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穎

(泉州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學前教育學院, 福建泉州 362000)

一、前言

父母的教養(yǎng)參與對兒童的成長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一個多世紀前,研究者就開始研究母親作為主要撫養(yǎng)者對兒童發(fā)展的影響。直到20世紀70年代中期,研究者才逐漸開始關注父親的教養(yǎng)者身份,探究父子之間互動與母子之間互動的共性和異性,以及父親教養(yǎng)行為、父子關系等方面對兒童發(fā)展的獨特貢獻。20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受家庭系統(tǒng)理論的影響,研究者的關注點又逐漸轉向探討父母之間的協(xié)同教養(yǎng)(coparenting),關注父親、母親、孩子三者之間的關聯(lián)[1]。家庭系統(tǒng)中母親是影響父親與孩子互動的重要因素,與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數(shù)量和質量密切相關。其中,已有研究證據(jù)表明母親守門行為(maternal gatekeeping behavior)是影響父親教養(yǎng)行為的最主要因素之一,也是探究父母協(xié)同教養(yǎng)與兒童發(fā)展關系的重要方面,值得關注。

關于母親守門行為的內涵,不同研究者基于相關理論和實證研究有不同的觀點。早期的研究者從單一的限制性維度看待母親守門行為,認為母親守門行為是對父親參與兒童教養(yǎng)的束縛或阻礙[2]。后來研究者開始關注母親守門行為中的積極成分,認為母親既可以是阻礙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關門者,也可以是促進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開門者[3]。部分觀點認為母親守門行為是從一個限制性守門行為到促進性守門行為的連續(xù)統(tǒng)一體[4][5];也有觀點認為母親的限制性守門行為和促進性守門行為彼此是相對獨立而共存的,不是一個連續(xù)的統(tǒng)一體[6]。其中,母親守門行為的積極成分和消極成分相對獨立共存的觀點得到了普遍的認可。因此,母親守門行為被定義為“母親通過對父親撫育行為、父子互動行為等方面的控制、促進和限制來影響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一系列復雜的守門行為”,包括開門行為(gate-opening behavior)和關門行為(gate-closing behavior)[6]。母親守門行為強調了父母協(xié)同教養(yǎng)過程中母親行為的重要作用。關注母親守門行為,了解母親守門行為的不同類型與父親教養(yǎng)之間的關聯(lián),有利于探究不同母親守門行為如何通過父親教養(yǎng)參與影響兒童發(fā)展的作用機制,從而為優(yōu)化親職教育尤其是父職教育提供一定的指導。

目前,有關母親守門行為的測量工具尚在不斷發(fā)展中。已有研究主要采用觀察法、訪談法、問卷法等對母親守門行為進行測量。觀察法是在某一家庭互動任務情境下(如生活照料、游戲互動、作業(yè)輔導等)對父母雙方與孩子的互動進行觀察,并對過程中的母親守門行為進行編碼,以此評估母親守門行為類型或程度[7]。盡管觀察法有利于更直接而清晰地洞悉協(xié)同教養(yǎng)過程中母親守門行為的表現(xiàn)及影響,但家庭互動任務的選擇會影響到父親、母親和孩子之間的互動情況和個體的行為表現(xiàn)。因此,以觀察法來評量母親守門行為可能受限于任務性質而難以充分地反映母親守門的全貌。訪談法主要圍繞母親對父親參與兒童教養(yǎng)過程中的支持或限制性行為或事件進行訪談[8],有利于獲得母親守門行為的內涵及其對父親與孩子互動影響的信息,但母親守門行為的程度、路徑及效應都需要量化研究來支撐。相較于觀察法和訪談法,問卷法更容易便捷地獲得大樣本的量化數(shù)據(jù),利于直觀而清晰地呈現(xiàn)母親守門行為的特點及其對父親教養(yǎng)行為、兒童發(fā)展的影響路徑和作用效應。

Allen和Hawkins于1999年編制了第一個母親守門問卷[2],評估限制性的母親守門態(tài)度和行為,問卷項目聚焦家庭事務和母親對家庭角色的看法,鮮有項目涉及父母教養(yǎng)兒童的行為。Fagan和Barnett編制了聚焦父母教養(yǎng)行為的母親守門行為問卷,關注限制性的母親守門行為,認為母親守門行為如果不是限制性表現(xiàn)就意味著是支持性表現(xiàn),反之亦然[5]。Schoppe-Sullivan等借鑒已有父母教養(yǎng)行為評定問卷,將鼓勵性和批判性作為獨立的指標來評估母親守門行為[9]。Puhlman提出了母親守門行為的三維模型(控制行為、限制/關門行為、支持/開門行為)[6],并基于此開發(fā)了評估母親守門行為的問卷[10][11]。該問卷的信效度良好,有一定的推廣性,已有國內學者翻譯修訂并運用于相關研究[12][13]。

現(xiàn)有評估工具有助于豐富研究者對母親守門行為的認識且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但多數(shù)工具是用于評估西方家庭文化背景下的母親守門行為,不一定完全適用于中國家庭文化背景下的母親守門行為的評估。而且,結合前期訪談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中國母親的守門行為同時受到傳統(tǒng)性別角色分工觀念和女性社會經(jīng)濟地位、家庭地位不斷提高的影響,無論是在母親關門行為還是母親開門行為上都會同時存在公開、直接的顯性表達和委婉、含蓄的隱性表達[8]。因此,本研究擬開發(fā)母親守門行為的本土化評定問卷,問卷將分為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用于評量母親在父親參與兒童教養(yǎng)過程中的顯性和隱性的支持性行為以及顯性和隱性的限制性行為的情況,也為進一步探究家庭教養(yǎng)行為與兒童發(fā)展相關的實證研究提供支持。

二、研究程序與方法

1.編制問卷

首先,以9對0—6歲兒童的父母為對象進行有關母親守門行為的一對一半結構化訪談。訪談內容涉及母親對父親參與兒童早期教養(yǎng)的明顯或委婉的支持性和限制性的言行或事件。運用歸納總結法對訪談錄音轉錄的文本資料進行自下而上的整理、分析和編碼,獲得有關母親守門行為的主要表現(xiàn)。在此基礎上結合母親守門行為的概念結構,提出母親守門行為包括支持性守門行為和限制性守門行為兩個層面的內容,具體包括顯性支持和隱性支持、顯性限制和隱性限制等維度的結構假設,詳見表1。

表1 母親守門行為的結構假設一覽表

其次,結合母親守門行為相關概念結構和訪談資料分析結果,編制母親守門行為的初始問卷。具體情況如下:初始問卷共34個項目,包括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兩個分問卷,分別包含顯性支持(10個項目)和隱性支持(8個項目)、顯性限制(8個項目)和隱性限制(8個項目)等維度。采用5點評分方式,“0”表示“從不”,“1”表示“偶爾”,“2”表示“有時”,“3”表示“經(jīng)常”,“4”表示“總是”。問卷中所有項目均采用正向計分的方式?？赏ㄟ^相應項目分數(shù)加和平均的方式算出分問卷及各個維度上的得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該母親守門行為表現(xiàn)頻次越多。

2.研究被試

采用方便取樣的方式,選取福建省Q市和X市3—6歲兒童的母親為調查對象。發(fā)放問卷1 220份,最終獲得有效問卷1 106份,有效問卷率為90.66%。將所有樣本隨機分為樣本一(n1=585)和樣本二(n2=521)。樣本一用于進行項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探索母親守門行為問卷的初始結構;樣本二用于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內部一致性分析、分半信度分析、校標效度等,檢驗問卷的信度和效度。

3.統(tǒng)計方法

采用SPSS 20.0統(tǒng)計軟件進行項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和信效度檢驗等,采用AMOS 22.0分析軟件進行驗證性因素分析。

三、研究結果

1.項目分析

針對樣本一,本研究采用3種方法分別對母親守門行為的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進行項目分析。

(1)臨界比率法

針對樣本一,按照前后27%的標準分別對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兩個分問卷的得分進行高低分組。通過獨立樣本t檢驗來檢驗分問卷各個項目在該分問卷高低分組上的差異。按照臨界比t大于3、差異顯著性水平p小于0.05的標準,結果顯示兩個分問卷的所有項目在高低分組上的差異均符合標準,所有項目均可保留。

(2)題總相關法

針對樣本一,計算分問卷各項目與分問卷得分的相關性。按照相關系數(shù)r大于0.4、差異顯著性水平p小于0.05的標準,結果顯示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有3個項目(項目22、25和29)的題總相關性系數(shù)小于0.4,考慮刪除;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有1個項目(項目5)的題總相關性系數(shù)小于0.4,考慮刪除。

(3)信度檢驗法

針對樣本一,檢驗分問卷項目刪除后,分問卷的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shù)較之原先信度系數(shù)有差異。結果顯示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刪除項目號為29、14、22的項目后,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shù)有所提升;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刪除項目號為2、5的項目后,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shù)有所提升。

綜合以上項目分析結果,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刪除4個項目,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刪除2個項目,分別為項目14、22、25、29和項目2、5。

2.因素分析

(1)探索性因素分析

針對樣本一,對項目分析后剩余的項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對支持性母親守門分問卷剩余的項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檢驗結果顯示KMO值為0.93,Bartlett球形檢驗χ2值為3 403.87,df=91,在0.001水平上顯著,表明數(shù)據(jù)適合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和斜交旋轉法,并結合理論假設,確定提取2個因子數(shù)。按照項目的因子負荷值大于0.4、無雙重負荷、項目的共同度大于0.2的標準,結果提示項目11在兩個因子上的載荷均低于0.4,因此刪除低載荷的項目11。對剩余的項目再次進行因素分析,確定抽取2個因素,此時各項目累積的貢獻率61.62%,詳見表2。因素一包括母親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鼓勵、重視和肯定,包含8個項目,可以命名為“顯性支持”;因素二包括母親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掩飾、協(xié)助、支持性肢體信息等,包含5個項目,可以命名為“隱性支持”。

表2 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因子載荷一覽表

對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剩余的項目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檢驗結果顯示KMO值為0.93,Bartlett球形檢驗χ2值為3 057.17,df=91,在0.001水平上顯著,表明數(shù)據(jù)適合進行探索性因素分析。隨后采用同樣的方法提取2個因子數(shù),按照相同的標準判斷項目是否保留。結果提示項目四在兩個因子上的載荷為0.48和0.51,因此刪除雙重載荷的項目四。對剩余的項目再次進行因素分析,確定抽取2個因素,此時各項目累積的貢獻率60.74%,詳見表3。因素一包括母親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否定、阻止、介入,包含8個項目,可以命名為“顯性限制”;因素二包括母親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忽略、重做、破壞和限制性肢體信息等,包含5個項目,可以命名為“隱性限制”。

表3 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因子載荷一覽表

(2)驗證性因素分析

針對樣本二,進行母親守門行為問卷的驗證性因素分析。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二因素模型詳見圖1,模型擬合指數(shù)χ2/df=1.774,RMSEA=0.039,IFI=0.98,TLI=0.98,CFI=0.98。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二因素模型詳見圖2,模型擬合指數(shù)χ2/df=1.941,RMSEA=0.043,IFI=0.97,TLI=0.96,CFI=0.97。各個擬合指標達到適配良好標準,表明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模型擬合均良好。

圖1 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

圖2 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驗證性因素分析結果

3.信度分析

針對樣本二,采用內部一致性信度分析、分半信度分析來考查母親守門行為問卷的信度。結果如表4所示: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及其維度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分半信度均在0.60以上,符合測量學標準,表明本問卷作為評估母親守門行為的工具是穩(wěn)定可信的。

表4 母親守門行為問卷信度指標一覽表

4.效度分析

(1)結構效度

驗證性因素分析的結果已經(jīng)顯示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模型擬合均良好,結構合理。對分問卷各維度得分與分問卷得分之間進行相關分析,以進一步檢驗問卷的結構效度。結果顯示,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2個維度得分相關為0.66,與分問卷得分的相關分別為0.86和0.81;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2個維度得分相關為0.60,與分問卷得分的相關分別為0.83和0.80。以上結果表明,分問卷各維度得分與分問卷得分之間高相關,且相關系數(shù)比各維度得分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更高,表明分問卷各維度具有較強的歸屬性;同時,分問卷各維度得分之間中低相關,表明各維度之間具有一定的獨立性。

(2)校標效度

采用Puhlman編制的母親守門行為問卷[11](選取其中的母親開門行為和母親關門行為兩個維度)作為校標工具,該問卷共包括10個項目,采用李克特7點評分方式,“0”表示“從不”,“6”表示“非常多”。采用分數(shù)加和平均的方式得出母親開門行為和母親關門行為的得分,分數(shù)越高表示母親相應守門行為的表現(xiàn)頻率越高。表5顯示,本問卷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得分、分維度得分均與Puhlman母親開門行為得分顯著正相關,與Puhlman母親關門行為得分顯著負相關,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分維度的結果則相反。結果表明,本研究編制的問卷具有較高的校標關聯(lián)效度。

表5 本研究母親守門行為問卷與Puhlman母親守門行為問卷的相關性一覽表

四、討論

母親守門行為是母親作為行為主體與父親在協(xié)同教養(yǎng)過程中的相互作用,其實質是母親對父親與孩子二元互動的促進或阻礙[12],對家庭系統(tǒng)功能的發(fā)揮、父親教養(yǎng)行為以及兒童發(fā)展具有重要的影響。盡管西方研究者提出了有關母親守門行為的模型,也編制了有一定推廣價值的測量工具,但不一定能夠反映中國家庭文化背景下母親守門行為的全貌。因此,本研究編制了本土化母親守門行為問卷并進行信效度檢驗。

本研究遵循嚴格的心理學問卷編制程序。首先,對若干學前兒童的父母進行有關母親守門行為的半結構化訪談。其次,根據(jù)訪談研究的質性分析結果并參考已有母親守門行為的概念結構,形成母親守門行為初始問卷(包括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兩個相對獨立的分問卷)。最后,以學前兒童的母親為對象施測后,通過項目分析、探索性因素分析、驗證性因素分析和信效度分析,得到符合心理測量學要求、具有良好信效度的母親守門行為正式問卷。具體而言,本研究編制的母親守門行為問卷包括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和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兩個分問卷,共26個項目。其中,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13個項目包括顯性支持(肯定、鼓勵和重視等8個項目)和隱性支持(協(xié)助、掩飾、支持性肢體信息等5個項目)兩個維度;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分問卷的13個項目包括顯性限制(否定、介入和阻止等8個項目)和隱性限制(忽視、重做、限制性肢體信息等5個項目)兩個維度。

值得關注的是,前期質性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包括“母親在父親教養(yǎng)過程中提供指導(指導)”“母親避免對父親不當教養(yǎng)行為做出批評(避免批評)”等表現(xiàn),但在問卷的心理測量學分析過程中,與之對應的項目被剔除?？赡艿脑蚴乔捌谫|性研究以家庭中父母雙方為訪談對象,而本次問卷調查研究是以母親為調查對象,在目前母親守門行為的報告上可能存在偏差。這一結果提示僅以母親為對象報告自身守門行為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另外,本研究結果顯示部分項目所歸屬因子與基于前期訪談研究結果的假設不一致。如根據(jù)前期訪談研究結果假設“母親向孩子或他人表達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認可或不滿(間接肯定或否定)”屬于隱性的母親支持或限制行為,但本研究中與之對應的項目歸屬于顯性的母親支持或限制行為因子。再有,原本假設“母親協(xié)助父親以支持其教養(yǎng)參與(協(xié)助)”歸屬于顯性的母親支持行為,但本研究中與之對應的項目歸屬于隱性的支持行為因子。原因可能在于父母協(xié)同教養(yǎng)兒童的過程中存在顯性情境的協(xié)同教養(yǎng)(父親、母親、孩子三方都在場,一起進行與教養(yǎng)相關的互動與交流)和隱性情境的協(xié)同教養(yǎng)(父親或母親一方不在場,另一方表現(xiàn)出支持或阻礙對方協(xié)同教養(yǎng)的行為)兩種情況[14][15]。本研究中母親報告的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間接肯定或否定,可能是在顯性情境的協(xié)同教養(yǎng)過程中發(fā)生的,屬于顯性的母親守門行為;對父親教養(yǎng)參與的協(xié)助則可能發(fā)生在隱性情境的協(xié)同教養(yǎng)過程中,屬于隱性的母親守門行為。

五、研究展望

本研究編制了本土化的母親守門行為問卷。問卷的運用將為進一步了解中國文化背景下母親守門行為的文化或地域特征差異,以及不同母親守門行為類型與父母教養(yǎng)行為、與兒童發(fā)展關聯(lián)的實證性研究等奠定基礎;也能夠幫助研究者識別家庭中存在哪些促進或阻礙父母協(xié)同教養(yǎng)的因素,為進一步改善親職教育、提升家庭功能、促進兒童發(fā)展的實踐研究提供依據(jù)。

盡管本研究成果具有一定的意義,但也存在一些不足,需要進一步研究、改進。首先,本研究由母親報告自身的守門行為,可能存在評定者誤差,如高估自身的支持性守門行為而低估自身的限制性守門行為。因此,需要進一步以家庭系統(tǒng)中重要他人評價的方式來更充分地了解母親守門行為的特點。其次,在兒童發(fā)展的不同時期,父母的教養(yǎng)任務側重點有所不同。學前期父母的教養(yǎng)任務側重于對孩子的生活照料、親子游戲互動等方面,學齡期父母的教養(yǎng)任務則更多側重于對孩子的作業(yè)輔導、發(fā)展規(guī)劃等方面。母親守門行為可能也會隨著兒童發(fā)展階段的不同而發(fā)生改變。本研究是以學前兒童的母親守門行為為對象來編制問卷的,對問卷中母親守門行為的評估是否能運用于其他年齡段兒童的母親守門行為有待進一步考量。最后,本研究中顯性和隱性支持性母親守門行為之間,以及顯性和隱性限制性母親守門行為之間的相關性均略高于或等于0.6,提示它們之間有一定程度的重疊,需要進一步區(qū)分問卷的度量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