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被稱為20世紀60年代感性革命旗手的作家金承鈺的短篇小說《霧津紀行》，講述了“我”前往故鄉(xiāng)霧津三天兩夜的短暫旅行故事。在現(xiàn)代小說中，空間是作品人物行為和思維依賴的場所，因此空間起到表現(xiàn)觀念、意識、心理的作用。關注人主體形成過程的拉康將人的精神領域分為象征界、想象界和實在界。該文以20世紀60年代工業(yè)化和城市化為時代背景，提取了首爾和故鄉(xiāng)霧津兩項對立結構，首爾是象征性秩序的壓制和欲望的空間；霧津是逃避處、自我反省或幻想的空間。通過訪問以霧津為象征的過去空間，闡述過去與現(xiàn)實空間的對立，表現(xiàn)出主體的分裂局面源于在城市現(xiàn)實中過著自我欺騙生活的自我意識。

關鍵詞：金承鈺；《霧津紀行》；首爾；霧津；空間；對立

中圖分類號：I3/7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4（c）-0006-05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Reality and Fantasy

—A Case Study of Kim Seung-ok's A Journey to Mujin

GAO Yinghai， LI Wenzhe

（College of Korean and H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Yanbian University， Yanji Jilin， 133002， China）

Abstract：Kim Seung-ok， a writer known as the flagman of the perceptual revolution in the 1960s， wrote a short story called A Journey to Mujin， which tells the story of a short journey of \"I\" to my hometown of Mujin for three days and two nights. In modern novels， space is the place where the behavior and thinking of the characters in the work depend on， so space plays a role in expressing ideas， consciousness， and psychology. Lacan， who pays attention to the formation process of human subject， divides the spiritual realm of human beings into the symbolic realm， the imaginary realm， and the real realm. This article takes the industrialization and urbanization of the 1960s as the background， extracting two opposing structures： Seoul and its hometown of Mujin. Seoul is a space of symbolic order suppression and desire; Mujin is a space for escape， self reflection， or fantasy. By visiting the past space symbolized by Mujin， this paper expounds the opposition between the past and the real space， showing that the split situation of the subject originates from the self-consciousness of living a self-deception life in the urban reality.

Key words：Kim Seung-ok; A Journey to Mujin; Seoul; Mujin; Space; Oppose

20世紀60年代是二戰(zhàn)后從荒廢、無秩序逐漸走向新秩序的過渡期。在文學方面，20世紀60年代是韓國文學新可能性開始真摯探索的時期。當代作家們通過個體經(jīng)驗，以新的視角豐富地看待“渴望自由”這一主題，并將其形象化。被稱為20世紀60年代感性革命旗手的作家[1]金承鈺的作品注重描寫個人的感受，對走向產(chǎn)業(yè)化道路上的諸多社會問題進行了寫實性的揭露[2]。金承鈺的小說在感性的文體、語言的協(xié)調力、小說的完整性等小說構成原理方面開創(chuàng)了新的起源。金承鈺1964年發(fā)表的《霧津紀行》因其內心堅實的結構和干練的文體及作家特有的感性，被評價為小說史上的傳奇?！鹅F津紀行》以出人頭地的鄉(xiāng)村秀才“我”作為第一人稱，以他在故鄉(xiāng)霧津的短暫逗留期間作為小說的時空背景，并以旅行的形式，講述了主人公待在故鄉(xiāng)霧津三天兩夜的故事?！鹅F津紀行》是作者結合自身經(jīng)歷想要向讀者傳達韓國20世紀60年代年輕人所承擔的壓力和痛苦[3]。

在現(xiàn)代小說中，空間不是單純的背景，而是作品人物行為和思維依賴的場所，因此空間起到表現(xiàn)觀念、意識、心理的作用。從這個角度看，空間是人類意志的表現(xiàn)，通過對人物喜歡什么樣的空間這一問題的考察，不僅可以了解人物的欲望，而且為查明作品意義提供參考。拉康通過吸收弗洛伊德欲望理論中的重要成分，進一步重構了新的欲望理論模型，也實現(xiàn)了自身欲望理論的轉向[4]。他把精神分析學和語言學聯(lián)系起來，提出了可作為文學批評有用論據(jù)的理論。從這一點看，用拉康的欲望理論來審視以語言為材料創(chuàng)造的小說中的欲望，可以成為一種有用而妥當?shù)姆椒ā?/p>

關注人主體形成過程的拉康將人的精神領域分為象征界、想象界和實在界[5]。本文以金承鈺短篇小說《霧津紀行》中“首爾”和“霧津”兩項對立結構為研究對象，研究作品中“雖然存在現(xiàn)實的財富和名譽，但象征性秩序的壓抑和不自由的空間”首爾和“‘我’希望的幻想空間和觀念空間”故鄉(xiāng)霧津的生活過程，并分析作品中“首爾”和“霧津”空間所具有的意義，再將拉康的欲望理論作為框架，對空間中出現(xiàn)的人物的欲望進行審視。

1 象征性秩序中的現(xiàn)實——首爾

象征界可以說與現(xiàn)實世界相同。人類如果不服從象征界的規(guī)則，不僅不能保存和發(fā)展生活，也不能維持社會生活。要想過象征界的生活，必須接受其內在的屈辱和壓迫。否則，會在適應社會上失敗，淪為社會的落伍者或在精神上患病[6]。但是，進入象征界意味著走上了彷徨和自我疏遠的道路。

《霧津紀行》以“霧津 10 km”的里程碑開篇，以“您正離開霧津，再見！”牌子收尾?！鹅F津紀行》中，主人公離開壓抑的空間首爾，回到故鄉(xiāng)霧津。但他不顧在霧津的越軌行為，很快再次前往首爾。作品中雖然首爾和霧津這兩個空間對立，但首爾的面貌卻沒有全面展現(xiàn)，通過在霧津的回憶可以看到首爾壓抑的生活面貌。

1.1 現(xiàn)實中的壓抑空間

對于“我”來說，首爾是一個忙碌的空間，是強制要求緊張和責任的空間。雖然“我”因為有錢的寡婦妻子有可能晉升為公司的專務，但這個位置并不是靠自己的努力實現(xiàn)的，而是靠岳父和妻子獲得的。

“現(xiàn)在能把我緊張情緒全部稀釋掉的，或者說如果只有一個地方可以的話，就只有霧津了?！盵7]

小說開頭部分的敘述中“我”并沒有自主地做出走向霧津的決定，而是在妻子的勸導下，“我”去了霧津。雖然和成為公司專務的重要事情有關，但“我”卻像個孩子一樣抱怨，好像那是別人的事一樣。雖然知道這段時間的霧津行總是和新的開始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但迫不得已接受這種態(tài)度也是被動和消極的。雖然知道最終要走，但還是把行動的責任推給周圍的人，可以說是非常不懂事和依賴的態(tài)度。也就是說，首爾是“我”的成功無法自我獲得的現(xiàn)實空間。對“我”來說，首爾是沒有自由的空間。因為這是一個必須按照岳父和妻子的意愿行動，并因此喪失了自己主體意志的空間。

“你臉色很差，大事不妙啊。借著去母親墓地的機會，在霧津待幾天再回來。股東大會上的事我會和爸爸一起安排好。你呼吸一下久違的新鮮空氣，然后回來一看，就成了制藥公司的專務，不好嗎？”前幾天晚上，妻子真心勸道。她用手指擺弄著我的睡衣領子，而我像不情愿去跑腿的孩子一樣，嘴里嘟囔著。這些條件反射式的行為，都是過去在霧津的經(jīng)驗所造成的。在霧津，你無法不喪失自我[8]。

想到為使自己成為專務而努力的岳父，“我”想進入墳墓。這可以確認，“我”對岳父采取的態(tài)度感到厭惡，并對接受這一態(tài)度的自己產(chǎn)生了嚴重的蔑視感。即將晉升為公司專務的“我”的地位在現(xiàn)實價值標準上取得了巨大成功，而且就連自己也表示，雖然沒有期待過遇到背景好、有錢的寡婦，但最終還是坦白說很好。但由于專務晉升，今后“我”將承擔更大的責任和壓力。對于曾經(jīng)是書迷的“我”來說，連讀一本雜志的閑暇都沒有的程度上，再承擔更大的責任，“我”帶著對壓力的逃避心理走向霧津。然后在霧津和何仁淑的越軌中感受到了對她的愛，同時因首爾來的妻子的電報離開了霧津，最終還是走向首爾。雖然處于壓迫之中，但首爾是保障自己財富和名譽的現(xiàn)實空間，“我”不能放棄現(xiàn)實的財富和名譽。

1.2 欲望的空間

對財富和名譽的現(xiàn)實欲望不僅存在于“我”，對于渴望去首爾的何仁淑來說，首爾也是欲望的空間。欲望有希望的心和希望的對象，同時也有產(chǎn)生欲望的原因，但是要查明欲望來自哪里并不容易，只是主體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認識到的只有“自我欲望”這一事實本身。欲望完全是無意識的，無法輕易掌握這種欲望的來源和方向。

在稅務局局長趙先生家里舉行的酒席上，何仁淑似乎是一個例外的存在。何仁淑畢業(yè)于首爾音樂學院，在“我”的母校霧津中學擔任音樂教師。聽著不適合這種場合的何仁淑的歌曲，“我”感受到了無情的悲涼和涼爽的瘋狂及尸體腐爛的無塵味道。也許是因為是她聲樂專業(yè)音樂教師的履歷，但最重要的是何仁淑是外地人，而且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人。何仁淑所處的現(xiàn)實就像是在酒桌上唱流行歌曲的霧津的日子，也像是在不知何時醒來的迷茫噩夢中。何仁淑認為只要去首爾一切都會改變的想法也可能是虛幻或夢想。何仁淑所渴望的首爾這個對象也是自己夢想的理想生活，只是對欲望對象起中介作用的存在。也就是說，何仁淑通過“我”這一渠道進入首爾。雖然是大學畢業(yè)的精英，但演唱流行歌曲的何仁淑表現(xiàn)出了想要迎合邪惡現(xiàn)實的聰明才智。雖然專攻聲樂，但在能夠得到周圍人認可的場合演唱流行歌曲，接近很有可能幫助她擺脫霧津自我的稅務局局長和“我”，從中可以看到她的庸俗特征。

人類的存在是以無力的狀態(tài)出生的，無法滿足自己的欲望，因此為了滿足，必須依靠他者。因此，主體必須向他者索取，欲望才能達到滿足。這時，他者應該超越單純滿足需求的對象，作為某種“愛的對象”回應主體的要求。首爾對何仁淑來說是能夠實現(xiàn)自己欲望的地方，是渺茫的期待空間，對“我”來說是保障安逸生活的現(xiàn)實空間。只要有去首爾的意志，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也可以實現(xiàn)，但她渴望通過他人的幫助而不是自己的意志去首爾，她的這種行為背后隱藏著對城市生活的不安。對于“我”和何仁淑來說，首爾并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的自由空間，反而是被強迫、壓迫和強制的空間，但他們卻走向首爾，為了在現(xiàn)實生活中滿足世俗的欲望，他們夢想著去首爾。

《霧津紀行》包含著作品人物具有的各種不安、恐懼和疏遠，而且通過表現(xiàn)現(xiàn)實和內在自我的對立，最終合并為現(xiàn)實的過程，如實地暴露出了為了不被現(xiàn)實冷落而懦弱的個人的一面。在現(xiàn)實面前無能為力的個人形象可以說是引起讀者共鳴、讓讀者銘記該作品的主要因素。

2 籠罩在霧中的幻想空間——霧津

想象界是純真無邪的世界，是一種無知的世界。在作品中，故鄉(xiāng)被逐出人物的意識，是被困在首爾這一象征性空間的人物可以逃避的空間。因此“我”想通過“幻想”來超越現(xiàn)實束縛帶來的缺乏，其中包含著超越現(xiàn)在的制約狀況，向往人生的“其他狀態(tài)”的欲望，抵抗合理世界給的壓迫，想要超越否定現(xiàn)實的意志?；孟胧峭ㄟ^人類無意識心理世界的“欲望的存在方式”[9]。

霧津是籠罩在人們日常生活背后霧中的陰險的想象空間，是沉浸在非邏輯行動的空間?！拔摇币园朊叩臓顟B(tài)來到了久違的故鄉(xiāng)霧津?！拔摇钡倪@種精神狀況表達著進入了與象征性秩序支配的現(xiàn)實保持距離的幻想空間。

2.1 自我安慰的避難所

在首爾出人頭地的“我”在妻子的勸說下訪問了故鄉(xiāng)霧津?！拔摇闭业降摹办F津”空間是為了遵循現(xiàn)實邏輯而不得不放棄的內心自我，即能夠見到自己世界的空間。既是可以確認自身存在的空間，也是自我安慰的避難所。在《霧津紀行》中與有錢有勢寡婦結婚的“我”憑借岳父和妻子的力量登上公司專務的位置之前離開首爾前往霧津。聰明的妻子在丈夫說話之前就知道了霧津行的必要性，建議丈夫去霧津。也就是說，“我”的妻子知道，不是靠能力而是捏造的晉升，赤裸裸地說，利用妻子背景出人頭地會扭曲丈夫的自我意識，最終很難克服。“我”坦白了這不是第一次霧津行，這只不過是再三確認作為妻子勸誘的“霧津行”并沒有錯。

我年紀大了些以后，雖然沒去過幾次霧津，然而那為數(shù)不多的霧津行，卻總發(fā)生在我想要逃離失敗的首爾生活，或者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每次想重新開始的時候都去了霧津，這絕非巧合，但也不是因為霧津能讓我涌現(xiàn)出新的勇氣或計劃。相反，我在霧津總是蟄居于一室之內[10]。

故鄉(xiāng)是仿佛時間靜止一般寧靜的地方，這是在首爾忙碌的生活中突然想起的地方，是與首爾相反的空間，而且這是為了逃避因首爾生活壓力而導致的主體分裂的幻想空間。每當疲憊的時候思念故鄉(xiāng)就是通過幻想這一防御機制，戰(zhàn)勝現(xiàn)實的壓力而逃避到給予滿足的精神世界，而且實際上為了躲避現(xiàn)實的壓力而回到霧津是通過后退這一防御機制來防御自己，也表現(xiàn)出了“我”的脆弱性格。霧津是6.25 事變時，在母親的強迫下，“我”被關在胡同里，用日記代替屈辱的地方；是母親去世后因肺病在死亡和生活的十字路口徘徊的時候，是失去工作后同居女離開的時候，還是現(xiàn)在為了成為公司的專務而暫時避開現(xiàn)實的地方。只有在首爾失敗需要逃避或需要重新出發(fā)時，“我”才有可能勇往直前。就這樣，霧津被認為是與外界隔絕的黑暗的青年時期，被認為是可以擺脫目前自己所建立的所有現(xiàn)實關系，放松警惕的地方。

故鄉(xiāng)是為了向現(xiàn)實的生活妥協(xié)而拋棄自尊，只有忍受由此帶來的屈辱感，才能培養(yǎng)今后生存的力量的再充電的空間。因此，這里的霧津不是自律的行為者，而是被動的存在，是可以擺脫責任和義務、犯罪意識等，可以放松警惕的地方，屬于超越責任和義務等控制的象征性秩序的想象界。

2.2 自我反省的空間

霧津是“我”的故鄉(xiāng)，也是過去的“我”在去最成功、最俗氣的首爾生活之前對世界的思念。因此，霧津像安眠藥一樣融化一切，是珍藏著人類步入日常生活之前鄉(xiāng)愁的空間，是在對生命進行根本性反省的瞬間尋找的永恒空間。進入霧津時，“我”經(jīng)常會做一些在霧津的荒唐幻想。像這樣，對“我”來說霧津是可以自由表達欲望的空間，在首爾被壓抑的欲望自然而然地表現(xiàn)了出來。

過去反復的霧津行是在首爾生活失敗的時候進行的。霧津是保護“我”不受外部暴力或生活危機傷害的安息空間。這次的霧津行與過去有一定的差異。在晉升為公司專務之際，“我”拜訪的霧津體現(xiàn)出象征性結構的空白，起到了實際存在的幻想空間的作用。但是“我”在這個幻想空間里，不僅經(jīng)歷了脫離象征性秩序的現(xiàn)實，而且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作為理性的存在，對自己的庸俗性進行了價值判斷，表現(xiàn)出了感到羞愧的面貌。也就是說，同時表現(xiàn)出體現(xiàn)實在的幻想性和深刻的自我反省的空間性，從這一點看，“霧津”這一空間的象征意義并不單純。羞恥的根源是想把責任轉嫁給以母親和妻子為象征的他者的俗物性。我”對庸俗性的情緒反應，在接到妻子的電報后，經(jīng)歷了現(xiàn)實自我和內心自我的相互沖突，引發(fā)激烈矛盾過后，表現(xiàn)得更加嚴重。

妻子的電報保障了她在首爾的世俗成功，而對此的回應就是回避何仁淑，這意味著不能包容欲望的現(xiàn)實，只能生活在象征性秩序的控制中。從這一點來看，匆忙離開自我反省空間霧津的“我”感受到的羞愧只能進一步加深。另外，“我”的“霧津之旅”不僅具有面對象征秩序內“洞”的現(xiàn)實意義，而且在純粹的欲望現(xiàn)實中反省自己的庸俗意識，從這一點看，表現(xiàn)出并非單純地回鄉(xiāng)，它包含了認真的自我探索過程。

3 結語

20世紀60年代雖然距離二戰(zhàn)結束已有一段時間，但社會氛圍仍然籠罩在黑暗之中。在工業(yè)化、城市化開始時期，未能適應社會的個人會感到被疏遠，陷入孤獨之中。反映現(xiàn)實而創(chuàng)造的小說在作家主觀意識的作用下得以完成。金承鈺的作品很好地反映了這一時期的生活和個人的內心風景。

在《霧津紀行》中，通過在霧津的回憶可以看到首爾壓抑的生活，無論是“我”還是何仁淑，首爾都是被強迫、壓迫和強制的空間，卻都義無反顧地奔向首爾，這是現(xiàn)實日常生活中滿足世俗欲望的地方?！鹅F津紀行》中的故鄉(xiāng)不是現(xiàn)實的實體，而是“我”所希望的理想空間和幻想空間?；孟肟臻g可以說是現(xiàn)實中的黑洞。因此，進入霧津的“我”的意識沒有將霧津的現(xiàn)實感知與霧津之外的世界直接相連，而是體現(xiàn)出“另一個現(xiàn)實”，讓人感覺外部世界最終是“虛構的”。

與“壓迫”和“自由”兩種結構共存的產(chǎn)業(yè)化形成兩面的城市化過程導致市場經(jīng)濟和個人主義的擴散。對于作家金承鈺來說，這樣的現(xiàn)實被認為是為了找回本來的存在而必須超越的對象。金承鈺小說《霧津紀行》中出現(xiàn)的“我”的形象，并不是為了找回本來的存在而努力與現(xiàn)實對決，而是逃避現(xiàn)實。“我”在對未來缺乏期待的情況下，試圖逃避相當于過去空間的故鄉(xiāng)，從而擺脫實際存在的危機。但這種逃避以失敗告終，這反證了找不到克服現(xiàn)實的明確方向。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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