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為了充分發(fā)揮陳列語言對外宣傳中華歷史文化的輔助功能,國內(nèi)博物館展品陳列語的翻譯值得重視。博物館作為一個多模態(tài)的文化空間,國外有關圖文關系的副文本研究對展品陳列語言的信息轉(zhuǎn)換等問題有著重要的借鑒作用。展品和陳列語言作為博物館中心文本和副文本,兩者之間具有線性連貫關系,即對稱、提升、互補、對位以及矛盾連貫。陳列語言起到識別展品、描述展品、詮釋內(nèi)涵價值或吸引參觀者的作用。本文通過分析佛山祖廟博物館內(nèi)功夫陳列語言的漢譯英實例,闡述了譯者在英譯時應像使用中文陳列語言一樣,盡量構(gòu)建英語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的線性連貫關系。如果無法構(gòu)成與中文和展品之間相同的連貫關系,譯者可以根據(jù)實際情況進行連貫性調(diào)整,構(gòu)建其他的線性連貫,實現(xiàn)連貫功能,以達到有效闡釋展品和跨文化交流的目的。
關鍵詞:博物館翻譯;展品;副文本;線性連貫
Linear Coherence Between Exhibits and Museum
Texts and the Translation Thereof
HE Ling
Foshan University
ZHANG Xiaobo
Guangdong Ocean University
Abstract: The exhibits texts and their translation in Chinese museums are important means of introducing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 to the world. In a museum, exhibits (as the core text) and museum texts (as the paratext) have an image-word interaction and show a linear coherence, which can be symmetrical, enhancing, complementary, counterpointing, or contradictory. The museum texts help realize the coherent functions. They identify or describe exhibits, exhibit connotative value, and improve their appeal. Taking the English kung fu texts in Foshan Ancestral Museum as a case, this paper argues that the translator keeps the same mode of linear coherence as that between museum exhibits and the original Chinese texts. If the relations cannot be realized, the translator should adjust the mode of linear coherence and fulfill the coherent functions, so that the aim of effective exhibit interpretation and successful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can be achieved.
Keywords: English texts in museums; exhibit; paratext; linear coherence
1 引言
隨著中國博物館文化的蓬勃發(fā)展,越來越多外國參觀者對其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這種趨勢下,博物館陳列語言的翻譯質(zhì)量引起了學界的重視。學者們展開了多維度的理論和實證研究,成果豐碩。近年來,博物館陳列語言翻譯研究主要關注以下四個方面:博物館信息型文本語用翻譯研究(酈青、胡雪英,2011;張美芳、陳曦,2013);中外博物館平行文本語料對比研究(李芳,2009;劉安洪,2013;邱大平,2018;田申,2021);博物館陳列語言翻譯原則或翻譯規(guī)范構(gòu)建(陳小慰、方怡君,2016;師新民,2007;文軍等,2007);博物館主題展館或特色藏品翻譯正誤辨析(何玲,2021;酈青等,2013;邱大平、王晶,2018;朱安博、楊藝,2017)。這些研究多從語言學視角出發(fā)探討博物館陳列語言翻譯的信息性和接受性,對于博物館文化建設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尤其對博物館陳列語言翻譯質(zhì)量的提高和翻譯規(guī)范的構(gòu)建有參考價值。但是這些研究僅關注英漢雙語陳列語言的對應問題,對博物館展品與陳列語言之間的關聯(lián)性研究不夠深入,而“考量博物館陳列語言的翻譯質(zhì)量首先要關注博物館展品與陳列語言之間的關系”(Jiang,2010:109)。
為此本文以實地收集的佛山祖廟博物館功夫英譯陳列語言為例,立足于副文本視角,界定博物館內(nèi)的中心文本和副文本,探討兩者之間的“跨文本關系”(朱桃香,2009:39),并在此基礎之上,深入研究副文本視角下博物館英譯陳列語言與展品的線性連貫,獲取陳列語言翻譯的新理論依據(jù),以期提高博物館陳列語言的英譯文質(zhì)量與服務效度,發(fā)揮博物館在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華文化等方面的作用。
2 博物館中心文本與副文本界定
法國敘事學家熱拉爾·熱奈特(Gérard Genette)于1982年首次提出了“副文本” 概念。他指出,副文本是所有“伴隨”和“加強”中心文本的語言和非語言作品,它們“圍繞并延伸文本”,或者準確地講是“為了呈現(xiàn)文本……使文本以書的形式出現(xiàn),被讀者接受和消費”。副文本是文本的門軸,不僅是文本內(nèi)外過渡之處,也是信息交易之所,“實際上控制著讀者對文本的整體閱讀”(Genette,1997:1-2)。換言之,副文本補充中心文本沒有闡述的內(nèi)容,填補中心文本和讀者之間的空白,協(xié)調(diào)兩者之間的關系,使讀者能更好地閱讀和接受中心文本(巴徹勒,2019)。副文本“涵蓋的文本范圍很廣,包括作者評論、外部評論和說明材料”,即“所有添加和附加在中心文本前后或處于中心文本外部,對中心文本起到解釋、定義、指導、支撐或者添加背景知識作用的材料,以及專家、譯者、評論員等人的意見和態(tài)度等,都是副文本”(Pellatt,2013:1)。
借用熱奈特的副文本概念,可以對博物館內(nèi)的中心文本和副文本進行界定,以尋求對博物館展品的完美闡釋。博物館里最重要的兩種元素無疑是展品及其陳列語言。展品是立館之本,是“博物館最重要的資源”(嚴建強,2011a:2)。無論博物館的功能如何擴展和延伸,“文物藏品的征集、保護、研究與利用,作為博物館的本質(zhì)特征,必須被堅守”(單霽翔,2015)。近年來,博物館對展品的征集和陳列展覽模式經(jīng)歷了“由物到事”(from things to matters)的轉(zhuǎn)變,即轉(zhuǎn)變?yōu)椤靶畔⒍ㄎ恍驼褂[”。展品不再是孤立展出的器物,而是轉(zhuǎn)變?yōu)椤氨4嫔鐣洃洝焙汀熬哂辛己脭⑹聝r值”的物證。展品進入“敘事語境”中,變成“故事敘述系統(tǒng)中的要素之一”,由“鮮明的主題和生動的故事線串聯(lián)起來,共同敘述其背后所發(fā)生的關于‘人’‘自然’和‘社會’的故事”(嚴建強,2011b:7)。而在博物館陳列展覽體系中,陳列語言指的是展品說明文字、標題、前言、結(jié)束語、各單元 /組 /部分的說明文字等。陳列語言不僅烘托和說明展品,還將孤立的展品進行系統(tǒng)化的呈現(xiàn),把“實物展品放置在被還原的文化坐標和使用場景中”(嚴建強,2011b:7),向參觀者揭示與外化其潛在的歷史價值和文化意義。作為館內(nèi)一種重要的敘事要素,博物館陳列語言是陳列展覽的重要輔助手段之一,是觀眾接受展品內(nèi)容最直接的渠道,起著前后串聯(lián)和表達展覽主題的作用。陳列語言直接影響陳列展覽的質(zhì)量和效果(李立新,1987)。由此可見,在當今以傳遞信息為主要目的的信息定位型展覽中,展品是博物館陳列展覽的中心文本,是參觀者要理解的主要對象,而陳列語言則是展品的副文本,補充說明展品本身無法傳遞的信息,協(xié)調(diào)著展品與參觀者之間的關系。正如熱奈特把中心文本和副文本之間的關系比喻為大象與馴象人之間相互依賴的關系(Genette,1997),博物館中的展品與陳列語言相輔相成,組成一個有機整體呈現(xiàn)在參觀者面前。
3 文本間線性連貫與作用
就博物館而言,作為中心文本的展品主要是實物和照片資料,作為副文本的陳列語言的表現(xiàn)形式為文字,它們分別屬于視覺敘事要素和文字敘事要素。二者相互依托、相互補充,結(jié)合成一個整體向參觀者講述一個故事。在此,我們運用視覺形象與文字之間的線性連貫和連貫作用來厘清二者間的關系。
3.1 線性連貫
關于視覺形象與文字的關系,瑪麗亞·尼古拉杰娃(Maria Nikolajeva)和卡羅爾·斯科特(Carole Scott)認為,圖畫與說明文字間存在著“一種寬泛的文字—形象相互作用(a broad spectrum of word-image interaction)”(Nikolajeva amp; Scott,2000:225)。蔡毓芬將這種相互作用定義為“線性連貫(linear coherence)”(Tsai,2013:91)。尼古拉杰娃和斯科特具體闡述了五種交互形式。第一種是“對稱交互”(symmetrical interaction),即“文字和圖像講述的故事內(nèi)容一致”,二者雖形式不同卻表述同樣的信息。第二種是“提升交互”(enhancing interaction),指“圖像將文字的意義補充完整,或者反之,文字補充圖像信息”。比起第一種交互形式,二者傳遞的不同信息產(chǎn)生了一個更為復雜的動態(tài)關系,而當“二者的提升交互變得十分顯著”時,這種動態(tài)關系就變成了第三種交互——“互補交互”(complementary interaction)。第四種是“對位交互”(counterpointing interaction),指的是“文字和圖像提供不同側(cè)面的信息”,二者一起共同傳達完整信息。對位交互的其中一個極端表現(xiàn)就是第五種形式——“矛盾交互”(contradictory interaction),即“文字和圖像表面上呈現(xiàn)相反或者矛盾的內(nèi)容”(Nikolajeva amp; Scott,2000:225-226)。圖像與文字的這五種相互作用,使說明文字與視覺型圖像緊密結(jié)合,構(gòu)成一個整體,向讀者講述一個意義完整的故事。參照上述分類及定義,博物館展品與陳列語言的線性連貫主要體現(xiàn)為五種連貫關系,即對稱連貫、提升連貫、互補連貫、對位連貫和矛盾連貫。具體如下。
(1)對稱連貫,指博物館陳列語言的具體內(nèi)容與展品內(nèi)容基本一致。換言之,陳列語言基本解釋展品的內(nèi)容,二者信息對等,“幾乎不需要讀者通過想象來填補二者之間的信息空缺”(同上:227)。
(2)提升連貫,指的是博物館展品與陳列語言之間通過填補對方信息空缺形成補充說明的動態(tài)關系。具體而言,陳列語言擴充展品本身無法表達的信息,或者展品補充說明文字缺失的內(nèi)容。
(3)互補連貫,即顯著的提升關系。如果說提升連貫是博物館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單向的、一方對另一方的補充,那么互補連貫指的就是二者雙向的補充和提升。通過互補連貫二者緊密結(jié)合、相互交織、相互補充、相輔相成,以加強對參觀者產(chǎn)生的最終效果。
(4)對位連貫,可從音樂中的對位法(counterpoint)來理解,即兩條或兩條以上獨立的旋律交織成和弦,并且每一條旋律仍保持自己的線性特點。具體到博物館中,指的是博物館展品與陳列語言表達的信息內(nèi)容雖不相同,基本沒有重合,但卻是從不同的角度提供展品不同方面的信息,二者共同傳遞有關展品的主要內(nèi)容。
(5)矛盾連貫,指博物館陳列語言與展品呈現(xiàn)出相反的形式,或者提供互相矛盾的內(nèi)容,但是二者通過這些矛盾相互作用,彼此效用,以取得出乎意料的、戲劇性的或者是突出強調(diào)的表達效果。
3.2 連貫作用
博物館陳列語言與展品應有效結(jié)合,成為一個有機整體向參觀者敘述一段歷史、傳遞一種文明。而當陳列語言與展品建構(gòu)起線性連貫,作為博物館副文本的陳列語言對參觀者了解展品這一中心文本就起到了一定的連貫作用。熱奈特將副文本對中心文本的主要作用歸納為:識別文本(designating or identifying)、描述作品(description of the work)、內(nèi)涵價值(connotative value)、誘導讀者(temptation)(Genette,1997)。具體到博物館中,“識別文本”指的是識別展品,即陳列語言傳達展品特點、幫助參觀者識別展品;“描述作品”意指描述展品,即陳列語言解釋、補充、豐富展品信息;“內(nèi)涵價值”即陳列語言是對展覽主題的延伸和串聯(lián),或者揭示出展品的歷史文化價值;“誘導讀者”即博物館通過陳列語言起到吸引參觀者的作用。在不同的線性連貫關系中,陳列語言對展品所起到的連貫作用也不相同。一段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可能存在一種或多種線性連貫關系,我們僅以其體現(xiàn)出的最主要的連貫關系及其連貫作用來進行論述。
4 語料分析
作為佛山市對外宣傳的一個重要文化旅游窗口,佛山祖廟博物館是國家二級博物館,保存了豐富的嶺南歷史文化民俗資源,每年吸引多達兩百萬海內(nèi)外游客到訪參觀。近年來佛山功夫系列電影風靡全球,功夫武館開遍世界各地,其中的葉問堂和黃飛鴻紀念館深受游客青睞。由于展出了珍貴的詠春拳和洪拳功夫系列實物和文化史料,這兩個場館也成為全世界功夫愛好者的朝圣之地?;谝陨蠈τ诓┪镳^中心文本與副文本以及二者間線性連貫和連貫作用的論述,筆者將對佛山祖廟博物館內(nèi)葉問堂和黃飛鴻紀念館功夫英譯陳列語言進行研究,以期不斷提高譯文質(zhì)量和接受效度。本文以中文陳列語言和展品之間的線性連貫為參照,分析其英譯陳列語言和展品之間的線性連貫:對稱、提升、互補、對位及矛盾。研究發(fā)現(xiàn),在翻譯過程中,譯者一般都會首先考慮再現(xiàn)中文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的線性連貫方式;若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則可進行連貫性調(diào)整,構(gòu)建其他線性連貫方式,以期有效闡釋展品。
4.1 對稱連貫分析
博物館展品的陳列語言與展品內(nèi)容基本一致的對稱連貫作用重大,可以實現(xiàn)副文本的“識別展品”和“展品描述”兩方面功能,讓參觀者更易理解展品。如祖廟博物館內(nèi)展出的詠春拳和洪拳部分武術器械“藤盾”“大耙”“單頭棍”“雙刀”“飛鉈”“八斬刀”等展品,中文陳列語言雖只列出展品名稱,但因包含該器械的形狀、材料、特點、用途等基本信息,展品中文名稱與展品形成了對稱連貫。在英譯文中,對于東西方文化中共通或者類似的器械,譯者借用其對應的英文術語,使用直譯或意譯的翻譯策略實現(xiàn)意義對等,形成對稱連貫,如“藤盾”“大耙”“單頭棍”“雙刀”的英譯說明文字分別為“Rattan Shield” “Big Harrow” “Single-headed Cudgel” “Twin Knives”等。然而,對于中華功夫文化中特有的器物,博物館中部分英譯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卻沒形成最佳的對稱連貫。如展品“飛鉈”和“八斬刀”英譯為“Feituo”和“Bart-Jam-Doe”,前者以普通話讀音音譯,后者為粵語讀音音譯。這種“單純擬音原則上僅模擬原文的發(fā)音,而不考慮其意義,可被稱為零翻譯”(鮑文,2007:55)。因其無法有效解釋展品內(nèi)容,國外參觀者無法理解該展品。中文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的線性連貫在英譯文中就沒能實現(xiàn)。美國洛杉磯功夫歷史博物館里對展品“太極劍”的英語解說詞對此類功夫器械的翻譯值得我們借鑒。該解說詞采用“音譯加注釋”的策略,寫為“Tai Chi Sword: This doubled-edged sword is considered the most graceful weapon of the Chinese arsenal. It became a very popular weapon for the upper class.”。因此,譯者可嘗試采取這種翻譯方法,進行連貫性調(diào)整,構(gòu)建提升連貫。調(diào)整如下:
“八斬刀”可譯為“Bart-Jam-Doe (transliterated from Cantonese), a unique kung fu equipment in Wing Chun”;
“飛鉈”可譯為“Fei Tuo (transliterated from Putonghua), a hidden equipment in Chinese kung fu since the ancient times”。
修改后的英譯陳列語言不僅表明了展品的英譯名稱及其來源,而且增添了展品特點、用途等其他內(nèi)容,如此可提升副文本下英譯陳列語言的服務效度,增強參觀者對中國歷史文化的了解。
4.2 提升連貫分析
作為陳列語言對展品內(nèi)容擴充的提升連貫在祖廟博物館中主要體現(xiàn)在對照片展品內(nèi)容的提示和對資料展品內(nèi)容的凝練兩個方面,起到“描述作品”和“吸引讀者”的連貫作用。
首先,照片生動形象,提供細節(jié)信息,但是“只有文字才可以幫助讀者理解該視覺要素的意義,并且告知讀者哪些信息值得重點關注”(Tsai,2013:97)。例如,在葉問堂的李小龍簡介單元,第一、第二張照片的陳列語言為“李小龍與葉問師傅練習詠春黏手”;第三張是“練習詠春拳之‘小念頭’是李小龍隨葉問習拳的必修課”;第五張是“李小龍在練習詠春木人樁”。作為副文本的中文陳列語言明確提示了照片展品內(nèi)容,參觀者迅速理解了照片展示的重點內(nèi)容為李小龍研習各種詠春拳法。其英譯文分別為“Ip Man teaching Bruce Lee Wing Chun skills” “Master Lee seen here practicing ‘Siu Nim Tao’ (The first form of Wing Chun)”和“Bruce Lee seen here practicing Wooden Dummy at home”。相比中文陳列語言提示的信息明確性,第一個譯文省略了“黏手”這一具體拳法招式,僅以“Wing Chun skills”籠統(tǒng)概括,雖提示了照片內(nèi)容,但指代性不夠強;第二個譯文將“小念頭”招式音譯為“Siu Nim Tao”,并添加注釋“The first form of Wing Chun”(詠春拳法的第一個招式),信息闡釋準確具體;第三個譯文中將“木人樁”意譯為“Wooden Dummy”,清楚地說明了練習的器械,信息明確。另外,第二和第三個譯文中的“seen here”可以省略,無需說明。在美國洛杉磯功夫歷史博物館中,由于中西文化差異較大,為了參觀者能更好地理解展品背后的文化內(nèi)涵,很多展品與陳列語言都形成了提升連貫,以更全面地介紹展品。例如,展品“大刀”的陳列語言為“Broad Sword: Also called a Curved Sword; this was the primary weapon of the military because the basic movements could be quickly mastered.”。
其次,作為副文本的陳列語言對資料展品的主要內(nèi)容進行總結(jié),是基于對博物館展覽空間局限性和參觀者閱讀時間有限性的考慮。有些資料內(nèi)容繁多,若將細節(jié)全部呈現(xiàn),不僅對展覽主題作用不大,反而會增加參觀者閱讀負擔,影響其閱讀興趣。例如,在葉問堂內(nèi)展出的一個筆記本中,記載了許多資料和數(shù)據(jù),中文說明文字為“葉問師傅的跌打藥方記錄”,英文為“Ip Man’s notes on herbal medicines for internal injuries and bones”。英譯陳列語言是對其中文原文的直譯,二者均為該展品內(nèi)容的提煉,文字簡練精準、簡單易懂、概括性強,提高了展示的傳播效率,很好地起到了副文本對中心文本“描述作品”的連貫作用。
4.3 互補連貫分析
通過博物館展品與陳列語言密切配合和相互補充的互補連貫,參觀者在閱讀文字過程中加強了對展品的理解,同時在觀察展品過程中將文字內(nèi)容具體化和形象化,陳列語言副文本對展品中心文本“作品”的“描述”和“內(nèi)涵價值”的揭示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例如,葉問堂中展出了一張葉問的半身小照,其中文陳列語言為:“葉問作為中國傳統(tǒng)武術家,一生不喜穿西裝,這是他唯一的一張穿西裝照。”若不對該展品信息進行補充,參觀者也許只把這張照片當成葉問師傅的一張普通照片來理解,然而閱讀其說明文字之后,參觀者清楚地認識了這張照片的獨特之處和展出意義。該照片展品的英文陳列語言為“As a traditional Chinese kung fu Sifu, Ip Man didn’t like to wear Western suits. This is the only one photo in which he made the exception.”。英譯文基本是中文陳列語言的直譯,將中文說明與照片展品之間的互補連貫移植到了英譯文中。譯文中將“大師”以粵語讀音音譯為“Sifu”,給外國參觀者造成理解上的障礙,若意譯為“master”,則更易于理解。
由于英譯陳列語言和展品之間的互補連貫涉及兩種文化的融合,受到不同文字和不同文化等各種因素的影響,博物館中展品與中文陳列語言形成的互補連貫有時無法在英譯陳列語言中得以實現(xiàn)。例如,葉問堂內(nèi)展出了一張信箋,從右到左、自上而下整齊地寫著兩副對聯(lián):“盡孝莫辭勞,轉(zhuǎn)眼便為人父母;施恩休望報,回頭但看爾兒孫?!薄疤幨罉錇槟?,本固任從枝葉動;立身錢作樣,外方還是內(nèi)邊圓。”其中文說明為:“葉問贈予二兒媳婦(葉正夫人)的手跡。此四句話集中反映了葉問師傅為人處世的高尚品德?!痹撝形年惲姓Z言與展品形成了很好的互補連貫,通過二者內(nèi)容的相互補充,參觀者理解了展品的全部意義。一方面,陳列語言不但表明了對聯(lián)作者和贈予對象,補充了展品背景知識,而且高度概括了對聯(lián)的主旨,即葉問的高尚品德;另一方面,展品文字從孝道、善行、處事、為人四個方面詳細闡述了高尚品德的具體表現(xiàn)。然而,由于外國參觀者難以理解資料展品中的文字,無法通過閱讀展品將說明文字內(nèi)容具體化,其英譯陳列語言與展品無法構(gòu)成互補連貫。對此,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可以盡量把參觀者的信息接受和觀展體驗放在首位,進行連貫性調(diào)整,轉(zhuǎn)為建構(gòu)其他連貫關系。該展品的英譯說明文字為“The gift which Ip Man gave to his daughter-in-law, the wife of Ip Ching. It shows the moral virtues of Ip Man.”。此英譯是對展品內(nèi)容的概括,與展品構(gòu)成提升連貫。然而,英譯陳列語言雖基本再現(xiàn)了其中文原文的意義,但是譯者用“gift”翻譯中文原文中的關鍵詞“手跡”,詞義有所不同,且展品自身的價值沒有得到充分體現(xiàn),沒有實現(xiàn)英譯陳列語言作為副文本對中心文本“描述展品”和揭示“內(nèi)涵價值”的連貫作用。因此,譯者在進行連貫性調(diào)整之后,還應該字斟句酌,確保連貫方式的有效性。在此,筆者嘗試對其進行修正,改為“Ip Man’s manuscript given to his daughter-in-law, the wife of Ip Ching. It shows the moral virtues of Ip Man.”。
4.4 對位連貫分析
在博物館展品陳列語言中起到副文本對中心文本“內(nèi)涵價值”揭示和“誘導讀者”作用的對位連貫不僅體現(xiàn)于微觀,即單個展品與其陳列語言之間的關系,還體現(xiàn)于宏觀,即各單元或部分的陳列語言與相應多個展品之間的對位連貫,以及前言、結(jié)束語、大事年表等內(nèi)容與整個展覽之間的對位連貫。
在微觀方面,通過博物館展品與其陳列語言傳遞不同側(cè)面的展品信息形成的對位連貫,展品與陳列語言組成一個整體,向參觀者傳遞展品的完整信息。例如,黃飛鴻紀念館里展出了一組照片展品(共十張),每張照片展示拳法的一個招式,其說明牌題目為“林世榮演示鐵線拳照片”,并配以詳細說明:“照片攝于二十年代,是朱愚齋協(xié)助林世榮整理和出版拳譜時所拍,后來朱愚齋送給其門徒鐘偉明收藏至今。”中文陳列語言的題目點出了該拳法的名稱和拳法演示者,對照片內(nèi)容進行概括陳述,主要內(nèi)容為展品的背景知識,包括照片拍攝的時間、背景和收藏情況等。但是其英譯說明僅僅翻譯了說明牌題目“The original photo of Lin Shirong performing Iron Wire Fist”,對其中文說明的主要內(nèi)容只字未譯,致使該英譯陳列語言與展品沒有形成應有的對位連貫,造成了展品信息的遺漏和缺失,并沒有實現(xiàn)中文陳列語言在原語讀者中所產(chǎn)生的類似效果。筆者認為,譯者應該將展品的其他信息補充完整,因為“在異語的交流與互動中,翻譯文化是主要任務,文化是翻譯的主要內(nèi)容”(肖婷,2017:143);如不能將展品所包含的文化信息有效傳遞,則沒有達到翻譯的目的。例如,在美國洛杉磯功夫歷史博物館里,“鶴拳”(the crane style kung fu)的介紹圖片不僅配有兩段文字以介紹其起源和形態(tài),而且增加了一幅鶴的圖片與之相對照,因此既形象又傳神,與展品之間形成了對位連貫關系。
在宏觀方面,各單元或部分的陳列語言和前言、結(jié)束語等起到了提綱挈領、畫龍點睛、總結(jié)升華等作用,參觀者得以系統(tǒng)和深入地理解該單元/部分和整個展覽的背景知識。例如,葉問展的結(jié)束語:
葉問,及其葉門群英,都在不停地尋求武學最高境界,立足武林,緊跟時代,面向世界,最終成就功夫傳奇,讓詠春拳具有了大武術的精氣神,登上武學巔峰。這種與時俱進的先進性、兼容并蓄的開放性、海納百川的世界性,正是由于其傳承和發(fā)揚了中華傳統(tǒng)武術精神。
中華武術是傳統(tǒng)文化的結(jié)晶,是我們鶴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文化精髓。面對紛紜復雜的當代社會與世界,我們不僅要有強健的體魄,還要有強大的內(nèi)在精神、積極上進的生活態(tài)度、健康自信的生活面貌。這正是葉問以及詠春文化的當代意義所在,也是我們舉辦這個展覽的意義所在。
Ip Man and all his students and followers devote their whole life to making Wing Chun a world-renowned martial art. While incorporating modern features into Wing Chun, they carry on the traditional martial art spirit of tolerance and openness.
Chinese martial arts are a shining gem on the crow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e. To survive in a precarious modern world, we need strong mental power, positive life attitude, and self-confidence as well as a healthy body. To reveal the essence of Ip Man’s spirit and Wing Chun culture is the key purpose of this exhibition.
中文結(jié)束語首先是對詠春拳的高度贊揚,指出中華武術的歷史文化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以及整個展覽的目的和意義;然后,通過成語和排比結(jié)構(gòu)加強語氣,如“立足武林,緊跟時代,面向世界”和“與時俱進的先進性、兼容并蓄的開放性、海納百川的世界性”等,其隱含的對詠春拳和中華武術的贊美和自豪之情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由于英漢兩種語言及文化的差異,在翻譯中譯者面臨著兩難選擇:是亦步亦趨地還原原文的形式特點,還是要創(chuàng)造出符合目的語語言規(guī)范的譯文?如果舍意求形,“會使譯文機械、生硬,失去了原作的文學性,距離‘神似’的目標越走越遠”(鄭慶珠,2011:83)。而如果進行棄形求意的創(chuàng)譯,則能起到“偷換軀殼以植入文化內(nèi)核的作用”,達到“理解真實的異質(zhì)他者”的文化翻譯目標(宋歌,2021:8-9)。通過分析筆者發(fā)現(xiàn),英文結(jié)束語行文造句并非按中文結(jié)束語進行直譯,而是按照外國參觀者的閱讀習慣和思維進行信息重組改譯,易于外國參觀者理解。另外,英文結(jié)束語準確傳遞了中文結(jié)束語的主要內(nèi)容,并且通過“world-renowned”“a shining gem on the crown”等描述,再現(xiàn)了對詠春拳的贊譽之情,達到了“神似”的效果。因此,英文結(jié)束語與整個展覽形成了良好的對位連貫,對整個展覽進行了總結(jié)和升華。
4.5 矛盾連貫分析
在看似外在矛盾實則內(nèi)在統(tǒng)一的矛盾連貫中,作為副文本的陳列語言所反映的展品內(nèi)在意義并非顯而易見,需要參觀者深入理解和仔細解讀。例如,在整個“詠春·葉問展”中,陳列語言中的“貴和尚中”“以仁為核心”“國術大師”等措辭,以及對葉問“作為中國傳統(tǒng)武術家,一生不喜穿西裝”的描述,還有葉問和詠春拳研習者穿著中式服裝的形象,都讓參觀者感受到詠春拳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遵循和恪守。然而葉問及其門徒教授詠春拳時卻使用了很多西方現(xiàn)代的科學理論和原理。例如,“葉問教拳方式,十分注重選材和基本功訓練,擇徒而教,量才而教,并不斷吸收力學、幾何學原理來解釋詠春之法度,對訓練器械等進行了一系列改革,更揚棄了一些五行、八卦等較深奧的詞語,使拳法簡明易懂,深受學生歡迎,成為武壇一代名師。”除此之外,葉問堂還展出了一張畫有幾何圖形及其原理的圖片展品,其說明文字為:“葉氏門人Shaun Rawcliff運用三角、幾何原理解釋詠春招式?!边@些展品和中文陳列語言有互相矛盾之處,但是通過這種矛盾,參觀者對葉問和詠春拳“與時俱進的時代性、兼容并蓄的開放性、海納百川的世界性”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和認識。
然而,在英譯文中,除了對“作為中國傳統(tǒng)武術家,一生不喜穿西裝”進行了直譯之外,“貴和尚中”等傳統(tǒng)文化理念被省略不譯,“國術大師”和“以仁為核心”則分別意譯為“a martial artist”和“the guiding principle of being kind”,失去了其傳統(tǒng)文化形象。另外,有關葉問教授拳法的說明文字,如“不斷吸收力學、幾何學原理來解釋詠春之法度,對訓練器械等進行了一系列改革,更揚棄了一些五行、八卦等較深奧的詞語,使拳法簡明易懂”,其譯文為“…h(huán)e has made a series of reform to the training equipment by incorporating dynamism and geometry knowledge into Wing Chun. Some abstract terminologies have been removed from the books…”。譯者對“五行” “八卦”等傳統(tǒng)概念省略不譯,而僅以“some abstract terminologies”予以概括,其中的中西教學理念對比被省略。通過分析以上英譯陳列語言可以看出,該矛盾連貫在英譯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并沒有形成,相關詞語在翻譯中被弱化甚至忽略,外國參觀者無法從英譯陳列語言中感受到強烈的對比,中文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的矛盾連貫所造成的突出強調(diào)效果并沒有得到體現(xiàn)。尼古拉杰娃和斯科特(Nikolajeva amp; Scott)認為,圖畫書中運用圖畫和文字的矛盾會產(chǎn)生刺激的效果,這些或明顯或微妙的謎團會引起讀者各種不同的想象和解讀,也會讓讀者更細致地閱讀和關注(2000:235)。在處理矛盾連貫時,譯者應該深入和全面了解展品和中文陳列語言的內(nèi)容和表達,盡量再現(xiàn)其中的矛盾連貫,這樣國外參觀者才能取得和原文讀者一樣的參觀體驗。上面的例子我們可以改譯為:“…h(huán)e has made several improvements to the design of the training equipment by incorporating principles of mechanics and geometry into Wing Chun. Some abstract ancient Chinese terminologies have been removed from the books, such as Wu Xing (the concept of the five elements of metal, wood, water, fire, and earth in ancient Chinese cosmology) and Ba Gua (the philosophical signs of Eight Trigrams in ancient China)…”。
5 結(jié)語
本文從副文本視角,針對博物館展品與其陳列語言之間的相關性,對博物館英譯陳列語言的信息轉(zhuǎn)換進行了探討,其意義有以下兩點。
第一,擴展了博物館翻譯研究的視角。博物館是一個多模態(tài)的文化空間,本研究打破了雙語簡單對應的研究模式,從“展品—陳列語言—參觀者”三維關系探討陳列語言的翻譯策略以確保翻譯質(zhì)量;以圍繞在展品周圍最重要的副文本為研究對象,將展品具有的具象外表和抽象內(nèi)涵以最易接受的語言方式生動地呈現(xiàn)給讀者。
第二,擴展了副文本理論的適用范圍。一直以來,“國內(nèi)對于副文本的研究偏重于文學文本中的語言內(nèi)文本,對視聽文本以及文學譯本中的非語言副文本的關注度較低”(耿強,2016:108),本文是將副文本理論應用于視聽文本翻譯的一次嘗試。展品是博物館的中心文本,是參觀者可以直接通過感官來感受的主要部分。本文通過分析陳列語言與展品構(gòu)成的線性連貫,厘清二者之間具體的連貫關系——對稱連貫、提升連貫、互補連貫、對位連貫或者矛盾連貫,指出對展品陳列語言的恰當翻譯可以彌補參觀者感官的局限性。
需要注意的是,受語言和文化差異的影響,英漢陳列語對展品的詮釋會有所不同,中文陳列語言與展品之間的線性連貫并不能在英譯中完全對應。因此,譯者可以選擇適當?shù)姆g策略,建構(gòu)其他形式的線性連貫,以恰當?shù)姆绞皆忈屨蛊泛驼褂[主題,實現(xiàn)其對展品的有效解說和副文本功能,借此提高外國參觀者對展品信息和相關知識的接受效果,提升博物館在對外文化傳播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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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劉曉峰)
作者簡介:何玲,佛山科學技術學院人文與教育學院大學英語教學部講師,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張小波,廣東海洋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翻譯理論與實踐。
作者電子郵箱:何玲ling_he@fosu.edu.cn
張小波zhxb601@163.com
本文系佛山市級課題“佛山功夫產(chǎn)業(yè)語言服務的多樣化和標準性研究”(2020-GJ118)和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十三五”規(guī)劃2020 年度學科共建項目“英語世界中殘雪小說傳播增效的行動者網(wǎng)絡研究”(GD20XWY18)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