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博
(長春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吉林 長春 130032)
焦慮癥是當今人類最常見的心理疾病之一, 不同階段的人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焦慮癥。尤其是現(xiàn)代社會競爭激烈, 大學生在學習和生活中產生了許多焦慮, 適度的焦慮是有益和可取的。 如許又新老師所說:“沒有焦慮的生活和沒有恐懼的生活一樣,并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比欢^度的焦慮會適得其反,得不到疏泄便會引發(fā)心理問題。高校受師資力量的限制和心理咨詢、干預手段傳統(tǒng)化的影響,經(jīng)常出現(xiàn)因溝通不暢而陷入困境的情況,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心理咨詢和治療的進程[1]。CHRISTENFELD[2]認為非語言療法對焦慮的個體是最有效的,因為它可以幫助人們避免經(jīng)常伴隨談話而來的自我意識。
治療中使用涂色可以追溯到1930—1940年精神分析家榮格為自我療愈而進行的曼陀羅創(chuàng)作。榮格認為曼陀羅具有平靜和治愈的效果,同時具有促進心靈融合和個人生活的意義[3]。 此后,曼陀羅成為分析心理學派常用的方法。美術心理治療師們把曼陀羅作為自我認識、自我表現(xiàn)、解決矛盾、治療的基本工具[4]。以此為基礎,BELCHAMBER[5]首次提出了“涂色治療(Coloring Therapy)”概念。作為美術治療和冥想相結合的技術,個人在為復雜的幾何學圖案涂色時,可以暫時停止“內心的對話”,擺脫日常的認知要求和消極的想法。CURRY[6]指出:“盡管涂色治療不能包含美術治療或冥想的所有元素,但它可以通過藝術表達來鼓勵一種深度參與的狀態(tài),從而有助于減少人們的焦慮體驗?!奔~約大學研究生藝術治療項目的臨床助理教授BERBERIAN說:“和冥想一樣,涂色能讓我們的大腦從其他想法中切換出來,只專注于當下,幫助緩解焦慮”[7]。美國美術治療協(xié)會介紹,涂色本身并不是美術治療,但涂色是一個積極的過程,是一種將焦點外化的實踐,它可以轉移個體對不健康“內在對話”的關注[8]。
焦慮癥指以廣泛而持久的情緒不安、睡眠障礙,以及不斷發(fā)生的驚恐不安為主要特點的神經(jīng)性病癥[9]。焦慮癥的臨床分類有兩種,分別是急性焦慮癥和慢性焦慮癥,主要發(fā)作的特征是呼吸困難、口干、頭暈、胸悶、心悸、出汗、尿頻、尿急、震顫和運動性不安等[10]。急性焦慮癥是臨床上經(jīng)常診斷的驚恐發(fā)作,是一種突然襲來的驚恐的感受。慢性焦慮還被稱為廣泛性焦慮,是焦慮癥最常見的表現(xiàn)形式,患者會長期感到慌張和心里不踏實[11]。
CURRY[6]檢驗了不同類型的涂色活動在緩解焦慮方面的有效性。經(jīng)過簡短的焦慮誘導后,84名本科生被隨機分配到曼陀羅組、格子圖案組或自由涂色組。結果表明,曼陀羅組和格子圖案組的焦慮水平比自由涂色組下降得多。這表明,給合理復雜的結構化幾何圖案涂色可能會引發(fā)一種有益于焦慮患者的冥想狀態(tài)。VAN DER VENNET[12]復制了CURRY[6]的研究,測試給曼陀羅涂色是否會緩解焦慮。在引發(fā)焦慮情緒后,參與者被隨機分為三個涂色組(曼陀羅、格子圖案或白紙)。結果顯示,在曼陀羅上涂色比在格子圖案或白紙上涂色更能顯著地減輕焦慮。BABOUCHKINA[13]對比了各種形式的涂色活動,研究結果顯示,與方形圖案相比,圓形圖案對參與者產生的積極影響更大,這也表明圓形在增強情緒方面是一個重要的積極成分。研究還表明,各種涂色活動都可以有效地降低焦慮。EATON[14]測試了涂色活動的結構是否對焦慮、情緒和毅力有影響。85名本科生被隨機分配到自由涂色組和強迫涂色組。自由組可以用自己想要的顏色給圖案涂色,強迫組被要求復制涂色圖案的顏色。結果顯示,與強迫組相比,自由組的焦慮減輕程度更高,涂色有積極的效果。最近,ASHLOCK[15]比較了4種不同的涂色活動對狀態(tài)焦慮的影響,以判斷成人涂色書在減輕焦慮方面是否與其他涂色活動同樣有效。研究結果顯示,4種涂色活動都能顯著緩解焦慮情緒。
DRAKE[16]以44名本科生為樣本,探討藝術創(chuàng)作的影響。參與者被隨機分配在曼陀羅、格子圖案或空白紙上隨意涂色。結果顯示,每一組的消極情緒狀態(tài)都有顯著減少。MUTHARD[17]評估曼陀羅涂色配合專注呼吸在減少負面情緒、狀態(tài)焦慮和心理生理應激反應(psychophysiological stress response)方面的有效性。結果發(fā)現(xiàn),與對照組相比,曼陀羅涂色結合專注呼吸在減少負面情緒和狀態(tài)焦慮方面是有效的。FORKOSH[18]采用隨機的方式,選擇70名參與者用涂色或繪畫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并分別測量了情緒誘導任務前后和涂色活動后參與者的情緒狀態(tài)。結果顯示,不管參與者的認知水平怎樣,情緒都得到了改善。SAMULJAK[19]探討了有規(guī)律的曼陀羅繪畫是否有可能減少焦慮,改善情緒狀態(tài)。實驗組(16人,女性)分10天畫曼陀羅,對照組沒有畫曼陀羅(16人,女性)。結果顯示,與干預前相比,10次曼陀羅繪畫后,實驗組所有情緒狀態(tài)調查問卷(Emotional State Questionnaire,EST-Q2)子量表(一般焦慮、抑郁、恐慌癥和廣場恐怖癥、社交焦慮、失眠和虛弱)均顯著下降,主觀幸福感指數(shù)(subjective well-being index,WHO-5)也有顯著改善。
CARSLEY[20]比較正念涂色活動(曼陀羅)與自由繪畫(涂色)對青少年考試焦慮的效果,將193名8年級參與者隨機分配到曼陀羅組(97名)和自由涂色組(96名)。研究結果表明,兩種活動后,參與者的考試焦慮水平均明顯下降,狀態(tài)正念顯著增加。CARSLEY[21]比較了正念涂色(曼陀羅)、自由繪畫(涂色)和非涂色活動對大學生考試焦慮的效果,結果表明,曼陀羅涂色組和自由涂色組的考試焦慮水平均顯著降低,而對照組的考試焦慮水平明顯上升。因此,考試前的正念涂色是一種有助于管理學生考試焦慮的策略。
顏色來自光的光譜(光能量與波長的分布)與眼睛中光感受器的光譜敏感性相互作用。WRIGHT[22]認為:“顏色是光線,它以波的形式從太陽傳播到我們這里,其電磁頻譜與無線電波、電視電波、微波、X射線等相同。在視網(wǎng)膜里,這些光的振動被轉換成電脈沖,電脈沖傳遞到大腦,最終到達下丘腦,下丘腦控制著內分泌腺,內分泌腺反過來產生和分泌荷爾蒙。KENNETH[23]的研究指出,顏色對人類的生理狀況、心理狀態(tài)、消費習慣、性取向等產生深遠影響。根據(jù)KURT[24]的研究,每個顏色(波長)聚焦在人體的某個區(qū)域,產生特殊的生理反應,再次引起心理反應。
WRIGHT[25]說心理上有四種原色:紅、黃、綠、藍,這些原色分別與身體、思想、情感和三者之間的基本平衡有關。基本色的情感效果如下:紅色是一種強大的、強烈的、非?;镜念伾3棠玔26]認為如果人們長期處在紅色的環(huán)境中,很容易產生視覺疲勞,同時會將這種持續(xù)的刺激快速傳入大腦,最后形成煩躁不安的情緒。WRIGHT[22]說:“黃色被認為是快樂的、外向的、開放的和友好的。綠色被認為是情緒平靜的顏色,它給人一種清爽、和諧和平衡的感覺。藍色是一種讓人放松、平靜的顏色,鼓勵人們思考?!敝毂27]認為,涂色過程中, 顏色的使用和表現(xiàn)會直接影響人們的情緒。 不同的顏色暗含人們想要表達的心理期待,不同的色彩搭配表現(xiàn)了人們對色彩協(xié)調的掌控和反應能力。
涂色活動的減壓原理也源自對人類左右腦不同功能的探討。美國著名心理生物學家斯佩里博士(Sperry R)通過對“腦裂人(切斷胼胝體的癲癇患者)”的研究,提出了“左右腦分工理論(hemisphere specialization),又稱“大腦半球優(yōu)勢”理論。”[28]美國藝術教育家貝蒂·愛德華(Edwards B)[29]在她的《新素描(drawing on the artist within)》中系統(tǒng)地論述了左右腦的基本特征。左腦主要以語義的、邏輯的和分析的方式進行思維,擅長列舉、歸納和抽象表述、閱讀、寫作、講話以及計算;右腦擅長非語義的、視知覺和形象的信息處理,擅長對同時和非同時發(fā)生的信息進行直覺的整體觀照。一直以來,人們對左腦的功能較為重視。正如英國女作家喬安娜·菲爾德(Joanna Field)在自傳《一個人的一生》中指出:自己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盲目思考(Blind Thinking)”之中,“太多的概念、邏輯和推理,缺乏視覺形象。”從事“腦裂人”研究的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BOGEN[30]教授認為,現(xiàn)在的教育過于重視語言技能與分析思維能力,忽視了非言語能力的發(fā)展,這樣便導致了右腦的饑餓狀態(tài),所以人們應該重視右腦潛能的開發(fā)對大腦全面發(fā)展的影響。春山茂雄[31]在《腦內革命》一書中指出,“右腦存在的潛力約為左腦的十萬倍”。如果左腦加右腦協(xié)同活動,其效果不是“1+1=2”,而是會增大5倍、10倍,甚至更多,即世界上流行的公式“1+1≥5”[32]。
FITZPATRICK[7]指出:根據(jù)美國美術治療協(xié)會(American Art Therapy Association)的研究,涂色這類美術創(chuàng)作對大腦的發(fā)育很有好處,它能夠幫助緩解情緒壓力、培養(yǎng)自信、管理情緒、發(fā)展社交技能。心理學家Gloria Martinez Ayala接受《赫芬頓郵報》采訪時也表示,“涂色可以激發(fā)并影響與運動技能、創(chuàng)造力和感官相關的大腦區(qū)域[33]。”貝蒂·愛德華[29]把繪畫(drawing)看作右腦的一種外化形式,“是一種可識別形象的符號系統(tǒng),它可以像文字一樣被閱讀,是與左腦的文字語言平行的系統(tǒng)?!盠ANGER[34]強調:“有一個重要的事實,那就是有些地方靠語言的影響力是達不到的,那就是所謂的‘內在經(jīng)驗’的領域,即情感或情緒……圖像的基本功能是把情感客觀化,從而思考和理解這些情感?!盚ENDERSON[35]指出,有一些人(兒童和沒有受過教育的人)經(jīng)歷了創(chuàng)傷事件,但缺乏足夠強的文字語言能力來表達想法,通過創(chuàng)造性的美術活動(creative artistic task),可以從視覺上象征性地描述創(chuàng)傷事件,可能會更有效地暴露創(chuàng)傷。朱冰芝[27]認為在涂色過程中,人們專注于色彩、線條、想象等感性思考,無意識地化解被理性語言思考壓抑的感情。這種行為不僅能緩解人們的焦慮和壓力,還能對性格孤僻、不善說話、語言功能障礙的人起到很大的幫助,發(fā)揮出單純但最理想的治愈效果。
早在1983年,第一次發(fā)現(xiàn)“腦內嗎啡”的文章就已經(jīng)刊登在英國的自然科學雜志《自然》上,但似乎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目前,在人體內出現(xiàn)的與情緒相關激素中己知的使人產生愉快感的激素約有20余種。這些激素雖然有一些區(qū)別,但功效基本相同。在《腦內革命》一書中,作者春山茂雄就把這些快感激素統(tǒng)稱為“腦內嗎啡”。在如此多的腦內嗎啡中,β-內啡肽是帶給人最強烈的快樂激素,其快感效力是毒品嗎啡的五六倍[36]。它主要分布于腦垂體及下丘腦[37],由31種氨基酸構成[38]。當我們感到快樂時,腦內分泌的β-內啡肽直接作用于A10神經(jīng)而引起快感。A10神經(jīng)是美國加州工科大學的詹姆斯·奧爾茲博士發(fā)現(xiàn)的,他在老鼠腦部埋入電極進行電刺激后發(fā)現(xiàn),刺激下丘腦的上部就會出現(xiàn)快感,所以人們又習慣把A10神經(jīng)稱作“快感神經(jīng)”?!岸矣腥さ氖?,這根神經(jīng)從性欲、食欲、調節(jié)體溫等非常原始的生理欲望一直聯(lián)結到運動、學習、記憶,最后抵達掌管人類高級精神活動的大腦和前額聯(lián)合區(qū)”[36]。當人們心情愉快地從事某項工作時,一定是這根神經(jīng)在起作用。從腦波上看,腦內嗎啡分泌時的狀態(tài),肯定是α波出現(xiàn)時的狀態(tài)。引導出α波的秘訣,是讓左腦安靜休息,積極使用右腦[36]。澳洲新南威爾士大學的著名大腦科學家喬爾·皮爾森博士(Joel Pearson)在接受《醫(yī)學日報》采訪時表示:“專注于給圖像涂色可以幫助我們用愉快的想法取代負面的想法[39]。”
目前,我國的涂色活動主要針對數(shù)學和幼兒美術活動。筆者以“涂色活動”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wǎng)進行搜索,共得到185篇文獻,其中數(shù)學方面136篇,幼兒美術活動40篇。應用于心理學方面的研究寥寥無幾,話題多為曼陀羅涂色被用于緩解壓力、焦慮,提高心理健康水平。
筆者以“涂色活動”和“壓力”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wǎng)進行搜索,共有2篇文獻資料。其中一篇是王蘭等[40]2019年發(fā)表于《中西醫(yī)結合護理(中英文)》上的《涂色減壓活動在ICU臨床帶教中的應用》,該研究主要論述了涂色減壓活動在ICU臨床帶教中的使用效果。以ICU 33名實習生為研究對象,實習生們在教師的指導下分享、討論并總結自己在實習過程中遇到的病例,同時參與涂色減壓活動,結果發(fā)現(xiàn)涂色活動能幫助實習生緩解壓力。另外一篇是謝久生[41]2018年發(fā)表于《藝苑》的《涂色書藝術減壓作用的可適性——以治愈填色本〈秘密花園〉為例”》,從理論方面探討了涂色活動對減壓的可適性。
筆者以“涂色活動”和“焦慮”為關鍵詞進行搜索,得到7篇文獻資料。其中4篇是針對臨床應用的文獻,分別針對腫瘤患者、抑郁癥患者、廣泛焦慮障礙患者和精神分裂患者。具體如下:趙樹芬和唐福愛[42]2017年發(fā)表于《天津護理》上的《曼陀羅繪畫心理治療對腫瘤患者焦慮狀態(tài)的影響》,主要討論了曼陀羅繪畫心理治療對腫瘤患者心理狀態(tài)的影響。將86例腫瘤患者隨機分為觀察組與對照組,每組43例,觀察組患者在常規(guī)護理基礎上予以曼陀羅繪畫心理治療,對照組患者則予以常規(guī)護理。6周后的結果表明,觀察組的焦慮水平顯著低于對照組。靳帥等[43]2019年9月發(fā)表于《中西醫(yī)結合護理(中英文)》的《涂色活動對抑郁癥患者負性情緒的影響》,討論了涂色活動對抑郁癥患者抑郁和焦慮情緒的影響。將 76 例抑郁癥患者隨機分為研究組(38例)和對照組(38例),研究組給予SSRIs結合涂色活動治療,對照組采用5-羥色胺(5-HT) 再攝取抑制劑(SSRIs) 結合普通繪畫療法治療,實施干預4周后,用 SSRIs 結合涂色活動能改善抑郁癥患者抑郁、焦慮的負性情緒,促進臨床效果。唐娟娟[44]2016年發(fā)表于《保健文匯》的《曼陀羅繪畫療法在廣泛焦慮障礙患者心理康復中的應用》,觀察曼陀羅繪畫心理療法對廣泛性焦慮障礙的干預效果,將符合DMS-Ⅳ診斷表針的60例廣泛性焦慮障礙患者隨機分為對照組(30例)和干預組(30例)。對照組采用藥物和常規(guī)治療,而干預組在藥物和常規(guī)治療基礎上運用曼陀羅繪畫療法進行心理干預。研究結果表明,曼陀羅繪畫治療可以改善廣泛性焦慮障礙引起的軀體疼痛、緊張不安、以及胃腸不適等癥狀。曼陀羅涂色治療在心理健康教育及治療上也有不錯的表現(xiàn)。謝平等[45]2018年刊登在《寧夏醫(yī)學雜志》的《曼陀羅繪畫療法在康復期精神分裂癥患者中的應用》,討論曼陀羅繪畫療法對康復期精神分裂癥患者焦慮及情緒的影響,將100例康復期的精神分裂癥患者分為研究組(50例)和對照組(50例)。研究組進行曼陀羅繪畫治療, 對照組進行團體康復治療,共8周。結果顯示,曼陀羅涂色活動有助于緩解康復期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焦慮,增強患者的溝通能力,有效促進患者社會功能的恢復等作用。
另外3篇是針對教育領域的應用,研究對象有高中生和大學生。具體如下:山西師范大學陳曦[46]2013年的碩士論文《彩繪曼陀羅對高中生焦慮情緒干預的研究》對某高中三個年級300名被試進行焦慮自評量表(SAS)測試,對其中大于50分的104名對象進行干預活動,隨機分為結構曼陀羅組(35人)、非結構曼陀羅組(35人)、對照組(34人),共計4周12次活動。通過繪畫干預,實驗組(結構型曼陀羅組和非結構型曼陀羅組)被試的SAS總分都有顯著降低,兩組的干預效果顯著高于對照組,但是實驗組之間沒有顯著差異。陳燦銳等[47]2013年刊登在《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的《曼陀羅繪畫改善情緒的效果及機制》一文探討了曼陀羅繪畫改善情緒的效果及機制,分析總結196名大學生曼陀羅繪畫后填寫的曼陀羅特征量表。研究表明,曼陀羅涂色活動有助于改善大學生的情緒。華東師范大學畢玉芳[48]的博士論文《曼陀羅繪畫影響大學生社交焦慮的系列研究》結果顯示,曼陀羅涂色活動可以有助于緩解和降低大學生的社交焦慮。
根據(jù)國內外的研究,我們不難看出,涂色活動對大學生的焦慮情緒產生了積極的意義。但在具體應用中,關于何種形式的涂色圖案更為有效的問題,存在一些爭論。如CURRY[6]的研究表明,盡管結構化的曼陀羅和格子涂色都有助于降低焦慮,但結構化的曼陀羅涂色比結構化的格子涂色效果更好。VAN DER VENET[12]重復進行了CURRY[6]的研究,實驗結果依然認為在減少焦慮方面,在曼陀羅上涂色優(yōu)于在白紙上自由繪畫和格子涂色。SANDMIRE[49]認為,任何重復性的、創(chuàng)造性活動的效果,可以有效地促進涂色者內心秩序感的增長。相比之下,大多數(shù)涂色活動的研究都運用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正念理論解釋它們的效果。EATON[14]認為,涂色是有益的,因為它通過參與一個結構化的、詳細的活動來促進正念。也有研究發(fā)現(xiàn)對曼陀羅和格子圖案進行涂色一樣有效。如ASHLOCK[15]的研究中曼陀羅涂色組、曼陀羅創(chuàng)作組、涂色書組以及自由繪畫組均能明顯降低焦慮情緒,但是這些活動之間在效果上沒有顯著差異。CAMPENNI[50]隨機對照檢驗了曼陀羅組(結構化和非結構化)和指令組(定向表達和自由表達)對狀態(tài)焦慮、情緒和狀態(tài)正念的影響。結果表明,所有的條件都是同等有效的策略。不同的幾何圖案是否會產生不同的效果,還需要進一步研究。此外,JUNG[51]指出曼陀羅中是否必須存在特殊的元素(如正方形、圓形、三角形、半圓形以及數(shù)字8和4)才能有效緩解焦慮,都需要繼續(xù)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