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濤

人物外貌包括膚色、頭部（包括臉部和五官）、發(fā)型、衣著、飾物以及神情、氣質(zhì)等，而外貌描寫就是用語言文字表現(xiàn)出這些人物特征。外貌描寫是人物描寫的“第一站”。人如其面，精彩的外貌描寫能使人物形象鮮明、個性突出、惟妙惟肖，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么，如何對人物進行外貌描寫，寫出一個鮮活的人物形象呢？

一 仔細觀察，點面結(jié)合

要寫好人物外貌，平時就要仔細觀察。人物外貌往往受其身份、職業(yè)、年齡、素養(yǎng)、生活習(xí)慣、生活經(jīng)歷、家庭環(huán)境、身體狀況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因此，可以通過比較觀察等觀察方法仔細觀察人物外貌，并用準確的語言加以描述，從而準確地描寫人物形象。

觀察人物外貌時，要注意“兩個結(jié)合”，即整體與局部相結(jié)合，以及觀察與聯(lián)想相結(jié)合。前者要求我們在觀察人物的身高、體形、著裝等整體外貌時，還要注重觀察人物的五官、發(fā)型、衣服搭配技巧等細節(jié)。只有在觀察時做到點面結(jié)合、重點突出，描寫時才能信手拈來，使人物惟妙惟肖。比如馮驥才的《挑山工》其中一個片段：

矮個子，臉兒黑生生的，眉毛很濃，大約四十來歲，敞開的白土布褂子中間露出鮮紅的背心。

這段文字先描寫挑山工的身高，再具體寫其臉色、眉毛等，通過點面結(jié)合的寫作方法，全方位描寫了挑山工的外貌特征，將一個勤勞、淳樸的挑山工形象展現(xiàn)在讀者眼前。

那么，“觀察與聯(lián)想相結(jié)合”又是什么意思呢？它要求我們在觀察人物外貌的過程中，既要仔細觀察，捕捉其鮮明的特征，同時也要展開相關(guān)聯(lián)想。比如以下這段文字：

映入眼中的，像是一個巨大的麻袋，似乎裝著不少塑料瓶。視線向下移，竟是一個矮小的老人，背彎得像一只蝦米，皮膚被烈日烤得焦黑，光著腳行走，五官聚攏，表情痛苦。顯然，他以撿破爛為生。

此時此刻，“背彎”無疑是這位老人主要的外貌特征。作者由此展開聯(lián)想，就有可能想到老人悲慘的生活。聯(lián)想越豐富，描寫老人的外貌特征時就會越生動、鮮活、傳神。讀者品讀這些文字時，就有一種老人站在自己眼前的感覺。

二 注重順序，有條不紊

雖然往往要從多方面展開外貌描寫，但是一定要合理安排寫作順序，比如先寫什么后寫什么，詳寫什么略寫什么，也可以按照由整體到局部（或由上到下或由里到外）等順序進行寫作，絕不能想到哪兒寫到哪兒，想寫什么就寫什么。比如趙樹理的小說《老楊同志》其中一個片段：

他（老楊同志）頭上箍著白手巾，身上是白小布衫藍褲，腳上穿著半舊的硬鞋，至少也有二斤半重。

這段肖像描寫按照由上到下的描寫順序，從老楊同志的“頭上”寫到“身上”再寫到“腳上”，突出了老楊同志儉樸的生活。

另外，描寫人物外貌時，一定要合理安排寫作順序，一般先寫整體再寫局部，而局部描寫一般的順序是從上到下。比如《音樂巨人貝多芬》其中一個片段：

他的臉上呈現(xiàn)出悲劇，一張含蓄了許多愁苦和力量的臉；火一樣蓬勃的頭發(fā)，蓋在他的頭上，好像有生以來從未梳過；深邃的眼睛略帶灰色，有一種凝重不可逼視的光；長而笨重的鼻子下一張緊閉的嘴，襯著略帶方形的下頦，整個描繪出堅忍無比的生的意志。

這段文字按照由局部到整體、從上到下的順序，對貝多芬的臉、頭發(fā)、眼睛、鼻子、下頦等進行了細致、有序的描寫。

三 抓住特征，突出性格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每個人的外貌都可以反映其內(nèi)心狀態(tài)。由于受出身、經(jīng)歷、素養(yǎng)、社會環(huán)境等方面的影響，每個人都存在鮮明的特征，繼而通過其表情、姿態(tài)、穿著等方面表現(xiàn)出來。準確的外貌描寫既可以展示人物性格特征，使人物形象更加具體、豐滿，文字也會顯得更加生動。比如阿雷的《一面》其中一個片段：

黃里帶白的臉，瘦得教人擔心；頭上直豎著寸把長的頭發(fā)；牙黃羽紗的長衫；隸體“一”字似的胡須；左手里捏著一枝黃色煙嘴，安煙的一頭已經(jīng)熏黑了。

在這段文字中，作者描寫了魯迅先生瘦弱的體形，突出其精神矍鑠、意志頑強、剛直不阿的一面，表現(xiàn)了這位無產(chǎn)階級文化戰(zhàn)士頑強、倔強的精神斗志，以及其將整個生命獻給革命事業(yè)的崇高品質(zhì)，而這些正是他“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钡膶懻?。

為避免描寫人物外貌時出現(xiàn)千人一面的問題，我們要善于抓住其顯著的外貌特征進行描寫，寫出其獨一無二、與眾不同的特點，使其形象更鮮明，性格更突出。只有寫得“貌如其人”，讀者在閱讀時才能“如見其人”。

四 善用修辭，凸顯神韻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物各具情態(tài)，為了更好突出其神韻和個性，體現(xiàn)其風采，描寫人物外貌時要善用比喻、對比、夸張等修辭手法，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明、生動、自然；若要突出人物前后外貌的變化，則可以使用對比修辭手法。這樣文字就會更加靈動，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比如魯迅的《故鄉(xiāng)》其中一個片段：

我吃了一嚇，趕忙抬起頭，卻見一個凸顴骨，薄嘴唇，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兩手搭在髀間，沒有系裙，張著兩腳，正像一個畫圖儀器里細腳伶仃的圓規(guī)。

這段外貌描寫運用比喻及略顯夸張的修辭手法，形象、鮮明、生動地描寫了一個相貌丑陋、尖酸刻薄、強悍潑辣的婦女形象，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人物活則文活。要想寫活人物外貌，就要仔細觀察，注重描寫順序，抓住其特征，并且善用修辭手法，才能讓人物形象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