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輻射的傷害程度到底有多大?曾有人喝下1400 瓶鐳水,導致全身骨骼壞死而亡。在他死后的30 多年里,他的遺體依然具有強烈的放射性。由于鐳最穩(wěn)定的同位素——鐳- 226 的半衰期為1600 年,這意味著放射會持續(xù)很久。
近日,日本原子能規(guī)制委員會正式批準了東京電力公司有關福島第一核電站事故后的核污染水排海計劃。該公司將在獲得地方政府同意后,開始全面建設核污水排放設施,預計在2023 年春季啟動排污計劃,這引起了廣泛擔憂。
那么,核輻射的傷害程度到底有多大?
提到放射性元素,人們大多會想到波蘭裔法國籍物理學家居里夫人。1898 年,居里夫婦受法國著名科學家貝克勒爾研究的啟發(fā),發(fā)現(xiàn)鈾礦中還有另外兩種放射性元素,他們將其命名為釙和鐳。
為了分離出釙和鐳,居里夫婦耗費數(shù)年精力處理了成噸的鈾礦渣。長期接觸放射性物質(zhì)被認為是居里夫人最終死于再生性障礙性貧血的原因。由于擔心遺體會造成放射污染,人們最后將她安置在一個有金屬鉛內(nèi)襯的棺材中。
到了20 世紀初,一些商家將放射性物質(zhì)渲染為萬能藥,出現(xiàn)了含鐳香煙、含鐳衣物、含鐳化妝品,甚至還有直接飲用的鐳水。
美國工廠主埃本·拜爾斯是當時著名的鐳水受害者。在一次受傷后,拜爾斯的胳膊持續(xù)疼痛,他的醫(yī)生便推薦了鐳水。這種被宣傳為“瓶中純粹陽光”的鐳水,實際為鐳鹽加蒸餾水。
喝了鐳水后,拜爾斯的精神狀態(tài)好了不少。于是,他成了“鐳養(yǎng)生”的堅定追隨者,共計喝了1400 瓶鐳水。然而,鐳進入身體后會在骨骼和牙齒聚集,幾年的慢性輻射讓拜爾斯多處骨骼壞死。他失去了下巴,甚至顱骨也有了缺孔。最終,拜爾斯不治身亡。
同樣的受害者還有著名的鐳女郎群體。一戰(zhàn)期間,一種用鐳顏料裝飾鐘表盤的工作備受年輕女孩青睞,不少年輕女孩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下接觸鐳顏料。不久,她們開始出現(xiàn)了牙齒脫落、骨骼壞死等嚴重健康問題。1922 年,年僅25 歲的莫莉·馬吉亞成為第一個死亡的鐳女郎。
拜爾斯與馬吉亞的遺體都被安放于有金屬鉛內(nèi)襯的棺材內(nèi),致密的鉛板能阻隔遺體中鐳放出的γ 射線。30 多年后,美國政府曾打開拜爾斯的棺材,仍檢測到強烈的放射性。由于鐳最穩(wěn)定的同位素——鐳- 226 的半衰期為1600 年,這意味著放射會持續(xù)很久。
不同于鐳的慢性影響,核事故造成的急性放射病能在短期內(nèi)致人死亡。如果死者生前沾染、吸入、照射放射性物質(zhì),那么遺體也會具有放射性。
1986 年4 月26 日凌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起火,造成嚴重核泄漏。這場事故最終造成134 名急性放射病受害者,28人在4 個月內(nèi)死亡。事后,超過11 萬人被迫轉移,約5000 名兒童因服用產(chǎn)自污染地區(qū)的牛奶而患上甲狀腺癌。
切爾諾貝利事件后,存在放射性沾染、死于急性放射病的遺體不允許被家屬領走,被統(tǒng)一安葬在莫斯科的米提斯科耶公墓。墓地采用防輻射的鋅制棺材,地下填入水泥。
在美國亞利桑那州也發(fā)生了類似的事件。
當?shù)鼗鸹艘幻?9 歲的男子。之后,調(diào)查人員在火化爐、真空過濾器和碎骨機上找到了放射性物質(zhì)镥- 177(一種比較理想的治療用金屬核素)。原來,這名男子身患胰腺癌,在生前注射了镥- 177,這種體內(nèi)放療法能殺死癌細胞。然而,他的遺體火化后,其體內(nèi)的镥- 177也釋放到了環(huán)境中。
調(diào)查人員同時收集了火葬場員工的尿液進行檢測。奇怪的是,尿液檢測結果里并沒有出現(xiàn)镥- 177,反而出現(xiàn)了锝- 99m。锝- 99m 是另一種常用于醫(yī)療診斷的放射性元素。不過員工表示從未做過相關醫(yī)療檢測。研究人員認為,這些锝- 99m 可能來自于其他接受過放射性治療的死者遺體。
幸運的是,此次火化造成的放射性污染沒有超過安全部門規(guī)定的公眾限值,镥- 177 和锝- 99m 的半衰期也較短,很快能衰變成更安全的核素。
即使如此,研究人員認為這個案例暴露了一個被忽視的安全挑戰(zhàn):對于曾接觸過放射性治療的死者,火化前也許需要更多評估程序。而對于可能反復和長期暴露于輻射污染的火葬場員工而言,則需要進一步關注他們的健康問題。
有人死于核事故,也有人死于核技術的蓄意謀殺。
2006 年11 月,移民英國的前俄羅斯特工利特維年科聲稱被投毒。突發(fā)不適就醫(yī)后,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最終死亡。
利特維年科去世后,英國衛(wèi)生防護局在他的尿液里找到了致命量的釙- 210。釙是一種極為稀有且致命的放射性元素。誰也沒有想到,劇毒、罕見、體外無照射危害的特點,讓釙成為了一種暗殺毒藥。
由于利特維年科的遺體含有危險劑量的釙,這也使對他的尸檢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危險的尸檢”工作。最終,他的遺體被安放于鉛板棺材中,葬于英國倫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