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祖遠，郭嬋姣（.河南工業(yè)大學 建筑學院；.河南工大設計研究院）

紙膠帶是流行文具品類中使用廣泛的產(chǎn)品之一，不同于日常生活中常用的透明膠帶（Sellotape），通常由再生紙制成，并以環(huán)保不砍伐樹木作為綠色推廣的宣傳點。近年來眾多博物館在文創(chuàng)產(chǎn)品研發(fā)中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與財力，產(chǎn)品類型涉及典藏復制品、設計衍生品、具有區(qū)域文化特征的產(chǎn)品、出版物等多種類型。以紙膠帶為載體，圍繞博物館展示主題、藏品特色展開創(chuàng)意設計的產(chǎn)品層出不窮，并受到年輕消費者的追捧，成為博物館對外形象展示的代言物之一。

一、紙膠帶的緣起

美紋紙膠帶（Masking Tape），也稱“畫家用膠帶”，常被人們簡稱“紙膠帶”，是一種由薄且易撕的紙和涂有易剝離黏合劑制成的膠帶產(chǎn)品。紙膠帶有多種不同寬度規(guī)格可供選擇，主要用于繪畫中遮蓋不需著色的區(qū)域，也應用在多種噴涂環(huán)境中避免顏料外溢的區(qū)域。美紋紙也被廣泛使用在如噴墨印刷、彩繪家具、外墻真石漆或油漆房屋噴涂中。膠黏劑黏性是保證其用途的關鍵，膠帶要易于粘貼并去除，同時應在被粘貼物體表面沒有膠痕殘留。家用美紋紙膠帶常由強度較弱的紙張和較低等級黏合劑制成[1]。紙膠帶按膠黏劑強度不同，在1～100的范圍內(nèi)分為多種類型，多數(shù)涂漆操作使用膠黏強度為50以內(nèi)的紙膠帶。美紋紙膠帶由3M員工理查德·德魯（Richard Drew）于1925年發(fā)明。他注意到涂裝油漆工在去除粘貼于車身上的屠夫紙[2]（Butcher Paper）時，常因膠帶上強力黏合劑粘掉了剛噴涂過油漆的車身而變得非常沮喪，車身受損區(qū)域增加了車輛修復成本，對紙基上具有更柔軟膠黏劑的需求，導致了美紋紙膠帶的誕生。紙膠帶相較于其他文具膠帶，表面材質(zhì)以紙制作，黏性不強，在撕下后的物體表面不會殘留膠痕。紙膠帶一方面可以重復使用且易于撕斷，另一方面在其表面可被鋼筆、簽字筆、圓珠筆、鉛筆等多種工具書寫，具有如便簽紙那樣的實用性。

日本和紙（Japanese Washi Paper）相傳由中國傳播至日本，是迄今已有1 300多年歷史的傳統(tǒng)手工藝紙張。當時東渡日本的僧侶抄寫佛經(jīng)用紙便是采用和紙書寫。制造和紙多采用長纖維木材，主要原材料有3種：一是構樹（Kozo），這種樹粗大而強壯；其次是結香（Mitsumata），木質(zhì)柔軟而溫雅；最后是雁皮（Gampi），這種樹豐茂且壽命長。制造和紙還可使用米飯、小麥和竹子等為原材料[3]，有時將其他纖維（如麻、蕉麻、人造絲、馬毛和銀箔或金箔）用于紙張制作，或與其他纖維混合達到裝飾效果。日本和紙因制作程序繁瑣，故產(chǎn)量不高，價格也相對昂貴。細川紙 （埼玉縣）、本美濃紙 （岐阜縣美濃市）、石州半紙（島根縣濱田市）這3種日本和紙在2014年被列為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4]。和紙以優(yōu)越的紙張?zhí)匦?，在書法、繪畫、辦公周邊用品、折紙手工等領域廣泛應用，逐漸成為在品質(zhì)生活中具有代表性的文具產(chǎn)品之一。

由于日本和紙良好的紙品性能而被廣泛用于制作紙膠帶。和紙膠帶相較于一般膠帶，通常黏性不強，因此優(yōu)點就是撕下后絕不會有殘膠[5]。各式各樣花色的紙膠帶被大量制造與販售，廣泛售賣的創(chuàng)意類紙膠帶常被印刷制作成具有豐富花色的類型。伴隨著“手賬文化”“和紙膠帶=手作雜貨”“創(chuàng)意生活”“品質(zhì)生活”等營銷概念，產(chǎn)品一經(jīng)推出便迅速征服了年輕消費者。紙膠帶的核心消費群體為熱衷藝術生活的青年，用于個人手賬記錄、環(huán)境布置、DIY小制作等場景中，可以起到豐富的裝飾效果（見圖1）。

圖1 手賬文化的興盛

當前著名的國際紙膠帶品牌有：Mt、倉敷意匠、Marks(Maste)、Aimez le style、amifa、Hobonichi Techo、ROUNDTOP、菊水KIKUSUI、歪的工作室Ystudio等。這些品牌以各自獨立的優(yōu)秀設計創(chuàng)意，在全球多個國家和地區(qū)擁有了數(shù)量巨大的消費群體[6]。近年來中國本土紙膠帶發(fā)展迅速，具有代表性的品牌有：宅草堂、和風文創(chuàng)（KAZE）、宅貓居、CattleClass放牛班、mood和紙膠帶、JMKAKA、愛麗絲茶會、山芋社、花漾和風手帳、和光社和紙膠帶、時雨出品、花卷心菜、花間一本、果醬研究所、CherryRoad櫻桃巷、頁巖組、山凹凹工作室、基研所TIBR原創(chuàng)、Nana原創(chuàng)和紙膠帶、回夢組、歸隱組、NAONAO手帳工作室、EverEin紙品鋪、止域工作室、WEEK文創(chuàng)、木田森果工作室、Miaopaji-喵啪嘰原創(chuàng)工作室[7]等百余家獨立原創(chuàng)紙膠帶設計制作機構。在這些紙膠帶的創(chuàng)作中，一方面遵循全球流行審美的大趨勢，同時也在不同地域與文化背景的差異中，透過對中國本土文化的挖掘與提煉，設計出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紙膠帶產(chǎn)品。2019年4月，深圳市插畫協(xié)會（SIA）與日本平面設計師協(xié)會（JAGDA）聯(lián)合舉辦了“共繪——與生活相融中日紙膠帶+手帕設計聯(lián)展”，呈現(xiàn)出在中日文化對比中的藝術審美追求。

二、紙膠帶與當代博物館文創(chuàng)相遇

文創(chuàng)產(chǎn)品開發(fā)模式可從自行開發(fā)、廠商代銷、合作開發(fā)、市場采購、典藏授權等多種方式進行。博物館文創(chuàng)產(chǎn)品也與當今年輕人所熱衷的潮流文化息息相關，如文具產(chǎn)品、休閑T恤、麻布手袋、飲用器皿、考古發(fā)掘盲盒等多種文創(chuàng)產(chǎn)品。紙膠帶以較小的體量，較好的便攜性，方寸之間可將豐富的歷史文化信息植入其中。因此，很多博物館將紙膠帶作為重要的文創(chuàng)產(chǎn)品加以設計推廣，從而形成了豐富多彩的文博題材紙膠帶。

2.1 紙膠帶拓展了明信片的表達方式

明信片誕生的歷史可追溯到1861年H·L·利普曼（H·L Lipman）制作的鑲有邊框明信片，加上“利普曼郵政卡片”（Lipman'spostal card）的標志并授予對該卡片的專利權[8]。明信片較為廣泛的制作和郵寄使用到了20世紀初，特點是一面印刷有多種類型精美的主題畫面，另一面可以書寫祝福話語，廣泛用于節(jié)日祝福、旅游分享、生日祝賀等生活場景。明信片的核心意義在于對美景的分享與話語祝福，結合具有當?shù)靥厣泥]票與郵戳，可以將不同地域特色的美景郵遞至收件人手中，在方寸之間形成具有美好感的物品體驗（見圖2）。

在明信片背面的方寸空間中，除了用來書寫問候話語、蓋上郵戳之外，還可將不同類型紙膠帶粘貼其上，進一步豐富明信片本體的信息承載量（見圖2）。小小一段富有文化信息的紙膠帶，可對明信片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也可將寄件人想傳達的信息以紙膠帶中所承載的內(nèi)容進行拓展，而收件人則在明信片中感受到了友情、愛情、親情。也可將其與手賬記錄相結合，成為明信片收納、粘貼生活日志時必不可少的文具品類。

圖2 紙膠帶拓展了明信片的表達方式

2.2 成功案例分析

紙膠帶的流行與日本手賬（手帳てちょう）文化的廣泛傳播密不可分。在日本很多人會隨身攜帶一個手賬本，用來規(guī)劃、記錄每日每月的日程安排、消費等信息，可隨時隨地掏出來查看上面的記錄。最簡單的手賬記錄通常只需一支筆、一個本子就可以，以文字、繪畫、貼畫（紙膠帶）、拍立得照片等方式，把日常學習、工作、生活中的點滴記錄下來。手賬成為美好回憶的物質(zhì)載體，最終傳遞出一種追求品質(zhì)生活的態(tài)度。紙膠帶在手賬記錄中沒有定式，蘊含有不同風格、品類、文化信息的紙膠帶與剪刀、膠水、文字、涂鴉相遇后，形成了一份具有強烈個人色彩標簽的生活記錄（見圖3）。這樣以紙媒介記錄生活的方式，成為一種生活觀念的延伸。紙膠帶有助于這種享受“書寫”與“制作”的樂趣，成為熱愛記錄生活的年輕人所必備的文具之一。

圖3 參與手賬記錄的紙膠帶

正因“手賬文化”在年輕群體中的流行，紙膠帶作為手賬文化的必要載體，將其作為博物館文創(chuàng)產(chǎn)品之一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當今很多年輕人熱衷于在旅行時將沿途所見所聞記錄下來，有時還將一些感悟分享至朋友圈中，讓更多不能親臨現(xiàn)場的朋友看到。途徑之地博物館推出的各類紙膠帶，一方面可以豐富手賬記錄的視覺效果，另一方面又能夠展現(xiàn)該博物館的藏品特色。就算個人沒有使用手賬記錄的習慣，紙膠帶也因尺寸小、重量輕、便攜帶，而成為與冰箱貼類似贈送親朋好友的伴手禮之一。

近年在博物館紙膠帶文創(chuàng)產(chǎn)品中，較成功的案例是中國臺灣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推出的“朕知道了”系列紙膠帶。該產(chǎn)品參考館內(nèi)收藏的“清康熙皇帝朱批奏折之御筆”墨寶，推出后便成為該館文創(chuàng)的熱銷商品之一[9]。古時皇帝審閱批復大臣奏折時常用“知道了”，來表達所奏之事“朕”已經(jīng)知道了。自古以來，歷代官僚向皇帝進言呈送的文書報告種類繁多，諸如章、奏、表、議、疏、啟、書、記、狀、札、揭、封事等，而以“奏折”為名，則始于清康熙年間。最初僅為某些特定官員向皇帝呈報時所用。由于奏折的呈送過程是經(jīng)密封并直達御前，既保密又快速，深得皇帝青睞。清雍正時期統(tǒng)一奏折形式，進一步擴大了使用范圍，至乾隆時期成為定式。經(jīng)皇帝用朱筆批閱的奏折，被稱為“朱批諭旨”或“朱批奏折”，簡稱“朱批”?！半拗懒恕奔埬z帶規(guī)格為一盒3卷，價格新臺幣180元[10]，折合人民幣約40元。除了“朕知道外”，還有5系列10余個品種，融入了青銅器圖紋和中國臺灣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印章等圖案元素。

2.3 創(chuàng)意與傳統(tǒng)文化有機融合

文博類紙膠帶可分為紋樣類、文字類、圖案類等形式（見表1），紋樣類多取自青銅器、壁畫、古畫等題材，具有強烈的視覺美感；文字類多選自歷代書法名帖；圖案類多來自于在器物、織物上繪制的圖案。紙膠帶受規(guī)格所限，視覺感受與尺寸與郵票近似，寬度2～3 cm，長度8～15 m不等，因膠帶面窄小所能承載的信息有限，因此在設計制作過程中需將博物館想傳達的文化信息進行凝練。

表1 不同博物館推出的紙膠帶類文創(chuàng)產(chǎn)品

2.3.1 紋樣類不同類型博物館推出的紙膠帶多以紋樣類題材為主，與該類題材來源廣泛、形式多樣、色彩豐富、裝飾效果好等因素有關，諸如陶器、青銅器、瓷器等表面繪有題材廣泛的紋飾信息，取材相對容易。紋樣經(jīng)提煉后，在花色、內(nèi)容、創(chuàng)意等層面有新意，同時具有較好的圖案連續(xù)性，可滿足在任意位置截斷后仍能保持良好的閱讀體驗。

續(xù) 表

中國國家博物館的“斗彩團花紋缸”和紙膠帶，采集自清乾隆斗彩團花紋缸，通過多彩與燙金工藝的有機結合，還原了文物原本的華麗。“杏林春燕”和紙膠帶，采集自清代粉彩杏林春燕紋瓶，以簡潔的插畫方式構圖，畫面清新淡雅，裝飾感強，加之杏林春燕寓意科舉順利、及第有望?！安侍障盗小焙图埬z帶，采集自新石器時期的彩陶紋飾的人面魚紋、舞蹈彩紋、鸛魚石斧圖。“描金桃紋”和紙膠帶，采集自清雍正粉彩過枝桃紋盤，桃葉蒼翠，清雅秀麗，燙金精致勾邊使紋飾更加精美，簡單的桃葉可隨意搭配或拼貼。北京故宮博物院推出的“故宮點翠”和紙膠帶，采集自故宮點翠文物，選取4款點翠文物并提取紋樣，以燙藍金工藝印刷，最大程度還原了點翠的光澤與質(zhì)感。“海水江崖紋”和紙膠帶，采集自“杏黃色緞綴繡八團云龍”女夾龍袍，將海水江崖紋樣以燙金工藝還原龍袍的細膩華貴?！捌z琺瑯纏枝蓮”和紙膠帶，采集自掐絲琺瑯獅龍紋碗，提取碗上纏枝蓮紋樣，在顏色與工藝上實現(xiàn)了較高還原度?！霸弃Q紋套裝”和紙膠帶，采集自寶藍色緞繡云鶴紋袷便袍，提取飛鶴與祥云紋樣，以燙金與燙銀兩種工藝及顏色的結合，凸顯華貴的中國風。

2.3.2 文字類這其中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前文提及的“朕知道了”系列膠帶。該款膠帶產(chǎn)品在簡單的文字組合中，通過變換圖底關系，將文字設置為黑、紅、黃3色；并將與之配套的底色設為白、黃、紅3色，形成了清晰醒目、極易閱讀的視覺圖底關系。而“朕知道了”紙膠帶大獲成功的原因，也正是源于這種詼諧幽默的話語表達方式，將傳統(tǒng)帝王至高無上的圣意變得更加平民化。以紙膠帶為載體，加之隨意粘貼的特性，讓民眾過了一把皇帝批示的“帝王癮”。還有如蘇州博物館的樂志論黑底燙金中國風古風和紙膠帶，黑色背景搭配燙金質(zhì)感文字印刷，強化了文字的醒目與美感。在北京恭王府系列紙膠帶中，將“天下第一福”作為核心設計理念，選取福、祿、壽、喜、財?shù)任淖郑瑢v代王侯將相與書法名家的文字進行整合，選用和紙作為紙基，采用印刷半透工藝，打造出滿滿的福氣，喜氣洋洋的氣氛。

2.3.3 圖案類圖案類紙膠帶與紋樣類有相似之處，靈感創(chuàng)意取材主要來自博物館館藏各類文物，諸如青銅器、陶（瓷）器、畫像磚（石）、壁畫、布帛、家具表面上的圖案。這類圖案往往即美觀又易搭配組合，不同系列經(jīng)拼貼設計后，可賦予產(chǎn)品新的創(chuàng)意并傳達出簡約、豐富的視覺效果。

頤和園“瑞獸系列”和紙膠帶，采集自頤和園中的瑞獸雕塑，麒麟、鳳凰、仙鶴有不同的吉祥寓意，色彩搭配美觀個性，中國風十足。 “傳統(tǒng)紋飾系列”和紙膠帶，采集自中國傳統(tǒng)紋樣，回紋琺瑯香爐福紋。

蘇州博物館的“問群芳”和紙膠帶，創(chuàng)意采集自吳湖帆夫婦合作完成的《臨王榖祥群英圖》卷?！霸娨鈳缀巍焙图埬z帶以貝聿銘設計的蘇州博物館建筑群立面展開圖為創(chuàng)意，將點、線、面幾何形式抽象后形成具有裝飾感的視覺效果?！案＿\綿延”和紙膠帶取材于太平天國忠王府現(xiàn)存彩繪和壁畫，運用4色燙金印刷工藝還原出彩繪的精致與絢麗?！靶η逅焙图埬z帶同樣采集自太平天國忠王府內(nèi)現(xiàn)存的彩繪與壁畫，粉色幾何花紋混搭燙金裝飾線條，呈現(xiàn)出單純、簡約的視覺美感。

陜西歷史博物館的“一紙千年系列”和紙膠帶，將青銅器、瓦當、唐墓壁畫等文物中的吉祥圖案、紋飾有機組織起來，作為手賬創(chuàng)意的拼貼素材。

甘肅省博物館的“燙金異形”和紙膠帶，設計靈感來自敦煌壁畫中的各類紋樣，有雪羽靈星、夜闌共語、回燕瑤華、雙鳳龕楣、燕翼長歌、鳳羽千霄、山海觀靈、有對象、向山隱9種款式，每款紙膠帶邊緣為異型處理，對生產(chǎn)工藝要求較高。制作工藝上以燙金加上敦煌色調(diào)，彰顯奢華品質(zhì)感?！敖鈶涢L安彩金異形”和紙膠帶，采集自敦煌初唐第321窟的“觀無量壽經(jīng)變”畫。樂器與飄帶的組合表現(xiàn)出清新雅致，草綠與金色的搭配組合營造出如幻影般變換而難以觸摸的視覺效果。斑斕的色彩與流暢的花紋，盡顯敦煌壁畫的唯美。“光華頌引”和紙膠帶，采集自敦煌北魏第245窟平棋（古時頂棚的形式之一，天花亦稱頂棚，是建筑物內(nèi)用以遮蔽梁以上部分的構件，宋代時也叫“平棋”“平闇”，清式建筑中也稱為“井口天花”）圖案，普藍色底搭配花與蓮的結合，還原出敦煌最初的色彩質(zhì)感，表達出穩(wěn)重華麗的意境。

三、紙膠帶特色發(fā)展與再創(chuàng)新

紙膠帶作為潮流文具中的必備產(chǎn)品之一，未來針對文博題材紙膠帶產(chǎn)品的設計研發(fā)應從題材選定、紙張選擇、印刷工藝、邊緣處理、膠帶長寬規(guī)格等多方面進行創(chuàng)意與技術提升。在紙膠帶創(chuàng)作之初，應著重分析其主要應用領域，并結合消費者使用目的是為了豐富手杖的排版，起到裝飾點綴效果[11]。在文博題材紙膠帶的創(chuàng)新中，題材內(nèi)容創(chuàng)新是根本。博物館中的藏品是進行歷史文化傳遞的核心，博物館文創(chuàng)紙膠帶與其他創(chuàng)意機構所產(chǎn)紙膠帶的最大區(qū)別在于設計元素來源于文物本體。選取何種文物做載體、提取何種文物中所蘊含的歷史文化信息，構成了該類產(chǎn)品區(qū)別于其他紙膠帶的最大不同。文博類題材紙膠帶最終要傳達出厚重的文化氣息與傳統(tǒng)趣味感。題材選擇中除了“拿來主義”之外，生活小情趣的加入，應是未來創(chuàng)新的核心關注點之一。在紙張選擇上，很多年輕人更注重紙膠帶的“通透感”表達，熱衷于紙膠帶粘貼后的完美貼附感，如同與本子合二為一，更像是本來就印在本子上的感覺。在將來以日本和紙為選材的基礎之上，通過技術研發(fā)，嘗試將中國宣紙（生宣或熟宣）作為紙基材料的可能。若試制成功，這將成為中國本土紙膠帶在紙基上的創(chuàng)新，是一種非常令人期待的全新紙基膠帶產(chǎn)品。在印刷工藝上，印刷質(zhì)量的好壞是影響紙膠帶品質(zhì)的一個重要的因素，其重要性占據(jù)了紙膠帶質(zhì)量的半壁江山[12]。

和紙膠帶的制作需保證圖案印刷清晰且黏性強。通過對不同紙基的選擇，可以更多嘗試郵票、貨幣印刷中所積累的豐富經(jīng)驗，更好地將文物本體中的色彩、材質(zhì)、機理等信息通過印刷這一過程加以傳遞。在印刷精致度與油墨選擇等方面，國產(chǎn)紙膠帶還有較大的提升空間。比如在油墨上，現(xiàn)在的趨勢是采用水性油墨，具有無味、安全、環(huán)保等特性。在膠帶黏性上，這是目前國內(nèi)紙膠帶與進口產(chǎn)品相比較，最讓人詬病的一點。國內(nèi)當前所生產(chǎn)的紙膠帶在膠帶黏性上相對較差，很多產(chǎn)品經(jīng)過反復粘一二次后，黏性便嚴重下降。對比如“Mt”品牌的膠帶，其在黏性上，可反復粘貼5次以上，依然可以保持較好的粘貼性能。這與膠黏劑的研發(fā)、黏接劑選擇、成本控制等因素相關，更需要在研發(fā)上的科技投入。在紙膠帶長度上，通常膠帶總面積250 m2，約相當于制作800卷3 cm×10 m的膠帶。未來可嘗試15 m或更長的尺寸規(guī)格，寬度也可以在主流的2 cm寬度上，結合題材的不同，增加更寬的幅面，同時結合剪裁方式的變化，形成更有特色的紙膠帶邊緣效果。在紙膠帶形式上，可嘗試采用如單張印刷疊加刻紋工藝，或讓其變成如B5、B6規(guī)格的特殊尺寸貼紙。在膠帶截斷設計上，有些紙膠帶品牌通過與膠帶組合在一起的截斷器設計，讓膠帶的使用變得更加高效、方便。如中國臺灣菊水KIKUSUI膠帶發(fā)明了“小巧撕”這一裝置，通過嵌套在膠帶本體上的塑料卡子，免去了膠帶輪，讓膠帶截斷變得更加容易。在未來針對這樣的易用設計，還可以有更多的創(chuàng)新，讓紙膠帶的使用變得更加方便容易。

四、結 語

伴隨物質(zhì)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人們對于精神生活有了更高層次的要求。年輕一代更樂于關注日常生活，探索多樣的生活方式，在生活中不斷追尋美，感受美。正如菊水膠帶KIKUSUI的廣告語所言：“Tape意涵著‘記錄’，而生活就是最珍貴的故事！Story Tape是為生活帶來豐沛靈感與驚喜的膠帶，一起分享時間的細節(jié)，裝飾記憶的酸甜，要一起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生命故事！”[13]紙膠帶的出現(xiàn)，讓每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可以成為生活中的藝術家。在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提出了要建設“中國特色、中國風格、中國氣派的考古學，更好認識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華文明”[14]，順應時代要求并承載了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文博類紙膠帶文創(chuàng)產(chǎn)品，以其獨特的審美特質(zhì)，就像一方精致的印鑒，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帶向世界的不同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