盵2]
娜塔莉亞經歷了痛苦絕望地自殺,經受了身體上的折磨。此時的她早已不是一開始那年輕強壯的她了,“娜塔莉亞就是從這一次開始,她的臉就被毀掉了?!盵2]娜塔莉亞從一個漂亮的姑娘變成了歪著脖子的可怕模樣,她的美好年華在身體的折磨中流逝了。
后來她又飽受傷寒病的折磨,康復得很慢,身體消瘦,疾病折磨的她精力大不如前,“她第一次起床了……艱難地倒動著兩只消瘦的腿……她用衰弱的聲音,哆哆嗦嗦地吐出每一個字……”[2]
在得知格利高里和阿克西妮亞舊情復燃之后,她更是悲痛欲絕,決定打掉第三個孩子,但墮胎手術在當時很不成熟,娜塔莉亞也為此丟掉了生命?!澳人騺喣樕n白,她就像一頭受傷的動物,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娜塔莉亞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濕漉漉地掛在她的腿上,到了中午,她就死去了?!盵2]
娜塔莉亞從健康、充滿活力的女性一步步走向死亡,她的精神飽受折磨,身體也多災多痛,雙重折磨下娜塔莉亞再也不堪重負,死亡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娜塔莉亞的悲劇體現了普遍的美學意義: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們看。她的悲劇命運既是葛利高里悲劇命運的一個組成部分,又是廣大哥薩克婦女在舊時代的共同命運。[5]
五、戰(zhàn)爭摧殘:家庭破碎
《靜靜的頓河》注定是一部充滿災難和不幸的小說,一部充滿哭泣和淚水的小說。在這部偉大的長篇小說里,人們更多看到的,是一場又一場的悲劇, 是許多無辜者的死亡和美好事物的毀滅。[1]
娜塔莉亞出身哥薩克富農家庭,她的父親珂爾叔諾夫對大女兒娜塔莉亞非常疼愛,連婚姻大事也隨女兒自己的意愿,原本看不上格利高里的他在女兒的逼迫下還是讓步了,同意女兒嫁給格利高里,可見娜塔莉亞原來的家庭十分幸福美滿。但戰(zhàn)爭卻摧毀了她溫馨的家庭,紅軍占領韃靼村后,娜塔莉亞的父親被處決,娜塔莉亞的哥哥米佳·柯爾舒諾夫也在戰(zhàn)爭中雙手沾滿鮮血,最后不知所終。娜塔莉亞的小叔、格里高利的哥哥彼得羅在戰(zhàn)場上丟了性命,嫂子達麗亞在一次外遇中被軍官傳染上了性病,最后投湖自盡。最后是娜塔莉亞墮胎失敗大出血而死。
戰(zhàn)爭摧毀了娜塔莉亞的家庭,她的公公潘苔萊即使已經到了兒孫滿堂的年紀,即使腿瘸了,還是被迫參軍,最終在軍隊撤退途中去世,客死他鄉(xiāng)。娜塔莉亞的婆婆伊莉尼奇娜在對兒子無盡的思念中死去。殘酷的戰(zhàn)爭奪去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摧毀了一個個美滿的家庭。
1912-1922年的頓河哥薩克人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二月革命、十月革命以及國內戰(zhàn)爭,接連不斷的戰(zhàn)爭影響了無數家庭。在戰(zhàn)爭不斷、時局動蕩的大環(huán)境下,娜塔莉亞純潔美好的品質受到沖擊,因為在混亂年代活命成為首要目標,純潔忠貞的愛情在當時看來是奢侈品。
她痛苦而孤獨,卻得不到理解和支持,她不滿足沒有愛情的命運,不允許丈夫在外荒唐,但現實生活卻一步步摧殘著她的內心堅持。這種需求和現實的沖突,使她注定要被生活所毀滅,這也是她的悲劇的實質所在。[5]
六、宗法制壓迫:無望的掙扎
哥薩克宗法制是導致娜塔莉亞悲劇的根源?!鹅o靜的頓河》生動地反映出20世紀初頓河哥薩克地區(qū)還嚴重存在封建宗法關系和愚昧落后的習俗,哥薩克人還過著封建宗法式的大家庭生活,一家之中家長享有無上權威,婚姻由父母憑媒妁之言包辦,婦女地位大大低于男子。[7]這種封建宗法制要求哥薩克女“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要求她們純潔忠貞、勤勞能干。但對男性卻幾乎沒有要求,即使男性婚后仍風流成性,人們也只會指責妻子們無法留住自己的丈夫,對男性的風流韻事津津樂道。這種男女截然相反的道德要求是哥薩克宗法傳統導致的,在這種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娜塔莉亞和格利高里,注定無法理解彼此,這也為娜塔莉亞的婚姻悲劇埋下了伏筆。
哥薩克人既是農民,又是軍人。由于世代從軍,哥薩克男性傷亡率大,男女缺乏正常的家庭生活,性方面較為開放。[7]哥薩克男性習慣于在家庭之外拈花惹草,因為他們從古至今都沒有接受過“忠于家庭”“忠于婚姻”的教育。但在嚴苛宗法制教育下長大的娜塔莉亞內心無法接受自己丈夫的不忠行為,即使是自己的婆婆伊莉妮奇娜勸說娜塔莉亞,“我的丈夫也不是個好人,但是,離開我的丈夫,這是沒有用的——別想了,別想了!”[2]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這正是娜塔莉亞比世世代代在忍耐中“熬”日子的哥薩克婦女的進步之處??僧敃r的環(huán)境根本無法讓娜塔莉亞堅持自己的想法,她追求的專一愛情是不被人理解的,是無法實現的。殘酷的現實打敗了娜塔莉亞對愛情的幻想與憧憬,這也是造成娜塔莉亞悲劇命運的原因。
七、結語
《靜靜的頓河》是一部波瀾壯闊的哥薩克史詩。小說以真實的歷史事件為背景,既表現了頓河哥薩克的不同階層在生活上和心理上的巨大變化,也表現了1914年到1921年間歷史大潮中個別人物的悲劇命運。[3]小說中不僅展示了頓河地區(qū)哥薩克人們豪放、直率的一面,也描寫了他們殘酷、粗俗的一面。小說中的幾位女主人公,無論是娜塔莉亞,還是阿克西妮亞,或者是達麗亞,都是哥薩克封建宗法制度的反抗者。她們勇于反抗哥薩克婦女身上背負的枷鎖,大膽地追求自我。娜塔莉亞從傳統的哥薩克女性轉變?yōu)楦矣跔幦『葱l(wèi)自己幸福的女性,這是她進步思想的表現。娜塔莉亞的死亡為當時整個哥薩克婦女敲響了警鐘。
在我國傳統社會,男尊女卑的思想同樣根深蒂固,女性一直處于被壓迫的底層。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思想傳遍大江南北,我國萬千女性終于真正地“站了起來”。此后男女平等成為我國的基本國策,萬千女性擁有了走出家庭、走向社會的權利。
在娜塔莉亞生活的時代,婦女們被剝奪了應得的權利,許多人的生命也徹底地失去了。即使她們接受了解放思想的教育,想要奮起脫離絕望的家庭,但“泥潭”一般的環(huán)境緊緊束縛住她們,使她們無法掙脫,最終只能和娜塔莉亞一樣遭受著內心堅持與現實不堪的雙重折磨,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因此,分析娜塔莉亞的悲劇性命運為維護當代婦女的權利和社會地位具有重要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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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張達明,楊申.《靜靜的頓河》與哥薩克[J].社會科學戰(zhàn)線,1985,(01):292-300.
作者簡介:
曹晨陽,女,漢族,陜西西安人,西安外國語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俄羅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