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惠敏，郭燁姍，黃子岸，王佩越，葉雨涵，舒迎花，王建武

飼料喂養(yǎng)方法評估草地貪夜蛾對玉米田多種植物的適應性

廖惠敏，郭燁姍*，黃子岸，王佩越，葉雨涵，舒迎花**，王建武**

華南農(nóng)業(yè)大學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部華南熱帶農(nóng)業(yè)環(huán)境重點實驗室/廣東省生態(tài)循環(huán)農(nóng)業(yè)重點實驗室/華南農(nóng)業(yè)大學資源環(huán)境學院生態(tài)學系，廣東廣州 510642

了解不同植物對植食性昆蟲生物學特性的影響是昆蟲-植物互作研究的基礎，對制定有效的害蟲防控策略具有重要意義。入侵害蟲草地貪夜蛾（）可能危害的植物多達353種，但大多數(shù)寄主植物對其生物學特性的影響尚不清楚。采集植物新鮮葉片飼喂植食性昆蟲幼蟲是研究的通用方法，而此方法受氣候、地理位置、植物生長周期等條件的限制。以玉米（）為參照，選取玉米農(nóng)田及其周邊的6種作物和雜草為試驗材料，包括大豆（）、豇豆（）、番薯（）、艾草（）、油麥菜（）和黃瓜（）。將上述植物的新鮮葉片統(tǒng)一采集、磨成粉末，按1%比例摻入人工飼料中，分別用這些飼料喂養(yǎng)草地貪夜蛾幼蟲，觀測其存活（幼蟲存活率、化蛹率、羽化率）、生長（幼蟲增重、蛹重、相對生長率）、發(fā)育歷期（幼蟲期、預蛹期、蛹期）和食物利用情況（相對消耗率、近似消化率、食物轉(zhuǎn)化率、消化轉(zhuǎn)化率）等，探究草地貪夜蛾取食這7種植物后的生物學特性。為驗證植物葉片粉末飼料喂養(yǎng)方法的可行性，同時采集上述植物的新鮮葉片分別喂養(yǎng)草地貪夜蛾幼蟲。結(jié)果顯示大豆、豇豆是草地貪夜蛾適宜的寄主植物；而番薯、艾草、油麥菜對草地貪夜蛾的生長發(fā)育具有抑制作用，若將其運用于玉米間作系統(tǒng)中，可減輕草地貪夜蛾的為害。運用層次分析法建立指標評價體系進行量化評分，結(jié)果表明，植物粉末飼料和新鮮葉片喂養(yǎng)的效應一致，且前者限制條件少、操作簡便，可較好地評估農(nóng)田植物對草地貪夜蛾生物學特性的影響。

昆蟲-植物互作；害蟲生態(tài)防控；生長發(fā)育；草地貪夜蛾

草地貪夜蛾（）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具破壞性的害蟲之一，具有適應范圍廣、遷移能力強、繁殖能力高、抗藥性強和暴飲暴食等特點[1]。該害蟲在我國最早發(fā)現(xiàn)于2018年12月[2]，后迅速蔓延至全國26個?。ㄗ灾螀^(qū)、直轄市），對小麥（）、甘蔗（）、馬鈴薯（）等多種作物，尤其對玉米（）造成嚴重危害[3-4]。根據(jù)“全國草地貪夜蛾發(fā)生防治信息調(diào)度平臺”記錄，2019年我國玉米受害面積超過110.3萬hm2。草地貪夜蛾可能為害的植物多達76科353種[5]，當玉米供給不足或害蟲種群密度過高時，很可能轉(zhuǎn)而為害其他作物和雜草，但大多數(shù)寄主植物對草地貪夜蛾生物學特性的影響尚不清楚[6]。

雖然我國對草地貪夜蛾采取了一系列的應急防控措施，但防控手段仍以大面積、大批量噴灑農(nóng)藥為主，防治效果有限且給環(huán)境帶來嚴重危害[4, 7]。蟲害的農(nóng)業(yè)生物多樣性防治強調(diào)利用作物、農(nóng)田雜草等的相互關系來減輕作物的受害程度[8-9]，具有低成本、環(huán)境友好的優(yōu)點，是當前害蟲生態(tài)防控的熱點。已有研究嘗試通過間作來減輕草地貪夜蛾對玉米的危害，但不同作物間作的效果不一[10]，如玉米-大豆間作田中草地貪夜蛾對玉米的為害率比單作玉米田低[11]，而玉米-南瓜間作反而會增加草地貪夜蛾的危害[12]?；诓莸刎澮苟甓嗍承缘奶攸c，一般作物與玉米間作對其防控效果可能有限，若在間作系統(tǒng)中搭配不適宜草地貪夜蛾生長發(fā)育的植物，或可達到防控目的。

了解不同植物對草地貪夜蛾生物學特性的影響具有重要意義，一方面可以評估草地貪夜蛾對某種植物的潛在為害風險，提前做好預防措施；另一方面可以更好地掌握草地貪夜蛾對不同植物的適應性特征，為制定有效的害蟲調(diào)控策略提供依據(jù)。然而，目前開展植物對昆蟲生物學特性的研究大多采用植物新鮮葉片飼喂幼蟲的方法[13-14]，這種方法需要保證整個實驗過程中有充足、健康的植物新鮮葉片供給，通常還受氣候、地理位置、植物生長周期、植物個體差異等條件的限制，且受葉片形狀、失水率等影響導致部分數(shù)據(jù)測定困難。而人工飼料因制備過程簡單、保存方便、成本低廉、外界條件限制少、可任意控制形狀和重量、成分均勻等[15]，被廣泛應用于昆蟲的大規(guī)模飼養(yǎng)和實驗室飼養(yǎng)[16-17]，也用于昆蟲營養(yǎng)生理研究或生物學研究、害蟲防治研究等[18-19]。將植物成分添加到飼料中再飼喂草地貪夜蛾，可彌補新鮮葉片喂養(yǎng)方法的不足。

本研究以玉米為參照，選取生長在玉米農(nóng)田及其周邊的6種植物，用添加不同植物葉片粉末的人工飼料和新鮮葉片分別飼喂草地貪夜蛾，觀測其存活、生長、發(fā)育歷期和食物利用情況等，運用層次分析法建立指標評價體系比較2種方法的飼喂情況，探討7種植物對草地貪夜蛾生物學特性的影響，為草地貪夜蛾的生態(tài)防控提供依據(jù)。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1.1.1 供試蟲源 供試草地貪夜蛾由華南農(nóng)業(yè)大學熱帶亞熱帶生態(tài)研究所養(yǎng)蟲室人工飼料飼養(yǎng)，昆蟲各種形態(tài)均在溫度(27±1)℃、相對濕度60%～80%、光周期L14 h∶D10 h的條件下飼養(yǎng)。

1.1.2 供試植物 在華南農(nóng)業(yè)大學生態(tài)農(nóng)場（23°10′N, 113°22′E）玉米田采集7種未噴灑農(nóng)藥的植株和新鮮葉片，包括玉米（）、大豆（）、豇豆（）、番薯（）、油麥菜（）、艾草（）和黃瓜（）。植株（帶土）于實驗室花盆中培養(yǎng)備用，新鮮葉片統(tǒng)一采集后清洗晾干，在真空冷凍干燥機中凍干，使用磨樣機研磨至粉末狀。

1.1.3 人工飼料 標準飼料配方參考Shu等[20]的配方，按1%比例將植物粉末摻入標準飼料中制成人工飼料，即把1 g黃豆粉替換成1 g植物粉末，其他成分不變。

1.2 方法

1.2.1 人工飼料喂養(yǎng)草地貪夜蛾的生長發(fā)育與食物利用 選取體重范圍在0.017～0.026 g之間的健康幼蟲，置于底部直徑3.0 cm、高3.5 cm的塑料養(yǎng)蟲杯中單頭飼養(yǎng)，每個處理30個重復。每天固定時間觀察幼蟲的存活和進食情況，及時添加飼料，記錄幼蟲的存活和添加飼料的重量。在第4天稱取蟲重、糞便重，并更換飼料，記錄剩余和添加飼料的重量。待幼蟲長至6齡末時，稱取6齡蟲重、糞便重及剩余飼料重。同時記錄草地貪夜蛾的化蛹和羽化日期、蛹重、性別，計算化蛹率和羽化率。幼蟲的食物利用情況指標的計算參考Waldbauer[21]的方法，公式如下：

消耗食物量=添加飼料重-剩余飼料重

消化食物量=消耗食物量-排出糞便量

幼蟲平均體重=（特定齡期初體重+特定齡期末體重）/2

相對生長率（relative growth rate, RGR）=幼蟲增重/（發(fā)育歷期×幼蟲平均體重）

相對消耗率（relative consumption rate, RCR）=消耗食物量/（發(fā)育歷期×幼蟲平均體重）

近似消化率（approximate digestibility, AD）=消化食物量/消耗食物量×100%

食物轉(zhuǎn)化率（efficiency of conversion of ingested food, ECI）=幼蟲增重/消耗食物量×100%

消化轉(zhuǎn)化率（efficiency of conversion of digested food, ECD）=幼蟲增重/消化食物量×100%

1.2.2 新鮮葉片喂養(yǎng)草地貪夜蛾的生長發(fā)育 選蟲、養(yǎng)蟲條件同1.2.1。每天摘取新鮮的植物葉片飼喂幼蟲，記錄初蟲重、96 h蟲重、6齡蟲重、蛹重、6齡日期、化蛹日期、羽化日期和性別，計算幼蟲存活率、化蛹率和羽化率。

1.3 數(shù)據(jù)處理

試驗數(shù)據(jù)排除離群值后使用SPSS軟件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為了更直觀地比較植物飼料粉末和新鮮葉片喂養(yǎng)方法，運用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AHP）[22]構(gòu)建指標評價體系對比2種方法的喂養(yǎng)效果。以草地貪夜蛾的存活、生長和發(fā)育歷期為目標層進行評價，每個目標細分為具體的要素，通過專家評分法（experts grading method）給每個要素賦予一定的權(quán)重（表1），并根據(jù)單因素方差分析結(jié)果給每個要素賦予相應分值（表2），計算得到加權(quán)總分。

表1 指標評價體系

注：*表示對不同時段（96 h、3～6齡）測定結(jié)果分別賦分后取平均值；**表示對不同性別（雌、雄）測定結(jié)果分別賦分后取平均值。

Note:*indicates the results measured at different periods (96 h and 3rd-6th larvae) were assigned scores respectively and then averaged;**indicates the results measured by different genders (female and male) were assigned scores respectively and then averaged.

表2 指標評分標準

注：表中為單因素方差分析-顯著性差異字母標記結(jié)果。

Note: One-way ANOVA-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letter marking results.

2 結(jié)果與分析

2.1 人工飼料喂養(yǎng)草地貪夜蛾的生長發(fā)育與食物利用情況

研究表明，其他植物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草地貪夜蛾的幼蟲存活率、化蛹率和羽化率與玉米葉片粉末飼料喂養(yǎng)結(jié)果差異不顯著，人工飼料喂養(yǎng)的草地貪夜蛾存活率均較高（表3）。相比而言，油麥菜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草地貪夜蛾化蛹率和羽化率均是最低的。艾草、番薯、油麥菜3種植物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草地貪夜蛾體質(zhì)明顯較差，表現(xiàn)為蛹重和幼蟲增重顯著低于其他處理，而相對生長率（RGR）低于其他處理。大豆、豇豆、黃瓜葉片粉末飼料與玉米葉片粉末飼料喂養(yǎng)結(jié)果相比，草地貪夜蛾的生長表現(xiàn)均無顯著差異。取食艾草、番薯、油麥菜粉末飼料后草地貪夜蛾的預蛹期顯著延長。與玉米葉片粉末飼料喂養(yǎng)相比，艾草和油麥菜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相對消耗率（RCR）較低、近似消化率（AD）較高，說明艾草、油麥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幼蟲取食量最少且消化最慢。大豆與玉米、豇豆、黃瓜、番薯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RCR和AD間無顯著差異，但消化轉(zhuǎn)化率（ECD）更高，說明幼蟲消化的大豆粉末飼料更多地用于增加生物量。因此，與玉米相比，取食艾草、油麥菜、番薯葉片粉末飼料抑制草地貪夜蛾的生長發(fā)育；取食豇豆、大豆、黃瓜葉片粉末飼料對草地貪夜蛾的存活、生長、發(fā)育歷期、食物利用無影響。

2.2 新鮮葉片喂養(yǎng)草地貪夜蛾的生長發(fā)育情況

研究結(jié)果表明，7種植物葉片喂養(yǎng)的草地貪夜蛾的幼蟲存活率差異較大（圖1A），取食艾草、油麥菜、番薯葉片的幼蟲均死亡（圖中未顯示）。與取食玉米葉片相比，取食黃瓜葉片的草地貪夜蛾的化蛹率（圖1B）和相對生長率（RGR）（圖2G，圖2H）顯著降低，幼蟲期、預蛹期也顯著延長（圖2D，圖2E）；取食大豆葉片的化蛹率（圖1B）和雌蟲RGR（圖2H）顯著降低；取食豇豆葉片的96 h幼蟲增重顯著降低（圖2B）且雌蟲預蛹期顯著延長（圖2E），而雌蟲蛹重（圖2A）顯著增加。取食大豆和豇豆葉片的存活率、生長和發(fā)育歷期總體上與取食玉米葉片的無差異。取食不同植物葉片的草地貪夜蛾的羽化率（圖1C）、3～6齡幼蟲增重（圖2C）和蛹期（圖2F）均無顯著差異。表明取食艾草、油麥菜、番薯葉片的草地貪夜蛾不能正常生長，黃瓜葉片對草地貪夜蛾有抑制作用，而大豆、豇豆對草地貪夜蛾無影響。

2.3 指標評價結(jié)果

以玉米為參照，加權(quán)總分反映總體情況，同一方法、同一指標的評分中相鄰數(shù)值表示無顯著差異，非相鄰數(shù)值表示差異顯著（表4），2種方法所得結(jié)果略有差異。草地貪夜蛾對7種植物的適應性排序如下：植物粉末飼料大豆>豇豆>黃瓜>玉米>番薯>艾草>油麥菜；新鮮葉片玉米>豇豆>大豆>黃瓜>番薯=艾草=油麥菜，2種方法中草地貪夜蛾對番薯、艾草、油麥菜均表現(xiàn)出不同適應性，對大豆、豇豆適應良好，而黃瓜葉片與黃瓜粉末飼料喂養(yǎng)的結(jié)果差異較大。從具體指標來看，新鮮葉片喂養(yǎng)時草地貪夜蛾的反應更為“劇烈”，同一指標（尤其是存活類指標）不同處理間差異更顯著。

3 討論

草地貪夜蛾取食番薯、艾草、油麥菜新鮮葉片后不能完成世代發(fā)育，取食這3種植物粉末飼料后的化蛹率、羽化率、蛹重、相對生長率、相對消耗率也低于其他植物，而近似消化率和發(fā)育歷期高于其他植物。此結(jié)果與WU等[23]用茄子（）葉片飼喂草地貪夜蛾幼蟲的結(jié)果一致。同樣，草地貪夜蛾取食黃瓜、香蕉（）[24]、高粱（）[25]、棉花（）[26]葉片后的生長發(fā)育更加緩慢，取食香蕉[24]、水稻（）[25]葉片后成活率顯著降低，取食小麥[14]、高粱、水稻[25]葉片后種群繁殖能力也顯著降低。相反，取食大豆、豇豆對草地貪夜蛾的存活、生長、發(fā)育歷期、食物利用等無負面效應，取食油菜（）、向日葵（）葉片后的存活率顯著高于取食大豆葉片的，而發(fā)育歷期顯著縮短[27]。此外，草地貪夜蛾以花生（）、蕎麥（）、生姜（）葉片為食時，其繁殖力依次為花生>蕎麥>生姜，幼蟲和蛹重均為花生>蕎麥>生姜[28]；以辣椒（）和番茄（）葉片為食時，取食前者的發(fā)育歷期更長、蛹重更輕，取食后者的成活率和產(chǎn)卵量均更高[23]；以稗草（）、馬唐（）、牛筋草（）、莎草（）、馬齒莧（）、鵝腸草（）為食時，其均可完成世代發(fā)育，且取食馬唐后其蛹重、化蛹率、單雌產(chǎn)卵量最高[29]。結(jié)合本研究結(jié)果可知，玉米是草地貪夜蛾最適宜的寄主植物；大豆、豇豆、油菜、向日葵、番茄、花生、蕎麥、小麥、小米和馬唐也是其適宜的寄主植物；黃瓜、辣椒、生姜、高粱、水稻、棉花、香蕉、稗草、牛筋草、莎草、馬齒莧和鵝腸草雖然不是適宜的寄主植物，但草地貪夜蛾能完成完整的生活史；番薯、艾草、油麥菜和茄子是對其生長發(fā)育十分不利的寄主植物，草地貪夜蛾甚至不能在這4種植物中完成化蛹。

不同小寫字母表示差異顯著（P<0.05）。

不同小寫字母表示同一性別間差異顯著（P<0.05）。

表4 指標評價得分

油麥菜屬于蟲害較少的作物，但目前對其抗蟲性的認識不足。有研究認為油麥菜特殊的刺激性氣味具有驅(qū)趕害蟲的作用，松花菜（）與油麥菜間作對菜青蟲（）有速效、持久的防治效果[30]；甘藍（）與油麥菜鄰作可以抑制菜青蟲在甘藍上繁殖生長[31]；小白菜（）與油麥菜間作可以減少黃曲條跳甲（）的田間種群數(shù)量[32]。油麥菜與玉米的間作模式在小農(nóng)戶種植中也十分常見，本研究表明，該模式可能減輕草地貪夜蛾對玉米的危害。番薯與玉米間作能很好地防治草害[33]，也能減少病蟲害[34]，對草地貪夜蛾可能起到防治效果。艾草是玉米農(nóng)田的常見植物之一，其主要的化學成分為揮發(fā)油類、黃酮類和糖類，具有抗蟲作用[35]，如木立蘆薈（）揮發(fā)油可抑制谷物中的谷蠹（）[36]；西伯艾草（）在室溫24 h內(nèi)對四紋豆象（）、米象（）和赤擬谷盜（）的殺蟲率達100%[37]。因此，可進一步探究玉米間/套作油麥菜、番薯或艾草對草地貪夜蛾的防控效果，為草地貪夜蛾的生態(tài)防控提供新思路。

本研究應用層次分析法比較草地貪夜蛾取食含植物葉片粉末的飼料與相應的植物新鮮葉片后的情況，發(fā)現(xiàn)二者表現(xiàn)效應相似，表明植物粉末飼料喂養(yǎng)方法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昆蟲對植物的適應性。而草地貪夜蛾取食植物粉末飼料與植物新鮮葉片后，在具體指標上的表現(xiàn)并不完全一致，這可能是因為本研究的飼料僅含1%植物成分，而其他99%的成分為草地貪夜蛾補充了營養(yǎng)，緩解了植物成分對其造成的影響。草地貪夜蛾取食黃瓜葉片粉末飼料對其生長發(fā)育無顯著影響，但是取食黃瓜葉片后的化蛹率和相對生長率顯著降低，發(fā)育歷期顯著延長，這可能是黃瓜葉片中對草地貪夜蛾生長發(fā)育不利的某些成分在制作飼料的過程發(fā)生了變化，這些成分可能遇高溫分解。如張治科等[38]在黃瓜葉片中提取出56種信息化學物質(zhì)，其中含量最高的2-已烯醛和對西花薊馬（）有明顯趨避作用的1-己烯均以液體形式存在，且沸點均在66℃以下，而烹煮飼料的溫度可達100℃。同樣，番薯、艾草、油麥菜中對草地貪夜蛾生長發(fā)育不利的化學成分的性質(zhì)可能較為穩(wěn)定，不受冷凍干燥、高溫烹煮等的影響。

在進行昆蟲對植物的適應性研究實驗時，與使用天然的植物葉片相比，采用人工飼料的方法具有五大優(yōu)勢：（1）飼料易于保存，不受時間、氣候、地理位置、植物生長周期等條件的限制，全年可操作；（2）飼料較為均質(zhì)，能最大程度上保證昆蟲取食的一致性，易于控制變量；（3）飼料可在一定條件下增加或減少某種成分，便于進一步挖掘其影響因素，開展系列試驗；（4）飼料喂養(yǎng)操作簡單，易于控制食物形狀和用量，便于更換及稱取食物等；（5）飼料喂養(yǎng)更便于觀察幼蟲的生長發(fā)育情況。目前，已有少量相關研究采用了植物飼料喂養(yǎng)的方法。如李壽銀等[39]將3種植物枝條的粉末作為植物源成分配制成人工飼料，探究不同寄主植物對香樟齒喙象（）幼蟲生長發(fā)育的影響與其解毒代謝能力的相關性，發(fā)現(xiàn)幼蟲取食含不同植物源成分的飼料后其發(fā)育歷期、體重、死亡率及化蛹率均存在差異；Fallahnejad- Mojarrad等[40]以5種植物種子為基礎制成飼料，研究其對棉鈴蟲（）生理參數(shù)的影響，發(fā)現(xiàn)含豇豆、蕓豆（）的飼料比含大豆、油菜的飼料更有利于棉鈴蟲生長。

4 結(jié)論

草地貪夜蛾分別取食含有1%不同植物葉片粉末的人工飼料后，雖然在具體指標上具有一定差異，但層次分析顯示，取食含有1%不同植物葉片粉末與取食相應植物葉片表現(xiàn)出相同的效應。飼料喂養(yǎng)方法操作簡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草地貪夜蛾對多種農(nóng)田植物的適應性，具有很好的應用前景。但用于試驗的人工飼料配方還需改進，如增加植物成分含量、減少其他營養(yǎng)成分等，以盡可能減小飼料中其他成分對試驗結(jié)果的影響。結(jié)合植物飼料喂養(yǎng)和新鮮葉片喂養(yǎng)的結(jié)果可知，與取食玉米葉片相比，取食番薯、艾草、油麥菜對草地貪夜蛾有抑制作用，可考慮將其運用在害蟲的生態(tài)調(diào)控策略中；而取食大豆、豇豆、黃瓜對草地貪夜蛾無影響，在生產(chǎn)中需注意對草地貪夜蛾的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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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ng the Adaptation ofto Various Plants in Corn Field via Artificial Diet Method

LIAO Huimin, GUO Yeshan*, HUANG Zian, WANG Peiyue, YE Yuhan, SHU Yinghua**, WANG Jianwu**

Key Laboratory of Agro-Environment in the Tropics,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 Rural Affairs, 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 Guangdong Provincial Key Agricultural Laboratory of Ecological Circulation / Department of Ecology, College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 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42, China

Understanding the effects of different host plants on the 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herbivorous insects is the basis for the study of insect-plant interactions, and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effective pest management strategies. The invasive pest, fall armyworm, may damage plants as many as 353 species, but the effects of most host plants on its 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are still not clear. Feeding the fresh plant leaves to the larvae of herbivorous insects is the common method, but it is limited by climate, geographical location, plant growth cycle and so on. In this study,was used as a reference, and 6 crops and weeds in and around corn fields were collected as experimental materials, including,,,,and. The fresh leaves of the above plants were uniformly collected and then ground to powder. The powder of different plants was added to the artificial diets at a ratio of 1%, then was used to feed the larvae ofrespectively. The survival (i.e., larval survival rate, pupation rate, eclosion rate), growth (i.e., larval gain weight, pupal weight, relative growth rate), development period (i.e., larval period, prepupal period, pupal period), food utilization (i.e., relative consumption rate, approximate digestibility, efficiency of conversion of ingested food, efficiency of conversion of digested food) were investigated to explore the 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after feeding the above diets. In order to verify the feasibility of the plant leaves powder feed method, the fresh leaves of the above plants were also collected uniformly and fed to the larvae ofrespectivel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andwere the suitable host plants for. While,andpresentednegative effects on, which may reduce the harm to cornwhen the plants were intercropped with corn. With the help of 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AHP), a quantitative grading index evaluation system was established to compare the two methods quantitatively. As a result, the effects of diets and fresh leaf feeding were consistent, and the plant leaves powder diet method has few restrictions and easy operation, which is better evaluating the effects of farmland plants on the bi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insect-plant interaction; ecologically-based pest management; growth and development;

S435.132

A

10.3969/j.issn.1000-2561.2022.12.012

2022-02-21；

2022-05-18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No. 32071619，No. 31971550）；東莞市社會科技發(fā)展（重點）項目（No. 20185071011598）。

廖惠敏（1997—），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生態(tài)循環(huán)農(nóng)業(yè)；*同等貢獻作者：郭燁姍（1997—），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昆蟲生態(tài)和農(nóng)業(yè)生態(tài)。**通信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舒迎花（SHU Yinghua），E-mail：shuyinghua@scau.edu.cn；王建武（WANG Jianwu），E-mail：wangjw@sca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