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鵬
近日,佳士得上海十周年拍賣會上,一份長達14頁的愛因斯坦親筆簽名德文手稿,最終以937.5萬元的價格成交。這份手稿是愛因斯坦受邀為《紐約時報》撰文解釋他震驚世界的科學發(fā)現(xiàn)——狹義相對論和廣義相對論時誕生的。后來,手稿的英譯本發(fā)表于1929年2月3日《紐約時報》增刊上,標題為“新舊場論”。
網(wǎng)絡上流傳一句話:“如果你不能簡單說清楚,就是你沒完全明白?!痹诿嫦蚬娊忉屔願W的科學道理之前,講述人或者說科學家必須首先自己搞明白。同樣,愛因斯坦也說過,“如果我未經(jīng)認真思考,不詳細地解釋,就來表述力學研究的目的,我的良心會承受違背了力求清晰和明確的神圣精神的嚴重過失?!?/p>
當然,對于通俗易懂和清晰明了這個問題,其他科學家也有過類似的表述。比如英國物理學家盧瑟福就曾說過,“如果你不能跟你實驗室擦地板的女工解釋清楚自己是做什么的,那就說明你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币獯罄麛?shù)學家拉格朗日也曾說過,一個數(shù)學家,只有當他能夠走出去,對他在街上碰到的第一個人清楚地解釋自己的工作時,他才完全理解了自己的工作。
誠然,大科學家做科普不僅僅在于告訴公眾科學是什么,還要向公眾解釋科學為什么,因為“倘若科學力圖發(fā)揮其作用,科學至少需要從更加廣泛的公眾群體中獲得理解”,以及“某些最重要的科學發(fā)現(xiàn)和科學方法必須在最大的范圍內使公眾得到了解”,而這種理解就不僅僅局限于知曉一些科學知識,更應該包括對科學活動及科學探索之本質的領會。甚至在愛因斯坦看來,科學普及會有精神上的作用,“將知識體系限定在小圈子里,會削弱哲學的精神,最終導致精神的貧瘠?!蓖瑯?,赫胥黎也說過,“一些參加公共演講的經(jīng)驗讓我確認,對于沒有受過什么教育的人來說,把事情明明白白講清楚,是消除他們疑慮的最好方式?!倍獙崿F(xiàn)上述目標,科學普及就不是可有可無的。
科學普及是實現(xiàn)創(chuàng)新發(fā)展的重要基礎性工作。當前,推動科普全面融入經(jīng)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tài)文明建設,構建新時代大科普發(fā)展格局,推動科普從“知識補課”向“價值引領”轉變,科學家對科普的參與和支持更加具有現(xiàn)實意義和時代價值。
科學家是科普的“第一發(fā)球員”,他們因為處于科學研究的最前沿,是“元科普”的“源頭活水”。與專門從事科普的機構和媒體相比,他們可以最大限度避免科學知識在傳播過程中出現(xiàn)差錯,確保科學性。可以說,科學家做科普是深入落實科技創(chuàng)新與科學普及同等重要的體現(xiàn),是“活化”科學精神與科學家精神的體現(xiàn),是進一步推動科技資源科普化的體現(xiàn),是發(fā)揮示范引領價值的體現(xiàn),是扭轉“薩根效應”的體現(xiàn),更是科技工作者承擔責任感和使命感的體現(xiàn)。
在探討科學家做科普的時候,我們需要有這樣一種共識:科普是一門需要學習的“新技巧”,科研做得好并不等于一定能做好科普。所以,我們更應該重視和支持積極參與科普的科學家,為他們營造良好的科普生態(tài),推動更多科學家走上科普的舞臺,走到科普的“聚光燈”下。通過高質量的科普供給,把科學這種力量傳播給廣大公眾,進而提升科學理性,提高公眾的科學素質,助力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