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力

大學(xué)里，有一堂哲學(xué)課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至今記憶猶新。那是期中考試后的一天，班里的一名同學(xué)因為各門功課都考得一塌糊涂，所以憂心忡忡，在哲學(xué)課上無精打采。

他的異常引起了哲學(xué)教授的注意，教授把他從座位上叫了起來，請他回答問題。教授拿起一張紙扔到地上，請他回答這張紙有幾種命運。

也許是驚慌，也許是心不在焉，那名同學(xué)一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答：“扔到地上就變成了一張廢紙，這就是它的命運?！?/p>

教授顯然并不滿意他的回答，又當(dāng)著大家的面在那張紙上踩了幾腳，紙上印上了教授的腳印。然后，教授又請這名同學(xué)回答這張紙有幾種命運。

“這下這張紙真的變成廢紙了，還有什么用呢？”那名同學(xué)垂頭喪氣地說。教授沒有說話，撿起那張紙，把它撕成兩半扔在地上，然后心平氣和地請那名同學(xué)再一次回答同樣的問題。

我們被教授的舉動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那名同學(xué)也被弄糊涂了，他紅著臉回答：“這下純粹變成了一張廢紙?！?/p>

教授不動聲色地?fù)炱鹚撼蓛砂氲募?，很快，他就在上面畫了一匹奔騰的駿馬，而剛才他踩下的腳印恰到好處地變成了駿馬蹄下的原野。駿馬充滿了剛毅、堅定和張力，讓人充滿遐想。最后，教授舉起畫又問那名同學(xué)：“現(xiàn)在請你回答，這張紙的命運是什么？”

那名同學(xué)的臉色頃刻明朗起來，干脆利落地回答：“您給了一張廢紙希望，使它有了價值。”

教授說：“大家都看見了吧？起初并不起眼的一張紙片，我們以消極的態(tài)度去看待它，它就變得一文不值。我們再使紙片遭受更多的厄運，它的價值就會更小。如果我們放棄希望，使它徹底毀滅，很顯然，它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價值了。但如果我們以積極的心態(tài)去對待它，給它一些希望和力量，紙片就會起死回生。一張紙片是這樣，一個人也一樣??！”

一張紙片可以被當(dāng)作廢紙扔在地上，被我們踩來踩去，也可以用來作畫寫字，更可以用來折成紙飛機，飛得很高很高，讓我們仰望。一張紙片尚且有多種命運，更何況我們呢？命運如同掌紋，彎彎曲曲，然而無論怎樣變化，都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選自《在追求中快樂成長》，敦煌文藝出版社2016年版，本刊有刪改）C9B8B6A4-FB17-4183-BD76-702D69EA2583