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明,孔珊珊,張鵬遠
(洛陽市中心醫(yī)院1.藥學部;2.腎內(nèi)科,河南 洛陽 471000)
腹膜透析(peritoneal dialysis,PD)為腎臟替代治療主要方式,在我國透析治療中占比16%~20%。腹膜透析相關性腹膜炎(peritoneal dialysis associated peritonitis,PDAP)為PD 治療常見并發(fā)癥,是終末期腎臟病患者退出腹膜透析的重要原因[1]。近年隨PD 技術不斷發(fā)展,PDAP 發(fā)病率逐漸降低,但仍處于較高水平,PDAP 致病菌構成及耐藥性隨抗菌藥物的使用發(fā)生改變[2]。為進一步抑制病菌,降低PDAP 發(fā)生率,需明確致病菌構成及其耐藥性,為選擇行之有效的抗菌藥物提供有效參考信息[3]。本研究選取76 例PDAP 患者,旨在分析其腹膜透出液主要致病菌構成及藥敏實驗結果,現(xiàn)報道如下。
選取2019 年4 月至2021 年4 月洛陽市中心醫(yī)院收治的76 例PDAP 患者,其中男41 例,女35 例,年齡45~74 歲,平均(58.97±6.86)歲,連續(xù)腹透齡10~28 個月,平均(18.86±4.21)個月;原發(fā)病:32 例慢性腎小球腎炎,12 例糖尿病腎病,2 例狼瘡腎炎,1 例膜性腎病,8 例高血壓腎病,5 例乙肝病毒相關性腎炎,3 例間質(zhì)性腎炎,1 例痛風性腎病,3 例多囊腎,2 例系統(tǒng)性血管炎,1 例Alport 綜合征,2 例局灶性腎炎,4 例原因不明。本研究經(jīng)醫(yī)院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兩組年齡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符合國際腹膜透析協(xié)會(ISPD)指南中PDAP相關診斷標準[4];有PDAP 體征、癥狀,透析液渾濁和(或)發(fā)熱(或)腹痛;腹膜透出液細菌培養(yǎng)或涂片陽性;透出液中性粒細胞計數(shù)>50%,白細胞計數(shù)>100×106/L。符合上述中兩項則診斷為PDAP;患者及家屬均知情了解本研究并當面簽訂同意書。
對所有PDAP 確診患者進行經(jīng)驗性抗感染,給予第三代頭孢菌素、第一代頭孢菌素聯(lián)合治療,并按照藥敏結果調(diào)整腹膜透出液培養(yǎng)陽性PDAP患者抗菌用藥方案。
1.3.1 標本留取 全部病例入院后即留取10 mL留腹時間2 h 以上的最渾濁腹膜透出液,送檢細菌培養(yǎng)、腹透液常規(guī)、細菌涂片等。將腹膜透出液直接注入血培養(yǎng)瓶,根據(jù)臨床檢驗操作規(guī)程,接種血平板培養(yǎng)基,置于溫箱(35℃)進行16~18 h培養(yǎng),行細菌計數(shù)。
1.3.2 致病菌鑒定與藥敏實驗 致病菌鑒定采用VITEK-2COMPACT 細菌鑒定系統(tǒng)。藥敏實驗:革蘭陽性菌(G+菌)采用AST-GP67 藥敏卡,革蘭陰性菌(G-菌)采用AST-GN16 藥敏卡。初始治療有效:治療3 d 內(nèi)臨床炎癥緩解,多核細胞<50%,白細胞計數(shù)<100×106/L。退出腹膜透析:存在真菌性、難治性、結核性腹膜炎等拔管指征、放棄治療、轉血液透析或死亡。
①觀察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主要致病菌構成情況。②統(tǒng)計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細菌培養(yǎng)G+菌藥敏實驗結果。③統(tǒng)計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細菌培養(yǎng)G-菌藥敏實驗結果。④分析PDAP 患者轉歸情況。
采用SPSS 22.0 統(tǒng)計學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比較用t檢驗;計數(shù)資料百分率(%)表示,比較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76 例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培養(yǎng)中,共有51例(67.11%)培養(yǎng)陽性,其中G+菌29例(56.86%),G-菌21例(41.18%),肺炎克雷伯桿菌與大腸埃希菌混合感染1 例(1.96%);G+菌中表皮葡萄球菌陽性率最高31.03%(9 例),G-菌中大腸埃希菌陽性率最高28.57%(6 例)。見表1。
表1 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主要致病菌構成情況
G+菌對氯霉素、利奈唑胺、頭孢噻肟敏感性較高,耐藥率均為0%,對替加環(huán)素、呋喃妥因、萬古霉素較為敏感,均發(fā)現(xiàn)2 株耐藥菌;對復方新諾明(47.62%)、環(huán)丙沙星(40.00%)、苯唑西林(62.50%)、紅霉素(68.89%)、氯潔霉素(60.98%)、青霉素G(61.90%)等藥物耐藥率較高。見表2。
表2 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細菌培養(yǎng)G+菌藥敏實驗結果
G-菌對妥布霉素、丁胺卡那、慶大霉素、哌拉西林/他唑巴坦、頭孢吡肟較敏感,但均出現(xiàn)耐藥菌株;對呋喃妥因(60.00%)、頭孢替坦(70.00%)、頭孢唑林(66.67%)、氨芐西林(72.73%)、氨芐西林/舒巴坦(63.64%)等藥物耐藥率較高。見表3。
表3 PDAP 患者腹膜透出液細菌培養(yǎng)G-菌藥敏實驗結果
76 例PDAP 患者治愈71 例,病死3 例,拔管轉血液透析2 例,培養(yǎng)陰性、G+菌感染、G-菌感染及混合感染PDAP 患者退出率、病死率、治愈率對比,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PDAP 患者轉歸情況
PDAP 為PD 治療常見并發(fā)癥,可促使患者腹膜的半透性膜功能降低,造成腹腔粘連、腹腔囊腫、敗血癥等,嚴重影響臨床療效,導致PD 治療無法進行而改為血液透析,嚴重影響患者預后[5]。早期確定PDAP 致病菌及藥物敏感性有利于制定針對性治療方案,是預后改善的關鍵,有利于減少住院時間,降低患者經(jīng)濟壓力[6]。近年來腹膜透出液培養(yǎng)技術逐漸進步,但仍存在部分陰性率,其原因可能在于所用抗菌藥物的耐藥問題[7]。因此,分析PDAP 主要致病菌構成及藥敏實驗對患者預后改善具有重大意義。
臨床研究顯示,表皮葡萄球菌主要寄生于陰道、皮膚等部位,換液過程污染是表皮葡萄球菌感染致PDAP 的主要原因[8]。本研究結果顯示,G+菌中表皮葡萄球菌陽性率最高31.03%(9 例),G-菌中大腸埃希菌陽性率最高28.57%(6 例)。因此,為減少PDAP 發(fā)生應加強對PD 治療中管路護理、換液等操作步驟培訓,必要時進行再考核、培訓[9]。此外,大腸埃希菌等G-菌主要源自腸道感染;因此,臨床應對腹瀉、便秘等癥狀給予高度重視,以預防腸道感染,降低PDAP 發(fā)生率[10]。G+菌中鏈球菌亦為PDAP 發(fā)生主要致病菌,主要包括唾液鏈球菌、緩癥鏈球菌、溶血鏈球菌;因此,應注意不戴口罩、帽子等不規(guī)范操作造成空氣中致病菌分布,未及時消毒可能致PDAP 發(fā)生[11]。相關臨床研究指出,隨著抗菌藥物的逐漸應用,PDAP 主要致病菌構成及耐藥性可能發(fā)生改變。因此,抗菌藥物的臨床應用需根據(jù)腹膜透出液培養(yǎng)及藥敏實驗進行調(diào)整[12]。本研究發(fā)現(xiàn),G+菌對氯霉素、利奈唑胺、頭孢噻肟敏感性較高,對復方新諾明(47.62%)、環(huán)丙沙星(40.00%)、苯唑西林(62.50%)、紅霉素(68.89%)、氯潔霉素(60.98%)、青霉素G(61.90%)等藥物耐藥率較高;可見G+菌所致PDAP 可給予氯霉素、利奈唑胺、頭孢噻肟等抗菌藥物,以緩解臨床癥狀。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G-菌對妥布霉素、丁胺卡那、慶大霉素、哌拉西林/他唑巴坦、頭孢吡肟較敏感,對呋喃妥因(60.00%)、頭孢替坦(70.00%)、頭孢唑林(66.67%)、氨芐西林(72.73%)、氨芐西林/舒巴坦(63.64%)等藥物耐藥率較高;提示G-菌所致PDAP 可給予妥布霉素、丁胺卡那、慶大霉素、哌拉西林/他唑巴坦、頭孢吡肟等抗菌藥物,對改善患者預后具有積極意義。
綜上所述,PDAP 患者主要致病菌為G+菌,對氯霉素、利奈唑胺、頭孢噻肟等藥物較敏感,可用于PDAP 經(jīng)驗性藥物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