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 孫璇

摘? 要：量詞的豐富性是漢語區(qū)別于其他語言的突出特點之一，對于漢語作為第二語言的學習者來說，漢語量詞更是學習的重點和難點?！秶H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附錄A（規(guī)范性）語法等級大綱》涉及到量詞的語法點共41個，涵蓋詞類、短語、固定格式、句子成分、句子的類型、特殊表達法、強調(diào)的方法等7個語法項目。通過與《漢語水平等級標準與語法等級大綱》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附錄A（規(guī)范性）語法等級大綱》中量詞語法點的設(shè)置符合漢語的實際情況，適應(yīng)當下國際中文教育的需要，新時期漢語教學應(yīng)該以此為綱。

關(guān)鍵詞：《國際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附錄A（規(guī)范性）語法等級大綱》；《漢語水平等級標準與語法等級大綱》；量詞；語法點分布

量詞的豐富性是漢語區(qū)別于其他語言的的突出特點之一，漢語量詞數(shù)量眾多，搭配復(fù)雜，靈活多變，在口語和書面語中使用頻率較高，是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重點和難點?！秶H中文教育中文水平等級標準》（以下簡稱《中文水平等級標準》）[1]，是國際中文教育70多年歷史上由教育部和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面向外國中文學習者發(fā)布的首個全面描繪、評價其中文語言技能和水平的規(guī)范標準，于2021年7月1日起正式實施[2]。《漢語水平等級標準與語法等級大綱》（以下簡稱《前語法大綱》）[3]，則是原國家漢辦漢語水平考試部制定的對外漢語教學等級標準和水平大綱，是對外漢語教學總體設(shè)計、教材編寫、課堂教學和課程測試的主要依據(jù)，在《中文水平等級標準》頒布前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本文擬從量詞入手，統(tǒng)計分析《中文水平等級標準》量詞語法點的選取和分級情況，并將之與《前語法大綱》進行比較，以深入發(fā)掘《中文水平等級標準》量詞語法的設(shè)置特點。

《中文水平等級標準》將音節(jié)、漢字、詞匯、語法四種語言基本要素作為衡量中文水平的基準，采用“三等九級”新標準來劃分學習者的中文水平[4]。其中，一至三級為初等，四至六級為中等，七至九級為高等?！吨形乃降燃墭藴省钒ㄒ艄?jié)表、詞匯表、漢字表、附錄A（規(guī)范性）語法等級大綱（以下簡稱《新語法大綱》）等7個部分?！缎抡Z法大綱》共提煉核心語法點572個，其中，初等共有210個語法點，包括一級48個，二級81個，三級81個；中等共有214個語法點，包括四級76個，五級71個，六級67個；高等共有148個語法點，包括七、八、九三個等級，統(tǒng)合在一起，不再進行細致區(qū)分[5]。這572個核心語法點涵蓋了語素、詞類、短語、固定格式、句子成分、句子的類型、動作的態(tài)、特殊表達法、強調(diào)的方法、提問的方法、口語格式、句群等12個語法項目。根據(jù)我們的統(tǒng)計，《新語法大綱》中關(guān)于量詞的語法內(nèi)容涉及詞類、短語、固定格式、句子成分、句子的類型、特殊表達法、強調(diào)的方法等7個語法項目，共計41個語法點，其中，詞類（量詞）有13個、短語結(jié)構(gòu)類型有4個、固定格式有2個、量詞短語充當句子成分的語法點有8個、句子類型有7個、特殊表達法有6個、強調(diào)的方法有1個。在這41個語法點中，屬于初等的有24個，占比為58.5%，包括一級5個，二級10個，三級9個；中等語法點有13個，占比為31.7%，包括四級7個，五級2個，六級4個；高等語法點有4個，占比為9.8%，包括七至九級。

一、量詞詞類分布

在《新語法大綱》詞類語法項目中，有13個語法點共涉及各級量詞71個。其中，一級量詞8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11.3%；二級量詞14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19.7%；三級量詞13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18.3%；四級量詞13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18.3%；五級量詞7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9.9%；六級量詞10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14.1%；七至九級量詞6個，占量詞總數(shù)的8.4%?？偲饋砜矗醯攘吭~35個，占總數(shù)的49.3%；中等量詞30個，占總數(shù)的42.3%；高等量詞6個，占總數(shù)的8.4%。具體如表1所示：

《新語法大綱》各級量詞所占比重從高到低依次為：二級（19.7%）、三級（18.3%）、四級（18.3%）、六級（14.1%）、一級（11.3%）、五級（9.9%）、七至九級（8.4%）。綜合來看，初等量詞占比最高（49.3%），中等量詞次之（42.3%），高等量詞最少（8.4%）。初等量詞和中等量詞占了量詞總數(shù)的91.6%。這表明量詞是漢語教學初級、中級階段的重點，尤其是初級階段。對于漢語學習者而言，在初級階段打牢量詞基礎(chǔ)至關(guān)重要。

《前語法大綱》將語法點分為“三等四級”，即初等、中等、高等和甲、乙、丙、丁四級，其中，甲級語法、乙級語法對應(yīng)初等水平，丙級語法對應(yīng)中等水平，丁級語法對應(yīng)高等水平[3]（P1-12）?！肚罢Z法大綱》共涉及49個量詞，其中，甲級有23個，占比為47.0%；乙級有11個，占比為22.4%；丙級有7個，占比為14.3%；丁級有8個，占比為16.3%。各級量詞所占比重從高到低分別為：甲級、乙級、丁級、丙級。總起來看，初等水平量詞占比最高（69.4%），高等水平量詞次之（16.3%），中等水平量詞最少（14.3%）。具體如表2所示：

從量詞總數(shù)來看，兩個大綱的差異并不是很明顯，但實際上量詞的增刪變動很大。相較于《前語法大綱》，《新語法大綱》增加了41個量詞：“杯、餐、冊、層、場、打、刀、滴、番、分鐘、封、副、幅、跟、股、集、家、架、卷、塊、粒、臉、年、批、群、扇、聲、手、束、臺、天、碗、行、眼、頁、則、盞、針、支、枝、周”；刪減了19個量詞：“包、成、份、蓋、公尺、公斤、伙、架次、斤、具、卡、克、課、列、米、千瓦、丸、項、重”。在量詞的類別上，《新語法大綱》新增了計量時間的“分鐘、天、周、年”，刪減了計量重量的“公斤、斤、克”和計量長度的“米、公尺”。

與此同時，兩個大綱的初、中、高三等量詞的比例差異比較突出。在《新語法大綱》中，初、中、高等量詞之比約為5：4：1；在《前語法大綱》中，初、中、高等量詞之比約為7：1：2。二者共有量詞總計30個：“把、本、遍、串、次、袋、棟、頓、朵、個、回、間、件、屆、棵、顆、口1、口2、枚、匹、人次、趟、條、位、屋子、下、張、只、種、桌子”。共有量詞的等級分布大體相當，但有8個量詞的等級分布差異較大?！翱谩痹凇肚罢Z法大綱》中分布在甲級語法（初等偏下），在《新語法大綱》中則屬于四級（中等偏下）；“袋”在《前語法大綱》中分布在乙級語法（初等偏上），在《新語法大綱》中則屬于四級（中等偏下）；“趟”在《前語法大綱》中分布在乙級語法（初等偏上），在《新語法大綱》中則屬于六級（中等偏上）；“朵”“屆”“顆”“匹”“串”在《前語法大綱》中分布在乙級語法（初等偏上），在《新語法大綱》中則屬于五級（中等居中）。

值得注意的是，借用量詞在《前語法大綱》中分布在中等丙級，在《新語法大綱》中則分布在中等四級（中等居中）。相關(guān)研究表明，在漢語學習者的量詞習得中，借用量詞的習得順序相較于其他類別的量詞比較靠后[6]。從這個角度講，《新語法大綱》的設(shè)置更為合理。

總體而言，相較于《前語法大綱》的三等四級設(shè)置，《新語法大綱》的“三等九級”新標準使量詞語法級別的區(qū)分更加明顯，既充分遵循了漢語學習者的認知規(guī)律，也有助于開展從易到難、循序漸進的教學工作。

二、量詞短語的結(jié)構(gòu)類型

在《新語法大綱》中，量詞短語的結(jié)構(gòu)類型有4種，分布在初、中、高三個等級。其中，初等短語有2種，中等短語有1種，高等短語有1種。具體如表3所示：

在《新語法大綱》中，數(shù)量短語“數(shù)詞＋量詞”、數(shù)量重疊“數(shù)詞＋量詞＋數(shù)詞＋量詞”和“數(shù)詞＋形容詞＋量詞”，大多是修飾具體的事物，分布在初、中等級別；“數(shù)詞＋量詞＋抽象事物”則與抽象事物相關(guān)，具有象征性的隱喻，其用法與搭配情況的復(fù)雜度逐層增加，所表達的語義也逐漸抽象化，分布在高等語法級別。在《前語法大綱》中，“數(shù)詞＋形容詞＋量詞”與“數(shù)詞＋量詞＋抽象事物”同屬于丁級語法點（高等級別），沒有區(qū)分二者的復(fù)雜度。

總體而言，相較于《前語法大綱》，《新語法大綱》量詞短語結(jié)構(gòu)類型的設(shè)置從易到難，從具體到抽象，環(huán)環(huán)相扣，更符合語法習得規(guī)律，也充分考慮了學生的可接受程度，突出了“以學生為中心”的教育理念。

三、量詞構(gòu)成的固定格式

在《新語法大綱》中，量詞構(gòu)成的固定格式有2個語法點，分布于中等級別中的四級和六級。具體如表4所示：

“一＋量詞＋比＋一＋量詞”在句子中主要作狀語，表示程度差別的累進，如“現(xiàn)在的馬路一條比一條寬，樓一座比一座高”。“A一＋量詞，B一＋量詞”這一固定格式采用了對稱的形式，兩部分缺一不可，A、B一般為實詞中的動詞、名詞、代詞和形容詞。當A、B為動詞時，既可以是單音節(jié)，也可以是雙音節(jié)，如“走一步，看一步”“掙扎一會兒，休息一會兒”。當A、B為名詞時，主要是表事物的普通名詞、方位詞和時間名詞，如“風一陣，雨一陣”。當A、B為代詞時，主要表示列舉，如“這一個，那一個”。當A、B為形容詞時，要求是表示性質(zhì)的形容詞，如“青一塊，紫一塊”“長一聲，短一聲”。

將兩個大綱進行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在《前語法大綱》中，量詞構(gòu)成的固定格式?jīng)]有被特別凸顯?！耙唬吭~＋比＋一＋量詞”分布在《前語法大綱》的乙級特殊句型比較句（二）中，而“A一＋量詞，B一＋量詞”在《前語法大綱》中沒有被專門指出?！缎抡Z法大綱》則將二者設(shè)置為獨立的語法點，分立于中等四級和六級，這不僅反映出《新語法大綱》量詞設(shè)立的精確性有了很大提高，同時也為新編教材中的量詞編排及量詞教學提供了重要參考。

四、量詞短語充當句子成分

在《新語法大綱》中，共有8個語法點涉及量詞短語擔任句子成分。其中，一級語法點1個，二級語法點3個，三級語法點3個，七至九級語法點1個。這8個語法點包括了量詞短語作定語、謂語、補語，其中，量詞短語作補語的數(shù)量最多。具體如表5所示：

在《新語法大綱》中，量詞短語擔任句法功能的語法點主要分布在初等和高等。數(shù)量補語1和數(shù)量補語3都屬于“動詞＋動量補語”結(jié)構(gòu)，二者的區(qū)別在于賓語和動量補語是否共現(xiàn)。前者如“我去過一次”

“這本書我看過三遍”，后者如“我找過他兩次”“老師讓我每天念三遍課文”“我已經(jīng)來過中國兩次了”。當動詞的賓語由代詞充當時，補語一般要放在賓語之后；其他詞類充當動詞賓語時，補語可放在賓語之后，也可放在賓語之前。數(shù)量補語4（動詞＋時量補語）表示動作行為或狀態(tài)持續(xù)的時間，時量補語主要由表示時段的“數(shù)詞＋時量詞”（如“一天、兩年”）或“數(shù)詞＋量詞＋名詞”（如“一個月、三個小時”）或“一會兒、很長時間”充當。數(shù)量補語5（動詞＋時量補語）表示動作結(jié)束后到某個時間點的間隔時間，這里的動詞都是非持續(xù)性動詞，如“來、去、到、離開”等，句末可以用語氣詞“了”，如“他們來中國兩個月了”

“學校開學兩個星期了”。

在《前語法大綱》中，量詞短語充當句法成分的語言點分布在中等丙級語法，涉及量詞短語充當主語、謂語、賓語、定語、狀語和補語等成分。具體如表6所示：

相較于《前語法大綱》，《新語法大綱》細化了量詞短語充當補語的語法內(nèi)容，如數(shù)量補語2（形容詞＋數(shù)量補語）、數(shù)量補語3（動詞＋動量補語：賓語和動量補語共現(xiàn)）、數(shù)量補語5（動詞＋時量補語：表示動作結(jié)束后到某個時間點的間隔時間）和狀態(tài)補語3（“個”引導(dǎo)的補語）。同時，《新語法大綱》還刪減了量詞短語作主語、賓語、狀語等語法點。

相較于《前語法大綱》，《新語法大綱》關(guān)于量詞短語的語法點描述也更加嚴謹。如《前語法大綱》甲級語法對于“定語”的表述為“名詞、代詞、數(shù)詞或名詞詞組作定語”，例句為“四的四倍是多少”“這件衣服是去年買的”。而《新語法大綱》在一級語法項目中表述為“名詞性詞語、形容性詞語、數(shù)量短語可作定語”。毋庸諱言，量詞與數(shù)詞構(gòu)成的數(shù)量短語作定語也是量詞的常見功能。就此來說，《新語法大綱》對語法點的描述更加精確與完備。這些都為教師開展教學和進行漢語教材編寫提供了更為準確的依據(jù)。

五、量詞或量詞短語構(gòu)成的句子類型

在《新語法大綱》中，由量詞或量詞短語構(gòu)成的句子類型有兩類：一類是由量詞短語構(gòu)成的特殊句型，包括存現(xiàn)句、比較句、“把”字句，涉及語法點6個；一類是由量詞構(gòu)成的緊縮復(fù)句，涉及語法點1個。具體如表7所示：

將兩個大綱進行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前語法大綱》雖然也包括“把”字句、比較句、存現(xiàn)句和緊縮復(fù)句，但存現(xiàn)句沒有明確含有量詞或量詞短語的語法點，只是通過例句反映出來?！鞍选弊志浜捅容^句盡管都涉及量詞或量詞短語，但是“把”字句只有一種結(jié)構(gòu)涉及量詞短語，即“主語＋把＋賓語＋動詞＋動量補語／時量補語”（相當于《新語法大綱》初等四級語法“把”字句2）；比較句也只有一種結(jié)構(gòu)涉及量詞短語，即“A比B＋多／少／早／晚＋動詞＋數(shù)量短語”（相當于《新語法大綱》初等三級語法比較句4）?！鞍选弊志浜捅容^句的這兩個結(jié)構(gòu)都分布在《前語法大綱》中等丙級語法。《前語法大綱》雖然設(shè)有緊縮復(fù)句語法點，但沒有明確提到量詞及量詞短語，舉例亦未涉及。

此外，在《前語法大綱》中，由數(shù)量詞構(gòu)成的特殊句型還有“是”字句，分布在初等乙級語法，結(jié)構(gòu)為“主＋是＋數(shù)量詞”，例句為“這是第一步”?！缎抡Z法大綱》則沒有出現(xiàn)這一語法點。

六、量詞構(gòu)成的特殊表達法

在《新語法大綱》中，由量詞構(gòu)成的特殊表達法包括兩大類：時間表示法和數(shù)的表示法，共有6個語法點。其中，時間表示法的語法點有1個，數(shù)的表示法的語法點有5個。數(shù)的表示法包括錢數(shù)表示法（1個語法點）、序數(shù)表示法（1個語法點）和概數(shù)表示法（3個語法點）。這6個語法點主要分布在初等和中等，其中，初等5個，中等1個。錢數(shù)表示法和時間表示法分布在一級，序數(shù)表示法分布在二級，概數(shù)表示法分布在二級、三級和四級。具體如表8所示：

在《前語法大綱》中，由量詞構(gòu)成的特殊表達法只有數(shù)的表示法，包括四類：年、月、日、星期表示法，鐘點表示法，錢數(shù)表示法，號碼表示法（房間、汽車、電話等），都分布在初等水平甲級語法。

將兩個大綱進行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新語法大綱》把“年、月、日、星期表示法”“鐘點表示法”合并為時間表示法（初等一級），與數(shù)的表示法相并列；將“號碼表示法”包含于序數(shù)表示法（初等二級），隸屬于數(shù)的表示法。同時，在數(shù)的表示法中新增了概數(shù)表示法。概數(shù)表示法涉及的語法點分布在初等二級、三級和中等四級，語法點有“數(shù)詞＋多＋量詞”“數(shù)詞＋量詞＋多”“用‘大概、大約、幾表示概數(shù)”“相鄰數(shù)詞連用表示概數(shù)”“用‘左右、前后表示概數(shù)”和“數(shù)詞＋來＋量詞”。可見，《新語法大綱》在由量詞構(gòu)成的特殊表達法上設(shè)置的語法點更加豐富。

七、量詞構(gòu)成的強調(diào)的方法

在《新語法大綱》中，由量詞構(gòu)成的強調(diào)的方法涉及1個語法點，分布在中等四級。這個語法點是“用‘一＋量詞（＋名詞）＋也（都）／也沒（不）……表示強調(diào)”，所舉例句是：“我一本中文書也沒看過?！睂蓚€大綱進行比較，可以發(fā)現(xiàn)，《前語法大綱》雖然也專門設(shè)置了強調(diào)的方法類別，但并沒有明確提到量詞及量詞短語，舉例亦未涉及。

綜上所述，在《新語法大綱》中，量詞共計41個語法點，涉及詞類、短語、固定格式、句子成分、句子的類型、特殊表達法、強調(diào)的方法等7個語法項目，初、中、高等語法點的比例為6：3：1，可見，量詞的語法點主要分布在初等。通過比較《新語法大綱》和《前語法大綱》，可以發(fā)現(xiàn)，《新語法大綱》新增了41個量詞，同時也刪減了19個量詞。兩個大綱共有量詞總計30個，其中，22個量詞在兩個大綱中的等級分布大體相當，8個量詞的等級分布具有明顯差異?？偟膩砜?，《新語法大綱》在量詞語法點的選取、等級設(shè)置和內(nèi)容描述上更為嚴謹，層級劃分更加明晰，能夠加強漢語學習者學習的連貫性，充分遵循了漢語學習者的習得規(guī)律，體現(xiàn)出“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育理念。因此，對外漢語教師應(yīng)根據(jù)《新語法大綱》的等級分布來合理安排量詞語法教學的內(nèi)容，幫助學習者更加有效地掌握漢語量詞，進而達到快速提高漢語學習者語言交際能力的目的。同時，國際中文教育的教材編寫也要切實遵循《新語法大綱》的三等九級標準，尤其是在量詞語法點的編排上，無論是生詞表還是相應(yīng)的練習題設(shè)置，都應(yīng)充分考慮量詞語法點的語法等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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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tribution of Grammatical Points of Quantifiers in Chinese Proficiency Grading Standards for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Take Appendix A （Normative） Grammar Level Outline as the Scope of Investigation

Li Li，Sun Xuan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Law， Yanshan University， Qinhuangdao 066004， China）

Abstract：The richness of quantifiers is one of the outstanding characteristics that distinguish Chinese from other languages. Chinese quantifiers are more important and difficult for learners of Chinese as a second language. Appendix A （Normative） Grammar Level Outline is one of the seven major components of Chinese Proficiency Grading Standards for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involving 41 grammatical points of quantifiers，covering 7 grammatical items such as parts of speech， phrases， fixed forms， sentence components， sentence types， special expressions， and emphasis methods. By comparing with The Standard of Chinese Level and the Outline of Grammar Level， we believe that the setting of the quantifier method in Appendix A （Normative） Grammar Level Outline is in line with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Chinese and meets the needs of the current Inter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The Chinese language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should take this as the key point.

Key words：Chinese Proficiency Grading Standards for International Chinese Education；Appendix A （Normative） Grammar Level Outline；The Standard of Chinese Level and the Outline of Grammar Level；quantifiers；the distribution of grammatical points

基金項目：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國際中文教育研究課題“面向國際中文教育的多義復(fù)合詞研究”（22YH65D）

作者簡介：1.李麗，女，燕山大學文法學院教授，文學博士；

2.孫璇，女，燕山大學文法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